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2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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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一巡,卿泓猛然想起了渊来,他怎么就忘了呢?
末了,他唤了青衣来,同青衣耳语数句。
青衣凝视一眼慕七离去。
卿泓抬眼望着慕七,脸上带着薄醉的红。
“阿七,少时我去祁连,是偷偷离京的……”他柔声道,慕七没有做声而是一杯一杯的豪饮着。
卿泓笑了笑又道:“我能离京多亏了渊,他很像我,不远远的看着就以为是我……”
卿泓不再讲下去,他拿起酒继续饮着。
他迫切的想大醉一场,若是醉了是不是梦中的慕七就能依偎在他的怀中了。
醉了,也许是真的醉了。
他竟然听到阿七说:他前世是女子,没有活过十四岁就死了……
他骇得不清,等愣了半响唇角扬起,想大笑,心中又涌上一股悲凉感。
也不知是为谁而悲……
末了,卿泓竟是落下泪来……
他说:阿七,你灵魂即是女子,我们在一起吧。
那一身绯衣的少年却是趴在石桌上笑得妖娆。
“二月十五,寡月和九儿大婚之后,卿泓,我在牡丹台等你……你听到了吗?”慕华胥摇了摇卿泓笑道。
“嗯……”卿泓眯着眼揉着眉心应道。
慕七松开握着卿泓手臂的手,摇了摇空杯盏再道:“等到四月长安牡丹开了,我也要离……”慕七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大笑了几声,末了,已是醉的人事不知了……
青衣方从殿前走出来就瞧见园中石桌上趴着的两个烂醉如泥的人。
这时候正瞧着慕七的随从袁捷从外头进来。
那褐色衣袍的人望着青衣尴尬的笑,说着朝青衣拱手作了个揖,而后背着自家主子像阵风似的跑开了。
青衣脸一阵阴沉,上前去扶自家主子回殿。他心中烦闷,主子长这么大,何尝喝得烂醉如泥过?这慕七爷一来,主子就同人事不知似的……
“呕……”
青衣搂抱在怀中的主子一口酸酒水吐到他的胸前。
“……”青衣默默垂眼,这还是他高风亮节的主子?
“阿七,我没醉……留下来陪我继续喝酒……”卿泓修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抓着青衣的衣领。
青衣眉头一皱,有种想将慕七提回来大卸八块的冲动!
他快步进殿,让殿外所有的人都退下。
他将卿泓抱至内阁。
渊闻声赶来,那苍白的脸阴沉无比,方才他就在殿中远远地看着,看着他二人高谈阔论,即便听不到,他也能感觉到方才的卿泓笑得真实而幸福,这是他这么多年没有感受到的。
这样真实的笑,以往他从卿泓脸上从来没有看到过。
“青衣,王爷好好吗?”渊上前去问道。
青衣将卿泓放在床她上后,渊忙打了火炉上的热水,兑着木桶里储备的冷水给卿泓擦起脸来。
凝视着床榻上男子如画的眉目,渊微红了面颊。
这一刻,他脑海里闪过那一抹绯色,本沉凝的目光柔软了些儿。
卿泓说,世人都爱倾城美,果然,他也是俗人一个。就在方才他似乎是觉得自己不恨了的,他们两个看着那么般配,就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倒是他,五官并不出众,只是远看之下恰似璃王卿泓,若是上了妆容,更是天衣无缝……
“阿七……我没醉的……”
蓦然间,渊指尖一滞。他抬起阴鸷的凤目凝视着榻上男子,心痛不是没有的,今日何尝不是他与他极其重要的日子?
“你也瞧出来的吧,渊?”
青衣端着将泡好的醒酒茶站在渊的身后。
这样幽冷凝重的开口,吓了渊一跳,手中的帕子就落在了床榻上。
“主子喜欢上了男人。”青衣将醒酒茶放在床榻旁的桌案上,郑重的同渊说道。
“我们不能让王爷陷下去……”青衣轻闭了一下眼眸,“王爷神仙般的人物,不能留下污点,他即使不能成为仁君,也应当青史留名,不能让一个男人毁了他……”
渊低垂着眉眼听着青衣一字一句的道:“昔时临安王言主子少年老成,沉稳内敛,却是教条所致,压迫得他不得不规行矩步,小心翼翼。临安王说主子这般缺失了少年人应当有的血性,到了年长时恐会一失足成千古恨,少年无过,成年便会犯大错!……”青衣捏着拳头说道,“还真没想到被临安王言中了!”
渊愕然抬眼凝视着青衣,又偏头望了一眼榻上卿泓,一时间,心中恐慌,他是心底不希望卿泓有任何闪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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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萧府
“怎么这几日了还不要我们女眷们出门?”萧槿皱着眉说道,她有些不满的一啪桌子,“即便是今圣要削我官免我职,好歹我萧槿也曾是大雍命官,女眷不得出府,我也不能出府吗?”
说着萧槿不顾那些姐妹的看法,有些沉不住气的朝阁楼外走。
她隐隐觉得,父亲让她们几个女眷不能出府,不那么简单,倒是像这几个女人都是来陪着她的,是不想她一个人出府吧?
萧槿走到房门前,蓦然回首,凝着长孙琴几个,眯着眼道:“是因靳南衣成亲不让我出府?”
她瞧见,长孙琴长叹一口气的声音。
萧槿没来由的来了火,她大笑:“不过一个心不在我这的男子,你们真以为我萧槿没他便不能活了吗?我就要求着他过一辈子?求他许我个平妻之位?”
萧槿大吼着,眼眶一红,泪水就落了下来,“他要结婚,便结婚去!他不要我,我萧槿就无人要了吗?倒是你们一个个真当我脆弱的如同那瓷人一般?”
“姐姐……”长孙琴忍不住跑上前去一把搂住萧槿,红了眼眶,“别说了,别说了,琴儿都懂,那人要结婚了,姐姐是大雍第一才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他吗?我看那段家公子对姐姐就有意,听外头说这几日没少往咱这跑,姨父也有意……”
萧槿大笑数声,“我何苦巴着那人,这不,青睐我的多得是……”
女子虽说是笑着的,眼底的悲凉却无人能知。
段逢春会对她好,她知,但那男子不可能给她爱,即便能给,她也无心能要了。
“所以,不必关着我,一个男人罢了,世间多得是……”她说着拉开门走出园子。今圣免去了她吏部侍郎一职,免了就免了吧,今圣能不信她,也在情理之中。
众人都道是萧槿想通了,所以也不必找由头不让她出去了,再说长安城如今都修缮得差不多了。
长孙琴抹了泪,同一个老嬷嬷吩咐了几句,跟着萧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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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将进,大雍安陵王府张灯结彩,大红的“囍”字这日已张贴出来,府里府外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咿呀!我说你怎么做事的?这‘囍’字一边高一边低你没看到啊?”小易指着正堂里裱金边的“囍”字同小厮说道。
那小厮睁大眼瞅着墙上的“囍”字,挠挠头,他怎么瞧着这么正呢?到底是哪边高了?之前都是用笔做了记号再贴上去的啊!
“还愣着干嘛?还不换个新的重新贴?”小易一声吼。
那小厮连连颔首。
“打住!”横空杀出个卫箕,一把挡在那小厮前头道,“这正堂的‘囍’字贴出去了可没重贴的道理,我瞧着也觉得右边高了些,这个交给我吧,小易你领着他们去主子房里瞧瞧,那家具物什,都好生装点一下。”
小易接过卫箕投来的眼神,心道:卫箕这厮到底要搞什么鬼?
“咳咳,那帘子,主子说了要你差人装上,装在屏风后头就是。”
小易正想问哪个帘子,陡然间想起来了,就是那能从外边瞧见里边,里边瞧不见外边的帘子。小易脸顿红,只道这事是谁做谁讨不了好,所以卫箕推给了他,等着被九姑娘,不,是夫人发现了,他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易想说不去!
却见卫箕那厮凑近了些儿,凝着他道:“书房主卧都是你分内之事,易大爷你不去难道我去么?”
卫箕挑着小眉,小易气得直喘粗气。
去便去,等发现了,再推到老爷身上便是了,要老爷和夫人床头打架床尾和。
卫箕见小易气呼呼的走了,不禁大笑起来。
末了,才发现自己笑得有失场合,他咳了两声,同那些小厮道:“都愣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说着卫箕又是铺大红锦布,又是将殿前的高烛都摆放出来,还把那玉器都擦得光亮。
小厮们欲哭无泪,站着不置可否。
“都愣着干嘛?”卫箕心烦,将抹布扔在桌上。
卫管事您将事情都做了,奴才们还能做什么?
门口萧肃同几个武丁挑着扛着几筐大肉大鱼进来,卫簿在院子里摆着大木桌子,瞅着萧肃笑着道:“萧大哥搬这些真是大材小用了!”
萧肃浅淡一笑道:“无妨。”
卫簿想到一事道:“萧大哥,主子在准备今年九月乡试,他打算送宁远去了太学,我听主子说要递奏折给圣上,再办‘武举’,萧大哥我想主子是有意要你去的,你不若同主子说说。”
卫簿见萧肃神情一滞,不禁笑道:“萧大哥,我也只是说说,你放心上,回头同主子说说。”他是真觉得萧大哥可以弄个官职在身,到时候要留在府中保护主子也是一样的啊。
萧肃没有做声,他是主子的人,当初与他定了侠士之盟,不得主子吩咐不得违约,这话,他不会同主子提的……
“卫簿,这猪肉我扛到厨房去了,你去清点清点外头的。”萧肃笑道,“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不及你心细。”
卫簿讶了一下,意识到萧肃转移了话题,他红着脸点头。主子同萧肃的事他不懂,但他也是尚武之人,知道武者的心思……
“嗯,萧大哥我去了,你快些去吧。”卫簿笑道,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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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安陵王府一眼望过去就是喜庆的红,到了夜里什么红灯笼都点上了,那仆从们受训,背着明日的接迎仪式,哪里落轿,如何迎门,再者如何将那些朝中权贵们迎接到指定的地方坐下,还有那些瓜果糕点该如何摆放,至于主子室内凌晨时候就要准备的东西,样样都不可出错……
那些小厮们是一点点的记下了,压根就不敢漏掉一点。
这一夜,寡月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竟是折腾得到三更才睡下。
将睡了一个时辰,就听到来传宫里来了女官。
“什么事?”寡月撑着身子起来,揉着眼睛问着站在床榻边的小易。
“主子,宫里来了一个三品女官大人,是奉圣上的命令来的!”小易小声的说道。
奉圣上命令?寡月疑了一下。
夜风不是今日要来吗?怎么还派人来?而且还是女官……
正想着,他同小易道:“快给我取衣袍来……”
“不必了。”
为见那人,先闻其声!
连着小易都讶了一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同阴大人说:不必了?
接着一个体态臃肿,不过显得有些可爱的中年妇人从门外进来。
小易顿时黑了脸,上前去要教训那人几句。
“女官大人,我家老爷还没有起身。”小易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女官瞧都没瞧小易一眼,臃肿的身体径直将小易“弹飞”,她站在阴寡月的床榻前。
“来人,取锦集。”那女官尖利的声音传来。
小易不懂什么锦集!可是这女官太目中无人了!他想教训她!别说她老他不敢对她怎么样,她就算是他娘也不能这么对他主子!这样张狂,简直是目无王法了,他家主子好歹一个皇亲国戚!
小易正想着上前,就见两个嬷嬷抬着一本大锦集走来。
那锦集之大,小易无法形容,反正,他博览群书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书。
“阴大人,本官奉旨来教你房中之事,所以无论您懂还是不懂,都得听我讲完,还得把这图看完,这是臣的职责所在,阴大人不会为难臣吧?”
寡月越听脸越阴沉,这个时候他即便不会不知也不会同别人露了馅啊!
那胖女官压根没瞧阴寡月难看至极的脸,命令那两个嬷嬷将锦集打开。
瞅着那“栩栩如生”的图,听着那女官“绘声绘色”的描述,易书敏已经鼻血横流的暴走而出……
至于床榻上那一只,为了不失颜面,为了他身为男人该死的尊严,心里猫爪子般挠着,想要将这些人轰出去,却又深知,若是轰出去了,卿夜阑知道了,又不知要折腾出什么来……
于是硬着头皮“受教”了一炷香的功夫……
那胖女官讲完了还问了句:“大人本官讲得好不好?讲得好的话还望大人在圣上面前多美言几句。”
阴寡月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都给本官出去,本官要沐浴更衣了!”
“是,下官们这就告退。”那胖女官说道,领着两位宫里的嬷嬷出去了。
寡月便沐浴边觉得自己对表兄的做法,煞是无语。
真当他家中没个主母教识,什么都不懂的吗?
煮饭这事情他早前就会了!
他脸一红,掬起一捧水,搓了搓脸。即便是摸索会的……
反正他就是无师自通了……
可卿夜阑倒好,找两三个嬷嬷来戏弄他了。
寡月沐浴完,穿好中衣中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