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御医-第6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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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那么几个月,出门前种下地南瓜。如今已结出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嫩南瓜来,这个时候的瓜,摘下来切成丝炒着吃,或者和排骨一块儿炖,都是最鲜美不过地小菜。
摘南瓜花做菜时候也是有讲究的,要仔细观察,挑选那些不会结果的花朵,刚刚开放或者还是花骨朵时候最合适。而南瓜藤。却是要挑选着已经开始挂果的时候,不会影响收成的时候,挑选着嫩的摘,把南瓜藤上的那一层白绒毛揉洗掉,放些蒜瓣,进油锅里炒,做法简单,味道不错,是农家常有的时鲜菜。
出门之前,卫螭就特意交代过需要注意地地方。故而,南瓜的长势非常的好,就种在卫府的花园里,满满的爬了一地。卫螭特意挑选了两个大个儿些的,回厨房去做菜,许久未摆弄这些东西,如今又开始操弄,感觉却是十分的欢喜,这才叫生活。
弄好作料,给锅里放上冷水。把切好的南瓜、排骨放进去,拍了姜、蒜瓣进去,再把盐放进去,盖上锅盖慢慢的炖。农村里有句话叫涨水白菜冷水瓜。意思就是说,煮白菜一定要水开之后才放菜进去,而煮南瓜一定要放冷水,不能水烧开之后再煮,水开之后煮出来的瓜,不止煮不烂,咬起来甚至会感觉比较硬,没有南瓜面呼呼地感觉。
卫螭的速度是十分快的。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乐呵呵的弄了一桌菜出来,叫人端去饭厅。洗洗手,收拾一下,也跟去饭厅。南方人吃菜清淡,北方人饭菜口味偏油腻,每一顿都是无肉不欢。
这种饮食习惯,有碍健康,年轻时候不觉得,老来身体就承受不住了。以前秦老爷子也是这种习惯,硬是被卫螭给扭了过来,如今吃习惯了,反而觉得清淡些比较舒服。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围着饭桌吃饭,谢玖和卫螭一人旁边坐了一个宝宝,麒麟姐弟坐的椅子是特制的,有饭桌高的靠背椅,前面有个小桌板,可以放他们的小碗,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掉下来,也不会给饭桌上添乱,看到有想吃地菜,两姐弟会用吃的油乎乎的小手指着让爸爸妈妈给夹菜。
吃了饭,谢玖招呼人收拾,然后便去给吃好饭但却吃得一身油的麒麟姐弟收拾去,卫螭父子仨儿去做饭后散步,绕着自个家地花园走走。谢玖叫人在凉亭里放上茶水,留待父子仨散完步去那里喝茶聊天叙旧。
趁着散步的机会,卫螭把这次出去的事情和义父、大哥说说,顺便一块儿参详参详。听完卫螭说的过程,老爷子道:“去大理寺查阅卷宗的事情,容后再说吧。”
卫螭道:“义父放心,我明白的,如今正是风口浪尖,低调都还来不及呢,这时候去大理寺查阅卷宗,不合适来着。”
秦威道:“齐王佑被抓,汉王也被抓了,侯君集兵败,这些人今后都不用再担心他们掀起风浪,结局几可断定,不足为虑。蜀王李愔是个浑人,但好在有个精明的母亲和哥哥管束得住,经过这一次,也会有所收敛,四弟以后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卫螭笑着点点头道:“是啊,今后咱可就能扬眉吐气,挺起腰杆地过日子了,如今想想都觉得开心。”
老爷子白他一眼,语重心长地道:“在这朝中,哪儿可能有真正安稳的日子,总是教你们兄弟,谨言慎行,束己修身,比什么都好。”
“是,孩儿仅遵父亲教诲。”两兄弟齐齐恭声应是,卫螭听得十分仔细,他一个现代人,现代社会与古代社会存在着价值观、人生观地差异,莫说整整差了千多年,就是差十年,也是两个时代的人,也有一种叫代沟的东西存在。在大唐这个社会生存,老爷子比他有经验,听着点儿总是没错的。
父子仨在花园里绕了两圈,走到凉亭处,见摆好了茶水,就过去坐下继续说。说起李二陛下给的提点,说起汉王李元昌其人,父子仨都是一副唏嘘之色。老爷子没退下来之前是朝中大将,为了避嫌,不与藩王来往是常识。与李元昌打地交道并不多。李元昌慑于李二陛下的威严,也不敢结交大臣,只是在几个皇子中游荡。
“人心隔肚皮。不外如是,看着那般斯文儒雅的一个人,却是这般险恶地心思,端是叫人心寒。”
老爷子感叹着,他在军中混惯的人,直爽惯了,最见不得这等人。卫螭只是笑笑,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有这样那样的人,一点儿都不用奇怪。
说说聊聊的,谈了一下午,算着要关城门了,秦家两父子才告辞回城,嘱咐卫螭好“装病”,这个嘱咐,让卫螭听得满头的黑线,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都欺负他,都是坏人啊。
卫螭卫子悦、卫大神医随陛下出巡回京时偶然风寒,病休在家,这个消息在京中传开后,认识的人都或多或少的送来了安慰,都由谢玖接待了,卫螭是病人,不方便见客,于是,就只能躲在卧室里陪孩子们玩儿。
两日后。为了更好的调养病体,卫府一家子决定搬到离长安地庄子去住两天,秦府为了就近照顾卫螭,也跟着去了。离了京城。“病人”卫螭精神头就回来了,上山打猎那是不成的,他没武艺,下河摸鱼——瞅瞅那深深的河水,再估摸一下自个儿的游泳技术,卫螭明智的选择用钓的,下河还是算了。
戴了个破斗笠,拎着个鱼篓。带着自制的饵食。领着大虎去河边那么一坐,也不管能不能钓到鱼。就这么悠哉游哉的晒太阳,也是很舒服的事情。
二虎的婆娘云娘给二虎生了个大胖小子,乐得那家伙整天傻兮兮地笑,说是等将来要好好的训练他家的小子,将来继续保护卫府的小姐、少爷。家里添了个新丁,大虎这做大伯的,也很开心,跟着忙前忙后的,想去抱抱小宝宝,却又怕自己笨手笨脚的,手重了弄疼小宝宝,笨拙的样子,比他自己当爹还小心翼翼,偶尔看着二虎和云娘和乐的样子,眼中也会流露出一丝羡慕。
“大虎,想成亲不?”斗笠罩在脸上,卫螭叫人在河边的草地上铺了层草席,躺在河边地草地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了一根儿草,问道。大虎点头,憨实的道:“想啊,成亲谁不想,不过没对象啊老爷。”
“咱卫府的人要找对象,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前几年问你,你说你还想玩儿,如今看到二虎都赶在你前头当爹了才知道着急,放心吧,夫人已经托人找了媒婆,一定给你找个好媳妇儿。”
“那就先谢谢老爷和夫人了。”
大虎笑得憨憨地,比之弟弟,他更加的不善言词,也更加的憨直。这两兄弟……卫螭忍不住想起初见两人时的样子,不住的感慨,似乎不知不觉的,时间就滑过来这么多年了,真他喵喵的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回头啊。
“前面是卫子悦大人吗?”
和大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打听大虎对找对象有啥要求,说地正热闹,远处传来一声娇问。
卫螭拿下斗笠,起身一看,却是一队人马停在不远处地官道上,一辆大大的马车,马车上站了一个女子,看样貌却是豫章公主。卫螭连忙起身行礼:“见过公主,真是在下,想不到公主也到这边儿来了。”
豫章公主笑着回了一礼,走了过来,脸上似笑非笑地道:“本宫听说卫大人回京途中偶然风寒,到这边来养身子了,不过,如今看卫大人的架势,似乎已经痊愈了?”
眼中有些取笑的意思,卫螭却是面不改色的道:“劳公主过问,确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咱男人身子骨好,风寒不过是小病,养两天就差不多好了。公主这架势,似乎刚串门儿回来,这是要回去呢?”
豫章公主笑道:“是要回去了。京里天气不舒服,许多姐妹们都来了这边,趁着清闲,大家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卫大人今天的收获如何?可曾钓到大鱼?”
卫螭自家知道自家事,说起钓鱼的技术,他是半点都没有,纯粹就是闲着无聊出来打发时间的。豫章公主这么一问,那厮一本正经的道:“钓鱼之乐,在于钓而非是鱼,有没有钓到大鱼,于卫某来说都没有区别,娱乐而已。”
豫章公主又是一笑,道:“天色已晚,卫大人可不要沉溺于娱乐,让卫夫人担心才好,回吧。本宫也回去了,对了,既然卫大人到了这里,那卫夫人定也来了,本宫明日就过来拜访,与卫夫人聚上一聚,有些问题想请教卫夫人。”
“好咧,公主再见,我回去会转告我家夫人做好迎接公主莅临的准备。”
豫章公主又是一笑,与卫螭一礼后回了马车,与手下一块儿离去了。卫螭抬头看看天色,确实也该回去了,叫了大虎一声:“大虎,走了,回去了,对了,钓到今天下午的鱼汤没?”
大虎为难道:“老爷,鱼汤的话,估计有些困难,要不咱们吃爆炒虾仁吧?”
卫螭一下午都没关心过钓鱼的收获问题,一直在草地上打盹,听大虎这么一说,微微一愣,探过头去一看鱼篓,还真是除了一篓子活虾外,鱼也有,还两条,不过只有半只手掌大小,煮了鱼汤,估计一人分一口都不够。
技术问题是个大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卫螭挺想得开,意气风发的一挥手,叫大虎拎起鱼篓回家,鱼汤改天再继续努力。
第43章 谢谢你
生病了来看望的人多,是不是代表平日做人比较成功,人缘比较好呢?
庄子所在的地方附近,基本都是长安各府的别院,京城里不安宁,过来休养之类的人就多了起来,低调些的,就窝在自个儿家里,闭门不出;平常些的,不担心会牵连到自己的,就还是按照平常的过日子。卫螭属于哪一种?琢磨了半天,厮觉得应该低调些。
于是,这厮来到庄子之后,每天不是戴个破斗笠跟大虎去钓鱼,就是窝在庄子里,侍弄侍弄花草。为了两个孩子的娱乐问题,卫螭特地在自家的院子里挖了一个沙坑,叫人从河沟里淘来细沙,用尽方法消毒之后,全倒在坑里,平日闲着没事的时候,和孩子们脱了鞋子,拎着个小木铲子和小木桶,父子仨蹲在沙坑里玩,顺便也监控着两个孩子别什么都往嘴里塞。
豫章公主说了今天过来拜访,卫螭头晚上就和谢玖打过招呼,叫庄子上准备好了,吃过早饭,卫螭被麒麟姐弟拉去玩沙雕,麟麟发下豪言,要塑一个大大的城墙,要爸爸帮忙,那厮当然是乐陶陶的去了。
李二陛下夫妇回京之后,豫章公主也曾进宫拜见过,隐隐约约知道事情的经过。侯君集已交由大理寺审判,择日处斩。李佑和李元昌则被羁押了起来,参考历史上反叛皇族的下场,他们的结局不是一杯白酒就是三尺白绫。
“见过公主。许久未见,公主一切可好?”
迎了豫章公主进来,谢玖微笑着行礼打招呼。豫章公主笑道:“我还能如何。还不就是那样,倒是卫夫人清减了些,路上……受惊了,好在大家都平安归来了。”
谢玖微笑着摇摇头道:“无妨,都过来了,就当作是生命中地劫数吧,一直都顺顺当当的,总是有种不安心的感觉。说了公主别笑话我,发生了这一次地事情后,我突然有种不好的事情都过了,以后都会是好事情的想法。”
豫章公主道:“卫夫人能想开自是好的,卫夫人夫妇都是好人,上天会保佑你们的。”
谢玖微笑着表示感谢,仔细看了看豫章的面色不太好的样子,神色一整,问道:“公主近日心口疼的毛病是否有犯过?”
豫章公主道:“前些时日犯过一次,厥过去差点就醒不过来了。还好,留守京中地陈太医受过卫大人夫妇指点,又把我救了回来,在家中调养了近月,心中郁郁,便到这边庄子来散散心,调养几日。”
谢玖拉过她的手,细细把脉,翻出家里放着的医药箱,给她细细检查了一番。谢玖叹道:“公主,我离京前曾特意告诫你,情绪平稳的重要性,可如今你肝气郁结、心火旺盛。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谢玖的问话似乎触到了豫章公主的伤心处,眼圈立马儿就红了,眼泪欲滴,但她的性情却颇有似长孙皇后的地方,颇为坚忍,低声道:“卫夫人,我真的不能怀孕生子吗?”
谢玖一愣,神情严肃的点头:“不能。公主地身体。如果怀孕生子,以现在的医疗条件。百分之百的母婴不保!”
豫章公主听后神情落寞,咬着下唇,默然不语。谢玖本不想多管别人的家事,只是,她心中是把豫章公主当作是朋友的,面对朋友的悲伤,如何能做到视而不见。忍不住开口追问了一句:“可是驸马那边有何要求或是疑问,如果公主不方便说明,作为医生,替病人向家属陈述病况是义务和责任。”
豫章公主默默看谢玖一眼,突然噗嗤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