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牙医-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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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塔摘下头巾和墨镜坐下来，她环顾了一下房间里的几个人，然后对迈克格威说：“在进入正题之前，我想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们有关英格曼的事，你们将怎样保护我和我的儿子呢？”看来丽塔还有顾虑。
迈克格威马上回答说：“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愿意成为我们的证人，从现在起，我们就将一天24小时保护你的安全。在协助我们进行完调查后，你和你的儿子将会受到联邦政府“证人重新安置计划”的保护，你们将会获得新的身份，在一个遥远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你看怎么样？”
丽塔听完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那好吧，你们现在就开始问吧！”
迈克格威按下录音机的录音键，说：“现在我们继续昨天的话题。就你所知，你的前夫英格曼杀过人吗？”
“是的，”丽塔肯定地说，“他有好几次说自己杀过人，还说过一些细节，但是我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有一次他说起采石场的那起案件……那是1976年9月5日，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天是劳工节。那时我们还没有离婚，那天早上他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儿子布赖恩不停地问我：‘爸爸呢？为什么爸爸劳工节也不在家？’可是我无法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那天天都快黑了他才回来，裤腿上满是泥点儿。他到卧室里换衣服，我生气地问：‘你又去哪儿了？’他好像心情很好，一边换衣服，一边对我说：‘告诉你个秘密，我刚从帕西菲克回来，我在那儿的采石场杀了一个人。’我当时以为他在开玩笑，并没有当真。他见我不相信，就凑到我的耳边说：‘我杀死了玛丽亚的丈夫保罗·亨德森。’我说：‘你在开玩笑吧？’他用手比划着说：‘不，是真的，比尔·卡彭特帮我弄了支枪。我就那么一下，就把他打死了，感觉就像打靶一样！’
“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而他却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我问他：‘哪个玛丽亚？就是你诊所的那个助手吗？’他说：‘是的，就是那个傻姑娘。她需要钱，保罗·亨德森一死，她就能获得数目不小的一笔人寿保险赔偿金。’
“我又问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他回答说：‘当然有好处，玛丽亚答应事成后分给我一万美元。你知道，我的诊所赚不了多少钱，我需要钱来纳税，购买器械和原材料，还要养你和儿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说：‘你就不怕被警察抓住吗？’他恶狠狠地盯着我说：‘我的计划天衣无缝，再聪明的警察也别想破案。除非……除非你告发我，你会吗？你不会！因为你不敢！’说完，他大笑着抱起脏衣服出去了。我一个人呆在卧室里，只觉得头皮发冷，越想越害怕。从那一天起，我和他在一起总是战战兢兢的。我担心有一天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
丽塔讲完这个故事，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在场的人都觉得不寒而栗。
过了一会儿，迈克格威打破了沉默，对丽塔说：“你昨天提到有个叫芭芭拉的女人和英格曼关系非同寻常，你能说说这个人吗？”
听到芭芭拉这个名字，丽塔显得很激动，她拍着桌子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别看她长得很漂亮，却是个害人精！她以前住在英格曼母亲家的楼上，英格曼和她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以前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人和我提起过，直到有一次，我们一家和朋友们去野餐，她也去了，那次我就发现她和英格曼鬼鬼祟祟的。我和英格曼离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她。”
“你说她的丈夫也是死于枪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迈克格威继续问道。
“芭芭拉的丈夫叫拉塞尔·格雷厄姆，我见过一次，是个很好的人。还没离婚的时候，有一次英格曼对我说，如果他和芭芭拉杀死拉塞尔，就能得到一大笔钱。我当时嗤之以鼻，心想：‘就算芭芭拉对你死心塌地，也不见得会做出谋杀亲夫的事，毕竟是一条人命啊！’但是一想到玛丽亚就曾经和他一起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我就开始为拉塞尔担心。可是我无能为力，我总不能跑到人家去说‘你的妻子要谋害你’吧？有谁会相信呢！我和英格曼离婚没多久，就听说拉塞尔在自己的汽车后座上被枪杀了，头部还挨了好几锤子。我当时就想，这肯定是英格曼和芭芭拉干的。可是没多久，又听说凶手找到了，拉塞尔是在召妓时被打死的。这我可不信，拉塞尔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是怀疑这件事和英格曼有关。”
“拉塞尔·格雷厄姆……好的，我们会调查的。”迈克格威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件事。然后问道：“除了这两起案件，你还知道其他可疑的情况吗？”
“让我想想……”丽塔低下头开始在记忆中搜寻。房间里依然鸦雀无声，丽塔的讲述太惊人了，大家都无法判断她还会说出什么样令人震惊的事。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现在想起来很可疑！”丽塔喝了口水，又打开了话匣子。
“那一年好像是……1962年……对，是1962年。那时我和英格曼还没有结婚，刚刚开始约会。英格曼有个侄女名叫萨利，和他很亲近。后来，英格曼的妹妹给萨利介绍了一个名叫艾德·弗兰克林的男朋友，他们很快就结婚了。
“那时候，英格曼正在筹划修建一条拉力赛车跑道，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行商业投资。他投入了很多钱，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于是他就找艾德·弗兰克林和约瑟·蒙托亚帮忙。约瑟·蒙托亚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玛丽亚的哥哥，他和英格曼从小就认识。
“在施工过程中，他们在工地上发现一口废井。英格曼担心有人掉进井里，决定炸掉它。第一次爆炸只炸塌了井的一部分，弗兰克林想要试试，他说他服兵役时使用过炸药。英格曼同意了，让他小心点儿。弗兰克林接过英格曼准备的炸药，开始在井边布线，其他人都躲了起来。大约一分钟后，炸药爆炸了，声音非常大。他们叫弗兰克林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回答。
“他们跑过去，发现弗兰克林趴在井底的泥浆里。英格曼和其他人把他翻过来，发现他已经被炸死了。弗兰克林就这么死了！警方通过调查确认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当时我们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没有人产生过怀疑。
“后来，萨利得到了弗兰克林的6万美元人寿保险赔偿金，她拿出1。6万元给英格曼，说是对拉力赛车跑道的投资。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拉力赛车跑道并没有完工，而萨利也没有提过收回投资的事。我不知道弗兰克林的死是不是也和英格曼有关。”
丽塔讲述的故事听上去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如果她所言属实，英格曼无疑就是一个邪恶无比的连环杀手，他的犯罪活动至少可以追溯到二十多年前！
第一章 未解悬案 作者 ： 北京大陆桥文化传媒 编译
Ⅳ、未解悬案
苏珊·巴恩斯在自己的牙科实验室外被炸身亡还不到一个星期，牙医格雷伦·英格曼就成为联邦特工的重要怀疑对象。英格曼的前妻丽塔答应与特工合作，并且讲述了三起同英格曼有关联的死亡事件。每起事件都有很多细节，如果再加上一些证据，案情似乎就能水落石出了。
为了证实丽塔的话，联邦特工迈克格威和布朗仔细查阅了警方记录。他们发现，1976年9月5日，密苏里州帕西菲克警方接报，一个采石场发生枪击案。救护人员赶到时，26岁的保罗·亨德森已经不省人事，他的背部有一处枪伤。亨德森被送到当地一家医院，不久就被宣布死亡。当时的公路巡警队副队长约翰·迈克雷迪询问了亨德森的妻子玛丽亚，她说当时他们正在散步，不知从哪里打来一枪。
“约翰·迈克雷迪？”迈克格威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他想起来，圣路易斯警察局也有个叫这个名字的人，他们在工作中接触过。于是，迈克格威来到约翰·迈克雷迪的办公室。
对于3年前发生在劳工节这一天的谋杀案，迈克雷迪仍然记忆犹新。他证实这起案件发生在帕西菲克的一个采石场，受害者名叫保罗·亨德森，他遭到枪击时，妻子玛丽亚就在旁边。这些基本情况和丽塔的讲述完全吻合。
“你能详细说说现场的情况吗？”迈克格威问道。
“当然可以，我经手过此案，对它很熟悉，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凶手。”迈克雷迪顿了顿，接着说：“当时我还在巡警队工作。那天上午，我正在帕西菲克的一个采石场附近值勤，这时，一个年轻姑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救救他……’我问了半天才弄明白原来是他的丈夫中枪了。我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带人赶到现场，只见一个男青年趴在石壁前的地上，已经奄奄一息。
“我询问那个报案的姑娘，她语无伦次，显然被眼前的意外变故吓坏了。她说她叫玛丽亚，中枪的男青年是她的丈夫保罗·亨德森。他们来这里看几处洞穴，走到石壁前时，她突然听到“嘭”的一声，然后就看见丈夫跪在地上，痛苦地说‘快救救我……’。她说她当时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现场仔细搜索，结果获得了一个奇怪的发现：石壁上贴着两条交叉呈十字形的胶带，看上去就像个靶子。根据玛丽亚的讲述和亨德森中枪的角度，我推断子弹是从亨德森背后池塘那边的山上打过来的，而凶手瞄准的参照物就是石壁上的那两条胶带。
“随后，我带人搜查了池塘那边的山野，结果在树丛里找到一支装有望远镜瞄准器的来复枪。后来的弹道检验证实，亨德森身上的子弹就是从这支枪里发射出来的。此外我们一无所获，看来凶手非常狡猾。后来，我们追查来复枪上的序列号，希望通过它找到凶手，却发现这支枪已经丢失很久了。线索断了，我们的调查工作也就陷入了僵局。直到现在，它还是一起悬案。”
“那么，你们调查过受害者的妻子玛丽亚吗？”迈克格威若有所思地问。
迈克雷迪摊了摊手说：“当然调查过，石壁上的那两条胶带证明这起枪击案决不是偶然发生的，肯定是有预谋的。那么，都有谁知道他们要去采石场呢？也许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从这一点来看，玛丽亚很值得怀疑。于是，我们对她和亨德森进行了背景调查，结果发现了更加可疑的地方。这对夫妻结婚还不满一年，却都购买了高额保险。如果亨德森死了，玛丽亚可以得到8万美元的赔偿金。我们怀疑玛丽亚有可能因财害命。
“我们对玛丽亚进行了第二次询问，此时她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医生说她受了精神打击，悲伤过度。这一次询问我们没有任何收获，玛丽亚的讲述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出入，她的悲伤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弄得我们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情况就是这样。”
“嗯……”听完迈克雷迪的讲述，迈克格威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们在调查过程中听说过格雷伦·英格曼这个名字吗？”
“格雷伦·英格曼？”迈克雷迪想了想说：“记不清了，不过我可以帮你查一查。”说着，他走到靠墙的文件架前，在一摞摞文件中翻找着。过了一会儿，他兴奋地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迈克雷迪从众多文件中抽出一张纸递给迈克格威：“这是玛丽亚填写的工作申请表，格雷伦·英格曼是她以前的雇主。看这儿……”迈克雷迪一边说一边指给迈克格威看。
对于警方来说，在最初的调查中，这一点也许毫无意义。但是对于迈克格威来说，这正是他要找的线索。通过迈克雷迪的回忆，在保罗·亨德森遭枪击一案中，丽塔讲述的细节都得到了证实。但是，丽塔的陈述还不足以支持他们指控英格曼，他们还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几乎与此同时，布朗找到了密苏里州警方在1962年8月26日做出的关于艾德·弗兰克林意外死亡的报告。这份报告只有一页纸，在岁月的流逝过程中已经有些发黄，陈旧的字迹简单记述了艾德·弗兰克林的死亡过程，而主要证人就是格雷伦·英格曼，他的证词在死亡报告中占了很大比例。布朗仔细分析了他的证词，没有发现任何漏洞或者自相矛盾的地方，一时还无法证实这起案件是否也是英格曼一手制造的。
为了了解拉塞尔·格雷厄姆被害一案，迈克格威和圣路易斯市警察局的凶杀案调查人员丹尼斯·库巴取得了联系，拉塞尔被害一案就是由他经办的。令迈克格威始料不及的是，通过这起案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