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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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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是从咱们进了江浙开始,对手熟悉逆水,知道他们一定会不吝声名来维护我,于是一步一步推动局面至今,这样还看不出来么?”
  “这是一个引我出现的局不假,”我直望景熠,“可是我能不去么?”
  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去不去已经没有分别,躲着,战火早晚会烧到南巡銮驾。
  景熠沉默许久,扫了一眼傅鸿雁,眼睛看向了红笙。
  红笙不等他开口,立刻上前一步:“属下不离娘娘半步,绝无有失!”
  景熠垂眼,到底点了头。
  很快又见他开口唤人:“蔡安!”
  蔡安自门外进来垂眼:“奴才在。”
  “叫人去把金陵府的折报找出来看看,”他顿一顿,道,“咱们改道去金陵,叫睿王他们前面议一议。”
  “不准冒险,随时传消息回来,我来处理。”景熠叮嘱我。
  我自然点头应:“放心,我这样子,他们谁敢让我冒险。”
  除去消息在路上的时间,灵岩山上的比试只剩不到三日,五百里是不短的距离,我和红笙要即刻出发,为避人耳目,轻装简从。
  望着已经开始有些躁动的行宫,红笙问我:“銮驾真的要改道去金陵么?”
  我摇头:“当然不会。”
  几个月才议定的南巡路线怎么可能景熠随口一说、叫沈霖去议一议就更改的,道路食宿接迎礼仪,一应多少事宜,光安危一项,就算礼部能同意,内阁和禁卫军也绝不会放行。
  “那是为何……”红笙指指行宫周围的人来人往,不免疑惑,“皇上就真的放心让你出来?”
  我笑:“怎么,这会儿开始心虚了?绝无有失是说给谁听的?”
  “夫人!”到外面红笙便改了称谓,此时气我的戏谑,“我是担心——”
  我摇摇头:“他不放心也没办法,有些事,总要去了结。南巡路上,上万人围着他,他在,我才溜得出去,不然岂不天下大乱。”
  跟着叹口气:“他就是不放心,才说要改道。”
  “人人知道銮驾改道不可能,但上面张了嘴,就这一议之下,半分可能也要做十分预备,金陵那边定会草木皆兵全城戒备,怎么可能容许这么一大群江湖人聚集,他这是帮咱们清路呢,”我懂红笙的担忧,将暗夜从袖内翻到手里,安慰她道,“别担心,知道我现状的加上沈霖不过咱们五六个人,就算露了行踪,也没人敢直接冲上来的。”
  红笙瞄一眼暗夜,到底稍安着点了头。
  隔日,我和红笙抵达了金陵,金陵城比我预想的还要如临大敌,时间无多,望着那一片警戒盘查,我们没有进城,直接奔了灵岩山。
  依旧是那块描了剧毒的石碑,几年一别,除了季节更替,并无多大变化。
  红笙仔细看了那字,流露了痴迷的本性,掩不住的期待:“夫人,若是你帮着跟顾姐姐说一说,她的毒和暗器会肯教我一二么?”
  我想了想,不置可否:“说不好,她不收徒,这种事要看她的兴致。”
  见她面上失望涌起,我叹口气:“若她丢支镖过来,不要用兵刃去挡,你能抬手接下来,她会喜欢。”
  “好,”红笙眼睛一亮,有了喜色,很快又顿住,满脸惊诧,“她为什么要丢支镖过来!”
  我笑笑:“别担心,她现在丢我的一般都没有毒。”
  顾不上再去解答红笙的困惑,我示意她朝前看。
  一早有人报上去,顾绵绵已经立在逆水门口等我。
  待我走近,便听到顾绵绵万年闲散的声音:“我就说她一定会来寻死吧。”
  她身边的陆兆元几人早已习惯,也不理她,抬手与我抱拳,语气中有着略略的如释重负:“谁寻死还不一定呢。”
  我回了礼,看了眼陆兆元,道:“兆元,几年不见,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一向磊落的陆兆元面上一僵,现了尴尬,我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月前柳风诺被人劫狱,这件事景熠并未在我面前提起,但我还是知道其间轻重。虽然现场用毒迹象明显,我却明白绝不是顾绵绵所为。
  旁边的顾绵绵已经笑起来:“我还说了,她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我此时才一眼撇过去:“不是你叫我来的么?”
  她摊摊手:“那不是见你已经这么近了,好几年了也不惦记着来瞧瞧咱们。”
  说着她话锋一转:“但是出了事,你还送上门来,就有点不明智了。”
  眼睛别开,我穿过他二人迈步往里:“废话那么多,萧漓怎么样?”
  他们还未及回答,忽见侧面一个身影朝我冲过来,携着一柄剑和一个娇怒的声音:“又是你!你还我哥哥的手!”
  不过是一个瞬间,我知道是谁,却无力抵挡,下意识的退了两步,身形到底没能躲开,右臂一凉,被那剑锋刺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出差魔都,不能保证更新了,我尽量存几章,各位每天中午12点来瞅一眼,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啦。
  本周日回来会全部发完这本,然后就开始修《后宫:幽月乱花》那本,七年前的文笔实在稚嫩,行文也拖沓,修起来想来费劲,大家可以先去收藏下。戳这里《后宫:幽月乱花》

  ☆、第二十九章 袖手挽烽烟(三)

  这一变故让无论是持剑的柳茵茵,还是身后那两个没当回事的人全都愣在当场,这一愣的工夫,稍远的红笙已经蹿到跟前,抽剑便攻。
  柳茵茵哪里是她的对手,立刻便是躲得狼狈,陆兆元忙着抬手去救,我顾不上已经开始冒血的手臂,忙叫:“红笙!”
  红笙闻言收手,回头望见我的手臂,瞬间白了脸色。
  那边陆兆元见没了危险,一把扯住柳茵茵,急怒:“你又发什么疯!”
  “她——”柳茵茵杏目圆睁,手里的剑朝我这边用力一指,看看我的样子又觉得场面不对,再瞄一眼瞪她的陆兆元,咬了唇不说话。
  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顾绵绵此时踱过去几步,收了慵懒揶揄,看着柳茵茵和陆兆元,一片诡异的和颜悦色:“无论你与她有什么仇怨,既然她不闪不躲的受了你一剑,这便是最后一次,别忘了她是落影,这里是逆水,在这里拔剑,再也不要有下一次。”
  顾绵绵说得云淡风轻,自然有人听得心惊胆战,陆兆元钳住怀里的妻子,看着我,压下满眼的疑惑,淡声:“不会。”
  我冲他笑笑,垂了眼。
  同样心惊胆战的还有跟前的红笙,她整个人都僵硬着,不知道该继续防备旁人,还是赶紧看看我的伤。
  “还有你,”顾绵绵语气一转,盯向红笙,“敢在逆水拔剑,名字报上来。”
  红笙回头一怔,我白了一眼顾绵绵:“你讲不讲理!”
  “怎么?几年不管事,来了又要篡权?”
  顾绵绵不肯善罢甘休,拿我几年前的论调反攻回来,斜看我:“那点伤死不了,你带个会动手的生人来,我还不能问问了?”
  我看看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支小镖,在手指间灵巧的上下翻动,这种在外人看来满满的威胁,在我眼里就纯属恶趣味,就好像我真想杀人的时候绝不会提前把暗夜亮出来在手上玩。
  红笙见状束了剑,朝顾绵绵抱拳,出口却略带犹豫:“属下……傅红笙。”
  陆兆元没什么反应,顾绵绵听了却是一怔。
  她当然知道傅红笙,这个名字还是当年她提供给我的,她清楚我与傅鸿雁之间的纠葛,大概万万没想到我会把红笙带在身边。
  顾绵绵不说话,看了红笙一会儿,又慢慢的把眼睛挪到我身上,目光中的异样惊诧交织散漫。
  我就淡淡的,站在那里给她看。
  少顷,顾绵绵指着我的手臂对红笙轻笑:“你回去惨了。”
  在红笙听来幸灾乐祸的一句话,我却突然皱了眉,以我对顾绵绵的了解,这表情分别是她动手的先兆。
  果然趁着红笙分神的间隙,顾绵绵手里那支闹着玩的小镖扬手朝我飞出,随后一支奔了红笙。
  两支镖非常明显的一虚一实,红笙才是目标。
  不料红笙对自己的危险视而不见,也完全想不到我之前叮嘱伸手接镖的事,只大惊失色的先挥剑替我挡了,再堪堪闪过朝她那支,而后仗剑在我身前,满面戒备。
  顾绵绵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许久,还是我打破沉默,摊开一只沾了血的手给顾绵绵,哀怨道:“你真不管么?”
  她伸手要来拉我的手,又停住,缩了回去,低声道:“先进去看一下。”
  屋内坐下,陆兆元命人取来上好的伤药,闲杂人都打发了,如惊弓之鸟的红笙半步也不肯离我身侧,顾绵绵也没坚持。
  如当年去倾城找她解毒那夜一般,我伸出手臂给她,她低头处理伤口,不看我也不说话。
  伤口不算深,洗净包扎便可。初春,屋里不冷,她的手却有些凉,到包扎的时候,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颤抖。
  终于她还是停了下来,握住我的手。
  我安静的等她确认,一直到看着她的头愈发的低下去,才轻声唤她:“绵绵,你这样,我都不敢喊疼了。”
  顾绵绵突然就哭出来。
  我由她哭了一会儿,待她平静些才道:“已经四年了。”
  她鼻音脓肿,无限心痛:“多少年你都独来独往,从你带了人来,我就知道不对……怎么会这样……”
  “不然呢?”我等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你愿意我坐在这里看着你哭,还是躺到皇陵里去?”
  她怔,半晌挤出一句:“你竟一直瞒着我。”
  我莞尔:“这种事还要宣扬么,外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她看我一眼,轻轻叹息:“自从你走,我日日盯着京城,怕没有你的消息,也怕有你的消息,你说你再不能中毒,我便从那时起,开始在身上带不沾毒的暗器,唯恐你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你是在哭这个……”我懂她替我惋惜又不敢言明的心情,笑道,“以后不沾毒也能要我的命了,你可小心些。”
  顾绵绵少见的没有与我嬉笑,目光忧伤:“言言,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哭,答应我,一定一定,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我望她,少顷点头:“好。”
  顿一下,我道:“其实那时一别,我是没想再回来的,你当时既能看出我的告别之意,自然懂我的选择。”
  “懂归懂,可是真到眼前,还是觉得好残忍,”顾绵绵叹一口气,伸手继续帮我包扎好,问,“后来呢?”
  “后来我反悔了,觉得与其让别人取而代之,不如自己继续坐这个位子,”想到景熠,我轻笑,“你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心,我死了,他一定会再娶。”
  顾绵绵绷了一下,到底忍不住弯了嘴角,示意红笙:“记得把这句话报上去,不然你还是很惨。”
  “唉,我还在这儿呢,”我哪能容许顾绵绵三番四次的欺负红笙,“你别小瞧了她,知道金楼么?”
  顾绵绵登时一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我见状跟了句:“金楼只传消息,不作立场,我从不插手。”
  同时看了一眼陆兆元,我的意思很明白,金楼不会成为逆水的同盟,也不会成为朝廷的帮手,更不会跟我扯上关系。
  陆兆元自然无声点头,顾绵绵见我不像玩笑,少顷轻哼一声:“知道了。”
  “我说呢,花暮语无事跑来跟我示什么好,”她咕哝一句,随后还是不怀好意的去问红笙,“你被安在她身边,负担很重吧?”
  红笙扬扬头:“属下能跟在夫人身边,日日都觉得荣耀。”
  “那是自然,”顾绵绵撇撇嘴,打量我,“夫人……”
  很快她收了笑意,盯着我的伤处突然抬头:“那你还敢往这里来!”
  看着她一脸凶狠,我把她的话丢回去:“那不就是来寻死的么。”
  她闻言眯了眼:“既然进了逆水的大门,谁想动你,得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耽搁一场,天已近黄昏,去看萧漓的时候,顾绵绵告诉我,因着銮驾的可能降临,金陵这几日如疯了一般的在清人,游商过客、贩夫走卒全不放过,那太守也算有些本事,经人搭上了唐家堡的话,不但请唐家堡出面将这一批闻讯而来的江湖人全妥善安置了,还派人来说项,将比试时间延后十日。
  看顾绵绵的神情就知道,即使这等对我们大大有利的事,她也绝不会欣然点头,少不得讥讽对方一番,再不情不愿的应下。
  当然,就算有了这十日,萧漓的伤也不容乐观。
  萧漓是被人近距离以重手伤了心肺,随着还有不轻的外伤,好几天才勉强能开口说话,见了我满面释然:“你来了就好了!” 
  我听他气息差到这个份上,问顾绵绵:“是谁干的?”
  “问他自己!”顾绵绵略带负气,“怎么问都不说,好几日了报仇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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