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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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情,亡命之徒并没有年龄的差别,可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也可以是一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目露凶光脸上有一道刀疤的少年。
瑞博对于刚才的一击相当满意,刺入的深度正好是他所需要程度,仅仅挑破表皮弄出大量鲜血,但是却绝对没有丝毫性命之忧。
他突然间一回手,断剑离开少女一尺左右的距离深深的钉进了墙壁之中。
瑞博知道这一手很有震撼力,当初他就是被凯尔勒用这一手吓坏了的,不过他原本并不敢保证那柄断剑能够钉进墙壁,毕竟他练习的是投掷飞刀,而不是一柄被折断的断剑。
事实证明这极具震撼力的举动确实起到了作用,那个挑拨离间的少女吓得一下子瘫倒在地,而那个刚刚获得决斗胜利的少年同样被吓了一跳,他甚至将剑扔在地上慌慌张张地举起双手。
“蹬蹬蹬……”慌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一群神色慌乱的男士闯了进来,其中有两个人甚至拔出了佩剑。
瞬时间大厅之中哭声一片,看到有大人进来,那些少年少女总算放下心来,悲伤代替了恐惧。
“你是哪里来的杂种,居然到这里来捣乱。”看到染满衣服的血迹,看到声嘶力竭哭号著的少年少女们,闯进大厅的诸人之中的一个人愤怒地朝著瑞博走来。
“埃摩生,千万别冲动。”
“住手,埃摩生。”
“如果你想活著的话,快回来。”
每一个认识瑟思堡小继承人的人极力想要用语言来阻止同伴莽撞的举动,不过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敢街上前去。
“埃摩生,你再往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突然间门口传来一阵怒吼。
那个冲动的家伙显然听出了说话人的身份,他惊诧地回转头来。
“我没有说错吧,瑟思堡的梅丁伯爵。”那个人朝著瑞博缓缓说道。
瑞博看著眼前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他彷佛能够感受到这个青年身上流动著的强大力量一般。
“也许,我的剑上一向涂抹著剧毒。”瑞博晃了晃手中的细刺剑。
蓝莹莹的光芒令那位鲁莽的先生睑孔发白,浑身直冒冷汗。
“你的杀气实在太浓烈了一点,难道因为这小小的误会,你就不惜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吗?”那个青年平静地问道。
“也许我确实过于暴虐了一些。”瑞博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道:“自从几个星期前那场战斗结束之后,我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首先得感谢你替我的老师圣骑士蒙斯托克大人报了仇,那位行刺蒙斯托克大人的杀手最终死在了你的手中,也许是天意注定他的死法和他行刺蒙斯托克大人的方法一模一样。”那位青年缓缓说道,语气显得颇为沉重。
听到这番话,瑞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而他身边的那些人则骇然地纷纷朝后面退却,特别是那位莽撞的埃摩生先生,他面如死灰,呼吸急促而无力。
对于前几天发生的那场不为人知的战斗,京城之中有著诸多传闻,有不少传闻说那个成功刺杀圣骑士蒙斯托克大人的杀手在这场战斗中已然丧命,但是绝对没有人会将这件事情和瑟思堡小继承人联系在一起。
这简直比最夸张的传闻还显得不可思议,但是没有人敢于对此进行置疑,因为说出这番话的那个人是圣骑士蒙斯托克亲手指定的继承人,是圣骑士团当前的代理团长,是京城之中拥有最强实力的几个人之一。
“塞尔奥特同样也死在了你们手里?”青年问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显示他已然死亡,不过他最后的那自杀性的一击很有可能将他的身体化成了灰烬,但是我无法给你满意的答覆。”瑞博说道。
他的话再一次令众人感到震惊,那位埃摩生先生已经站立不稳,他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
“您和您身边的那位保镖确实很强,我甚至很希望有机会能够见识一下你们的实力。”那位青年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只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出手,对于您所遵循的精神和意志,我和我的保镖并不在意,因此想要见识我们的实力,根本就无从谈起。”瑞博冷冷地说道。
瑞博的话如同一阵寒风刮过每一个人的心口,特别是那些曾经想要和这个少年为敌的人,更是浑身冰寒,如同掉进了冰窖之中一样。
无论是那个挑起争端的少女,还是坐倒在地的埃摩生,全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彷佛有一柄致命的利剑已经贯穿了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既然是一场误会,就让误会尽快烟消云散,梅丁伯爵,我们正有重要事情想要请教阁下,我们需要你智慧的指引。”
只见一位高瘦老者推开众人走到瑞博面前。
口 口 口
在舞厅的一角,宅邸的主人培内耳公爵、中立派的首领奥本公爵、法政署长法鲁尔侯爵、监察署长马格侯爵,以及那位刚刚引起一阵恐慌,现在恐慌还随著那些少年少女们的描述在人群之中激荡著的瑟思堡小继承人。
每一个人都想靠近听听这位天才少年那充满智慧同时还代表著难以计数的财富的建议。
但是众人又害怕过于靠近这个在他们看来极度危险的魔鬼般的人物。
这是一个真正的魔鬼,每一个人都相信他可以毫不在乎地夺走任何一个敢于藐视他的人的性命。
同样每一个人都相信,只要这个魔鬼愿意,他可以夺走任何一个人的生命。
无论是他那充满邪恶的智慧,还是他本身便拥有的实力,都是如此致命。
罗贝尔德伯爵可以说是那邪恶智慧的牺牲品,而那位堕落的圣骑士,以及那个成功谋刺圣骑士蒙斯托克的绝顶杀手的死亡,则证明了单单以武力来说,这个魔鬼也是不可战胜的。
“法鲁尔侯爵,您知道哪种交易利润最为丰厚?”瑞博问道。
“据我所知艺术品和珠宝的利润相当丰厚,其次便是茶叶、香料,以及来自东方的丝绸和瓷器。”法鲁尔侯爵板著手指头说道,显然最近他花费了不少精力,以便搞清楚各种商品能够为他带来的利益。
“侯爵大人,您说的一点没错,不过这些东西的利润虽然丰厚,不过愿意花大价钱买它们的人并不是很多,因此相对来说它们还远不如靛蓝、羊毛交易的收入丰厚,但是您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商品无过于土地,就拿这座宅邸来说,位于香特龙根大道之上本身就意味著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等价与同样大小的一张金箔,您知道佛朗克西郊的一座豪华别墅又值几个钱?”瑞博微笑著说道。
“安德鲁学院附近的土地几乎一钱不值,只要花费很少的代价就可以买下老大一块上地,但是如果您将筹交会放在那里,您认为商人们会不会趋之若骛地跑来向您购买下那里的土地,无论是建造仓库,还是店铺全都离不开土地,您可以计算一下一座小规模的城市能够替您带来的收益到底有多少。”
看到法鲁尔侯爵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瑞博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将筹交会建立在比较偏远的地方,将可以避免商人们私下进行交易,每一个商人都必定会渴望获得最大的收益,肯定会有人不愿意缴纳那数额也颇为惊人的手续金。您不可能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商人们的信用度之上,在南港已经证明没有一种有效的制约措施,情况便会越来越恶化。哲人不是说过,学坏远比学好容易得多吗?”
听到瑞博这样一说,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在那里连连点头,这原本就是他们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
“除此之外,那天提出设立免费马车之后,我突然间又有了另外一个灵感,可以在附近几个城市之间建立廉价的公共驿站马车,在南港和瑟思堡之间便拥有这样一条极为便利的廉价通道,以每公里需要花费的金钱算来,几乎只有这里的十分之一。
“交通不够畅通便意味著财富不能有效流动,而要做好这件事情不得不依靠总理大臣阁下,改善交通状况,修建公共驿站,毕竟是内阁负责的工作之一,不过筹交会应该分摊大部份经费,当然我们也要从中获得利益,比如公共驿站附近的上地,筹交会可以拥有优先购买的权力。”瑞博说道。
法鲁尔和马格侯爵眼睛一亮,显然他们已经明白瑟思堡小继承人所说这番话的意思。
确实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将不值钱的土地变成成千上万的金币更加利润丰厚的买卖了。
奥本公爵和培内耳公爵则在那里连连点头,他们两个人同样从这番话中看到了成千上万的金币,对于摆在他们面前的财富他们同样不会往外推辞。
不过和两位侯爵大人比起来,奥本公爵和总理大臣毕竟要高尚得多。
第五十四章
无数烛光透过那一道道水晶玻璃珠串的垂帘散射出璀璨艳丽的光芒,古朴的大厅和这些巨大明亮的水晶吊灯构成了一幅奇特的景象。
当音乐声再次响起,早已经整整齐齐站立成两排的男士和女士们伴随著那美妙的圆舞曲翩翩起舞。
瑞博对这一切并不感兴趣,他享用著那与众不同的晚餐。
已经被剥去了壳的新鲜生蚝,拌上浓浓的奶油,柠檬的芬芳更增加了生蚝原有的口感,和生蚝相伴的是用小火慢慢煎出来的牡蛎,牡蛎上散发著浓郁的奶酪的清香。
初春的季节,这些海鲜并不是餐桌上经常看得到的美味佳肴,想必除了这位瑟思堡小继承人没有人能够享受到这里的主人如此特殊的照顾。
瑟思堡小继承人那独特的口味和他的强大以及智慧同样为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所共知。
和一群老头子坐在一起,手里还端著一个盘子的瑟思堡小继承人显然是舞会之中最显眼的人物,甚至连正中央领舞的那一对即将订婚的舞会的主人,原本属于他们的光彩现在也被这个身穿猎装的少年剥夺得乾乾净净。
培内耳公爵并没有打算让他们的谈论不为别人所知,而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更是期望能够通过这些旁听者的嘴巴,将他们讨论的话题尽快散播出去,正因为如此,他们选择了最为喧闹嘈杂的大厅,而不是安静不会受到别人打扰的客厅或者书房。
偷眼观瞧,看到四周站著的人们,他们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法鲁尔侯爵和马格侯爵心中暗自舒畅,这正是他们所需要的效果。
同样他们也从众人的目光之中读出了深深的畏惧和敬仰,显然这并非针对他们俩,令他们感到遗憾的是有资格享有这一切的,只有他们身边坐著的这个少年。
吞下最后一个生蚝,瑞博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这顿晚餐算不上丰盛,不过仓猝之间能够准备好这些新鲜生蚝倒是相当不容易。
“不去跳一支舞吗?”法鲁尔侯爵问道。
瑞博扫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道:“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这里显然没有合适我的舞伴。”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可以为您介绍一位和您年纪相当的舞伴,顺便解除您对她的误会。”法鲁尔侯爵凑近轻声说道。
瑞博猜得出法政署长所说的是哪一个,不过他对于那个小小年纪便挑逗男人为她决斗的女孩丝毫不感兴趣,他连忙拒绝道:“实在是很抱歉,我对于那位小姐实在有些……”
“喔,我必须向阁下道歉,我的女儿过于任性,看来我的教育确实有些问题。”法鲁尔侯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听到这句话瑞博吓了一跳,他确实没有想到那个令人讨厌的高傲女孩竟然就是亲爱的同盟者的女儿,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位令人讨厌的小姐,实在不太像是同法政署长拥有血缘上的联系。
“我同样应该道歉。”培内耳公爵突然间郑重其事地说道:“其中的一个孩子是我的侄子,原本我还打算将来让他继承家族的爵位,因为在我看来他是几个孩子之中最懂得上进,最有出息的一个。”
法鲁尔侯爵笑了笑,插嘴说道:“想必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在您的眼睛里失去了原有的价值吧,懂得上进固然是优点,但是容易被人挑拨便是致命的弱点,更何况没有一双懂得如何看人的眼睛,将家族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实在太危险了。”
瑞博自然明白两位大人为什么说这番话,他很替那个少年感到悲哀,因为他将来的人生将注定异常坎坷波折,在京城这个紧紧围绕著名和利旋转起舞的舞会场上,即便是孩子也一步不能踏错。
令瑞博感到庆幸的是,他并不属于那些跳舞者,他只是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梅丁伯爵,我必须承认,对于您的实力和勇气我深感敬佩,那位洛美尔先生困扰了我们许多年,但是我们全都拿他没有办法,您却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