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之物-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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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迟了片刻才明白过来,神色里颇有些无奈,难怪会发疯。他停了下,上下打量她一眼,又轻轻冷哼,不舒服就待在家里,还穿成这样来这里发骚做什么?
何妍不理他,只起身去找水,屋子里到处是酒,她好容易才找到瓶纯净水,自己费半天劲却拧不开。瞧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笑,起身过去从她手中拿过那瓶水,拧开了重给她递回去,调侃道:你那些本事呢?
她习惯性地说了句谢谢,却没立即喝,把水瓶往茶几上一放,拿了皮包过来翻找东西。他没在意,在旁侧的沙发坐下了,斜斜地撩她一眼,有些扫兴地说道:白天不是还没事呢吗?你倒是真会挑时候。
何妍刚把药片从药板上掰下来,闻言动作一顿,想也不想地就把药片连带着药板都往傅慎行身上砸了过去。
他一愣,脸色顿黑,冷冷看着她,道:何妍,矫情也得有个限度,我肯哄着你,那是我心情好,别得寸进尺,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她眼圈红了,唇瓣微微发抖,怒声说道:傅慎行,你当我愿意矫情?巴掌是你扇的,脸都打肿了,你摸一下就以为我不疼了?还哄我?我真是谢谢你哄我了!
他听得糊里糊涂,不觉眉头微敛,从身边捡起那药板来扫了眼,见那是止疼药,神色这才缓和了些,却又说道:何妍,你讲不讲理?你痛经也是我打的吗?
何妍身子发颤,用力抿着唇角不肯说话,直到他又问了一句,这才抬眼看他,含着泪颤声问道:傅慎行,你是男人,从来只顾着自己爽快,你知道这几个月我吃了多少次紧急避孕药吗?你知道这药一年最多能吃几次吗?我还会挑时候?我生理周期早就乱套了,你当这时候是我挑的吗?
傅慎行还真是不了解这些东西,身为男人,他本来就对这些不在意,而且和其他女人都有采取保护措施,唯独和她不同,开始时是为了折辱她,待到后来,是他迷恋那种无拘无束ま水乳交融的感觉。
他面沉如水,默然看她。
她似是觉得太过难堪,话到一半就打住了,垂下头去,片刻后又自嘲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以后就没事了,梁远泽走了,别说吃避孕药,就是去医院结扎了也没人管了。
说完,她拎着皮包站起身来,又冷声问他:傅先生,您今晚上有打算要浴血奋战吗?如果没有,抱歉我得先走了,我今天身体实在难受,也只能穿成这样来骚一骚,在床上怕是骚不起来了。
瞧着他没反应,她就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却又返了回来,从他手里把那板止痛药夺了过去,正欲离开时,不想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她僵了一下,回头冷漠看他,问:怎么?真要浴血奋战?
傅慎行面上似有些不耐烦,抬了另只手去捏太阳穴,淡淡说道:闹够了就消停会儿,吃了药早点去睡觉,我不碰你。
他说话果然算数,晚上虽然和她睡在了一张床上,却真的没碰她。何妍见好就收,也没再找茬,只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床边,直等睡到半夜的时候,这才迷迷糊糊的翻过身来,投进了他的怀里,脸在他肩上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这才又沉沉睡去。
傅慎行睡眠极浅,早就被她惊醒了,意外之余,心里却又有些异样,垂眼看了看她的睡颜,迟疑了一下,这才用手臂环住了她,迷迷糊糊中竟也感到几分塌心。
翌日醒来时,两人姿势比昨夜里又亲密了几分,她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四肢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头依旧枕着他的臂弯,红艳的唇瓣微微开合着,唇角处竟还有一丝光亮的口涎,真是睡得比孩子都香。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最是能柔化人心的,他不觉出神,怔怔看她片刻,不知不觉中,唇角就翘了起来,心情大好,又静静躺了片刻,罕见地体贴,轻手轻脚地把她从自己身上解下来,起身去外面晨练。
再回来时,她也已起床,面色比昨夜里好看了许多。保姆早就备好了早餐,她毫不客气地坐在餐桌旁慢慢吃着,瞧见他进门也没说话,直等吃完早饭后才神色自然地要求道:要人开车送我一下吧,我得去学校。
傅慎行也要去公司,不过却与她不是同路。他略略点头,想了一想,忽又道:光头那里,你吓唬两句也就算了,不许真动手。
以她的脾气,他完全相信她敢把光头的整只手给剁下来。既然已决定先把她收在身边,他不介意在兄弟面前给她点脸面,但是决不能任由她胡闹。
☆、第49章
实话讲,如若傅慎行不提这句,何妍是真打算要光头一根手指的。不是为了什么立威,而是遮掩手机之事。人本能的记住叫他感受最深的事情,有断指之痛在那,估计光头不会在意在这之前,何妍还问过他一串钥匙和一部小小的手机。
可傅慎行既然提到了,何妍就不好再去做这事。她面色沉了下来,抬眼看他,与他讨价还价,手指断了也能再接上的,只要别碾烂了。
她这样冷硬狠毒,反而更合傅慎行的心意,他毫不介意地笑笑,摇头道:那也不行。
何妍恨恨瞪他半晌。这才冷着脸起身走了。
她到学校时,系里期末考试表刚刚贴出来,许多学生围在布告栏前看,当中就有许成博。他看到何妍。定定看她,犹豫了片刻,这才在后面追了上来,叫道:何老师。
何妍这才停下来。回过身看他,神色却是极为疏淡,淡淡问道:有事?
没事。他摇头,飞快地瞄她两眼,又道:就是看何老师最近气色不太好,您——
何妍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我挺好的,多谢你关心,考试周马上就要到了,专心复习吧。说完,也不看许成博的反应,转过身径直上了楼。
办公室里正热闹着。在何妍推门进去的那一瞬间却倏地静了一下,沉寂了足有三五秒钟,与她对桌的那个女同事才又开口,却没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指着电脑屏幕招呼别人过去看,笑道:过来看看这裙子好看不好看,我那天在专柜上看到了,除了贵没别的褒贬。
屋里几个人就都凑了过去。装模作样的评论起那条裙子来。
何妍只是微笑,并不在意她们之前在说些什么,简单处理了一下当天的工作,等十点左右,就抱着几本考博的书往图书馆去了。。因为要到考试周,平日里再贪玩的学生也要在这几天抱抱佛脚,图书馆里根本找不到自习位置,她不慌不忙地转了一圈,下得楼来随便找了个公共电话给陈母打电话。
号码是她给陈母在网上购买的,连带着手机一起快递到家,虽然号码她背得滚瓜烂熟,却还从来没有打过一次。拨号码的时候何妍还有些忐忑,等响过几声之后,电话被人接起,听筒里传来陈母温和沉稳的声音,她的内心仿佛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是我,陈妈妈。她轻声说道。
何老师,你好。陈母似是在那边笑了笑,声音依旧不慌不忙,又道:等你电话好几天了,你再不打来,老婆子就怕耐不住性子去找你了。
何妍闻言解释道:最近发生了些事情,有些忙乱,也怕给您带去麻烦,就没敢联系你。
没关系,我理解。我查到了些东西,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一下吧。陈母沉声说道,略有停顿,才又说道:实在是因为东西太过重要,果果那里性子又不够沉稳,不然,我就叫她把东西给你送去了。
何妍心里一突,不等她问,陈母已是继续说道:是沈知节他们几个在狱中的部分记录,里面有他的许多个人信息,包括指纹。
指纹这东西是独一无二的,是每个人独有的标记,在不能做DNA比照的情况下,如果能够证实傅慎行与沈知节的指纹一致,那将是证明两人是同一人的最有力证据。不过,傅慎行既然从狱中逃脱,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梁远泽当时就向警方提出过比对傅慎行与沈知节的指纹,在没有其他证据下,警方开始自然不肯这样做,还是傅慎行为示清白,主动提供了自己的指纹,结果可想而知,两者指纹根本不同。
何妍难掩失望,道:指纹没用,傅慎行不是设法改过自己的指纹,就是把档案里的指纹换掉了,两者根本不同。
陈母却是笑道:档案里的指纹的确是被换过了,只可惜他们做得不够细,还在不起眼的地方遗漏了一枚,而这一枚,又被老婆子我找到了。
何妍的手猛地攥紧了话筒,仿佛这样才能叫她保持平静。她下意识地扫望了一下四周,用按耐不住的は急迫的声音说道:我会尽快去找您。
陈母那里应该也是很高兴,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应道:好的,老婆子等着你。不过,尽量避开周末吧,我不想叫果果知道这事。
好的,我明白。
何妍挂掉电话,仍还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窗外的天色一瞬间就明亮了许多,就连那些素不相识的面孔似乎也带上了善意。为了叫情绪尽快平静下来,她抱着书快步出了图书馆,独自沿着湖边绕了好几个圈子,发热的头脑这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又开始考虑下一个问题,如何能够取得傅慎行的指纹,她有和他近身接触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他两个指纹过来,对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然后呢?取到指纹之后呢?接下来再如何去做?思绪到这里就断掉了,她忽觉得叫警方重视此事并介入调查,这也并不容易。也许,等见到陈母的时候,她们应该好好商量一下,毕竟陈警官会留下来一些人脉,如果能够加以利用,会叫事情好做很多。
何妍就这样坐在湖边胡思乱想着,连午饭都错了过去,直到下午时分,有个陌生的号码给她打电话,这才猛地惊醒过来。她在外面坐得太久,手指都冻得有些不大灵活,好容易才摁下了接听键,礼貌说道:你好,我是何妍。
就在学校大门外,光头用手紧紧捂住手机话筒,神色紧张地和小五说道:五哥,五哥,通了!电话通了!
瞧他这没出息模样,小五又气又笑,忍不住抬腿踹他一脚,压低声音教他道:说话啊!
光头忙又松了手,色厉内荏地高声叫道:说话啊!
话音未落,小五又是一脚到了,正正地踹到他的屁股上,恨声骂道:你个蠢货!我是叫你说话!
光头本就紧张,连挨他两脚更是有些发懵,握着手机就像握着一枚手榴弹,一时都不知如何是好。小五气得差点仰倒,从他手中把手机夺了过去,先清了一下嗓子,这才客客气气地说道:何姐您好,是我,小五,我带光头过来了,就在您学校外面,您看,咱们去哪里见面方便?
何妍不想他们能来得这么快,还直接来了学校找她。看来他们也是在防着她,怕她真发狠剁光头根手指,现如今在学校,又是青天白日的,就是真流氓也得顾忌着点,别说她还是一个老师。
看着波澜微起的湖面,她心里有了主意,淡淡说道:你们到湖边来吧,我在这边。
过不一会儿,就有辆陆虎沿着甬道慢慢开了过来,在坡上停住,小五和光头两个下了车,往何妍这边看了两眼,这才一前一后地走下台阶。光头走得慢,落在小五身后,瞅一眼湖水,忍不住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何小姐这地方挑的好,这要剁了我的指头随手往湖里一扔,我捞都捞不起来。
☆、第50章
小五闻言脚下一顿,回头看他。
光头是事到临头反而长了胆,气哼哼地嘟囔:这才是城门失火。鱼池遭殃,谁都捡着软柿子捏,指头是傅先生要我剁的,何小姐不敢去找他麻烦,就来找我的。傅先生也是,自己哄女人开心,就把我推出去挨刀。
要不是差了两三个台阶,小五早就又拿脚踹他了。他们离着何妍已经不远,他也不好高声骂街,只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个蠢货,你知道个屁!这事行哥心里有数着呢,做好了他都记你几分情。瞅瞅你这点胆。别说行哥不能真容她剁你手,就是真剁了,又算个屁大的事?你看看你磨磨唧唧这劲,还以为要切你的屌呢!
切我屌做什么?我又没切那人的屌。光头挠着头。很是有几分不服。
小五这回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手指用力点了点光头几下,索性一句话没说就回过了身去,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猛地停住,转身回来走到光头身后,居高临下地抬脚踹他,高声骂道:城门失火,池鱼遭殃!不是鱼池,是池鱼,池鱼!就你还池鱼呢,你这号的,傻鳖还差不多,换你身上得说城门失火,傻鳖遭殃!
连着几脚下去,光头就被他一路踹着到了湖边。何妍早早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立在那里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光头那里还冲着小五梗脖子发横,何妍却已是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