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盗-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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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正要转过身去,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他:“息鲁普伯爵,您在哪匹马上下了注?”
年轻人回头——看,原来是福科斯伯爵朝着他走了过来。
“尊敬的陛下认为五号选手和他的骏马有希望获胜,因此他将一千金币押在了五号选手的身上。”年轻人微笑着反问道:“伯爵大人,您的父亲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看好哪匹马?”
“喔,我对此一窍不通,我倒是更希望这场赛马大会能够早点结束,息鲁普伯爵您知道,我的父亲对此是如此的热衷县现在难以自拔了。”福科斯伯爵摇头叹息道。
“是的,我想今后京城之中可能会经常举办这样的赛马大会了,能够想得出这种念头的家伙真是不简单。”息鲁普伯爵微笑着说道。
“京城之中还有哪个人比你我更加了解那个人?在瑟思堡的时候,我们不是早已经领教过他的高明了?”福科斯伯爵也笑了起来。
“但是,我没有想到,他随便想出来的主意都会起这样的轰动,您能够想到吗?”息鲁普伯爵问道。
“喔,不,我可没有那样的天才。”福科斯伯自嘲道。
“您误解了,我只是想问阁下,有没有想到过他的主意会如此受欢迎。”息鲁普伯爵连忙解释道。
两个人面对面看了一眼,同时哄笑起来。大笑过后两个人好像感到互相之间亲近了许多,福科斯伯爵凑到年轻人的身边,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飞驰着的骏马说道:“息鲁普伯爵,从瑟思堡回来的一路上和您通行的那段日子非常快乐,我原本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建立起一定的友谊。”
年轻人也同样趴在栏杆上长叹了一声说道:“唉,你我之间身不由己啊,就像当初瑟思堡的小继承人进佛朗克的时候一样,我很想劝谏陛下不要采取强硬的策略。”
“很多情况下,只有真正了解一个人才有可能正确地对待他,我想现在陛下再也不会对瑟思堡轻举妄动了吧。”福科斯伯爵微笑着说道。
“就看看眼前这幅景象,陛下随口开了个玩笑,那少年仅仅是稍微动了动脑子,却成功得俘虏了这里所有的人,听说汨罗万侯爵甚至来不及数金币,宫廷的御用会计根本不够调派,他正在请求纳瓦尔侯爵将财政署的会计调拨给他一些呢,王家狩猎历来都是花钱最多的事情,但是这一次恐怕反而能够大赚一笔,基恩侯爵一辈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个少年只是动动脑子几秒钟就解决了。还有人打算与他为敌吗?”年轻人又长叹了一声。
“对了,福科斯伯爵,你过来不会只是想要和我闲聊吧。”年轻人问道。
“息鲁普伯爵,我确实想和你成为朋友,仍旧是刚才那句话,我们之间可以拥有某种程度的友谊。”福科斯伯爵微笑着说道:“息鲁普伯爵,我的父亲是我的父亲,我是我,您也一样,您有的时候确实要代表国王陛下,不过您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和立场。”
看到息鲁普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福科斯伯爵又笑了笑说道:“我的父亲,陛下还有菲利普斯亲王,是上一代人,他们之间的恩怨纠缠,没有必要延续到我们身上,而且他们都已经老了,即便最年轻的亲王大人,他还能意气飞扬多久?更何况从瑟思堡小继承人身上,你还没有得到启迪吗?新的时代快要到了,我想对于这点法鲁尔侯爵也许比您看得更加清楚。”
说到这里他朝着息鲁普伯爵点了点头便转过身离开了……
在围栏旁边,瑞博小心翼翼地检视着马蹄的状况,这是一位来自西拜的经验丰富的骑师教给他的,那位老师是海德先生专门从南港物色而来,据说这位骑师在西拜曾经叱诧风云过很长一段时间。
对于海德先生作出这样的安排,瑞博自然心知肚明,很显然海德先生对于这次赛马大会是志在必得。虽然瑞博并不知道内情,不过他多少也猜测得到一些原因,也许和京城一样,海德先生在南港也下了赌注。有资格和海德先生赌的人,自然只有麦尔先生,而他们所赌的东西,很可能是南港未来的归属和走向。既然和这样重要的事情有关,瑞博自然全力以赴。
拥有那匹纯种血统的骏马再加上身体在疾风之中根本就没有重量,因此瑞博并没有见普通的骑手放在眼里,从预赛到现在他总能够超前第二位选手半圈以上的距离。
这匹纯种马快跑起来如同飞驰电掣一般,瑞博甚至看不清两旁的标杆,也看不清领台旁边信号手挥舞旗帜打出的信号。不过令他放心的是,他心爱的坐骑根本用不着他来指挥,便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匹纯种马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在赛场上驰骋而存在的,到了这里它异常兴奋。
其他的马好像也认同了这一点,它们见到他纷纷躲避,它则根本不理睬其他赛马,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唯一能够令它振奋精神的只有两匹赛马,而驾御他们的骑师,也是瑞博本人的劲敌。
看着那位王子殿下在众星捧月之下回到休息场地,瑞博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跑道,第二位选手刚刚冲过底线,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显然已经尽力了。
正当瑞博左顾右盼的时候,那位王子殿下走了过来,他的手中拿着毛巾擦着汗,远处他的助手正小心翼翼地牵着骏马慢慢溜达作着舒缓运动。
“梅丁伯爵你跑得不错。”亨利德王子殿下微笑着说道。
“王子殿下您不是也赢了?而且领先那么多。”瑞博反问道。
“很想早点和你在决赛上相遇,我甚至已经等不及了。”王子说道。
“可能还有五轮吧。”瑞博估摸了一下。
“梅丁伯爵,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冒昧地问一下,我很奇怪您怎么会那么迅速地想到这个主意?让赛马大会变成有史以来最奢华的大赌场?国王陛下显然只是突发奇想会询问阁下,阁下事先应该绝无准备。”王子殿下问道。
瑞博搔了搔脑袋,他倒是很想告诉这位王子殿下,瑟思堡就经常举办赛马大会,暗中便有赌博行为的发生,只不过参与者是那些骑师和圈子里面的人物而已。不过他也知道,将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更可以增强自己的份量。
“王子殿下,这很正常,对于赛马真正有兴趣的只有福科斯公爵,以及他的那些同好数量极为有限,福科斯公爵为了他的喜好实在是花费了太大的代价,而我本质上来说是个商人,利用所有的资源获取最大的利益,原本就是我们商人的本色,据我所知,国王陛下对于打牌的瘾头绝对不在公爵大人对马匹的喜好之下,而且在陛下的带领下,京城之中喜好此道的人颇为众多,甚至连夫人们也都是这方面的爱好者。”瑞博微笑着说道:“将冷冷清清但是花费了巨大代价举办的赛马大会,和众人喜爱的活动放在一起,想必您也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听到瑞博的话,亨利德王子正打算有所表示,突然间身边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原来如此,竟然这样简单,天才的智慧好像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亨利德王子殿下根本用不着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他那个爱惹麻烦的宝贝妹妹。
朝着瑞博尴尬地笑了笑,亨利德王子说道:“请原谅我妹妹的无理,她被我和我的父亲宠坏了。”
“公主殿下快人快语,而且她说的都是事实。”说着瑞博牵过马就打算找一个借口离开,他可没有兴趣和那个刁蛮丫头待在一起。
瑞博想得很好,但是那位公主殿下却显然不肯放过他,公主皱紧了眉头说道:“你想要躲开我吗?那条项链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呢,你还让我卷进了一场危险的搏杀之中,害得我至今心情无法平复,晚上老是做噩梦,你倒是说说怎样弥补我?”
瑞博斜着眼睛瞟了一眼这位刁蛮的公主殿下,对于她说心情无法平复,瑞博倒是愿意相信,不过那十有八九是因为过于兴奋的缘故。虽然心中这样想,瑞博的嘴里却没法说出来。
正当瑞博思索着应该如何打发这个难缠的小丫头的时候,突然间看台上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色。
众人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十匹骏马同时冲出跑道,其中有一匹马明显占有优势,刚刚冲出跑道就比后面的赛马超前了整整一个马位。
“漂亮,骑师的反应,马的爆发力全都是一流的。”亨利德王子赞赏地说道。
瑞博也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虽然自己的爱骑,并不比那匹赛马差,不过比赛开始的时候他绝对做不到超前如此之多。
“我看没有什么,那匹安德罗福芮尔马虽然爆发力相当强劲,不过耐力远没有哥哥你的那匹‘怒涛’好,我已经观察半天了,每到第三圈的时候,那匹马就会渐渐慢下来。”公主殿下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懂装懂的小丫头,那个骑师是真正的高手,他很清楚如何让马匹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你没有看到第三圈的时候,他已经超前第二位选手半圈以上了吗?没有必要仍旧让马匹保持紧张状态,放慢速度是正常的选择,安德罗福芮尔品种是出了名的烈性马,能够将这样的马训练地如此听话,那个骑师将是我的劲敌。”亨利德王子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到王子殿下如此一说,瑞博开始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他同样心知肚明,在这场赛马比赛中,真正能够威胁到他的,只有亨利德王子殿下和那位骑师。
和他们俩比起来,瑞博根本没有丝毫的自信,这两个人对于马匹简直是了如指掌,无论是起跑、加速,还是转弯和冲刺,他们都有着特定的章法,能够做到精确无比、分毫不差。
虽然那位来自西拜的冠军骑师也教过自己这些诀窍,但是骑在马上想要控制着那匹纯种马,按照自己的意图做到这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和这两位比起来,自己的骑术远没有达到熟练的境界,而他们则已经趋近于完美了。
正当瑞博在那里忧心忡忡的时候,看台上又传来一阵欢呼声,只见那位骑师风驰电掣一般从他们的面前飞驶而过,只留下一串雷鸣般的马蹄声。他已经将后面的赛马甩得很远了。
看到那位骑师将身体全部倾侧到赛马的一边,他的体重不但没有给赛马带来累赘,反而能够使得赛马更轻松地转弯,瑞博心中的不安感更加浓重了。甚至连亨利德王子也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他很清楚,那个骑师是一位强敌。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赛马场上,大多数人正聚集在看台后面的大厅之中,享用着宫廷为他们准备的丰盛午宴。
赛马大会出乎预料之外的成功,以及因此而源源不断滚进宫廷内库的那些金币,令国王陛下兴奋不已。高兴异常的国王陛下显得特别慷慨大方,正因为如此午宴显得格外丰盛。不过贵族们的心思显然并没有放在丰盛的美味佳肴之上,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话题始终围绕着那些赛马。福科斯公爵自然是所有人中最得意洋洋的一个,他成了众人的焦点、瞩目的中心,每一个人都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评论,因为他是京城之中首屈一指的马匹专家,同样也因为他是今天赛马大会赢得最多的儿个人之一,更因为他提供的赛马和骑师,是这场赛马大会最引人注目的三对组合之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冠军十有八九将会在他们之中产生。正因为如此,午宴上谈论的最多的话题便是冠军最会由谁获得。
宫廷总管汨罗万侯爵宣布的宣布的赔率是一比十一,这原本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即便连福科斯公爵都没有把握明确地断言,哪一位选手将会获得最终的胜利。
在赛马场的围栏之中,瑞博享用着埃克特为端来的午餐,因为还有比赛,因此骑师们都不能够吃得太饱。
生蠓配上柠檬酱汁,确实鲜美可口,不过想要填饱肚子却并不容易,四个生蠓下肚,瑞博好像还什么都没有吃过一样,远处另一个围栏之中,亨利德王子殿下和他一样享用着简单的午餐,决赛之前骑师是绝对不会离开自己的赛马。唯一能够显示他那与众不同的王子身份的,也只有那一顶精致华贵的帐篷,和一幅漂亮的镶嵌包裹着银丝边的餐桌。
远处宫廷侍从们正拖拽着沉重的碾轮在那里平整跑道。
瑞博仔细得扫视着跑道,他的脑子里面一刻不停得思索着应该使用的策略。一个上午的时间,他对于王子殿下和那位骑师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他们俩无论从技巧还是经验上来说,都远比自己丰富得多。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身体,下午的决赛要跑整整十圈,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种优势。
当然瑞博同样也很清楚,自己最弱的地方是在起跑和转弯这两个方面。起跑的弱势,已经对自己相当不利了,落在对手后面,对手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