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妻不贤-第24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先过去了。”林燕染对陈顺虎说道,然后跟着在穆宣昭的亲兵后面。
偌大的饭厅里,只有穆宣昭,哦,现在要再加上她,林燕染暗暗思忖,挑了个不近不远的位子坐了下来,看着一张长长的饭桌上满满当当地摆满了食物。
真是浪费,不过是一餐早饭,竟然摆了二十多碟,且用餐的人只有两人,对面的穆宣昭却对这些视若无睹。
用餐的时候,穆宣昭彻底贯彻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只在她刚进来的时候,抬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动了筷子,中间一句话都没有说。林燕染看的出穆宣昭用餐有着严格的礼仪要求,她努力回想记忆里的穆宣昭用餐时是什么样子,却无奈的发现原主嫣娘从未和穆宣昭同桌而食过,都是穆宣昭自己单独用餐,而原主嫣娘和秦夫人一块用餐,这明显不正常,若说嫣娘身份低微,不配与他们同桌 。。
正文 第61章 你敢娶我吗(求订阅)
“过河拆桥是你的拿手好戏嘛。”穆宣昭端起汝窑杯盏,又刺了林燕染一句。
林燕染干脆不理会他了,她从穆宣昭十拿九稳的表情上也能猜出他的想法,他以为昨夜过后,她怕是除了跟了他,没有别的路了,毕竟,昨夜,她留宿在了穆宣昭的书房,已经是失了名节,没了清白。
但是,林燕染昨天痛定思痛,她这辈子不准备嫁人了,那么谁还在乎那名节呢,况且,清者自清,她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的灵魂仍然是干净的。
“你若是如此回去,姓杨的还会接纳你吗?你一介孤弱女子,难道要流落天涯,跟着我衣食不愁,荣华富贵,你为什么不答应呢。”16934959
果然,林燕染觉得她需要好好了解一下穆宣昭的思维。
“你凭什么以为,除了依靠男人,我就不能靠着自己,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穆宣昭看着林燕染的表情像是听了一个笑话:“你有什么依仗,家族、权势、钱财,什么都没有,你。。。。。。”
后面的话不用听也知道是什么,无非是被人侮辱、被人玩弄罢了。
“跟着你又好到哪里去,你的意思是纳我进府,呵,不过是个妾,妾通买卖,一个玩物罢了,若是那一日,你厌倦了,怕是只能孤零零地死在一个小角落,这种日子,单是想一想都不寒而栗。”
林燕染一想到她处于那种境地,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眉心皱成了川字,右手在空中急挥,像是把这种可怕的场景远远的挥开。
“你打听打听,多少士绅富商要将女儿送到我府里,你竟然还嫌弃。”穆宣昭感到受到了侮辱。
“那是他们,他们对你有所求,才会想着用女儿换取,我要求不高,自己就能满足安乐的小日子,不需要攀附上你的高枝。”天可怜见,林燕染几乎是在剖白灵魂了,将她的所思所想俱都如实的说给穆宣昭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有些人是普通的权势、富贵就能打动,有些人则麻烦一点,有着比较特别的嗜好,你也一样,若是拿到了你的软肋,你也会求到我的面前。”穆宣昭也相当坦诚。
“你敢娶我吗?”林燕染霎时想到了林安谨,穆宣昭说的软肋她的确有,就是林安谨。如果,穆宣昭以林安谨相挟,她不知道会不会妥协。
穆宣昭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真不相信林燕染敢问出这种话,娶她,怎么可能?
“你不敢,那么,以后,请不要打扰我了,因为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软肋,一旦被人要挟,就会答应对方所有条件。你说的对,我也不能免除在外,我也有软肋,但是,我也有底线,我宁肯失去我在乎的所有的东西,也绝不会与人为妾。”
林燕染很认真很认真地告诉穆宣昭,她的底线已经划下,要么动手毁了她,要么答应她的条件,不要妄想让她突破她的底线。
终于能够离开时,林燕染几乎耗干了所有的精力和脑力,一上马车,便拥着毯子,睡了个昏天黑地。
回到家里,林燕染抱住林安谨软乎乎的小身子,心里百感交集,这是她的儿子啊,是她愿意牺牲所有换他平安健康的儿子。
“安谨,以后除了跟着你杨叔叔习武,还要跟着娘学习读书识字,你怕不怕?”
林安谨正捧着林燕染受伤的手腕,学着她的样子,轻轻的吹着气,还念叨着:“吹吹呼呼,就不疼了。夹答列浪”听到林燕染说的这个问题,数着带着肉涡的胖胖的指头,算了算习武的时间,占去了三根手指,便开心起来:“娘,还有七根手指呢,我能跟着你读书识字。”
“你的七根手指里还有吃饭和睡觉以及休息的时间呢。”
“少睡一点就有时间啦。”林安谨完全不纠结这个问题,只要不减少他习武的时间,其他的都无所谓。
“乖。”
“娘,你以后还忙不忙。”林安谨不想让她再出去了,每次他娘一出去,回来都要受些伤,他很心疼。
“娘这段时间都来陪安谨,不出去了。”穆宣昭的威胁已经放到了明面,她没法防范,只能被动的等待。
如果说这趟乐陵府之行,在所有的糟心事中还有件好事的话,那就是林燕染现在完全不纠结是否喜欢杨致卿的事情了。她承认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穆宣昭给予她那些贴心的温柔的时候,她动心了,即便很轻微,轻微到如同花开的声音,她也得承认,在从噩梦与疼痛中挣扎而出时,看到穆宣昭站在她榻前,端着碗热汤时,让她感受到了俗世烟火的幸福。
接下来的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来窜门的王雨,林燕染大多数时间都扑到了厨房里,将一手厨艺练的炉火纯青,每餐都让杨致卿和林安谨吃得肠满肚圆,直呼过瘾。
“阿染,你是我们寨子里的一员,你不愿的事情,没有人能够强迫你,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杨致卿躺在橙黄的枯草堆上,嘴角咬着一根狗尾草,手枕在脑袋下,右腿叠在左腿上,对着坐在他旁边的林燕染说道。
“你怎么这么想,逼我的也是穆宣昭啊,和寨子里的人有什么关系。”
“阿染,你明白的,寨子里的人心也不是那么齐,尤其是在商议拿下广平府之后,打着小算盘的人就更多了。我不管他们怎么想,如果有本事我不会吝啬,如果没有本事,贪心就不要那么大。”
杨致卿说完这些,不想再想那些人,又最后提醒林燕染:“阿染,如果周老丈找你说些什么,你不要轻易答应他,他人太聪明,什么都能拿来当筹码,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下了一夜的秋雨,气温急转直下,如果说之前还带着些秋天的高爽,那么这场最后的秋雨之后,便迎来了寒冬的凛冽。
寒冬的来临,不仅影响到了冀州的农事,更是冀州各种势力重新洗牌切割之时。随着伤口的痊愈,以及冀州的暗潮汹涌,杨致卿再没有之前悠闲的日子,他现在忙得团团转,有时候,林燕染甚至三两日都见不到他的人。
当然,这种事情,林燕染只默默看在眼里,悄悄地心里评估形势走向,她并没有参与进去,和穆宣昭的交锋,让她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在掌握足够筹码,能确保自身安全之前,不要太锋芒毕露。
林燕染的低调在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意味,杨致卿是无所谓,因为他私下甚至会找林燕染商议事情,王雨等与她交好的人,更担心的竟然是她与杨致卿的感情发展,每当这个时候,林燕染只需摆出甜蜜的笑容,连话都不用说两句,就会被做出各种解读,效果比让她费脑汁费口舌想出来的还要好。
而看在刘文英眼里,则让她觉得对付林燕染的机会来临了。
如果之前刘文英对林燕染的嫉恨,还能成为女人之间的情仇,那么当刘昆接连受到杨致卿的呵斥,他又打听出杨致卿曾经动过让林燕染接替他们这些老人的事情时,恋栈权力的刘昆,就将林燕染视为了仇敌。
将林多脆了。所以,刘昆及时喝止了刘文英小打小闹的小动作,让她安静了一段时间,故气急之下的刘文英除了说些冷言冷语,没有任何伤到林燕染的举动。
刘昆虽然只幼年时读过两年私塾,但他一直以读书人自许,在寨子里很是喜欢摆出高高的架子,以显示他的博学。当然,遇到水平比他高的人,他又以资历相压,如此一来,刘昆虽然不是寨子里排的上号的当家,却也很有一些威望,这些便成为了他沾沾自喜、自吹自擂的资本。
刘昆一想到大当家杨致卿拿下广平府,他也能跟着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真正的官老爷,这种身份上的巨大转变,由匪变官的质的飞跃,让刘昆做梦都能笑醒。
这种时候,谁要来打破他的美梦,他要能要谁的命,所以,他对于可能阻碍他的林燕染,那是恨到了骨子里。
当然,刘昆年龄一大把了,城府和阅历都不是刘文英能比的,在寻找到最佳机会之前,他一直悄悄的蛰伏着,深深掩藏着心里的愤恨。
直到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飘飘扬扬如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就积下了厚厚的一层,杨致卿的行动,就选在了这种天寒地冻的时刻。
广平府这个曾经冀州的明珠,交接冀州、豫州两州的通衢之地,本来有着良田沃土、溪流汇聚,本也是商家云集之地,热闹繁荣,富足安康。
而这一切都在鞑子的铁蹄下戛然而止,如泡影般消失,现在的广平府民不聊生,街上到处都是麻木的流民,这些流民在夏秋之际,还能靠着乞讨得来的食物,维持残生,那么,这种滴水成冰、呵气成霜的寒冬天气,则是他们的催命符。
每天,都有许多老弱的流民,一觉睡去,再也没能醒过来,这种悲剧日日上演,也便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
经过鞑子劫掠,已然孱弱不堪的广平府,在崔威掌控了冀州之后,又受到了致命的摧残,崔威在冀州民间素有刮骨钢刀的恶名,即是指崔威敛财之剧,手段之狠,就如刮骨的钢刀,不仅将民众的血肉刮干刮净,就连骨头都不放过。
接连遭受重创的广平府已然摇摇欲坠,在再榨不出油水之后,崔威对此地的兴趣也不太了,没了头上镇着的官府,广平府迅速被各大世族、强人瓜分,当初林燕染 而当初正是因为被拉起队伍称王称霸的张屠户觊觎,林燕染才连夜逃出王家村,进了深山,遇到了霍绍熙,结识了周军师。
所以,杨致卿挑在寒冬进驻广平府,又得了穆宣昭的默许,崔威的视而不见,整个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
在周军师出面,暂时稳住了广平府各大世家,双方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之后,杨致卿便下了命令,分批将林洼村的人接到了广平府。
林燕染自然是第一批进到广平府的人,毫无意外,她这次的住处仍然在杨致卿的院子里,只不过由侧院换成了整个后院,她所住的这个院子便是当初广平府知府的宅子。
而杨致卿带着人暂时驻扎到广平府府衙,自进入广平府,林燕染没少协助杨致卿统计府库、粮仓、武器库等的面积大小和以往库存,当然现在这些地方空荡荡一片,粮仓里连只老鼠都找不到。
林燕染做的这些事情,杨致卿手下的人并不知晓,除了周军师,她是瞒不过这个老狐狸的。
杨致卿接手的是一大摊烂摊子,以及无穷无尽的麻烦,所以,他常常日夜都留在府衙,又是连饭都吃不上热乎的,这么熬了些日子,眼窝都塌了下去,林燕染焦心不已,她不得不用空间里的食材,烹制了各色美味,午间着人给送到府衙。
结果,这日,平常负责送饭的杨致卿的亲卫,都被差遣了事情,林燕染只得亲自送到了广平府府衙。她一进府衙,便看到里面乱糟糟一团,除了杨致卿所在的正堂,其他的房间竟然都被那些所谓的老资历给霸占了,用他们的话说:“老子家祖坟里八辈子没有冒过青烟,出过读书人,如今,老子也尝尝当官的滋味。”
不巧,林燕染在路上撞上了一个穿着不伦不类官府的人,那人骂骂咧咧,满脸的趾高气扬,定睛一看,竟然是刘昆。林燕染不欲与他产生冲突,主动退让,将一条宽大的道路让给了如螃蟹般横着走的刘昆。
但,瞧了刘昆的气焰嚣张,倒正应了那句话,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林燕染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刘昆,径自进了正堂,寻到了杨致卿,他正坐在堂前奋笔疾书,而他的身旁还摞着厚厚的一叠待处理的公务。
看到林燕染进来,杨致卿凤眼含笑,疲惫的眉目和软了下来:“今ri你亲自来了,是了,我将那些家伙都派出去了。”
林燕染只余温热的饭菜摆到了桌面上,奇道:“他们都是你的亲卫,有什么大事,需要将他们都派了出去。”
杨致卿接过湿手帕擦干净手,拿起一个结实的馒头,回道:“阿染,当日攻下广平府之后,我就将霍绍熙派了出去,有一股从并州过来的鞑子,我交给了他,前日收到军报,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