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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千之年缘-第9节

小说: 千之年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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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喝着不同人的乳汁,馨雨一天天的长大了,会笑,会爬,还会撒娇,不过,她不生病还好,只要一生病,绝对有够磨人。无痕记得有一次馨雨被毒蚊子咬了,胳膊上肿起老大个水疱,破了以后疼得她天天都在哇哇的哭。抱着她摇来摇去她还能安静一阵,只要一放下来,就哭个不停。久没体会过困倦的无痕那几天谁见到他都会问他是不是好几天没睡觉,看看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圈乌黑的自己,无痕当时对自己小时候的顽皮后悔不已,当家长确实辛苦啊。
  馨雨有了祁瑛帮忙照顾,无痕也空出了时间做点别的事情,因为每天要上山给馨雨采云霰草,无痕也会顺便采点别的草药回来,谁有个伤风感冒去帮忙瞧一下,谁要写信画门神也帮一下忙,闲下来养点花草,做点玩具乐器什么的,能送就送,送不出的就拿去镇上卖,有时候还被人请到别的村里出诊。一年下来,无痕算了个帐,发现自己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居然还赚不少钱,看来也不用找村长帮忙弄块地去耕种了,就这样当个主职大夫兼职秀才业余工匠也不错。
  一晃五年过去了,馨雨在没生病的时候也能跟着别的孩子一起蹦蹦跳跳了,虽然村中的大人很喜欢馨雨,但那些小孩子却很不喜欢她身上的药味,因为无痕每天都会让她喝一大碗难喝的药。馨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听话而乖巧的,可有时候在外面受了欺负,被冠上药罐子,娇气包之类的称号,心里一不舒服,就会朝无痕撒气。让她喝药,她扭啊扭的怎么都不接碗,放糖放到喝不出药味的地步,她还是怎么都不肯喝,每到这个时候,无痕就会把她跟药一起关在屋里,不喝完不准出去。在发脾气摔了几次碗,偷偷倒了几次药后,馨雨所得到的惩罚是抄相应字数的四书五经,不过这样的惩罚通常也只能维持特定的一段时间。比如这一个月,馨雨已经是第三次被罚抄书了。
  “爹!抄完了!”已经抄出速度来的馨雨这一次只花了一个时辰就抄了五百遍的《千字文》,蹲在院子里修剪花枝的无痕头都不回的说道:“那就再抄三百遍的《诗经》。”馨雨敲着窗棱抗议道:“你说这次只抄《千字文》的!”无痕说道:“我说的是先抄五百遍。”馨雨干脆撒起娇来:“爹你骗人!你骗人啊!”听到馨雨在屋里把桌子捶的咚咚响,无痕无奈的一笑,却并不做声。
  村头的刘婶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笑道:“孟先生,在养花啊。”无痕拍拍手,笑道:“剪剪枝而已,刘婶进来坐吧。”刘婶进了院中,听到馨雨在屋里大喊大闹的声音,笑道:“馨雨怎么又在抄书啊!”馨雨在屋里撒娇道:“刘婆婆,我爹骗我啊!他明明说只教我抄《千字文》……”无痕打断馨雨的话,说道:“找谁告状都没用,赶紧抄,不抄完不准出来。”馨雨又敲起桌子,叫道:“爹你不讲道理!我不抄!就不抄啊!”刘婶打圆场笑道:“算了,孟先生,馨雨还小,随便罚一罚就算了。”无痕道:“随便罚一罚?她把药啊全部倒到我的花盆里,不知道浇坏了我多少花啊。”刘婶笑道:“小孩子调皮嘛。”无痕叹了口气,又蹲了下来继续整理他的花。刘婶在他身边问道:“你一个男人带个孩子这么辛苦,有没有想过给再娶啊?”恩?无痕回过头看了刘婶一眼,笑道:“我这个丫头这么调皮,再娶一个也会被她气走。”刘婶笑道:“谁说的,上次郭家村的李姑娘来我家串门,不知道多喜欢你们家馨雨呢。她一听说馨雨从小就没有娘,还心疼的哭了呢。那姑娘人又标志,心又好,又那么喜欢馨雨,孟先生,你要有意思,我可以帮你去说说。”
  无痕还没答话,馨雨推开窗户大喊道:“不要不要,我不喜欢她!她上次把我的脸掐的好疼啊!”无痕脸一沉,说道:“回屋抄你的书去!别插嘴!”馨雨小嘴一都,气鼓鼓的回去抄书去了。刘婶笑道:“这小丫头,那么记仇,那是人家姑娘喜欢她,摸了她一下。”无痕笑道:“刘婶,多谢了,为馨雨的事费这么大的心。只是你也看到了,她还这么小,一定不习惯家里多出个人。而且,那李姑娘还是个大姑娘,我又怎能耽误了人家的大好青春。”刘婶叹了口气,说道:“唉,你这是何苦,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可别为了孩子耽误了自己。”无痕笑道:“这个我有分寸的,等馨雨长大些再说吧。对了,听说刘大叔的腰痛又发作了,我前几天正好配了点药贴,你拿回去给他敷上,一天一副,过几天就好了。”无痕从屋里找出一堆膏药塞给了刘婶,半送半请的将她请出了家门。唉……这已经是第几次来给他说媒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看上去太年轻?
  无痕摸着自己光滑的脸进了里屋,馨雨正在埋头抄书,见到无痕进来也不理他。无痕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确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父亲。他转过头问馨雨道:“小雨,你说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年轻?”馨雨没理他,仍然在使劲的写着字。无痕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抄了,自己去把药煮了喝完了就自己去玩吧。”馨雨依然没动,看来这丫头今天是上了火了。随她的便吧,无痕走出屋又关上了门,煮好了草药端进去放到馨雨面前。
  馨雨仍然在一笔一画的写字,无痕趴在桌上问她道:“小雨,你想不想要有个妈妈?”馨雨很坚决的摇头,无痕问道:“为什么?”馨雨抬起头,小脸上沾满了泪珠,无痕擦了擦她的脸,笑道:“哭什么,不用抄了,来,把药喝了,喝完了就去找小山他们玩啊。”馨雨抽抽噎噎的说道:“爹爹要娶新妈妈,不疼小雨了!我不要!”无痕搂住馨雨,亲了亲她的小脸,笑道:“傻瓜,爹爹怎么会不要你?行,你说不要,就不要,不过以后你要听话好好喝药,不然我马上给你找个新妈妈来管你!”馨雨伸出小手,抽噎道:“拉钩!爹爹不许骗人!”无痕伸出小指钩住她的小指,笑道:“不骗你,谁骗人,谁是小狗!”馨雨破涕为笑,连忙端起药碗喝了个干净。无痕擦擦她的小脸,说道:“行了,出去玩吧。”馨雨欢呼一声,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无痕拿起她写的那些字,边看边笑,这丫头,让她写正楷她居然写成了鬼画符,难怪抄那么快,小孩啊,都是最会应付的。
  五年了,这五年来孩子从巴掌大长到了半腿高,周围的人谁的脸上都能看得到时光的流逝,无痕却仍然还是五年前的样子。“你自己都不是普通人,又如何能让她过普通的日子?”无痕一边碾药一边回忆着紫瞳对他说的那些话,这五年没人怀疑他,那再过五年呢?就算换一个地方,又有谁能相信馨雨是他的女儿?那以后他又该怎么向馨雨解释?再过十年,二十年,馨雨长大成人,嫁为人妇,难道他又能一直这么年轻下去?想个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需不需要贴点胡须粘点皱纹呢?无痕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思考怎么样能让自己看起来比过去老一些,看看外面的天色,都要到晚饭时间了,馨雨那丫头又疯到哪去了?疯一身汗回来又要给她熬姜汤驱寒。
  无痕记得有一次她玩的太疯摔了一跤,躺在床上哭了好几天。人家小孩摔次跤,两天后又活蹦乱跳,他的馨雨却不止摔破了皮肉,还摔断了骨头,伤口又感染化脓,她还发了很久的烧。一次跤摔的馨雨在床上躺了三四个月,好了以后无痕本不愿再放她出去玩,但她天天可怜的央求,让无痕十分无奈的提心吊胆让她继续出去玩。又有时候她玩的太累,流了一身汗回家倒头就睡,结果伤风好几天都迷迷糊糊。
  馨雨自幼就身体不好,体弱多病,才开始的时候是一病接着一病,总是没有平息,最近几年稍稍好了点,只要小心点,能避免的病痛尽量避免,馨雨还是能有几天的快活日子过。多希望她能每天都这样的轻松快活,可她每个月几乎都有一半的时间在生病,不管是轻还是重,无痕一看到她少有血色的脸就心酸不已。一场小病却随时会要命,本来几天就能痊愈的小病却会缠绵病榻数月,这罪馨雨是怎么承受过来的?无痕心中苦涩万分,他已经有千年没有生过病,就算有伤有痛,哪怕再重都不会痛苦超过一个月,他无法体会馨雨所受的痛苦,所能做的,或许也就只剩了用尽心力去调养她的身体了。
  天快晚了,无痕心下担忧,关上房门准备出去寻找馨雨,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到远处传来很仓促的脚步声,有人大喊道:“孟先生,不好了,馨雨出事了!”馨雨出事了?无痕怔了怔,连忙冲过去,只见一群大人后面跟着一群孩子急忙的跑了过来,为首的是谁无痕没看清楚,他只看到了那人怀中浑身湿淋淋的馨雨。“怎么了?”无痕迎上去按在馨雨脖颈上,感觉那脉搏异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再也顾不得问什么,无痕接过馨雨冲回屋里,人们也随着跟了进去,送馨雨来的那人说道:“孩子们去河边玩,馨雨也跟了去,结果不小心掉进河里……”他还没说完,无痕就头也不回的说道:“多谢了,请都出去。”一屋子的人被无痕这句急噪的话语怔在了那里,向来温和的无痕居然会以这样的语气说话,这让村民们很不习惯。
  无痕转过身来,将一屋的人都推了出去,说道:“各位请回吧,此处不方便打扰,对不起了。”人们被推出了房门,然后就看门紧紧的关住。人们愣在院中,不知该不该走,没见过无痕这样的严肃过,看来这一次的事闹严重了。众人自责的自责,怪孩子的怪孩子,有些人一出院门就扇了自己的孩子几巴掌,把孩子打的满村的哭闹。
  外面的责骂声哭喊声把整个村子搅的热闹非凡,无痕的心此刻乱的比村里还乱。馨雨这一次摔的比任何时候都惨,在河边崴了脚,骨折。滚下河,全身擦伤,并且还出现内伤这种状况。掉进水里,呛到肺。喝了河水,灌了一肚子脏水。受了惊,着了凉,馨雨此刻只剩了一口气。她本来就体弱,一下又同时受到这么多的伤害,无痕几乎都不知道应该先从哪开始治起。无痕扶起馨雨,掌心抵住她的后背,小心的送了股力过去,护住了她的心脉。
  无痕一向不敢以真气疗伤这种方法来治疗馨雨,他怕一不小心真气冲撞了她体内被压制住的妖气而造成更大的伤害,但眼前为了保馨雨的命,他已什么都顾不得了。十分小心的维持住了馨雨的心脉,又十分小心的护住了她体内受伤的内腑,无痕以银针逼出了馨雨体内的河水,结果小丫头吐完了河水又开始吐酸水吐苦水,吐完苦水居然连血水也吐了出来,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才平息下来。接好了馨雨的断骨,处理好她体表的伤口,又很小心的诊断出馨雨接下来可能出现的状况,更小心的熬好了药一口一口的喂给馨雨喝。接下来再做些什么无痕也不知道,只能小心的守侯在馨雨的身边等她醒来。
  “爹,好难过啊!”高烧中的馨雨迷迷糊糊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无痕换下了她额上已被敷热的毛巾,轻声问道:“哪里疼啊?”馨雨答道:“肚子疼啊。”肚子疼?无痕捏住馨雨瘦弱的手腕,查看她此时的状况。馨雨又哼哼起来道:“脚好疼啊……爹……我疼……”馨雨哼着哼着,哭了出来。无痕皱着眉,轻轻拍拍馨雨,轻声道:“小雨乖,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就不疼了。”馨雨含糊的恩了两句,细细的眉微微皱起,紧咬着牙似乎在忍受着想象不到的痛苦。无痕轻拍着馨雨,听到她牙关紧咬的声音,只觉得心里苦的几乎要跳出喉咙。
  馨雨才五岁大,在这五年里她所受的病痛比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要多,但正常人都能知道那些病痛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身为父亲的无痕却早已忘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无痕的拳捏的几乎滴出血来,他空有一身强悍到无法想象的能力,却只能看着馨雨这样的痛苦下去。那么他要这能力还有何用?他这一个可以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病不痛不老不死的怪物还有何用?若是可以,他宁愿将自己的命换给馨雨,但做人还是做妖只能由馨雨自己去决定。将馨雨变成人,那或许只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他不能这样蛮横的替馨雨决定未来的道路。
  馨雨睡着了,只是牙依然咬的紧紧的。无痕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中满是怨愤,是决然。他缓缓解开衣衫,坦出左臂,深吸了一口气,右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既然无法解除她的病痛,那就一起做个普通的凡人,体会生老病死的无奈吧。刀锋深深刺进血肉中,无痕以刀作笔在自己左臂上刻出一道封印的符咒,痕迹一直印在了骨头上,整条手臂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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