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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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风竹,竹林深处。
这是顾九第一次见到凡羽,原来住持僧人也可以生得这般气宇轩昂,眉眼间饱含着对芸芸众生之怜爱。
竹林中的石桌上,凡羽给顾九斟上一杯清茶,慕华胥坐在远离他们的地方,本就是他带着她来找人看病的呃,这样的安排或者说“冷落”,他暂且接受,只是凡羽这厮治不好她,就休怪他对那老狐狸不客气了!
顾九接过茶杯,方才注意到石桌上镌刻着一些句子。
她将将想一口饮过,却记起那日花涧坊内慕华胥嘲笑她的话:还真是应了那一句:一杯方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饮牛饮驴子!
不光如此,她还认真记者郝多年,直至她接触那些上层贵妇人,才暗自觉得慕七的话也不是为了嘲讽她,给她难堪的。
她放下茶杯,手指攀上石桌。
“对于世人,是该去爱,还是该去恨,在这乱世之中,我满腔悲愤……”
“一切俱无了,那还剩下些什么……”
“……”
凡羽见她如此认真的看着桌上的字迹,便笑道:“可是识得这字体?”
“啊?”顾九笑道,“到底是有点像‘毓秀坊’的牌匾上的字,看着很是熟悉的呢……”
方说完顾九便是后悔了,想起那日马车上她翻看的书籍,惊呼一句:“原来是……”
她“腾”的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接着腹中又抽痛了一下。凡羽笑着扶她坐下。
顾九痴痴地道:“原来他也有这般消极的时候……”
“当无名之雾散尽,便是云开见月,人的改变皆需一个漫长的过程。”凡羽笑道,手已搭在顾九的腕部。
他眉宇动了一下,良久才道:“施主如今身体底子受损,日后切莫操劳过度了,赐施主方药一副,姑娘切记每日服用。”
顾九双手合十道:“谢谢凡羽大师。”
凡羽大笑起来:“你比华胥楼主倒是懂规矩些。”
顾九也挠挠头笑了。
狐狸耳朵尖,隔着老远也听到了,方本过来道:“老神棍,佛家不是兼爱世人?我守礼还是不守礼,你还不是一样的爱我?”
“噗……”顾九也没给忍住笑了。
止住笑意,顾九朝凡羽盈盈一福,沉声道:“感谢大师在南衣死前对他的开导与帮助,我很感谢能见到那样一个温润开朗,阳光向上的南衣,谢谢大师……至于寡月……改日予阡定要他亲自来万安寺拜谒大师。”
凡羽虚扶了顾九一把,浅笑道:“有些事情皆是命中注定,凡羽不强求,施主也莫强求,南衣此弟,命格之事也无需凡羽多言,只是施主切记凡事欲速则不达。”
“是,予阡谨遵大师教诲。”
慕华胥带着予迁从万安寺里离去,再经华胥楼,他眸中一动方问得顾九:“你可入过华胥楼?”
顾九想都没想就要说“当然”,当她透过车窗瞧见车帘外高耸的楼阁,方明白了他说得不是华胥楼侧门内阁,而是真真正正的华胥楼。
“歌舞四升平,头可摘星辰,一楼欲冲冠,华胥看过不看楼。”慕华胥唇角带着自得的笑,顾九未曾反对,因为华胥楼的确如此,只是华胥楼内的景致她没有见过,也不敢想象……
“看你这样子,就是没进去过,走,今日爷赏脸!”慕华胥笑道,要伸手去搂她,又给止住了,他一瘪嘴,又响起寡月冷凌的脸……
“走吧。”他低吟一声下了马车。
顾九跟着他下去,楼外光是华胥守卫就是百来人,华车数不尽数,她就这么走在慕华胥的身旁惹来众人的目光。
袁捷早已上前去打点了,顾九与慕华胥走的慢,方一踏入楼内便被这样一番景象所惑。
这楼内果真是别有洞天,令人叹为观止。
慕华胥喜爱牡丹,华胥楼的镂空梨木大门多镌刻着花容硕大的牡丹。帘幔也多为绯色锦布,绣着多色牡丹。
方走进数步就听得一房室里传来女子的唱声:“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顾九怔动了一下,偏头就瞧见慕华胥脸色不知阴沉了多少,冲着前面的袁捷候道:“叫声幽台所有的人都去领罚!”
顾九懵了下,袁捷却是懂了主子的意思,领了命,退下了。
“怎么回事?”顾九不解地问道。
哪知那方才恼羞成怒的某狐狸,偏头给她一个漾人心神、倾城倾国的微笑,露出他狐狸的美牙,道:“不过是些个不醒事的,九儿也别放在心上。”
“啊?”顾九很是疑惑地望着慕华胥。
那人的笑容很快便退去,脸也阴沉了些,哽咽道:“你不知道?”
顾九疑惑,她该知道什么?
那人扶额,方道:“这曲子就是那不知死活的姓洛的那崽子的心上人所作,就因着这曲子,那姓洛的才对那姚家的嫡女死心塌地好多年……我他娘的也是才知道的,要是我早知道,这曲子早几年也进不了华胥楼,没想到本楼主下的命令封了这曲子,竟然有人不听!”
慕华胥气得一甩绯色衣袖。
顾九呼吸一窒,站在那处,瞬间动弹不得。
只是一瞬,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浮出水面了,这曲子……
她唇角溢出一抹凉薄的冷笑,原是如此。
“我也要去声幽台!”顾九沉静地向着慕华胥说道,一双灵眸沉静似水,没有波动,却蕴含着无限的激昂。
本以为没有渡口边的江南,就让顾九为这一切,这一段错误的年少,亲手画上一个句点。
“诶,九儿,你慢点,声幽台不是从这里进的,我带你去!”慕华胥跟在后面。
顾九方知道自己是闻声寻处,而声幽台不是往这边走,这华胥楼还真真是大的可以。
华胥带着顾九来到声幽台。
“能把你们方才唱的曲子再唱一遍吗?”顾九冲着一室二十多名歌女舞女说道。
屋内的客人很不悦歌舞被叫停了两次。
“公子,说的是哪一首?”一个大胆的歌女上前问道。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顾九重复道。
那歌女身子一颤抬眼看了一旁的袁捷,方才袁爷不是说不让唱了吗?若不是有客人点,她也不想唱的……
“九爷,叫你唱你就唱!”慕华胥皱着眉头不悦地说道。
接着一室的女人都朝慕华胥行礼:“楼主。”
“把你们刚刚唱的唱给九爷听!”慕华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
弦乐又响起:春日游,杏花开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顾九听了一段,眉头拧得更紧了,反反复复,只此一句……下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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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洛浮生、夜风、阿九的伏笔请看前文。
这里只能解释一下:【原来的顾九的性格】
在顾九回忆司岳人去桃阁那天,阿九送东西去水仙房里,阿九在把酒洒在司岳人身上时的眼神描写【见《鞭打》那章】
在卿泓回忆里【见《神医美人》那章】
还有就是小夫妻再遇水仙,寡月说的那段话里【见《不速客那章》】
原来的顾九也绝对不是一个好心肠的女子,有些算计。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能为爱情无限付出着。
阿九的死后文有待继续扒…。
洛竹马影射了一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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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一词尽才冠华胥、伤竹马
顾九微勾唇角,笑他年少愚昧,竟是通过一句诗来识别喜欢……一时过错,而致万事皆成蹉跎。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与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这才是那整阙词,唇角无奈高扬,她轻轻扬手示意歌女舞女们做停,而后微微颔首后出了声幽台。
慕华胥扫了一眼袁捷后,跟着顾九的步伐出了声幽台。
“楼主。”
“楼主。”长廊处的人都朝慕华胥行礼,看了一眼顾九,走开了。
慕七伸手抓住顾九的,还未等顾九开口就要拉着她离开。
“你?”顾九要挣脱开他的手。
“别失神了,慕爷我带你去吃东西,我们华胥楼的厨子可是不逊于长安皇城御膳房的厨子的!”他朝她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顾九被他的笑漾了一下,随即怔怔道:“正好有事要同楼主商量,那便去吧,同楼主走这一遭,不尝尝华胥楼的美食,这天下第一名楼,也白来了。”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要给你发个牌子让你常来了?”慕华胥挑眉笑道。
“不必经常来。”顾九朝他扯出个微笑,“不过,牌子我倒是可以蹭一个。”
厢房里。
“这就是你说的堪比长安御膳房的美食?你们南方人真抠!”顾九看着白玉盘内做得花哨无比的菜肴,每一盘配菜装饰品都是能食用的部分的好几倍。
“来,这是‘荷间细雨’。”慕七将一个白玉盘子端到顾九面前。
顾九瞄了一眼不知是用什么粉做成的似荷叶一般的半透明的叶子上躺着的是锅铲大小那么一点的一田螺肉,有酱汁淋在上面,本是一道让人看着极有食欲的一道菜,顾九却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茶杯的杯盖,道懒懒地道:“吃不下……”
“啊?”慕华胥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一下,吃不下?她这是要他将楼里的厨子都拖出去好打一通吗?
顾九放下茶杯盖,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某人阴沉的俊脸,凑了过去,轻声道:“楼主,我有事情同楼主商量个。”
慕华胥狐狸眸子一眯,也撑着下巴道:“什么事情啊?”
顾九见他来了性味方认真道:“把你的声幽台的舞女借我一用。”
“你要她们一群作甚?既不能挑又不能抗的?”慕华胥笑道,妖娆的眉目离顾九这么近,更生动了几许。
顾九凝着他,只觉得他美的太过于不真实,这样的美,也唯有花中之帝方得以匹配。
“在长安的时候我听过一句名诗:惊得神鬼如画目,借得潘郎一缕魂。我想着这诗中的句子当是写你这类人的……”顾九痴痴地说道。
慕华胥愣了片刻,才沉声道:“不瞒九爷,这句的确是写慕七的。”
顾九一口茶水就差点要喷了出来,只是听着这人倒不像是因着自恋才这般说的。
顾九望向他的时候,这人已从座椅上站起。
“我与他也算是一见知心,只是苦于命运弄人,身份有异,便只能成泛泛之交……”慕华胥说道,似是叹了一口气,又笑望着顾九道,“说那么多作甚,你不是有事要与我商量吗?”
顾九的脸突然阴沉下来,这人真真是能吊人胃口,才讲了一半便止住了。
“‘他’是谁啊?”顾九握着他的手,冷冷地问道,慕华胥不能这么不厚道!
慕华胥余光瞥了眼顾九,哈哈大笑起来:“九爷,你也有被人吊胃口的时候,我既然将你的胃口掉着了,你就先多吃点饭,我再讲你听,讲完了再与你商量事。”
他将盛了一满碗米饭的白玉碗放在顾九面前,又给她递去筷子。
顾九接过他递来的筷子,凝着他,目光又落在白米饭上,才动手开始扒饭。
慕华胥将那些肉类给她端近了些,宠溺的道:“我讲我的,你吃着便是。”
他微抿一口茶水,方细细道来:“去年四月我与长安花商有约去长安看他们新培植出的牡丹花,那日名动京师的万花展,我便遇见了他。百尺高台,他坐在那里,俯视着长安花海,我只是轻轻抬眼,便见一身水蓝色衣袍的他,目光对视的那刻,他朝我轻轻颔首……”
顾九趴着饭的手顿然止住,诧异地望着沉静在追忆之中一脸愉悦的慕华胥道:“女的?”
“咳咳咳……”那人被顾九这么没来由的一句呛个半死。
等他咳了好一阵后,才抬起“泪眼”朝着顾九,狠狠道了一句:“男的……”
顾九“呀”的叫了一声:“你……原来你喜欢男人?”
慕华胥脸顿时垮了下来,却也没反对也没承认,复叹了一句:“不过,此生我与他终是陌路了……坊间传幕皇后害他生母,致他残疾,而我慕七改不了姓氏,天下慕氏皆出长安慕国公府,我一出生便是与他对立……”
那人兀自倒下一杯酒饮下。
顾九听他这么一说顷刻间便知他所言何人:大雍璃王,卿泓。原来慕七与卿泓还有这么一段缘分……
“既是能知心,既是喜欢,既是相互欣赏,为何要拘泥于那些,想那么多作甚?还是连你也做了什么对不起璃王的事?”顾九笑道。
慕华胥听得她说“璃王”二字,眉眼一黯,随即却想长安知璃王身体有疾者少,顾予阡又如何得知?
顾九方知她一时语急,说错了话,忙道:“不瞒你的,我有一个好友在璃王身前做事,我曾偷偷的叫他带我溜进去玩过。”
好友?桓青衣吗?顾九想起桓青衣那张冷脸,不由的吐了吐舌头,他两压根就不熟……
慕华胥神色稍稍缓和下来,将方才顾九所说的话在脑海中又过了一遍。
做了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