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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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瑞博用凝聚的目光注视了身边那位腼腆的少年一眼,这同样是当初海德先生曾经做过的事情。
“当然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能够选择的位置也就越多,同样只要他愿意,能够做出的贡献也越大,而财富和赞誉则是最好的奖励。”
瑞博的话对于另外两个人来说显然并不容易听懂,两个人愣愣地看著瑞博。
过了好一会儿,福伦克突然间暴笑起来说道:“你实在太令我感到意外了,你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连说话也像。”
瑞博并没有试图反驳,仅仅只是淡然地笑了笑。
而此时马车已经驶上了那条笔直通往市政厅广场的坡道,从这里到市政厅广场整整两公里的街道之上全都铺设著鲜红的地毯,两旁是身穿著珵亮胸甲、身材魁伟高大的士兵,他们的手中握著装饰精美的仪仗长剑,镀银的剑身之上彷佛流淌著一层阳光。
在那些士兵的身后是挥舞著五颜六色彩旗的民众,这是他们唯一用不著毕恭毕敬的鞠躬行礼的时刻,因此他们挥舞小旗显得颇为起劲。
行驶在这长长的鲜红色地毯之上,这长长一串马车居然没有多少声息,看著脚下那被碾压著的红地毯,瑞博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看作是得里至比沸朗士更为铺张奢侈的证明。
队列最前方的那几辆马车在一队骑兵的簇拥之下朝著市政厅广场笔直驶去,而瑞博所乘坐的马车却和其他马车一起在离开广场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拐进了旁边的街道。
这条街道同样被粉饰一新,只不过没有装饰得像市政厅广场那样恢宏气派。
最先走出马车的是靠近车门的福伦克,他仍旧拎著那两个沉重的皮箱,纽紧随其后,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和那些普普通通的侍从小厮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人会去刻意注意这样两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当瑞博走下马车的时候,情况则完全不同。
“噢,尊敬的特使大人,您为什么屈尊降贵乘坐这辆马车,亨利德王子殿下的马车之上早已经替您留下了位置。”那两个负责招待来宾的官员立刻围拢过来,他们的神情只能够用诚惶诚恐来形容。
“你应该听说过,我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我到码头去只是想看看热闹,在佛朗士钦差出巡可从来不乘坐大船,而我的故乡也绝对看不到那样装饰精美的船舶,那简直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这一次确实令我大开眼界。”瑞博微笑著说道,这番话合情合理,同样也足以掩饰他前往码头的用心。
“特使?我越来越弄不懂你的身份了?”福伦克看了一眼那位毕恭毕敬的官员转过头来对瑞博说道。
“佛朗士?难道你就是那位佛朗士王国派遣的特使?传闻你是个相当厉害的魔法师。”纽显然要比高大青年知道的多得多。
“魔法师之中从来不以厉害与否来进行区分。”瑞博笑了笑说道:“你是从哪里听到有关我的事情的?”
“噢,我的舅舅凯恩大公对您极为看重。”纽连忙回答道。
瑞博注意到这个腼腆的少年悄然地改变了对他的称呼,这并不是他所需要的。
“别用您来称呼我,我相信无论地位多么崇高的人都需要朋友,叫我瑞博。”他缓缓地说道。
“哇噢,两个大人物,我真是有幸和两个大人物共乘马车。”福伦克有些调侃地说道,不过他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怪不得你给我们的感觉是那样奇怪,沉稳老成得超过我所见到过的大多数人。”
“如果你们也曾经有过和我一样的经历,我相信你们也会变得成熟而又老成。”瑞博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在马车上所说的一切丝毫没有虚假,我可以为此而发誓,在其他人眼里,我似乎非常光彩耀眼,但是我却非常羡慕那些拥有父母温情和疼爱的同龄人。”
“噢,你是否介意给我们说说你的经历?你住我心目中一直是个谜一般的人物。”好奇心显然超越了拘谨,纽忍不住说道。
“好吧,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反正这也并非是什么秘密,在佛朗士几乎尽人皆知。”瑞博笑了笑说道。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福伦克世高声叫道。
一边走在旁逞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之中,瑞博一边诉说著他的过去,有关他和国王陛下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及那一连串阴谋和暗算,令两个从来不曾听到过这一切的少年变得心驰神往。
“哦,这实在是太精彩了,这几乎就是一部诗史,我愿意用我的下半生来换取这样一次冒险。”福伦克兴奋地说道。
“这或许是旁观者的想法,而我则是不得不面对这一连串冒险,此刻推动我继续行走在这条难以看到前方的大道之上的力量,除了我已经没有退路,恐怕就只有我的监护人送给我的那句话,‘一个人的地位越高,他能够选择的位置也就越多,同样只要他愿意:能够做出的贡献也越大。’”
“为了保卫故乡而战斗,你就像是传说中的英雄。”那个腼腆的少年兴奋地说道,此刻的他目光之中布满了憧憬和向往的光彩。
“只可惜,我们没有这样的天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福伦克微笑著叹道。
“未必只有用战斗才能够实现自己的价值。”瑞博笑著说道,他就在等侯著将话题转到这个方向,就像古代英雄的传说能够影响无数人、传奇和荣誉肯定能够将他的目标牢牢地钓上钩。
“多看看,多听听,多进行思考,在平凡之中可以看到很多并不平凡的事情,这是我的监护人给予我的教导,正是这令我摆脱了一次又一次的困境,并且最终获得了成功。”说著瑞博指了指远处:“就像那个,这是我在得里至王国所看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顺著瑞博的手指,无论是纽还是福伦克都睁大了眼睛等待著看到某个奇迹,但是出乎他们预料之外的是,他们昕看到的仅仅只是一块简陋的招牌,那块招牌有些斑驳,外面的柚木木皮已然剥落,露出了里面松木的衬里。
“噢,或许哲人的眼睛和我们这些凡人有些不同,我只看到了一块破陋招牌而已。”福伦克笑著说道。
“在得里至恐怕还有人用这种办法制作家俱吧。”瑞博说道。
“是啊,不过并不太受欢迎,穷人未必用得起,更何况这些木皮远没有木头来得牢靠,而富人又不会在意这种东西。”福伦克不以为然地说道。
“拥有著名贵木料的美观却只有松木的价格,我相信佛朗士很多商人会用这样的家俱充满他们的房屋,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管家,小官吏和其他形形色色手头有些钱,但是又不足以让他们大肆挥霍的人,他们同样拥有著对于美和优雅的渴求,以及虚荣炫耀的心思。我相信他们将会为这些贴著木皮的家俱陈既解囊,因为来访者绝对不会锯开那些家俱以便察探它们只是包裹著薄薄的木皮还是用整块木料雕琢而成。这将会成为一个利润丰厚的行当,不过我真正感兴趣的并非是这些,别忘了我拥有一块广阔的领地,而那里生活著无数贫穷的人,海上的航路并不足以养活所有人,而且海上的生活是那样危险,每一个水手都曾经拥有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经历。每年遇难的人数都从来没有少过,但是最为凄惨的却并非是那些死去的不幸者,而是他们的妻子和儿女。锯木头想必比在海上航行更加安全,女人和孩子同样能够进行这项工作,这虽然不至于令她们变得富有,甚至摆脱贫困,却至少能够令她们生存下去。让孩子在平安之中长大,一个破碎的家庭就能够引来希望,薄薄的木皮能够做到一位圣人都束手无策的事情,而这就是我身为领主的职责。”
瑞博一边说著,一边注视著身边的两个人,令他感到满意的是,纽此刻的眼神已然从憧憬变成了敬仰,就连福伦克也显得神情严肃,显然他同样被这番话深深打动。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简陋不起眼的玩意儿能够创造出如此奇迹。”纽两眼发光地说道:“悲天悯人的奇迹来自于细微的观察和天才的策划,我甚至忍不住想要亲眼看到这一切。”
“为什么你不在你自己的领地之中试验一下,你的父亲不是给了你一座庄园?”福伦克神情严肃地说道,这一次他显然没有在开玩笑。
“噢,我居然忘记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不愿意依靠家族而获得别人的认可,正因为如此,我甚至很少去我的庄园,更从来没有向庄园里面的仆人和领民发号施令。”那腼腆的少年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最好在做出命令之前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好的计划会让一个糟糕的执行者弄得前功尽弃,而丰厚的利润则会令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动摇,凶残的压榨者,甚至比贫穷奉身更加可怕。”瑞博警告道。
这一次不但纽,连福伦克也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显然此刻他同样已经心悦诚服。
正说得起劲,他们已然穿出了街道,佛斯大公的那座城堡就在眼前,不过前面却阻挡著厚密的人群,那喧闹嘈杂的声音,证明钦差大臣一行已然到来。
口口口例行公事一般的迎接仪式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其问众人还享用了一顿简单的午餐,显然每一个人都打算将肚子留到晚宴之上,正因为如此,午餐显得异常简短。
在享用午餐的时候,无论是主人还是宾客都显得轻松了许多,唯一绷著面孔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固执的老人。
在这个轻松的时刻,众人自然开始攀谈起来,而谈论的主题正是令瑞博最感兴趣的有关巴世蒙大公和他那些艺术家密友。
或许是因为此行的成员大部份和凯恩家族有关,因此闲谈之中对于巴世蒙大公充满了轻蔑和嘲讽,伪君子的说法时有耳闻,甚至还能够听到蠢货、白痴之类的护骂和嘲讽。
“巴世蒙大公好像很不得人心。”瑞博笑著说道。
“这或许是压抑太久之后的发泄,又或许是放置得越高的塑像一旦砸落下来便会变得越碎的证明。”福伦克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啊!几个月之前巴世蒙大公还因为他对于艺术的资助以及他那永远向学者艺术家们敞开的大门而受到民众的称赞,但是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艺术家和学者并非是完整的一体,而巴世蒙大公所资助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份,他的大门只对那些人敞开。但是这些人偏偏没有真实的才华,他们对于艺术的热爱显然远没有对金钱的渴求来得强烈,除了缺乏才华和智慧,他们甚至没有应有的气度,因为羞辱而身亡,已然成为了众人的笑谈。更何况,那些沽名钓誉的人用他们那华而不实的名誉搜刮了无数金钱,这实在令人感到不耻,而那庞大的财富更是令人感到惊讶,恐怕所有人都已然知道,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何等恬不知耻的暴发户。而这些暴发户显然没有你那样广阔的胸怀,他们那巨大的财富甚至没有为一个穷人带来丝毫益处,反倒是为了能够永远享有这些财富,他们处心竭虑地压制真正拥有才华的艺术家和学者。”福伦克心有不平地继续道:“那些真正拥有才华的人们的遭遇足以引起昕有人的同情,而他们的作品更是为众人所传颂。事实上,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便有幸看到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虽然表演者只是普通的流浪艺人,他们甚至连台词都没有背诵纯熟,不过那确实是有趣的表演,令人发笑,但是在笑过之后又有很多值得回味和沉思的东西。虽然我并非是一个评论家,但是在我看来,这样的表演要远比那些空泛只是拥有著优美旋律和华丽服饰的艺术杰作高明得多。现在帕琳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著祝丰节上的那场演出,很可惜只能够通过想像来构建那时的盛况,不过帕琳的平民们总是津津乐道与那些艺术家们所制作的华丽演出服和他们的对手所穿著的服饰的对比,我倒是亲眼见过那被并排放在一起的两件东西,实在难以想像身穿这样服饰的演出居然得到截然相反的结果,两者实力的差距就可想而知。同样可想而知的是那些真正拥有才华的艺术家们生活的窘迫,听说他们只能够享用乾粮,偶尔能够品尝到商店里面剩下的咸肉。”
听到这些,瑞博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并非是他当初所制订的计划的一部份,显然传闻增添了许多不可信任的成份,不过这同样也证明了他的计划已然成功,出现这样的传闻显然证明民众们已对那些年青艺术家充满了同情,而伴随著同情的,无疑便是对于那些暴发户的痛恨。
正当众人打算继续说笑谈论的时候,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铃声,这是午宴结束的信号,而仆人们已走了进来,他们有的将两旁的那些几乎没有动过的美味佳肴端走,有的则负责收取宾客手中的餐盘。
瑞博轻轻接过纽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