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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龙魔传奇录-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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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水纯情紫柔仙子”?为什么我似乎觉得“柔水纯情紫柔仙子”就是她?他心中对那几个影像所激起的缠绵与深情,思念与牵挂,是如此的深沉,深沉到让他觉得心脏抽紧,胸口宛如重压?对那种浓郁的想念与眷恋,是如此这般地让他感到熟悉与兴奋?
他努力地回想着,却总觉得记忆就像是一条在他内心深处拉起的长长影子。看得到,却是怎么也抓不着。他知道他明白一切的经过,然而却没有办法把这些记忆转化出来。
他好像感觉到,那些解答的记忆,被锁在一重有点透明但又非常模糊的巨门之后,而此时的他,没有钥匙。他似乎是少了一把开门的钥匙。
隐约中,他感觉到一件事。那把钥匙,就在那个甜甜的女孩身上!我一定要找到她。不计任何代价!
想到这里,他几乎忍不住跳出去,抓住鬼眼,问问他那个“柔水纯情紫柔仙子”现在在什么地方,阴阳和合派是在什么地方。他在树上考虑了许久,心中思念之情如火如沸,让他激动难以自制。
最后他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道:“不管了,这个游戏虽然好玩,但是这个‘柔水纯情紫柔仙子’显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得跟这两个人说明一下,不是我不玩了,而是这些讯息对我而言,实是极其重要,重要之至!”
他本是个玩心极重的大孩子,然而面对着心中丝丝相缠,深入骨髓的思念,竟也放下玩心,打算先把这个问题问问清楚。正打算飞身出去,告诉二人游戏先暂停一下,有些问题先问问时,路上那一方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
他从来没有见过马车,乍见那个金漆车顶,绿菱车窗,高翘车辕,七彩流苏,还有六匹高大神骏黑亮骏马的华丽马车,不禁停下动作,仔细地观察起来。
赶车的是一个又高又黑的壮汉,满脸精悍之色,戴着顶黑色俐落的车夫帽,全身紧扎劲装,透着强健有力的气魄,手上紧握着一条黑底褐花的马鞭,偶尔甩飞起来,在空中“劈啦”暴响,嘴里便会配合地吆喝一声,却似极其爱马般,从不将那甩来甩去的马鞭抽到马屁股上。
那个马车极为宽大,车轮也极大,几乎有一个人那么高。这让坐在其上的车夫真有高高在上的感觉。估计起来,就算那个马车里坐进五六个人,恐怕也还是颇为宽敞,绝不嫌小。
高大的马车,显然不是一般普通的平民能够乘坐的,衬托出车主人与众不同的身份和非比寻常的地位。让人老远就可以看到这辆豪华中颇具气势的马车。
从这辆马车出现在路的那一头,鬼手和鬼眼已是暗打眼色,确定点子来了。
两人自自然然地做出行脚江湖的道家师父在路上休息的模样,一个横靠在石头上休息,一个坐在旁边闭目静坐。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但是从那个车夫频频挥鞭威赶骏马的样子看来,也绝对不是那种闲闲适适游景赏致的模样。
在车轮骨碌骨碌与马蹄得啦得啦的声音中,那辆马车已是逐渐靠近。
第五卷龙威小显
第一章血魂丹心指
那辆气势颇为雄伟的大马车,在经过路边穿着道袍,戴着道冠的鬼眼和鬼手二人身边时,车上的马夫,不经意地用两眼瞟了二人一下,然后就又挥起马鞭,“劈啦”一声地在空中打了个鞭花,口里配合地吆喝一声,继续前行。
忽然,从地底之下,突地伸出了四道宛如巨手的黑色烟气,“嗤”地卷住了那辆马车的四个大车轮压地的轮边,让那辆马车猛地一顿,立时刹停下来。
原本在车头前方的那个壮汉车夫,因为车体急刹,屁股离座,整个人就这么突然地从车座头上直飞出去,险险跌在前面人立而起的六匹黑色骏马背上,落到了地面,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立起的六匹高头大马,希律律地直叫,车厢里鼓噜鼓噜地传出响声,显然里面的人也是滚成了一团。立时马叫人声顿起,哗哗啦啦的乱成一团。
绿菱细雕的精致车窗“绷”地打开,探出一个四十多岁,看来颇为福泰的男人头,对着车体前方叫道:“五福,怎的回事?撞着了什么吗?你这小子莫是睡着了吧?”
被颠得飞了出去,跌在地上的那个壮汉车夫,正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口中“喔喔喔”地安抚着惊吓的马匹,听到那个伸出头的男人呼叫,连忙大声回答道:“二爷,小的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车辘子绊到了什么……”
伸出头的那个福泰男人口里咕哝地不知说些什么,脑袋缩回,接着马车边那绿木为底,边缘包铜,外绘白色福花卷的车门“卡”地往外推开,下来了之前那伸头的四十多岁福泰男子,和一个瘦不拉几,手里还拿着一个旱烟袋,看起来也像是四十多岁模样的管家型男人。
二人一下马车,原来卷住车轮的那四股怪异黑色烟气,早已经消失不见,所以什么也没看到。
“五福,”福泰男子在车轮上看不到什么,又转头对着车前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车辘子哪里有什么东西?”
前面的五福,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被吓了老大一跳的马匹,却见到这六匹极为雄骏,一向温驯的黑马,在安静下来之后,每只都四蹄不断点地,似是碰到了什么让它们极为害怕的东西那般,显得焦燥不安。
此时听到后面那个福泰的二爷叫声,连忙走回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车轮,果然是没有什么异常,哪里有东西绊住了车轮?
旁边那个管家型的瘦削男子开口道:“五福,车子怎的突然就停了下来?”
看不出所以然的五福搔了搔头,眼光在地面上巡梭,无意中见到了路边的鬼眼与鬼手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直觉地就感到这件怪事,恐怕是和这两个走方道士有点关系,口里却也不提,只是轻轻道:“生财管家,感觉上车子就像是绊到了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又找不到任何东西,真是有点奇怪……”
那个瘦瘦的生财管家也是个眼光犀利的人,他深知五福为人精悍谨慎,是庄里驾车的第一把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才发觉旁边路侧,正有两个道士在那里休息,见到自己望向他们,其中一个两眼斜吊的道士还对着自己微微而笑。
“三位施主请了,”鬼眼笑着向马车旁的三人稽首为礼,“方才是本道略施小法,停住贵车,有些问题想要向三位请教。”
五福一听,果然就是这两个走方道士搞的鬼,眼中立现警戒之色。
二爷听到了鬼眼的声音,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有他人,而且这个道士开门见山的,就说是他施法将车子停住,要请教几个问题,心中觉得此二人似乎是有点道法,于是也抱拳回礼道:“原来是两位法师有事相询,这才把我等拦下,这没问题,法师有什么话请尽管说。”
鬼眼在二爷的脸上仔细地看来看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般。
二爷被鬼眼看得有点不自在,忍不住开口道:“法师不是有些问题……”
鬼眼哈哈一笑打断二爷的问话:“方才本道见尊车从东而来,远远就有一股黑气在上方暗随,主车中之人阴煞缠身,唯此气虽聚未凝,似是有些死而生气未尽的味道,一时好奇心起,忍不住便拦车相问……”
五福与生财管家,听到这个走方道士,一开口就没好话,心中直是愀然不乐,虽是不愿相信,两眼却依然忍不住往天上望了望,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黑气的这码子事。
二爷本来也是听得心里不大兴头,后来鬼眼的一句“死而生气未尽”,让他瞿然接问道:“法师说的是……”
鬼眼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继续说道:“后来经本道细察尊驾眉宇印堂,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二爷急急道:“怎么回事?”
鬼眼微笑道:“施主有个阴人血亲长辈,受阴煞所制,生魂离体,目前必是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群医束手吧?”
二爷、生财管家及五福,听得心中俱皆大惊,心想这个道人看来真是有点本事,竟然光凭着这么几眼,就能看出家中情形。
二爷连忙问道:“法师神眼,家母确实此时宛如沉睡,昏迷不醒,已有数日,寒家找了至少十个名医,俱皆不明病因,我等此时正是前去敦请另一位据说医术也还不错的大夫,回庄去替家母诊诊,听法师这么一说,此症竟然并非是身躯健康违和之状,而是有阴煞相缠吗?”
鬼眼点了点头:“正是,此症乃属魂魄散逸所致,而非体内阴阳平衡失调,一般大夫,恐怕是束手无策的。”
二爷听了鬼眼这样说,更是急道:“这如何是好?不知法师可有神术可解?否则家母这个模样,岂不是没有药医了?”
鬼眼又哈哈笑道:“生魂离体,七七不还,肉身即腐,到时魂魄想回也回不了了。本道自幼精研道术,对于此症倒是还算熟稔,只不过……”
二爷这段时间里,实是为了母亲的病症,搞得焦头烂额的,所有不管多有名的大夫,诊到最后只有摇头和“奇怪”两字,弄得家中所有人都几乎已不抱任何希望。
此次见了这个在路边休息的走方道人,竟然一眼就从自己身上,看出母亲情况,心知必是有两把刷子的法师,而且此时又表示有办法治疗此失魂之症,不禁宛似见着了一丝曙光,偏偏话中又留着尾,心中一急,连忙就在路上下跪磕头道:“法师既有神术可医家母之症,无论如何也请法师能够大发慈悲,救一救家母吧……”
江湖上尽多术士之流,每每假借僧道尼众,招摇撞骗,五福与生财管家,心中本来对于初见鬼眼鬼手二人时,有些警戒疑虑,但后来鬼眼一语中的,竟然就这么看出了庄中之忧,心下也不禁疑虑尽去,敬佩不已,此时看二爷跪地磕请,连忙也上前跪在后面,跟着主公磕头不已。
鬼眼见到二爷急得在路上下跪恳请,心知鱼儿已是上钩,却也不便即就答应,口中还是迟疑地道:“救生积德,本来便是本道功行之一,只是……只是……”
二爷跪在地上接口道:“法师……请法师一定得救救家母……法师有什么顾忌请尽管说出……”
鬼眼故作迟疑地道:“本道在祖师前立下誓言,功行救人必得以行善为先,不得收取任何报酬,若要本道前去瞧瞧,自是无任何不可,但施主却得先答应本道,若是治愈尊亲之症,可千万不能以任何物事作为报酬……”
跪在地上的三人,实是没想到这个道人说出来的竟是如此伟大的条件,心中更是敬佩万分,口中连忙应道:“法师仁风义节,让我等敬仰无限,一切但凭法师吩咐就是……”
鬼眼作戏作得十足,此时方才点头摆手,要三人起身。
三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就像恭请活佛一般,将鬼眼及鬼手二人让上马车,然后五福动作迅速地跃上马车座头,扬鞭吆喝一声,啪地打在马屁股上,立即哗啦哗啦地往来路飞驰而去。
他蹲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目睹发生的所有经过,心中的疑惑又再浮上心头。
这些人倒底是不是在玩游戏呀?看起来怎么越来越不像是玩什么游戏的样子?
这些人的身体构造虽然与自己一般无二,但是所有人的状况,却是与自己的状况完全不同。
从在湖边,见到的第一个“人”开始,直到方才那知觉迟钝的五个人为止,没有一个人的身体气脉情形,是和他一样的。
甚至别说一样了,连稍为接近一些些的也没有。
所有的人,其体内的气机生意,能量状态,都是奇差无比,个个都是处在随时外邪内毒一入侵,立即便会失调生病的混乱情况,内气的不稳定比例极为频繁,生命对他们而言,真的就像是风中之烛那般,任何一刻都有就此熄灭的可能。
鬼眼和鬼手两个人,可以算是他目前所见过的“人”当中,体内气机状态最好的了,可是以他的眼光看来,这个好的程度也实是有限的很。
难道这些人会是生就是如此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些人,顶多活个数十年,毒素废气,恐怕就让生机难以重生代谢,然后一命归西了。
生命并不是一种物质,会腐朽损坏。
自从他自己走过死亡这一遭,他已明白,马车的任何一个部份,也许会有伤损,但是从车辕车轮,到车厢车轭,如果坏了马上换新,理论上,这马车是永远也不会“报废”的。
可惜现下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人,包括鬼眼与鬼手,其生命的换新重生作用,实是不怎么高明,看来他自己反倒是成了个大异类。
当马车经过鬼眼与鬼手二人身边时,他清楚地观察到鬼手的气机作了一种奇特的改变,从他扶在石头上的双手掌心流出,顺着地面直窜到那辆马车的轮下,然后上卷而出,将经过的四个马车车轮紧紧缠住,硬生生将马车给拉停下来。
这一招挺妙的,真气藉物传移,果然是蛮好玩的。
他的心思一开始觉得有趣,立即就开始试验。
他伸出大手,放在立身的树上,真气还没送出,一种极其奇异的感觉立即顺着掌心传进感应之中。
此时他心念调动,体内频率倏转,自是与之前触摸树身,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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