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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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那几个看热闹的表情都十分精彩,我也顾不上回头说话,忙凭着感觉闪了一招,手上没剑有点狼狈,俨然沈霖是想逼我亮出暗夜来用的,只可惜我根本没带着。
心里不禁哀叹,今日怎么人人都要找我动手,当真欠下的总是要还,莫不是景熠叫我出来,就是来还债的。
好在萧漓就在眼前,我伸手的同时他已经把细水抛了过来,右手接住,提气凝神,拆了几招过后我明白沈霖是真的生气了,从不偷袭人的他这回一出手就毫不留情,把功力发挥了十成十,他的剑本来就快,此时更是只剩了一团青影。
我不知道在场众人是不是见过,至少我在这里是第一次面对沈霖这等阵势。
快剑快解,我再也没有方才对阵萧漓的思考时间,也顾不上什么剑系,下意识的杂乱的抵挡上去,直到将霜色剑影彻底混入了沈霖的周身,才逼得他把速度降下来。
我也庆幸手里拿的是细水,若是纹风,恐怕此时已经接不上气息了。
旧伤不理的后果总算展现,胸口愈发痛得厉害,右手方才被阑珊的剑气震伤,还在隐隐的疼。我一时半刻抽不出身,又不敢继续拖延,咬咬牙,瞅准时机,纵身一掌把他逼退一步,趁着这个空隙将细水换到左手,再不掩饰保留什么,只避了几记杀招不用,余的全都倾力迎上,撤掉防御,以攻为守,终于在双剑叮当一声交错之后,两人各自退开。
又是一个看起来旗鼓相当的结局,但实质跟方才却完全不同。
众人愣了一瞬,说话的是宫怀鸣:“能得此一见,当真不虚此行。”
“怎么跟谁都是打平,”顾绵绵明显有点惊讶,跟着道,“落影你原来是左手剑——”
我原地低头顿了一会儿才勉强压住气血,扯动一下嘴角:“这回总算对得起各位了。”
说着我双手把细水托起来送到萧漓面前:“多谢堂主借剑。”
萧漓接过来,看着我道:“不愧是能进宫行刺还全身而退的,萧某大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药苦意微甜(三)
我一怔,很快笑一下,转头对顾绵绵开口:“绵绵,查半年前所有噬魂的售卖去处,给我一份名单,特别是有可能涉及朝廷或流入皇宫的。”
顾绵绵一愣:“怎么?”
“有人用它来对付我,”我停一下,没有表达出什么倾向,“查到了不要打草惊蛇,告诉黎原就行了。”
她“啊”了一下,脸上当即就有点变色,怔怔点头。
沈霖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那几人离开后,我扭过头去看他,刚要开口打破沉默,就听见他皱眉问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一呆,自认掩盖得并无破绽,没想到还是会被他看出来,恍然:“啊——”
“还要瞒么?”沈霖盯着我看,“方才你从始至终气息都接不上,换手出招是撑不下去了是不是?我若不肯停手,你待如何?”
“我能如何,”我愣一下,勉强笑笑,“大不了叫你刺一剑出出气。”
沈霖有点急:“你以为我是要跟你过不去么!”
默然片刻,我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沈霖,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被逼到那个份上,我能怎么办呢?只有一次机会,我唯有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沈霖眼眸收紧,“你是把他当敌人还是把我当敌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低头,“可是这件事,他坚决阻止,我一意孤行,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帮他还是帮我,无论哪一种,你都会为难吧。”
吸一口气,我低声道:“我不想你为难,也实在承担不起功亏一篑的后果,所以只能尽可能瞒下来。”
“如果什么事你都一个人抗,那么又将咱们这些年的情分放在哪里?”沈霖叹一口气,声音有点低沉,“你怎么会受伤的?”
“旧伤,”无从否认,我也不敢直说,只模糊道,“当时没在意,不动手也觉不出严重。”
“现在觉出来了?”他有些无奈的抓过我的手腕,扣住垂眸静默了一会儿,再看我时皱了眉,“你这伤原本不重,怎么会就拖着?刚才这样大动气力尤添损伤,再拖下去会动摇根基的。”
我点着头,低声:“我知道了。”
沈霖睨我一眼,轻蹙了眉,没再追问什么,只换了个问题:“在宫里过得好么?”
见他没有纠缠于我的伤,我也是松了一口气:“怎么会好?那天他发好大的脾气,第二天就帮着贵妃架空了我,然后又一直不露面,薛家处心积虑的要把我按下去,有什么事都想扯点罪过到我头上,太后杵在那,也没人敢靠过来——”
“孤立无援,四面楚歌,”我给自己的现状做了总结,很快又兀自笑了一下,“我的口气听起来是不是很像怨妇?”
沈霖没有答我,少顷道:“即使这样,你依然很开心?”
“是,”我垂下眼睛淡笑,“至少我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他身边,想见他的时候不必对着一堵红墙发呆,就算依然见不到,每天也会有人来跟我汇报他今夜睡在了哪里。”
“落影,”沈霖的声音温和如旧,满溢着叹息,“你要明白他的立场,他必须——”
“我当然明白,”打断他,我表达着自己的清醒和坚定,“容成家是他的心腹大患,这个皇后注定是颗棋子,早晚会被弃掉,既然如此,是别人,还不如是我,至少我可以在有价值的时候合他的意,在该消失的时候给他省些麻烦。”
顿一下我又道:“别叫落影了,我是锦言,不必管那个姓氏,叫我言言就好。”
“言言,”沈霖也是默然片刻才开口,“你明白的事他当然更清楚,只是和容成家的抗衡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这里面的水太深,没人有把握胜出,你以这样一个身份陷进去,将来无论哪边得势可能都很难全身而退。”
对上他的眼睛,我知道沈霖说的话就是景熠想要说的,我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跟着傅鸿雁回到坤仪宫的时候天已经偏了黄昏,才进屋就听有人来报,说瑞祥宫的兰嫔一个时辰前小产了。
进宫不过十日,对于兰嫔,我只能说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家里是个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属于还算得宠但兴不起风浪的那种,所以根本还无暇去关注。
“小产?”我皱眉看着眼前的水陌,十分意外,“她有身孕?”
水陌点点头,撇着嘴道:“说是都两个月了,不知道是迟钝到这个份上还是故意瞒着不说。”
“瑞祥宫没有主位,早说出来一样保不住,”我一时并没放在心上,“还有别的人来找过我么?”
“没,”水陌摇头,后又跟了一句,“小姐,你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我迟疑了一下,问:“皇上知道了么?”
“知道,但没什么动静,太医这才报了咱们这边,”这些日水陌俨然做的功课比我多,“虽然只是个嫔位,但瑞祥宫是原来德妃的地方,昨天又刚出了慧妃的事,这个时候你是不是——”
“嗯,”我点头,“去一趟吧。”
匆匆换了衣裳妆饰,我朝了瑞祥宫。
瑞祥宫和金禧宫是后宫里除了乾阳、坤仪、寿延三大宫之外最具规模的两座宫院,连皇子公主住的广阳宫和长仪宫都略逊一筹,原先德妃贵妃从进宫起就各占一隅,分庭抗礼了五年之久,德妃靠着稳扎稳打最终取胜,却不料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倒让贵妃柳暗花明得了天下。
若是年初时容成潇顺利进宫为后,容成家也许还能力挽狂澜扳回一城,不想因着我的半路杀出横生变数,又拖了半年,到如今德妃一系已然殆尽,这瑞祥宫一直没再有主位,据说之前还有个婕妤,莫名的就殁了,兰嫔有了身孕不敢说出来是情理之中,此时叫人害了也没什么稀奇。
到了瑞祥宫,见了我一地的下人跪下去,一问说是贵妃刚刚派了人过来瞧,没想到我这边能亲自上门,我摆摆手叫他们起来各自去忙,也没多说,迈步就进了屋。
其实在我心里是不愿意跑这一趟的,一旦插了手,后头就要时时关注,不然有什么事还是会扯到我头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得不偿失就不划算了,贵妃不露面想来就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更何况是身边事还一团糟的我。
不过是如水陌所说,我的确需要这么一个出面展露态度的机会,也好给那些明眼聪明的看个风向,让那些愚笨糊涂的也早点露出本相,至于这兰嫔,万一是个可用的,以后还能派上点用场。
当然,这后宫里大凡可用的不外乎要得宠,一想到得宠,心里就难免抗拒,特别是今天这个日子,所以在进屋的时候我暗自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话都不必多说,进去转一圈摆个样子就走。
然而在我跟着引路的宫女走进兰嫔寝室的刹那,脚下还是突然一顿,面对着挣扎着要起身的兰嫔,我话都忘了说。
这屋里飘逸着的淡香,分明就是当年沈霖配出来,导致阑珊唐桀成仇的那药的味道……
我清晰的记得阑珊问起药性的时候,沈霖说过的,避孕,且受孕三个月内的都保不住。
心情有些复杂的回到坤仪宫时,又是一进门就有人来报信,这回报的却是,景熠来了,正在漪澜殿里等我。
心里一沉,他这个时辰来,肯定知道我去了哪里,有事自会派人去找我,若无事,如此大张旗鼓的等在正殿里又是什么意思。
世事总是有很多意料之外,无论是瑞祥宫还是坤仪宫,迈进门时依旧是一顿。
漪澜殿内,景熠没有在主位落座,而是慵懒歪靠在一侧的椅子上,此时正陪着他说话谈笑的,是容成耀给我陪嫁进宫的两个美貌丫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药苦意微甜(四)
站在门口没有动,对比里头的人,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天过得很辛苦,同样是拥有两个身份,我面对不同的人要费力气去表达不同的情绪,可眼前的这个帝王却能够恣意享受其中。
拖着有些疲累懈怠的身子,我慢慢的走进去,先看到我的是佳莹佳玥两个,总归是带着心虚,话也没说一句就跪了下去。
景熠停了一下才转过来看我,迎上他的目光,我唇齿微碰,垂眼开口时依旧平静:“皇上。”
“嗯。”他淡笑着应,摆摆手示意两个丫头出去。
他的娴熟衬托了我的生疏,单独相对的时候,他不先开口,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场白。
此时的他维持着那个舒适的坐姿,一副有的是时间耐心耗下去的表情,让我犹豫了一下,问他:“皇上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他一挑眉:“没事就不能来?”
“当然不是,”我勉强笑一下,胡乱找了个话题,“皇上可曾用过膳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说这个,景熠唇边一弯:“没,这不是在等皇后一起。”
说着他扭头去看候在门口的蔡安:“传膳。”
早已过了晚膳的时辰,我不相信景熠还没有吃,原本是想着他说吃过了,我下一句就劝他早点休息,没想到他竟然顺着我的话传了膳。
蔡安眼疾手快的去张罗,我却有些懊恼,搁在别日,我当然希望他多留一会儿,可是这会儿却只添了尴尬和焦躁。
用调羹搅着眼前的一碗汤,我用沉默掩饰着自己的些微无措,如沈霖说的,身上的伤的确是不能再拖,越来越强烈的气血逆上来,兀自压着耗去了我太多精神内力,面对一个敏锐犀利的他,我瞒不了多久。
“皇后没有话要说么?”景熠说话的时候头都没有抬。
我静默片刻,道:“瑞祥宫那边——”
“嗯,”景熠抬眼看我,只这样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代表承认,还是要阻止我说下去,“还有呢?”
“王府的事想必傅指挥使已经汇报过了,”我停顿了一下,继续了方才的话题,却避开关键,“兰嫔家里虽然不算重臣,毕竟是有些头脸的,是不是要给些抚恤。”
他看我一眼:“如果你需要,明儿个会有旨意。”
我愣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谢皇上,臣妾不需要。”
忍下了皱眉的冲动,却没有忍下想说的话:“好歹相伴了几年,何必这样无情。”
景熠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皇后在教训朕么?”
我淡淡的笑:“我哪有什么资格教训你,只是想跟你说,我对自己的处境非常清楚,也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皇后如今是缓兵之计,以后会是吸引攻击的靶子和诱敌深入的棋子,就像我右手里的剑,平日里用的再多,都不过是迷惑对手和掩饰自己的手段,早晚——是要松开手弃掉的。”
“既然如此,”我紧跟着道,“这个位子由我来坐,至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你只需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