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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绝嫁病公子-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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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勒!小的这便去取,这菊露寒还在地窖里,靳公子请二楼厢房稍等。”紫砂沉稳的说道。

说着阴寡月步履轻抬间已上了二楼。

这时候有人见阴寡月上了二楼也要跟着进去,如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轩城靳解元?

“诶!你们要去哪?”紫砂忙去拦。

“我们去二楼见靳解元。”有几个才子说道。

紫砂微微勾唇望着那些人道:“二楼可不是谁都能上的。”

“如何?需要买酒吗?”那人道。

紫砂笑道:“酒是得买不过得得我们坊主的认可,我们坊主只应允了靳解元!”

“你们坊主是谁?”

“你们无需知道。”紫砂浅笑道,“倒不是我卖关子,只是我们坊主名气小,为人低调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名字罢了。”

众人见紫砂这般说,便也不多做纠结悻悻然走了一大群。

寡月至二楼后才发现一楼的吵闹声小了些。

顾九从房里出来,正瞧着站在楼梯口的寡月。

“靳解元一来,我这坊也热闹了不少。”同样是一身靛青色长袍的少年从房里出来笑道。

寡月平淡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朝顾九露出一个极轻极浅的微笑。

“如何?”顾九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眉头微微皱起,柔声问道,“如何不高兴了?……”

寡月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凝着她柔声道:“没有……”

说完又拉着顾九往里屋走,掩了门,同她坐下。

明明有……顾九在心里反驳道。

顾九摇摇头,笑道:“就在方才的时候楼下的街道上的人都在叫:‘靳南衣又是解元!’然后我就一骨碌的从座椅上爬起,然后差了紫砂下去问,结果都是重复着‘靳南衣中了解元’,我当时就在想这小寡月怎么一考就考了个解元,总归是弟弟也是不输于哥哥的,南衣若是知晓你也中了解元,必是高兴的……”

寡月愣了片刻,又去给顾九倒水,过了许久才道出实话,他不想瞒她:“我是被除了名,又被璃王恩点为‘解元’的。”

“嘭”的一声顾九没接住他递来的杯子,杯子摔在地上,溅出一地的茶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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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马上要离开江南了,后面的剧情会越来越激烈。

 第二章 伊本红妆

顾九俨然被“除名”二字唬了一下,她自是不该有这么大得反应,也着实是今日的搬动那地窖的酒坛子又废了些手劲,如今手又有些使不上力。

寡月也为这杯盏落地的声音失了从容之色。他原是以为顾九是担心他,只是回忆起顾九接过的杯盏的手有些发软,眉头微微皱起,他伸手握住顾九的手,撩开袖子就瞧见她腕部的淤青。

顾九目一沉,脸烫了些,夺过自己的手,不安的问道:“太傅为何要除你名?”

寡月的手悬在空中片刻,他怔了会儿收回手,他没有答话一直坐在那处缄默着。

顾九愣了会儿,也没有等着他回答,其间种种又岂是能三言两语来概括的。

只是璃王卿泓恩点解元,这事情如何又会让旁人知晓,若不是有意将消息放出,寡月如何这么快知晓消息。

“璃王此举意欲何为?”顾九突然起身道。

寡月凝着顾九看了片刻,摇摇头轻叹了一句:“璃王想试出‘靳南衣’的真本事……”

半晌,阳光西移。

顾九瞥了一眼渐沉的天色道:“不早了。”

阴寡月抬起低垂的眉目从梨木椅子上起身,手一抚衣袍上的褶皱,朝顾九微微勾唇:“别多想……”

这声音极轻极柔,顾九怔动片刻,只觉得一瞬间这午后的暖阳愈加的温暖。

她将他送到楼梯口处,只见他蓦然转身,一抚她额际青丝,淡淡道:“夜里回来了,再同你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顾九懂他说的是何意,既然过了乡试,便是要进京赶考了。

长安,他们要回去了。

只是再次踏上归途,心中蓦然沉重了许多。

阴寡月从楼上下来,紫砂将打好酒的瓷瓶装在锦盒里,这时候卫簿从门外走进,接过紫砂手中的锦盒子。

“靳公子慢走。”紫砂礼貌性的作揖。

寡月方从酒坊出来,这一条街的人围观的更多了些。

轩城的靳解元,此刻,恐是满城皆知了吧?

寡月面上依旧是沉静若水,心中却是不安更甚,璃王卿泓旨在让天下皆知靳南衣!

璃王有心将他推至风口浪尖处,难道一纸策论将他在璃王心中的印象弄得这般糟了?

璃王疑心他为己拓名而作此高论,而他也的确有心如此。

隔壁的一品楼内。姚府的红绡和红袖在给姚玮瑢购置物什。

“掌柜的这生肌丸什么时候才能到货啊。”红绡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你们才定的就指望着到货了?从京城运过来好说也得十多天,不过你们姚府到底是谁要用生肌丸?”老板娘问道。

“这……”红绡一时止住,“这不是你该问的,反正我们只要买。”

“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姚小姐被划破了脸到现在还没有治好呢!”掌柜的老板娘嗓门抬高了些。

“你……”红绡指着女人,“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谁血口喷人呢?现在哪里不是再传姚小姐毁容了,还去找文先生的麻烦,说他没给治好呢!”那女人继续道,“我也不同你说了,我要去看靳解元了。”

“你!”红绡瞪着眼望着那女人从柜台前走出去,直往门外大街上挤去。

“红袖,他们欺人太甚,我倒是觉得小姐这容貌定是被人合伙给整的!”红绡朝一旁的红袖说道。

红袖一把捂住红绡的嘴巴,轻声却有些急促的说道:“红绡,你还想不想小姐好的,这‘生肌丸’可是只有这一品楼能弄到,掌柜的没说什么就罢了,你可别得罪了掌柜的!”

红绡听着止住了继续说,却是心中对红袖生了怨意,她与她平起平坐,她作甚这般说她?

红袖松开捂着红绡嘴巴的手,往一品楼外走去。红绡狠狠瞪了几眼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又一理衣袍跟着走了出去。

“瞧见没那个就是靳解元,去年三月中了解元,今届又中了解元呢!”

“听说还是今届科举的负责人璃王爷钦点的呢!”

“听说是录卷封院了被萧太傅除名的,正巧赶上了璃王,到底是个好运的!”

红绡和红袖望着寡月上了梅花车。

“这不是那个啥、九爷?来我们华衣阁闹事的时候后头跟来的公子吗?”红绡低呼了一句。

“正是……”红袖痴痴地答道,目光仍随着梅花车飘去。

“瞧你这痴傻的模样,瞧见个男人就这样!以前洛少将军来了这样,如今到大街上见着个俊的也这样,不知羞!”红绡终于寻到骂红袖的机会了,当然不会错过,说完这么一通先前受的气都散了不少,她得意的带着两个丫鬟朝姚府的马车走去,留着秀眉深颦,鹅蛋小脸绯红滚烫的红袖痴痴傻傻的站在那处。

许久之后红袖才迈着步子朝那马车赶去。

“哎哟,我还以为你不走了呢!”红绡没好气的再来了一句风凉话。

红袖也不理会她,径一脚踏上车,爬了许久爬不上来,香汗淋漓直下,也不见红绡或者那两个小丫鬟朝她搭把手,一旁的车夫是勾直了眼睛盯着她的胸前,却也不搭手。

“我说这人啊生的丰满了就是不行,比府里的丫头想男人想得都早,到底是个胸大无脑的!”红绡没好气的伸手,红袖咬着牙朝搭上她的手。

红绡到底是没想着玩弄她一把将红袖拉了上来。

九月虽是清秋还是有些热的。

“我说你们都死物啊,这样挤着还把窗帘给放下!”红绡因为搭了一把手,也热出一身汗水来,正巧这方车窗帘被挑起,就瞧见了已关门许久的华衣阁的店面,如今已高价卖给了一个从京城来的商人,开起了客栈。

望着徒生些许烦躁,红绡和红袖都偏过头去,正巧从另一边的车窗处瞧见一品楼旁的九酒坊里一个擎着伞的小厮领着一个一身靛青色儒杉白色褙子的人上了马车。

这样的天气既不是有雨,阳光也不烈,打着伞终究不免让人多瞧上几眼。

红绡瞧了半天,总觉得有些熟悉之感,她伸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红袖道:“这九酒坊的主子是谁啊?光是看着这走路的姿势有些眼熟,只是看不见脸终究是不知道是谁。”

红袖摇摇头:“方才在人群里听到和那靳解元有些交好……”

红绡猛地抬头:“我道是谁了!原来是他!”

红绡灵动的眸子眯起,那个靳南衣跟一品楼的掌柜的这么熟,然后那个九爷又和她家小姐有仇,一定是他们,她要快些将这些都告诉他家小姐!

“车夫,还不快些回府!”红绡朝着车帘外吼了一声。

“是是是。”那车夫从坐板上坐直了身子驾着车快些离开了一品楼前。

顾九去了毓秀坊,而寡月是去了靳郑氏府宅。

到底是寡月先行的,也先到了靳郑氏府宅。

许婆子领着丫鬟们上前来行礼,自过年的时候少爷离开后,就算是尤家大姑娘嫁给那刘家的,少爷也只是命卫簿过来送了应承好的嫁妆,今日到底是来的太匆忙了,若不是许婆子带着人在前院收拾一些晒着的干货,就地带着人来行礼,恐怕是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少爷您先等着我去唤芝娘。”

“不必。”幽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色的身影已向着垂花门而去。

再等许婆子回过神来的时候少年已穿过长廊了。

这时候有几个从集市上回来的小厮,大笑大喜着从门口过来。

“少爷又是解元!”到底是一个跑在前头的说道。

“是啊,两次解元,现在全轩城的人都在传呢!”一个年纪比前头那个小些的也忙跟着说道。

许婆子“哎呀”一声后忙手忙脚乱的要上正房里去通报。

“许嬷嬷还是我们去吧!”那两小厮说道。

“早些去,抢到少爷前头,这会儿少爷该是被门口的芝娘引进了侧厢,你去了直接跟芝娘说或者跟如黛姐说!”许婆子拍着那小厮的背说道。

哪里容她吩咐完那小厮早就跑的没影了。

寡月与卫簿穿过长廊刚朝着正房的台矶而去,果见芝娘迎了出来。

喜极而泣的唤了一声:“少爷。”后,芝娘将他二人领到侧厢。

“二夫人不知少爷要来,如黛那丫头正在伺候夫人梳洗。”芝娘道,将茶奉上。

“无妨。”

白衣的少年捧过茶浅淡道。

他环视了一下室内,那高几上的花瓶里插着的是几簇有些失了生气的棠花,许是有些日子没换了。

正饮了三口茶,东厢侧门口一碧绿色衣裙的高挑女子走进。

“夫人唤少爷。”

寡月感受到她压抑着的某种情绪,不禁抬眼看了一眼她的面部表情,双眸炯炯似有无限欣喜,寡月眉头微微皱起,这种眼神让他很不适应,但愿只是她们得到了他再中解元的消息后,替他高兴而已,不要是其他。

他从座椅上站起,修长的手一抚衣袍上的褶皱,他迈出修长的腿,一瞬间踏出侧厢的门楹,尽显修竹俊逸之姿。

卫箕跟在寡月的身后随着他往正房正堂而去。

靳郑氏正坐在正堂的大椅上,芝娘站立在她的身侧,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寡月望了过去,只见是那出嫁已逾数月的尤如素。

寡月朝靳郑氏一作揖,靳郑氏示意寡月坐下,寡月方坐在靳郑氏身侧,抬眼望向郑裕安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朝他射来,他偏头一看,就瞧见如今更添几许风韵的尤如素。

一张脸如今是红光满面,媚意横生,合中的身材更显丰腴了些,那尤如素的确是嫁了人,经了人事的女子了,红鸾帐内巫山云雨、春宵无眠也不知多少回了,如今见了寡月此般俊朗风流,如何不暗动春心?……

寡月有些厌恶的别开脸,再抬眼时候眸中依旧静若秋水。

靳郑氏伸手握住寡月的臂膀道:“得以进京参考是好事,没想到会是解元,只是南衣,你有几分把握?”

寡月凤眸微眯,靳郑氏的话真是简明扼要的犀利。

几分把握?

她不问他这解元如何来的,直接问他几分把握,到底是一问了他的心有多大,二问了他能否一鸣惊人!

寡月微微抿唇,纤长的睫毛煽动了瞬,抬眼他凝着靳郑氏道:“尽人事听天命。”

郑裕安震了下,眸子一垂,收回了握着寡月的手。

过了许久,靳郑氏拨弄了几下手中的丹蔻,才继续道:“春闱三月开考,倒是还能在江南过一个年的。”

寡月点点头,他想说这回过年想到梅花庐里过。

“你且安心备考。”郑裕安再道。

寡月复点头垂首,也不再说话,他不过是因他中解元之事早晚会传开,才来府宅一趟的,早来晚了总是要过来的,不若现今就来了。

“是。”寡月道,许久他望了一眼门外的天色,起身朝靳郑氏作揖。

“南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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