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之守护-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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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洞,等他发现时,里面已经被腐蚀得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愿意去触碰它,不愿意去琢磨它,更不愿意一个人待在这个寂静空旷的走廊里,他忍受不了……
“哈利,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熟悉的、慈祥的声音响起来,这个声音似乎天生就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声音的主人也值得任何人奉上忠诚和信任。
“邓不利多教授……”
保护和隐瞒
【哈利篇续】
“邓不利多教授……”
哈利扶着墙站起来,一只苍老但有力的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你还好吗,哈利?”邓不利多柔和地问。
“还好。”那种迫切得知真相的欲望略略减退后,哈利几乎没办法站稳,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邓不利多的手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眼睛,然后看到卢平教授站在门边,担忧地看着他。
哈利一下子想起了他来这里的目的,稍稍缓解了一些的心跳重又剧烈地敲打着肋骨。
“不,我不好——教授。我有些事情想问您——要是你肯告诉我的话——不,请务必告诉我——”
“进来说吧,哈利。”邓不利多轻声说,把语无论次的哈利拉进了卢平的办公室。
“也许我们可以明天再谈,哈利。”卢平的手放在哈利的额头上碰了碰,“你现在最好去看看庞弗雷夫人,喝杯镇静剂。”
“不——”哈利跳起来叫道,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不问的话可能以后就没有勇气来问了,他不敢相信,仅仅只是在地上坐了一会儿,他探究的欲望就消失了许多。
“哈利,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卢平教授严厉的说。
“莱姆斯,如果我觉得让哈利美美地睡上一觉,让他迟一点再考虑事情就能帮上他的话,我是会做的。”邓不利多和气地说,“但是我知道怎样更好。被秘密折磨的大脑通常不会如我们所愿地休息,彷徨和迷惑只能让它更疲惫。——所以,问吧,哈利。”他看着哈利,真诚的说,“我和莱姆斯都愿意给你答案,但不能保证是全部。你知道,大人们总是需要一些自己的秘密的。”
哈利的心里对邓不利多涌上一股感激之情,但是即将问出的问题却让他内心的恐慌像毒气一样扩散开来。
“我想问您,教授——”他顿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膝盖也一样。他舔舔嘴唇,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失败了。“我的弟弟——休,他是怎么死的?”
一瞬间,哈利简直以为自己又看到了一个莫延,然后才发现那是脸色惨白的卢平教授,邓不利多的脸上也没有了一点笑意,哈利从不知道邓不利多在那种和蔼的微笑消失后的平静表情可以这么令人(炫)畏(书)惧(网)。
“你怎么知道休是你的弟弟,哈利?”邓不利多冷静的问。
“莫延告诉我的。”哈利按捺下急切的心情,知道自己如果想要答案就必须先回答问题。
“他说——休是你的弟弟?”邓不利多的半月形镜片上闪过一道亮光。
“不。”哈利冰凉的手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他曾经到过我家——在高锥克山谷的家——拍了一些照片——海格曾经提过休,我一直想知道休是谁,查了很久都查不到——今年暑假的时候我问莫延,他把那些照片给了我,我才知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盯着一缕阳光慢慢滑过桌面,照亮了一个蓝色墨水瓶和一只鲜红色的羽毛笔,眼中的酸涩感渐渐被压了下去。
“哦,哈利。”邓不利多轻轻叹息着,“你心里的感受,没什么可丢脸的……恰恰相反,你能感受到这样的痛苦,正是你的坚强之处。”
哈利依然盯着桌面,心里却有熊熊怒火正在舔舐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怎么能——用这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的坚强之处,是妈?”哈利语气冷冰冰的,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旧茶杯。“可是我宁愿没有这些……没有……”
“哈利。”卢平忍不住腾的站起来,握住他的肩膀,似乎想通过紧紧抓住的手掌传递给他一些温暖,但他的手一样冰冷。
哈利紧紧地咬着颤抖的嘴唇,觉得来这里是个错误。
我应该去找海格,去问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吐真剂,或者酒——他害死了我的弟弟,总不能因为一副痛苦的样子就回避责难——
黑暗笼罩了窗外的世界,冰冷从地下渗出来,即使壁炉里跳动的火焰也不能给房间里的人带来温暖。
“哈利,伊万斯先生明确地告诉你,休是你的——弟弟?”邓不利多似乎没有看到哈利的痛苦,依然在追究这个问题。
哈利愣了一会儿,才明白邓不利多问的是什么。
“不。”他小声说,“我看到一副雕塑的照片——妈妈,抱着我和休——他那么小——当然是我的弟弟——难道其实,他是我哥哥?”
“不,事实上,你的猜测很正确。”邓不利多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但依然紧盯着哈利的脸,“但是你为什么会现在来问这个问题,哈利?我以为你应该在暑假的时候,或者一开学就来问我。”
“以前,我以为——休被伏地魔杀死了。海格大概是喝酒泄露了秘密之类的,但肯定不是有心的——他那么痛苦——杀害了我父母和休的真正凶手,是伏地魔。”
“然后呢?是什么让你在今天来问这些?”
哈利犹豫了一会儿,开始讲述,他说他是怎么想起要学习守护神咒,告诉了他们他在面对伏地魔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以及重新回忆起木牌上的字而猜测到是另有食死徒在伏地魔死后杀了休,莫延阻止他从摄魂怪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然后来找父亲曾经最好的朋友卢平教授。开头很艰难,尤其是讲到他听到的那些父母的声音时,他发现喉咙被堵住了一会儿,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眼里的泪水。但既然他已经开始了,就比较容易坚持讲下去,他能感觉到,全部讲出来会好受一些。
在哈利讲述的过程中,卢平教授抓着他的肩膀,抓得那么紧,都让他觉得疼了。后来他放开手,跌回椅子上坐着,用手捂住脸,看起来那样苍老痛苦。
哈利看着他,觉得有一个人可以理解自己的痛苦并和他有一样的感受,心里好受了些,对卢平教授也产生了几分亲近依赖的感觉。
“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邓不利多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地说,“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了。由我们来告诉你真实情况,总比让你自己任由可怕的想象发展要好的多。”
哈利直勾勾地望着那双蓝色的眼睛,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他的心跳又加速了。
“在你一年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哈利,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是的。”哈利知道,母亲的牺牲同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爱的印记,那份爱的印记如此强大,使得被伏地魔附身的奇洛教授在碰到他的时候痛苦难忍。
“但是我没有告诉你,在那一天,同时牺牲的还有你的父亲和弟弟——休。是的,我故意隐瞒了这一点。”
“可是为什么?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之前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弟弟——”哈利有些喘不过气来,刚刚才平息的怒火又在心里燃烧起来。
“我太关心你了。”邓不利多直截了当地说,“比起让你知道真相,我更在乎你的幸福快乐。我不想让你遭受更多的苦难,不想让你被过去的阴影笼罩,更不想你陷入痛苦和悲伤中。——我从来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将一个人放在手心里,哈利。我只希望你每天都能平安开心。”
“就是这样,哈利。”卢平教授把手从脸上放下,哈利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在我们发现休很可能已经死了以后,就一致认为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哈利,你已经经历的太多了……休,如果不记得,还是一直不知道的好——至少,也要等到你长大到可以接受这一切的时候。”
哈利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一个漏洞。
“休很可能死了?”哈利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但心却变得火热,“这么说,他还有可能没有死,对吗?这不是完全确定的,对吗?”
他激动地甚至不能在椅子上继续坐着,站起来按住桌子,没有注意到这时候邓不利多教授和卢平教授交换了一个意味复杂的目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绳子勒得很紧,“他有可能活着,还可能活着,你们并不能完全确定他的死亡!”
“如果他还活着,就会到霍格沃兹!”
哈利好像缺氧一样,呼吸急切而短促,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掌心汗涔涔的。
“也许他是孤儿,也许他被人收养了,不过这没关系,我应该想想谁跟我比较像。二年级——应该是个格兰芬多……科林·克里维!他的头发跟我一样乱!或者是麦克·雷尼埃尔,他跟我一样有黑头发!……”
“哈利。”邓不利多叹了口气,“休虽然是你的弟弟,但是他并不比你小一岁——你们是双胞胎。”
“双——双胞胎?”哈利说,他的内心像是有口绝望的深井,他的话就是从里面捞出来。“所以这个意思就是——就是——”
就是休确实不在霍格沃兹,因为他知道整个学校没有一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恐怕的确是这样。”邓不利多说。
卢平张了张嘴,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本想告诉哈利,莫延很有可能就是休。但是仔细想想,他们的证据其实没有多少说服力。
最重要的是,斯内普沙哑的话忽然在脑海里响起——
如果不是呢?
比起给予希望再亲手毁灭的痛苦,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哈利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测就像疯狂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草,热乎乎的期待冷却之后,心空得让人受不了。他站起身,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跟任何人待在一起。
“那么,教授——”
“好好睡一觉吧,哈利。”邓不利多教授温和地说。
哈利拉开门走出去。夜晚的凉风吹在他汗湿的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忽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击中了他的脑海。
刚刚,邓不利多一直在回避他真正的问题——究竟是谁,杀死了休?
他正想转身走回去,但却突然又顿住了。
邓不利多并不想告诉他这个——不然,就算他自己的注意力被别的话题吸引开,邓不利多一定还记得……卢平教授也在回避——就算他现在去问,恐怕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答案——如果邓不利多自己不想说,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回答——
哈利眯着眼睛,半晌后收回手,紧了紧长袍,转身往宿舍楼走去。在经过一个拐弯的时候,他透过窗户往外看了看。
夜晚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远处的禁林幽深黑暗,像准备择人而噬的一只巨兽。
禁林边上,一点晕黄的光芒亮着,在缎子一样的黑暗中格外醒目。
为山九仞
'哈利篇续'
“茴香麦片。”哈利低声说。
“回答正确,亲爱的。”胖夫人打开门慈爱地说,哈利从门洞里钻进去。
格兰芬多休息室是一个舒适的圆塔形的房间,里面摆满了柔软的扶手椅子,还有摇摇晃晃的旧桌子。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几个人围在壁炉前聊天;在房间的另一边,弗雷德和乔治正在聚精会神地拆卸某个东西。哈利看到赫敏、罗恩、西莫、迪安等好几个同学围着脸色苍白的纳威,正在说些什么。
“要我说,这根本就不足为信。”赫敏说话的时候带着令人发疯的一种优越感,“还记得麦格教授的话吗?——特里劳尼教授每年都预言一个学生的死亡,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死的。”
“可是纳威这一次可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罗恩争辩,“不仅仅是茶叶!”
哈利匆匆跑进自己的宿舍,从箱子里翻出隐形衣塞进书包里,噔噔噔跑下了楼。
“你真的看见了吗?一只黑色的大狗?”帕瓦蒂·佩蒂尔好奇又恐慌地问。
“是的。”纳威抖了一下,“而且两次。”
“两次?”好几个人尖叫起来。
“你们知道,我总是记不住口令,被关在休息室外面。有两次就看到一只很大的黑狗在附近走来走去……”
哈利从门洞里钻出去,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喊叫:“哈利!”
哈利只好停下来,紧接着赫敏也出来了。
“哈利,你要去哪儿?”赫敏紧张地问他。
“没什么。”哈利故作轻松,“出去转转。”
“可是你脸色很差,应该休息,而不是去做什么违反校规的事。”赫敏严厉地说。
哈利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不大自然的说:“嘿,我可没有说打算违反校规。”
“如果不是的话——”赫敏从他的书包里拉出一截银白色的流水一样的东西。“你带隐形衣做什么?”
原来哈利塞得太匆忙,有一截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