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4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娘望着顾九连连颔首,众绣娘小厮们也一连哭诉直道:九爷保重。
顾九笑道:“我不相信洛营的人都是莽夫粗汉。”
她声音不大却让马背上银色锦袍华服的男子听得真切。
瞧见这阵势卫箕早已从马车上下来,顾九将他拉到一旁轻声道:“好卫箕,好卫爷,这事你就不要告诉那人了,我会处理好的。”
卫箕哪里容她这么说,这官兵来封坊他是第一次遇上,脸都被吓白了,说什么都要告诉主子,这顾九去了可不得受刑?
隔得远他俩声音又小,旁人听不到,洛浮生却是听得真切。
“我跟你说,你若敢告诉他,我我我……”顾九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下句,能威胁卫箕的,挠挠头才道,“我就死给你看,被他们抓去后马上咬舌自尽……”
果然卫箕脸上起了变化……
她顺水推舟再道:“我若死了,家里那只可得伤心了,他一伤心,又得……”
卫箕猛地捂上她的嘴,他已经历了与公子的生离死别,若是这主子再死了,他卫箕定是不活了,这九爷何苦拿这种话来吓他。
看着卫箕眼中的盈盈泪光,顾九心中一痛,自知自己说话无了轻重,伤着了小卫箕,忙住了嘴。
“我……”
“九爷,卫箕同九爷一同瞒着便是……”卫箕哑着嗓子说道。
顾九突然附着卫箕的小耳朵轻声说道:“暂封期为七日,若是七日过了,还不见我出来,你就先去找华胥楼主,切记……”
卫箕一震,记下了,心里暗道,七日,七日他怎么可以瞒过关啊,以主子的精明,以往都是对九爷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愿这一次主子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机灵点。”顾九拍着卫箕的肩膀说道,“卫箕先载着大伙去小农庄吧,路上小心点。”
说完,顾九转头望向洛浮生,摊手道:“洛少将军,来擒吧。”
顾九说完便后悔了,那人冷凌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竟真从马上一跃而下,伸手拿下马鞍一旁的绳子,朝她走去。
连一旁的部将们都目瞪口呆,少将军竟然亲自动手了,正准备交头接耳的时候,那人顿然止步。
余光一扫他们几人:“还不动作快点。”
部将们都明白了,主子是要他们快点去封坊,封完早些离开。
苏娘同绣娘们被叮嘱着拿了行囊,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经营了许久的毓秀坊被贴上了封条。
洛浮生亲自给顾九绑上绳子,手反绑着,绳子越勒越紧,很是熟练。
二人都微微蹙眉,顾九是因为身子不适应,没被绑过,不知道被人绑着这么难受!
而洛浮生的眼一直落在不该落的位置,这小兄弟还生得挺是“玲珑有致”的。个子才及他的下巴,很瘦,奈何前面后面生得倒是圆润……
他来不及多想,扛起顾九就上了马。
顾九“腾”得一下脸红得滴血,就这样被人横放在马背上,晕了晕了……
那人一声令下:“撤!”
顾九还没从方才体位的转变中适应过来,马就奔跑起来,一上一下,把顾九昨天吃的东西都要给颠出来了。
她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着这人,他还真把她当男人了,这是男都受不了肚子朝下被压在马背上,颠啊颠啊颠啊……
“呕……”顾九吐出一肚子的酸水来。洛浮生,我上辈子欠你的这样折磨我……。
“少将军,他吐了。”一旁的部将瞧见了,忙说道。这一说一伙人都笑了,这男人也太弱了些,寻常时候他们在马背上要演习各种姿势呢。
顾九实在是呕吐的没有力气理会这些拿他取笑的人,又不敢乱动弹,这一动弹就怕是要坠马了。
洛浮生唇角勾了勾,全然不以为意。
“也好,给他洗洗胃刷刷牙,这小子才嘴硬呢。”他颇有些享受此刻片刻的欢愉,突然觉得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你……”顾九你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了。
走了好久,快到洛营的时候,洛浮生才感觉到不对劲。
他心紧了一小下,伸手将顾九翻了面,才瞧见顾九已经闭上了眼睛,嘴里一股白泡泡,清秀的小脸惨白无华,借着月光,他瞧见她纤长的睫毛上隐隐的湿意,他的心莫名的软了下来……
“这……”真真是太弱了些。他眉头一皱,双腿一夹马腹,朝着军营的方向而去。
“你先快马会去,将徐先生请来。”他偏头对一旁的一个部将说道。
那部将“啊?”了一声,似乎是不理解自家主子此举,对一个犯人有必要这样吗?
“是,少将军。”被主子一瞪眼,那人打了一个寒噤后,快马回营。
路途匆忙,洛浮生将顾九抱起直往自己大营而去。
主营营帐外,冷星见主子抱着一个被绑着的人进来,大跌眼镜。
主子这又是怎么了?从来被别人碰一下都要发火弄死人的主子,如今肯主动抱人?还是一个“男人”?
冷星正当纠结的时候就瞧见了韩析从那方走来。
“韩兄。”冷星的肘子戳了一下韩析。
“嗯?”韩析没好气的望了他一眼,自从他带兵去过毓秀坊之后便是诸事不顺。
“那是谁啊?”冷星指着洛浮生抱着的顾九说道。
“还能是谁,毓秀坊的主子呗!”
冷星似被雷劈了下,主子这回真有些过了!竟然把人打昏了绑到营里来了,主子还真真被迷了心智了呢!
“喂,我说你要去哪里啊?”冷星对着转头就上马的韩析说道。
“还能去哪里?主子命我去找徐先生。”韩析方说完就一扬马鞭,策马而去,哪里管冷星在身后吼道:“找徐先生作甚?”
夜风呼啸,营帐前的篝火燃起,蘸油的火把烧出兹兹的声音。
冷星站在营帐外瞧着洛浮生将顾九放在了主营的大榻上,心中一骇。
063、初潮
洛浮生将顾九放在主营的床榻上,累出一身汗水来。他长这么大哪里曾这般扛过人?
他心紧想给顾九松绑,又怕这人是诈他的,伸手点了顾九的穴道才敢给她解开绳子。
绳子被他随手扔在了一旁,他坐在榻上吁了一口气。
瞅着们营帐外站着的冷星,他冲着他吼了一句:“星儿,端盆水来。”
冷星端着铜盆将打来的水放在床榻一旁的桌案上,走时还瞥了一眼床榻上的顾九,见这小子生得清丽,唇红齿白,心中微起了变化,这军营之中的男子多生的粗犷,少见长成这般的,冷星自个虽生的五官端正俊朗,肤色也不曾这般白嫩,况他常年军旅,脸上有棱角。看到顾九他不由的多看了几眼,这就是毓秀坊的主子?还真让他想到一个词:男生女相。
洛浮生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丢进铜盆里,一触水温,竟然是凉的。
正要叫住冷星要他再打一盆水来的时候,听到营帐外骏马长嘶,接着就见几人从营帐外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徐先生。”冷星一见识徐远忙上前行礼。
徐远走至洛浮生面前微微一揖后,问道:“少将军,找徐远何事?”
“先生明知故问。”洛浮生轻声说道。
徐远面容镇定,余光瞥了眼躺在榻上的顾九,容貌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少将军既是要救他又何苦封了他的店铺,将他弄伤?”徐远沉声说道。
洛浮生眉毛动了一下,想解释却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烦请先生诊治。”他轻声说道,微低着头。
徐远叹了一口气,走的离床榻处更近一些,伸手搭上顾九的手腕。
徐远的手搭在顾九的手上还未半分钟,身子猛的一阵,脸也白了数分,他转身沙哑着嗓子对冷星等部将说道:“你……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狐疑的对视片刻后,相继离开。
冷星走时将营帐的帘幔放下,深看了一眼徐远。
待众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大营前。
“哐当”一声,那个盛满了凉水的盆子就重重的砸在了洛浮生身上。
洛浮生一头雾水的望着徐远,来不及顾及身上铜盆砸伤的地方,就被徐远接下来的话唬住了神智——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了一个女孩!”
洛浮生彻底懵了,痴痴傻傻地站在那里,凝着徐远又凝着榻上的顾九,一动也不动。
“还愣着干嘛,叫个姑娘或者叫个婆子来!”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洛浮生,只晓得要去找个姑娘或者婆子,腿机械的走了出去,隔着老远叫住一个士兵:“去找个婆子来!”
那士兵也是一骇,大晚上的去哪里找个婆子?
“快一点!”洛浮生督促了一声,望着那士兵仓皇离去的背影,冷风吹起他发热的头脑,突然之间清醒过来。
冷凌鹰厉的凤目闪过一丝光影,原来毓秀坊的“九爷”,是女子……
他心中猛地一动,似乎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撞击了一下。
他,这一次真的错了。
没半刻钟,士兵将人找来了,是住在军营附近的老农妇。那女人四五十多岁模样,生得老实,见了洛浮生一个劲儿行礼,想来是士兵来之前就嘱咐过了的,洛浮生将那农妇带进营里。
榻前的暗红色的帘幔被拉起,整个营帐里就他们四人,帘帐外站着的是愁眉不展的徐远和一直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洛浮生。
徐远早在洛浮生出去的时候就快速开了药,如今这药方已被冷星拿到医官营去熬上了。
隔着一层暗红色的帘幔,农妇替顾九将衣服脱下,白色的褙子脱下,是靛青色的长袍,当长袍脱下的时候,老农妇不可制止的尖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倒是洛浮生先开口问的。
“没事没事,官爷,这姑娘月事来了。”农妇说道一瞬间明白了,请她来的理由。
洛浮生又是一震,反观徐远一切都似在预料中。
徐远凝着他,说道:“她初次来潮,就只差被你这一弄,弄的终身不不孕!这一下好说也得将养一年!”
少年的脸色的难看已经无法形容,心内翻江倒海,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本是初潮将至,又多日劳累,又小腹受到重创!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徐远就只差扬起手打在这人精致的脸上。
他也想问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他见她有趣,想多逗弄她一下,带她回营的确含了私心,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女子,他若是知道,他绝对不会将她那样放在马背上,压着小肚子,一路颠簸。
“先生……”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您救救她吧,她若是不能生育了……”
“她若是不能生育了,你怎样?”徐远没好气的接了一句,“你娶她啊?”
娶她。他心里震动了一下,似乎心底里并没有强烈的排斥……他颤抖了一下,想到了瑢儿的小脸,猛地摇摇头,才清醒过来。
“愚不可及!为了你的瑢儿,好好的去封了人家的坊,这会儿又来说要娶人家?你这愧疚心理就免去吧!”
洛浮生被徐远这么一骂总算是清醒过来。
等他转过身来,才瞧见那农妇颤颤的站在那里,似要回话,又见两位爷都怒气冲天,她胆子小又不敢上前去。
“怎么样?”这回事徐远先开口急切地问道。
“回,回军爷,这位姑娘的衣服民妇已经替她换上了,姑娘的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只是小腹有淤青,腿上有刮伤,身下……”那农妇蜡黄的脸一红,有些说不下去。
“说!”徐远凝眉道。
“姑娘身下……可是血……崩?”她方才似是挺这年长男子说是初潮,可是哪里有初潮流这么多……
“冷星!”徐远咬牙唤了一声,没人应他。
洛浮生步子快,挑帘而出大吼一声。
本在喂马的冷星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唤,马上放下手中的活。
“我要你熬的药呢?”营帐里头徐远说道。
“呃……我,我马上就去!”冷星最怕见到的就是徐先生发火,洛浮生发火顶多拿他们练一通拳,徐远发火可是要他们抄几卷书都解决不了的……在冷星看来,抄书比挨打要痛苦无数倍。
冷星不一会儿就亲自将药端来了。
这时候床榻上的顾九也昏昏然醒来了,她记得,前一刻,她颠簸在洛浮生的马上,被颠簸的吐了之后,小腹部传来隐隐的刺痛,她咬着牙,想着只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就能到了,也许是胃里的东西吐空了,胃中抽痛,哪里晓得那痛越来越甚越来越甚……猛地她身子痉挛一阵后,昏了过去。
她缓缓地睁开眼,看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这里不是梅花庐……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依旧有些晕眩的脑袋,突然觉得身子虚弱到没有一丁点的力气,还有小腹部的抽痛与痉挛感完全容不得她忽视,身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出……
她痛得要紧了唇瓣,这种感觉似乎很久都没有过,已至于她陌生到将这件事情忘记了,她突然意识到,她“亲戚”到访了……
可是她忆起方才马背上的那幕,依旧心有余悸。
经这么一颠簸颠来了初潮?可是初潮就初潮罢,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她没有一丁点力气?痛得她想要昏死过去?
营帐外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