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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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马上要去一趟海津,”他看着我,意有所指,“过几天再去找阑珊。”
我垂下眼睛没有出声,沈霖不兼官职,能劳动他亲自出去办的事自然是景熠吩咐,这原本是我的份内,竟然这么快就失去了。
我也懂得沈霖的体贴,已经到了门口,他本可以先去把我的事跟阑珊说了,毕竟是一个大变故,景熠肯定也是希望尽快言明,沈霖自作主张的要等上几天,是想给我一点时间。
神色复杂的笑笑,我点头目送沈霖策马远去,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拉转缰绳,掉头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 很悲伤惨烈的一段,阑珊和唐桀的纠葛,毁灭了一些,也成就了一些。
原本想为阑珊和唐桀单开一本的,现在想想,算了。
算起来,言言能在十三岁就早早的站在景熠身边,也是沈霖的无心成全。
☆、第三章 暗夜惊风雨(一)
四年以后我已经能够想得清楚,如果说娘对爹的爱是一袭超越生死的深刻,阑珊对唐桀的感情是一片至爱至恨的浓烈,顾绵绵对宫怀鸣的追随是一种细细品味的平淡,那么我对景熠的迷恋,就是一份坚韧不拔的执着。
我几乎用了我懂事以后的所有年华对他倾心爱慕,已经站到了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却突然亲手毁了这一切,让我怎么能甘心。
所以,我要再努力一把,如果一定要在寻求回报和无言相望中选一个,我要留在他身边。
左右已经有了一个十年,再来一个又能如何。
在景熠身边四年,进皇宫我早已驾轻就熟,趁着夜色,并没费多少力气就到达了景熠住的乾阳宫,却不能再近,巡夜的人太多,不敢冒险,我是来试图挽回,就不能惹出任何麻烦。
乾阳宫很大,殿阁甚多,不知道景熠会在哪里,算算时辰,在他就寝的颐和殿和用作书房的文和殿之间寻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潜伏,等了一会儿,总算发现了常年跟在他身边的傅鸿雁的身影,悄悄跟上,却见他进了处理政务的政元殿,四年来,我从没进过那里。
躲在一个阴暗拐角,待他出来的时候,一拐弯就抽身上前,迅速靠近。
傅鸿雁警惕极高,立时察觉,抬手就要拔剑:“谁!”
我不出声,也不给他抽出剑的机会,一个反手把他压在墙边,低声道:“鸿雁,是我。”
“落影!”他停下动作,看到我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
不解释,我直接说出来意:“我要见他,他在里面么?”
他皱眉:“他才嘱咐了不许你再进宫,你怎么就出现!”
我愣一愣,坚持着:“别管那么多,带我去见他。”
“不行!”傅鸿雁同样此刻表达了他的坚决,一把抓了我的手臂,“快走,我送你出去。”
“鸿雁!”我挣开他,一手按在他胸前大穴,发狠道,“我今天若要进去,你拦不住我!”
“那可不一定,就算拿不下你,拦也是拦得下的,”他也急起来,手握住剑柄,半点不让,“这是我的职责,你再执迷不悟,我就按规矩办事了!”
“规矩是什么?叫人来抓刺客么?”我冷笑一声,手上加力,另一只手亮出暗夜,“你叫多少人来,就会有多少具尸体,你舍得你的手下,我就舍得下手,傅指挥使。”
我把这称谓念得格外清晰,傅鸿雁现在已经是内禁卫指挥使,与京禁卫一内一外,专门负责景熠在京城的安全。
尽管光线昏暗,依然看得到傅鸿雁脸上变了色,低喝:“落影,你疯了!”
他停一下,语气又略缓和:“你这样做,就不怕他恼?”
我沉默一下,咬牙:“今天我必须见到他,不计代价。”
傅鸿雁被我占了先机压制住本就懊恼,挣了两下挣不开,更是气结:“你——”
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放开他。”
我身上一顿,手劲立刻就松了,傅鸿雁趁机脱身,朝着我身后一低头,低声:“皇上。”
我忙转过身,看一眼景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熠声音和脸色一样低沉:“进来。”
说罢他转身就走,傅鸿雁含怒看我一眼,紧跟在景熠后面进了屋,我此时没了方才的嚣张,有点忐忑的迈进政元殿这个宫里最大的禁地,站在门口不敢近前去。
殿内一个下人都没有,想来早被轰了,景熠吩咐傅鸿雁:“你先出去。”
傅鸿雁一句话不多说,退出去关了门。
景熠盯着我不出声,我咬咬唇,对上那个不需言语就能让人从头冷到脚的眼神,把心里酝酿了半日的话尽可能平静的说出口:“我做错了,不该去杀容成潇,不该在王府胡乱说话,我以后再不会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场面一时寂静,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声音:“落影,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我怔一怔,慢慢的跪下去,低头道:“皇上。”
“原来你知道——”他略讽一句,口气明显含怒,“知道还敢出现在这!这里是你想闯就闯的地方么!”
“对不起,我只是——”被他说得一瑟缩,我吸一口气,道,“鸿雁跟在皇上身边不宜远离,沈……王爷有些事也不方便出面,皇上在宫外还是需要有个人的,我一定尽心竭力,绝不敢再放肆。”
景熠还没说什么,忽听有个尖细嗓子的声音隔着门报:“皇上,慧妃娘娘到了。”
“嗯,”景熠顿了一下才应,“叫她外头候着。”
尽管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经过六年两次选秀,现在宫里就住着二十来个,但真有一个站在门外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心里还是晃了一下,好在一直低着头,自认掩饰不现。
隔了一会儿,景熠再开口时不再含怒,取而代之的是轻飘飘的声音:“落影,你想我纳你入后宫么?”
我一愣,仰起头看他,他的表情很淡,朝门外示意了下:“像外头那个一样。”
嘴唇微微一抖,很快被我咬住:“我——”
“哦,也不一样,”他没有等我回答,接着道,“外头那个位份很高,家里有个官至二品的爹,以你的背景,让沈霖帮你造一个外官的身家,特别受宠的情况下,大概可以封至嫔。”
悠悠的看向我,他唇边一抹淡笑:“无论如何,如果你想,我可以满足你。”
喉头噎得有些发疼,我略低头,明白景熠要说什么,或者说,他再一次警告了我什么。
“我没有显赫的身世背景足以匹配皇家,没有足够的心机手段可以在后宫生存,更别说爬到高位,我的天地在外面,刀剑武功在这里什么都不是,”停一下,我再次抬头,“如果我进了宫,也许会连这样与皇上当面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吧。”
我很快笑一笑:“所以谢皇上,我不想进宫。”
景熠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轻轻点头:“起来吧。”
我应声站起来,不知道他这样子到底算是什么结论。
他转身走到一侧的案边,忽然伸手抽出了一把剑,随手一挽,有着轻锐凌厉的声音,我认得那剑,擎光,大夏朝历代帝王的剑。
因着主人身份的特别,这柄霜色长剑名气虽大,见过它的人比之暗夜不多。
我看着景熠此时把擎光握在手里,对我说:“十招之内你占了上风,你就可以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暗夜惊风雨(二)
我听了咬咬牙,没有出声,暗夜随后出现在右手。
景熠看了我一眼,淡道:“你只有一次机会。”
我犹豫一下,右手将剑抛出,左手接下的同时纵身前攻。
暗夜是一柄短剑,长仅一尺,身略宽,常年被我隐在袖中,剑如其名,通体黛色,像我所说的,暗夜拥有的是一种黯淡的光芒,与明亮的擎光有着鲜明的对比。
我只有在面临强敌或者求速胜的时候才会亮出来用,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死在暗夜剑下的人,是在面临死亡的刹那才知道,暗夜是左手剑,左手拿剑的落影才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那一个。
他的剑很快,白光闪烁中有着耀眼的身形,为了制敌,我的更快,一团灰色剑影很快穿插打碎那片霜色,五六招过去已经有了压制之势,景熠平日里从不与我过手,我也没有时间思考为何会压制得如此轻易,急于求成的我没有等到十招,直接使了阑珊教的对抗倾城天系剑法的精髓,弹开他的剑欺身而上,逼他后撤,只要他一撤,我便赢了。
已经是必胜的局面,就在几乎松一口气的时候,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不顾受伤的危险,丝毫不撤,眼看着肩头就要撞到我的剑锋,吓得我顿时散乱。
收势不住的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绝不能伤到他!挽回无望,无奈之下只得将暗夜脱了手。
大好局势毁于一旦,我眼看着暗夜划过景熠肩头,带起一道血痕,随即被他伸手抄下,仿佛那个伤口早在他意料之中,看都没有看一眼,擎光停住,剑尖直指我的咽喉。
刹那呆滞,涌上脑海的是十年前初见的场面,何等的相似。
十年过去,他的剑依旧很稳,身形神态与当年并无两样,我却早已不再是那个差点撞到他剑上的小姑娘,如今的我为天下所知,有能力出入皇宫禁地,甚至有可能胜下他,然而真到了这一刻,惶急慌乱的却依旧是我。
“如果你能把这一剑刺下去,我会考虑让你留在身边,”景熠开口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你不能,必胜局面轻易被逆转,你已经有了如此大的弱点,我又怎么敢用你。”
我没有理会他说什么,只是看着那道血痕:“你受伤了。”
他略略皱眉:“落影,你不是不计代价也要闯进来么,这就是必须的代价。”
我闻言一呆,慢慢的将眼睛从那肩头挪开,对上他的墨色深瞳:“你是故意的?”
他没有答,也不需要他答,如果到这个时候我还不明白,那么也无法在刀光剑影里活到今天了,眼前这个人,曾经是我的梦想,我成长的动力,到今天,他用事实证明,他已经成为了我的弱点,如果我跟在他身边,要对付的不光是他的敌人,还有那些想利用他对付我的人,我能轻易落败一次,就会有下一次。
这是一个完美的缺陷,没有必要再辩,我只是在心里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哪里是我在不计代价呢?”我忽然轻轻的笑了一下,“皇上,分明是你不计代价的要赶我走,你总说身份有别,地位高低,现在却不惜用你自己做饵,自降身价只为对付一个我,不觉得有辱你的身份么?”
如此尖锐的话说给他听,我以为就算他内敛到不会勃然大怒,至少也会轻蔑的说一点什么,毕竟这几日以来的他比之前十年都让我难堪。
然而他却什么都没说,平淡的如没有听到一般。
忽然就有点压抑不住,恨他的处心积虑,恨他不在意,我一直不相信他是真正无情之人,他只是因着那个身份所必须背负的重担而装作不在意,我可以理解他不要被感情束缚,但为何连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位置都不肯给我。
我用了这么多年,试图找到一个爱他和被他爱的方式,如果我错了,被推翻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梦想。
再痛,我也必须要确认一下。
一把拨开擎光的剑锋,再也不保留半分的朝他攻过去,同样出自唐桀教授,景熠习武早我数年,内力剑法都上佳,站出去绝对不比我差,但他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出手,被我转瞬贴到近身之后,长剑施展不开,反而成了累赘,很快就被我将暗夜夺回,进而把他逼到墙边,左手持剑横在他颈边。
这个对峙莫名就让我想起四年前阑珊一剑刺入唐桀胸膛的场面,心里不由一绞。
“景熠,”我直呼他的名字,毫不闪躲的与他对视,“我很想知道,是不是你身边的一切都可以成为你的棋子,只要有必要,什么都可以被利用,包括你自己。”
吸一口气:“如果是这样,到最后,你能剩下什么?就算拥有天下又如何?照样一无所有,照样孤家寡人,你又以什么立场来怪我有了弱点?”
他依旧没出声,但骤然收紧的眸子让我知道,他听到了。
把剑扬起来,对上方才可能被我伤到的位置,我冲着他淡笑:“我多希望我能像当年的阑珊一样,爱就爱,恨的时候,再痛也要恨。”
“可惜,我做不到,”我想要笑得璀璨一点,但不知道看起来是不是绝望更多,“就算你不再是我的责任,依旧是这个天下的主宰,你有残忍的资格,我没有。”
他稳若磐石的目光终于被撼动,几不可闻的轻叹:“落影——”
正此时,听到门声响动,我本以为是傅鸿雁,但景熠突然皱起的眉头让我意识到不对,一个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