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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哈利波特之守护-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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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从他误伤到卫凌娅到现在,这半年多的生活已经是上帝指缝里露出来的恩赐了——要不是过去大半年卫岳都在为中国第二次举办奥运会忙得不可开交,他早就被愤怒的父亲揪过去千刀万剐了吧?

但是——林宏波怎么会把他出卖给卫岳?他不是已经投向天易了吗?

他困惑地皱起眉。

“看来你还是有些不明白,索性我就跟你一口气说清楚了吧。”肖天易悠闲地靠着车说道:“本来我让林宏波把你带过来。没想到这小子嫉贤妒能,生怕你进了天易会踩在他头上,正巧这时候卫岳派了人调查你的来历,林宏波顺手就把你给卖了。幸好,我在他们那边——”他点了点那些证件,“也有个信得过的人,这才能及时把你救下来。刺夜——不,莫延——你伤了卫岳的独生女儿,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明白了吗?现在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你。加入天易吧——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了。”

“似乎的确是别无选择了啊!”莫延叹了口气,“但是我不明白,卫岳是什么势力?你凭什么为了我得罪他?”

“我爱惜你的才华不行吗?”肖天易笑嘻嘻地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呀!”

莫延抱着手臂没有说话。

“开诚布公地说吧。当然也是因为——”肖天易眼角微微下弯,“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枪神不也就是我们的人了?单单就是为了这一点,也值得冒这一险。”

“枪神?”莫延眼神一厉,“林宏波不是说——左目已经死了?”

“别开玩笑了。”肖天易眼神微微有些冷,“此枪神又不是彼枪神。”

莫延沉默了。

他只知道左目在鸿盛中有“枪神”的名号——只是他自己从来都不肯承认。本能般地,莫延觉得还是不让肖天易知道自己不了解他的意思为好。

“我的枪呢?”他问。

“那把破枪是鬼手给你做的吧?”肖天易笑着说:“扔了算了。回头我让鬼手和灵骨合作给你做个更好的。”

莫延撇撇嘴,他其实也明白肖天易是不会现在把他的收缩钻金枪还给他的,只是试探一下罢了。

“最后一个问题。”莫延说:“左目是你们杀的?BOSS呢?”

肖天易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见莫延神色平静,轻笑一下说:“陈宇生不识好歹,自己找死不说,连累得左目也送了命。其实我一直都很欣赏左目,如果他肯来天易的话我一定会举双手欢迎。只可惜……”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团黑光就从莫延的右臂中爆出,肖天易眼前一黑,就此再也说不出话来。

熟悉莫延的人只知道,他的左腕上素来扣着一杆收缩钻金枪,是鸿盛的NO。2亲手做的,平时看起来像手表,按下按钮时便有一根丈二合金枪弹出来,虽然为了能收缩自如而看起来有些单薄,但其实无论柔韧还是锋锐都是不可小视。

然而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是,当初鬼手一共为莫延做了两支枪,一银一黑。莫延素喜银色,便一般只配银色那一只。这次左目出行前隐隐觉得不安,硬是逼着他把另一个绑在右臂上以防万一,却不想所谓的预感竟然真的应验了。

当血色融入黑色的光幕中时,莫延一直维持着的平静表情终于崩溃了,泪水霎时间就模糊了视线。

……

……

殷红的血顺着乌黑的枪尖流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莫延捂着腹部,血液从指缝中不断地涌出来。

肖天易和胡威就倒在旁边,喉间涌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土地。周围还零散躺着十几具尸体,但是被刺瞎了一只眼睛的凌帅却驾车逃走了。莫延知道不能让有“妖狐”之称的凌帅活着离开,但是左腿和腹部的枪伤却让他力不从心。

眼睁睁地看着凌帅绝尘而去,莫延苦笑了一下,知道从此以后麻烦将会无休无止了,但心里也不是太担心——从听到左目和BOSS的死讯后,他的脑子一直有点麻麻的。肖天易死后,更是四肢百骸都觉得疲倦的很。

莫延回到车上,翻出了急救的绷带和药品,包扎好伤口后,把还在麻醉中的军人都从车上拖下来,最后他看到了昏迷在座位上的林宏波。

莫延麻木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如刀。

他听左目说过一点BOSS去R省的目的,他也知道,如果不说林宏波带来的消息,陈宇生根本就不会下定决心去R省联合另一个组织共同对抗天易的入侵。

莫延揪住林宏波的肩膀把他拖到地上,枪尖刚要挑断他的喉咙,却又忽然停住了。

莫延想了想,倒转枪身,狠狠的朝林宏波胯间挥下,乌黑的枪杆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撕裂声。

……

……

C省A市

光明路

凌晨三点

光明路从来都不愧为“光明”之命,即使到了深夜,人潮也川流不息。

这是A市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灯红酒绿,车水马龙,人们摩肩接踵,匆匆忙忙地来来去去。

这是一条没有夜晚的街道。

但就在距离这条街道不过十几步远,有一个长长的胡同。胡同里的灯泡在很久以前就被打碎了,不说深夜,就是白天也少有人敢从这里走过。只有偶然一两只流浪狗夹着尾巴在这里寻些吃的。

莫延蜷在一个纸箱后面,身上大小十余处伤口,有的还在流血,有的已经溃烂了,多半都只是草草包扎起来,上面的血迹已经发黑了。他浑身散发着异味,如果不是现在这个季节,只怕早就被苍蝇蚊子包围了。

莫延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那些人找到自己,他就可以去上帝他老人家那里喝茶了。

但是——

追捕他的人仿佛无穷无尽,电视里每隔半小时就有“重大逃犯”的通知,还有巨额赏金……现在似乎每个人都拿着放大镜在找他,哪里能让他安安静静地养伤?

他也清楚,卫岳是不可能为了私人恩怨弄出这么大动静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肖天易也有了不得的背景——如果不是这样,他也没有办法更没有胆子拦下卫岳的人把自己截下。

但是莫延却不后悔杀了他,他只是担心,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不知道有没有给师门带来危 3ǔωω。cōm险。

一阵冷风吹来,莫延打了个冷颤,又往后缩了缩。

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不禁自嘲地想:这下好了,再也不会因为这张脸被网吧当成未成年人拒之门外了……

这时,胡同口投入的微弱的光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那个身影,沉如山岳,莫延自然不会傻的以为对方只是一时好奇看看这个黑胡同的路人。他的手指悄悄按在按钮上,微微侧身看去。

只看了一眼,莫延就觉得无限委屈难过都忽然从心底涌了上来,同时也感到无限安心。他想要站起来扑到对方怀里大哭一场,却只是晃了晃,松懈了的神经就自作主张让疲倦已极的身体陷入了昏迷。

……

梦与现实的交替

当晨光透过窗帘照亮屋子的时候,莫延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自己过去的房间里,自己的床上,被子虽然是新的,但似乎晒过几次,有阳光暖洋洋的味道。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摆设一如从前,淡青色的窗帘还是走之前挑的那一款。

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因为已经细心包扎过的缘故,舒适程度比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他满意的——并且很不好意思地——发现已经有人帮他擦洗过了,缭绕在鼻端的,除了淡淡的血腥气,就只有洗发水的香味。

屋子里很安静,房门外传来炒菜的味道。莫延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地叫开了。他揉揉肚子,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等大师兄送饭进来。

这时候,那些追杀、死亡、痛苦和走投无路的绝望,都遥远地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除了每每想起死去的伙伴和崩解的鸿盛让他心中揪痛以外,莫延几乎完全地放松了心神,昏昏欲睡。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大师兄莫林端着饭菜进来,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醒了?”

莫延抓抓头,有些苦恼。他看得出来大师兄一定很生气,习惯性地开始盘算怎么开脱。

这时候莫林放下饭菜,转头盯着他,忽然皱起眉,唇角抿了一下。

莫延以看那个动作就知道坏了,心知接下来一定是滔滔不绝地斥责和唠叨,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在大师兄看不见的地方堵住一只耳朵。

莫林深吸一口气,然后咆哮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你从哪里搞得这么脏?”

“啊……啊?”莫延傻乎乎地看着他,喃喃地辩解:“已经……已经洗过了啊……”

“什么洗过了!看你的脸脏成什么样子了?说!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莫林一步跨到床前,毛巾铺天盖地地压在莫延脸上大力揉搓起来。

“大……大师兄……”

莫延挣扎着胡乱挥舞双臂,忽然猛地推开什么东西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发现自己原来是不知不觉就在湖边睡着了,太阳已经垂在了西边,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活动。

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莫延这才想起自己已经错过了午饭,大概晚饭也已经错过了,难怪在梦里都觉得那么饿。

“呼——呼——”

莫延喘息着,拉拉被虚汗黏在身上的长袍,抬手擦额上的汗,却忽然僵住了。

他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放在眼前,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湿漉漉的水痕。

莫延顿时石化!

难道……难道是真的?

莫延觉得自己不能思考了,恍惚间觉得时光交错,空间叠合,四维错乱,耳边有轰隆隆的鸣响。

“呜呜——”

……还有垂死的哀嚎……

等等!

莫延忽然回过神来,转头发现这段时间他一直刻意回避的达克正蹲在他身边,舌头伸得长长的,正在用一副讨好的、近乎谄媚的神色看着他。

莫延嘴角抽搐起来。

他伸手在脸上一摸,不出所料地发现那其实都是达克的口水,刹那间恶心地胃里翻江倒海——幸好他最近的两顿饭都没有吃。有心把这些重新抹到达克身上,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只格兰芬多狗根本不会在意。无计可施地他只好郁闷地变出清水洗了洗脸,将就着用袖子把水擦干净。

肚子又响亮地轰鸣了一声。莫延揉揉难受的胃,但却一点去吃饭的心思都没有,干脆枕着手臂又躺了下来,心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天空其实也挺不错的。

但是显然有人不这么认为。

达克见他明明醒了还不去吃饭,气恼地用头使劲顶他的肚子。

莫延推开他。

“达克,别闹。”

达克扭着脖子要把自己的头从莫延手中解放出来继续骚扰,但莫延一拉一带就让他跌倒在一边。达克气哼哼地后退两步,一个加速后跃起扑倒,重重地砸在莫延身上,痛得他闷声一哼。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纸老虎。

莫延无奈,只好坐起来,揪揪达克的耳朵。

达克得意洋洋地站起来,晃晃脑袋示意莫延跟上,率先往城堡走去。

莫延搓搓手,无声地冷笑一下,抓住达克的后腿把它狠狠甩出去,在黑狗摔得七荤八素不及反应之际,抽搐魔杖默念了一个【统统石化】。

黑狗侧躺在草地上,还保持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模样,看起来有种悲壮的味道。

世界终于清净了……

莫延揉揉脖子,有些酸痛,但还是又躺了下来,却不再闭上眼睛。

正确的记忆告诉他……那时候,大师兄沉默地端了饭菜进来,看着他吃完,又一声不发地端出去。原本莫延在醒来的时候还想撒娇哭一场,但看了大师兄的样子,却一个字也不敢说。听着厨房里面传来洗刷的声音,反而盼望永远都不要洗完才好。

但时光就是这么悖逆的东西:当你想要它快一些的时候,它会慢入蜗牛;但当你渴望它慢一点的时候,它却会快如飞梭。

莫延现在就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点——仿佛只用了两秒钟,大师兄就又站在他面前。莫延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神,紧张地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手指无意识地狠命揉搓被单。

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呢?

莫延茫然的看着高远的天空,心中很有些迷茫。

十多年来,那一天的事情他却从来都不敢回想,死亡时瞬间的疼痛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经触碰,就痛入骨髓。

然而如今,当他想要回想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回忆,却都发现自己记不清后来的事情了。他只是大概记得,他曾跪在师门牌位前,却死都不肯承认说错了;他记得他们不知怎么就发生了争执——大师兄脾气好,莫延又一向都听他的话,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红过脸。可是那一次,他们吵得很厉害,最后甚至动起手来。从祠堂打到院子,又从院子打到正屋——莫延的枪技都是大师兄传授,但现在他正是一生中最有活力的时候,大师兄却已经四十八九了。最后大师兄的枪脱手,但在莫延的枪尖点到他肩膀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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