异国漂泊的二奶:红颜-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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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我天生就是一个命苦的女人，跟母亲一样是克夫破财的灾星。对于命运，我还能抗拒什么？我还是认命吧。等过了三十岁就安安静静地在一个鲜花盛开的地方死了算了。
红颜 /漂漂 著
第九章 灵与肉的碰撞（6）
我再一次坐上电梯。电梯上升，我心里麻木一片。刚才和耀阳做爱的那种战胜感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突然间，我不再妒忌佩琳，这就是命！我永远不可能充当她的角色，我突然想祝福她和耀阳，因为耀阳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对于这样的好男人，我只可能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片段，而不是结尾。
回到房间，我用钥匙打开酒店房间的门，意外的是二叔竟然坐在客厅里，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看着电视。
“你去什么地方了？”他斜着眼睛看着我，嘴里吐出一个烟圈，烟雾在房间里慢慢扩散。
“没什么地方。一个人随便出去逛了逛。”我淡淡地回答。
“就你一个人？”他又问。
“那当然。有谁还会陪我？”我进到里屋，换上睡衣，然后坐在沙发上，“你好像变得突然关心起我了。”
“你喝酒了？”二叔凑了过来，一只手夹着雪茄，一只手在我脖子上来回划动，他无名指上那个硕大的金戒指隐隐刺痛了我。
“我一个人在酒吧坐着，喝了几杯红酒。”我低着头回答。
他用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那是一双能够鉴别古董的眼睛，我不敢和它对视。
“紫馨，我知道，我最近冷落了你。可是，你知道，我是最疼你的，就像疼我亲生女儿那样。那些女人里，我可是对你最好，要不然法国那么好的房子我都让你一个人住。我也知道，你是最乖的。你是不会背着我去找别的男人的，对不对？”
“对。”我没有表情地回答道。
“女人总是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男人很傻，其实说来说去，这个世上还是男人玩女人。你以为佳琪她们几个去看脱衣舞，老张不知道？那是因为她们还没有疯到底。我们男人虽然在那边赌钱，却不会傻到连自己的女人去做什么都不知道？”说完，他用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长发，“你是我的女人，你应该感到幸福，我不会亏待你的。”他在我的头发上轻吻了一下。
“不过，对你，我是最放心了。”说完，他将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双手背在脑后，怀疑的眼睛里露出淫邪的目光，他搂住了我，开始吻我，我奋力逃脱，他却拉得更紧。
“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陪我？”
“放开我！”我冲他喊道，“你只会利用我！”
“利用你？”他脸上变了颜色，“我为什么要利用你？再说，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利用价值？我爱你就像爱佩琳一样，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
“是吗？”我语气缓慢，“你真的爱我吗？如果爱我就带我回北京。”
他走过来，语气突然变得很温柔：“我当然爱你。想回北京，那很容易呀。不过，现在你应该让我舒服舒服。紫馨，我真的很爱你。”
说完，他的手在我全身抚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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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圣诞北京
“我们难道不纯洁吗？雪落下来是洁白的，可是被人踩过，被车碾过也就不再洁白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变得像垃圾一样恶心。”叶子愤愤地说。
1
12月份的北京，已经弥漫起圣诞节的气氛，热闹温馨，不亚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
走进高级商厦、酒店或是大超市，都会有一个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摆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圣诞老人冲你微笑。轻轻回荡在耳边的圣诞音乐，会把你的钱包勾引出来，自愿地变成售货小姐手下一个个漂亮的包装，等到平安夜的时候分给你的家人或是爱人。
离开北京半年多了，太多的变化让人应接不暇，全球经济下滑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买车买房或是出国过新年到旅行社办手续的人排成了长队，进口时装价格牌上那一串数字并没有吓倒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我独自在燕莎商城转了一大圈，两手空空，因为我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更不知道买了东西送给谁。
二叔处理完北京公司的事已经回台湾了，用他的话来说，他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每年的圣诞节和新年都会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因为他太太的亲戚全在温哥华，所以今年的圣诞节，他们全家会一起去那里。
阿媚走了，逃避一个人呆在宽大的公寓的最好办法就是逛街。
出了燕莎，我才意识到天气出奇的冷，还刮着四五级的大风。几个穿着破棉袄的小孩子，正围着几个老外乞讨。那些外国人对这些早已司空见惯，脸上丝毫没有同情的目光，
我走到旁边的一家食品店买了几盒瑞士巧克力，我想小孩子们没有一个不喜欢巧克力的。
几个小孩儿见我走过来，欣喜万分，在他们还没有向我背出他们的台词前，我将手中诱人的粉红色盒子递了过去。
“巧克力，给你们的。”我说。
其中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接过一盒，拿在手中看了看，当他意识到这是糖果时，又将那个粉红色盒子递回给我，用一双明亮而世故的眼睛看着我：“阿姨，你有钱吗？”
我拿着系着缎带的巧克力盒子尴尬地站在那里。
商场穿制服的两个保安走过来把他们轰走了。看着几张失望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愚蠢，竟然忘记了这年月孩子们要的也是钱。那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东西，但却能决定人的生存和死亡。
我将手里那几个粉红色盒子扔进了路边的黑色铁皮垃圾箱里，盒子上的一根天蓝色的丝带掉了下来，被风刮到一边的树丛里。
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茫然四顾，该去哪里？
对了，去逛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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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圣诞北京（2）
这个决定一出，竟然使我兴奋起来，我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儿想到这个主意。听说北京现在有了什么书吧，可以一边看书一边喝茶。可是问了二叔身边的一些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书吧。
“去北京图书城。”我对出租车司机说。
走进西单北京图书城一楼大门，一股热风吹了过来，里面的空调很热，我将大衣和围巾脱下来拿在手中。
一如半年前我离开时的样子，这里挤满了人，和那些高级百货大厦不一样，来这里的大多数是穿着平常的普通人，还有大学生。
这里看不到几千元一件的衬衫，也没有画着彩妆的售货小姐。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闪动着一张张求知和渴望成功的面孔。
尽管这里不是图书馆，你也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书架上拿出一本书来看，只要不嫌累，你甚至可以站在那里把一本书看完，没有人会给你白眼。
乘电梯上了三楼，这一层卖专业书籍，如音乐，建筑，地理等。我径直走到医学类书架前，想买几本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在我还没有变成疯子之前，最好还是看看这方面的知识。
翻来翻去，翻到一本美国医学方面的译著，是关于精神病的。这是一本很厚的书，看上去像一本辞典，墨绿色的硬壳再加上银灰色的书名让人望而生畏。
我将这本极沉的书拿在手里，作者简介倒是写得很诱人，还配着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照片，说他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精神病方面的专家，得过诺贝尔奖。粗翻一下，我一阵头疼，书里的文字很专业，专业术语旁边还标着英文和拉丁文。
我身旁站着一位穿深蓝色毛衣，戴着一副厚厚眼镜的年轻人。他身体单薄，这和他身后背着的那个很大的背包极不相称。他正翻着一本关于西药的书，手里还拿着一支笔，时不时往一个小本上记录些什么。
他意识到旁边站着人，转过头，轻轻微笑一下，算是打个招呼。他的目光不经意就落在我手中这本厚书上。眼里流露出了惊讶。目光一下子转移到我的脸上，甚至是整个身体上。
我的脸一红，将这本书赶紧放回到书架上。
我目光慌乱，在一大排陌生的医学书之前徘徊，不知应该拿哪一本书。
“你也是学医的吗？”戴厚镜片的年轻人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
“你想找什么书，也许我可以帮你。”他主动说道。
“我……”我支吾了一下，“我想找本关于心理或是精神疾病方面的书。”我表情尴尬。
他重新打量了我一下，像一个医生诊断病人，目光随即飞快地扫过那一大排书，从中抽出一本递给我：“这本书挺好的，是我们大学的教授写的，通俗易懂。”
我接过书，它看上去不是很厚，封面也不是那么严肃。如果说，刚才那本大厚书看上去像一块墓碑，那这本书则像是墓碑旁边摆着的鲜花。
我向他道了谢。他似乎还想和我进行谈话，我转身急匆匆离开了。
2
我打算马上回家好好读一读这本《常见精神病分析》。
一楼收款台前的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队，我耐心地排在别人后面。
我的注意力被右前方，排在另一队的一个年轻女人所吸引。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腰间系着一条皮质腰带，下身是一条后开衩的黑色西服短裙，黑色的透明丝袜配着黑色的长靴。她正低着头，用一口流利的美音讲电话。周围的几个年轻的女孩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她的样子使我想起一个人。
她电话讲的时间很长，直到付完钱，她才将手机重新放回皮包里。转过身，提着书准备离开时，她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在一起。
“林紫馨？”她意外地叫出了我的名字。
“Jenny！”我也认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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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圣诞北京（3）
她走到我身边，“真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她兴奋地说。
“你看来还是老样子，”她看了看我身上这件黑色的毛衣，“好像又瘦了。不过，这年头，就流行你这样的骨感美人。”
乘她不注意，我将手中的书藏在大衣下面：“真巧！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吗？”
“早就读完了。”她轻松地甩了甩头发。
“那你现在……”
“我，”她脸上露出无比骄傲，“我去年回的北京，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拉了一个鬼佬当合伙人，也算是个外企吧，能享受点儿国家优惠政策。”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精美的名片递给我。
旁边偷听我们谈话的那几个年轻女孩子更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
“你呢？”她看了看四周，小心地问道，“你还在他那里？”
我点了点头。
她似乎想说出什么，但又碍着旁边人多，没有说出口。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那是一支流行歌曲的前奏，轻快动人。她对我说：“我在门口等你。”便接通了电话，走到了门口。
我交了钱来到门口，她还在讲电话，我耐心地等着，顺便打量着她，她比四年前显得更加漂亮洋气，一只手来回比划，解释着什么。
通话结束，她抱歉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公司里总是有大堆的事情。刚才是我新雇的秘书打来的电话，大学刚毕业，什么都不懂。”
“你现在过得不错。连自己的公司都有了，你的梦想算是实现了。”我由衷地说。
“还差得远呢！”她说，“有个公司算什么？北京人自己开公司的多着呢，经理、总裁的遍地都是。我要做大生意，最近我又从国外弄了笔投资。那个老家伙不是总是瞧不起女人吗？你等着吧，我马上就会和他一起竞争的！”她信心十足。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二叔对一个他玩过的女人和他一起抢生意会有什么看法，而且她现在还是一名外商。
“你怎么还没有离开他？”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说，这是一个只有我们才能听懂的秘密。
“我……”我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他对我也挺好的。我也许是习惯了。”
“习惯？”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你能习惯他？你可真傻。他真的对你好吗？你以为他真的爱你？你以为你真是他的女儿？你以为他真把你当他的女儿看？紫馨呀，你可是我见过的女人里最傻的一个，你简直就不属于这个社会！”
“Jenny，”我轻叹了一口气，“我和你不一样。你聪明能干，有事业心，你对自己有希望。我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还有……”在她面前，这个“病”字，我又咽了回去。
“别这么说，”她安慰道，“我这一切不也是自己争取来的吗？告诉你，女人千万不要认命！”
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对着电话又讲了起来。
等她讲完了电话，我问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