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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华-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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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天不假年

她只盼如鹏展翼 此生不虚

却不知

大鹏一日同风起

几分伤人 几分伤己

却不知

鹏飞四极十万里

九州八荒 谁堪比翼

待心神耗尽 心血倾尽

此生 无悔有憾

此世 终成传奇

华朝,不是她的

而她,却是华朝的

诸般辗转

最后的结论

不过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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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的一篇文文居然未转到论坛??呵~~我来!

楼主转文感言:

自古红颜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巾帼不让须眉;淡然而不失睿智

此文偶看了好几遍,一次次的臣服于女主,太喜欢她了!

本人认为与“情何以堪”有得比,“情何以堪”是在番外时,看得认人揪心,而此文,除了对女主怜惜,更多的是对她的敬佩与爱怜!

此文不是穿越文,但真的非常精彩!

女子娶妻,女子为臣,女子让天下臣服~~

一个心“怀”天下的女子,完美的女子,却唯一的遗憾,没有完美的爱情!

喜欢的朋友请进~~

夜刺

  华——第一部风乍起——第一章

  月明星稀,清风拂枝,不过初更时分,夜空中已有微微的寒意。

  任鸿飞轻抚剑锋,长剑锋锐而修长,明净的剑身映出他斜飞入鬓的双眉和一对神采飞扬的眸子。武林中神出鬼没的独行侠任鸿飞其实只有二十六七岁,但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他出道以来,诛却多名贪官污吏、元凶巨恶,江湖中已将他传得神乎其神。实际上,他也不过是比一个普通人多上一柄长剑、一腔热血而已。

  今夜,任鸿飞格外慎重,因为他今日要去行刺的是一个大人物,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就是当今驾前的红人,大华王朝的左丞相——徐润之。

  民间传说,徐丞相文采风流,年不满十六即高中状元,成为大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后来十八拜相,又成为华朝最年轻的丞相,独创的徐体行书,流传天下。而他与华朝第一美女“修罗将军”的一段姻缘,更是被传为佳话。

  当年徐润之做地方官时颇有政绩,口碑不错。但是近十年过去了,曾几何时,民间已很少听闻他做过什么实实在在的功绩了。只是没想到他竟敢暗中为非作歹,强抢民女,若不是任鸿飞恰巧路过,那姑娘一家三口就已经魂断山林,做了地府新客了。两位老人家与那姑娘的一番哭诉,只听得任鸿飞怒火中烧,提剑就赶入城中来。只是进城一打听,那徐润之白日里几乎都在内阁中办公,近傍晚才会回府,他只得暂忍一口气,捱至夜间方才动手。

  夜幕中的京城一片静谧,杳无人声,只有打更的单调而缓慢地敲着邦子,“笃笃……笃笃……”,自近而远。任鸿飞施展轻功,一袭青衣在夜空中闪了几闪,已掠入徐府。

  徐府后园,一丛葱茏的花木之后静静地隐着一抹青影。有一间房中还亮着灯光,夜风中淡淡传来优雅的女子声音:“又要去书房?小心身子……”

  一个清朗的声音低低回了句什么,然后房门开启,走出一个人来,那人在门口稍停,缓缓步入庭中。淡淡的月光照出了那人的身形,只见他身着一袭锦袍,年纪似与任鸿飞相仿,剑眉星眸,挺鼻薄唇,身材颀长,长相颇为俊秀洒脱,只是身子略显单薄。远远望去,周身透着一种难言的雍容之态,以及温和与儒雅,与任鸿飞那出鞘长剑般的凌厉之气炯然不同。以这般年纪,而能有如此雍容仪态的,不问可知,定是那左丞相徐润之了。

  任鸿飞不禁犹豫了一下,徐润之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强抢民女的败类。只是天下间,伪君子多得是,谁也不会在脸上写上“我是坏人”的字样。那老两口字字血泪的哭诉尚且萦绕耳边,那娇弱女子的控诉也还宛似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徐润之步入庭中,抬首看了看天际那明朗的月色,轻叹一口气,面上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色,待他低下头来,那一闪而逝的神情已然平复,平静而含笑的脸似是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表情一般。他在庭中流连片刻,似在观赏花木,过了一会,才向园外行去。

  任鸿飞悄无声息地跟上,沉肘撤腕,缓缓拔出了长剑。只是他不愿惊动屋中女子,待出了园子近百步之后,他才身形一晃,闪至徐润之面前,沉声喝道:“奸贼,纳命来!”

剑随声到,疾刺徐润之心口。他素性光明磊落,即使是行刺,也不会在背后,而是先行出声,令对方有备。

  徐润之显然是出其不意,吃了一惊,眼见长剑刺到,自然而然侧身相避,虽是闪开了心口要害,却还是被那剑锋直刺进右肩。他轻哼一声,退后一步,掩肩疾奔。

  任鸿飞见他未失镇定,倒也心生几分敬意。但是他怎能让徐润之跑掉?提一口气,拔步急追,长剑如影随形般直指徐润之。徐润之并不回首,只是东一折、西一转,不是绕过假山,就是穿过树丛,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他的长剑。

  任鸿飞心中不由诧异起来:这府中的庭园格局十分奇怪,明明看见徐润之的身形就在前方,但被他一转一折,却总是追之不及,若是再这样捉迷藏般追逐上几个时辰,一旦被人发现,或是徐润之得暇求救的话,他不只是杀不了徐润之,怕是连这徐相府也要出不去了。

  若是常人,一见情形不对,就该当机立断收手,再想法子寻找更好的时机,但是任鸿飞是个倔性子,他如果要做一件事,定是务求彻底,绝不轻言放弃,因此这一番追赶,虽然令他暗暗心惊,却也引发了他的豪气,决意无论如何定要追上徐润之,将他除去。

  眼见徐润之身形再现,任鸿飞长剑一振,足尖借力,腾身而起,疾若闪电、迅如奔雷,连人带剑,直奔徐润之后心而去。

  徐润之不用回头,也能听到破空之声,他顿了顿,掉转身形之际,举手重重地在身畔的一株树上一拍。

  任鸿飞只见左侧假山洞中,一道银光带着尖利的哨音疾射而出,其势强劲无比,他不得不在半空中扭转身形,避开那银光,那银光没射中他,兀自直飞向远方,隐入黑暗之中,那尖利的声音余音未息,兀自在人耳边缭绕,原来那道银光竟是一支哨箭。

  任鸿飞又惊又怒,这哨音明显是求援的信号,不消一刻的功夫,相府的侍卫和家丁定会赶到,如不在他们赶到之前杀了徐润之,今日之事,就必然功败垂成了。怒气上冲之际,任鸿飞也不顾应当先出府脱险,以图后策,却深吸了一口气,急追徐润之。

  徐润之虽然权倾天下,体力上毕竟不比任鸿飞,急奔了这些时候,步履已慢,喘息甚急,眼看就要被任鸿飞追上,却闪身避入了一间大厅。任鸿飞见那厅内黑洞洞的,也不知有什么东西,仗着艺高人胆大,举剑护身,大踏步走了进去。

  厅中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微微的被压抑的呼吸之声。任鸿飞屏息倾听,不多时,辨出了呼吸声的位置所在,长剑出手,疾刺向喘息声处。

  微风起处,“叮”的一声,长剑竟被挡住,随即兵刃破风之声又起,竟有兵器向任鸿飞所在处攻来。任鸿飞一惊,没想到此处犹有伏兵,他闻声招架,过得数合,察觉对方所使的乃是“岳家枪法”,那兵器却正是一杆长枪。

  当年宋金交兵,岳飞一杆长枪杀得金兵丢盔弃甲,用的也正是这一套“岳家枪法”,使得金人哀呼“撼山易,撼岳家军难”,那是何等的威武?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见到这套枪法,任鸿飞恨恨道:“你也配使岳家枪么?”手中长剑加快,那人一个措手不及,长枪被削作两段。

  黑暗中,微风再起,似有一团红影掠过,随即“铮”地一声轻响,有柄长剑横里架住了任鸿飞的剑,剑尖轻翻,顺势直削向任鸿飞的右腕。任鸿飞一惊,回剑斜挡,来剑又改变方向,疾刺他肩头。一招数变,着着抢攻,黑暗之中,剑势迅急如电,来人竟是任鸿飞从未见过的高手。任鸿飞一番急架快挡,方才接下这一轮快剑。

  暗中“嗒、嗒”几声轻响,厅中顿时亮了起来,却是已经平定了喘息的徐润之打亮了火折子。

  那厅中一片空旷,仅有沿壁的两排刀枪,原来是个演武厅。

  任鸿飞终于看清与他交手之人,原来竟是个红衣红裙、眉娟目秀的女子,相传左丞相徐润之娶的是大华王朝的第一美女,也是一代名将——修罗将军李华,这名女子虽也颇为清丽,却绝没有传闻中的那种美貌,身形脸庞倒与徐润之颇为神似,只是眉宇之间,少了三分儒雅,而多了几分英气与清冷之态,想来不会是他妻子,定是徐润之的姊妹。

  那红衣女子出剑出奇地迅捷凌厉,任鸿飞虽极力招架,心中却是明白今日行刺之事不仅无望,想要生出相府,怕也不太可能了。他出道这些年,今日才头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气势一馁,更显败象。

  那红衣女子却没那么多杂念,趁着任鸿飞心神不定,露出破绽之时,长剑趁虚而入,连点数点,剑尖上一股劲力透穴而入,任鸿飞只觉身上一麻,心中虽有不甘,还是双膝一软,倒了下来。

  演武厅中常备疗伤之药,趁两人交手之际,徐润之已经取药裹了伤,在一旁观战,见那红衣女子点倒了任鸿飞,他轻吁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道:“二妹,来得好快!”

  那红衣女子走向他,蹙眉道:“受伤了?”她声音清亮,宛如冰激玉振,只是语气淡漠,有些清冷冷的,与她火红的衣衫全不相称。

  徐润之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没什么!伤得不重!”

  红衣女子不说话,径自拆开他裹伤之绷带,看了一眼,“不重?”

  徐润之不在意地笑了笑,仍然是那副温和的口气:“只是可能要叫三妹帮忙写几天字。”

  红衣女子转头看向任鸿飞,面色沉凝下来:“送刑部?”

  徐润之也转向任鸿飞,笑容微微变淡:“不必,我想亲自问问他。”

  任鸿飞不由向他们怒目而视。

  那红衣女子并未将任鸿飞看在眼里,只是小心地将伤口再次裹好,向徐润之道:“不早了,先休息!”从袖中抖出那支银色哨箭,递与徐润之,道:“今后,还是带在身边吧。”

  徐润之看了看,含笑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个腕力将它射那么远,还是算了!”

  那红衣女子眸中隐含忧色,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了一句:“小心!”

  徐润之一笑,点点头,转身向外走,边走边道:“二妹,此人行事还算磊落,若他从背后行刺,我此刻未必能幸免。而且不穿夜行衣,似乎不是职业刺客。”

  红衣女子微微颔首:“知道了!”

  走到厅门处,徐润之仰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三更天了!四更上朝,没时间了!二妹,就将他先押在南书房罢。”

  “嗯!”转过身来,红衣女子的眸光淡漠得令任鸿飞不禁心头寒将起来。

  “二妹,”徐润之走至厅外又转身,叮嘱道,“待我回来再审!”

  “嗯!”红衣女子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纤指一伸,点了任鸿飞的昏穴。

  当任鸿飞悠悠醒来之时,只觉阳光耀眼,天色已经大亮。他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被封之穴已自行解开,只是手足上还绑着数道绳索。对他而言,穴道既解,这几条不粗不细的绳子自是不在话下,扭转手脚,挣脱了绳索,这才站起来,好好活动一下麻木了的四肢。

  游目打量四周,只见窗明几净,四壁书架摆满书卷,直堆至屋顶。想必此处就是徐润之所谓的“南书房”了。书房中萦绕着一股清心怡神的芳香,显是从书房一角的香炉中发出的,想来这种清香也是使得任鸿飞早早醒来的原因之一。窗外绿竹漪漪,蕉叶摇弋,一道曲曲折折的长廊掩映于花木之中,景致颇为幽雅。

  徐润之也太大意了,竟不留一人看守于他!任鸿飞深吸一口气,决意尽快离开这里。

  这里真的很美!虽然一路飞驰,长廊外秀丽雅致的景色还是吸引了任鸿飞的注意,心中竟隐隐有种想要多看一会儿这美景念头,这道长廊却也好似真的漫无穷尽,等他意识到这一点时,只见他的前方,花木掩映之间,现出了一角屋檐——他又回到了南书房!

  怎么可能?任鸿飞怔怔地看着南书房,他明明一直向外走的,怎么会回到这里来?再走一次看看,任鸿飞如此想着,断然转过身来,这回他不再疾驰,而只是大步而行,一路上不断留意所走之路,然而没到三刻的时间,他发现南书房再次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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