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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绝嫁病公子-第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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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一听圣上定了奖罚,自然更重视起来。

“如此便让六部和翰林的人都去准备准备。”太子同夜帝和诸位大人谦和道,袖中的手却是紧握,和一群不懂骑射的人比试又有何趣味可言?

六部和翰林的一把手们都慌了神,尤其是翰林院这头,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考出来的文人,又如何懂那些贵族的骑射之术?

翰林这边也无疑是要垫底了。

六部里大多数人也如是想到,翰林的文弱书生又有什么好比试的?

有的一辈子都不曾摸过弓箭的。

“每部派出四个人,那诸部的大人速速去理了名单来吧。”礼官瞥了一眼太子阴寒的脸,擦了一把汗水后说道。

顾九重重的搁下酒杯,还真是能折腾,折腾的翰林院的弱文官们都参与狩猎了,也不知这奖是什么罚又是什么?

六部询问完了,礼官拿着笔纸去询问翰林院的叶大学士,叶大学士抬眼一扫前排坐着的都是几个弱不禁风的身材矮小的学士。大学士脸一红,心里头颇觉得堵得慌,再往后头一望,瞧见中间一排坐着的个子高。

“就他们四个了!”叶大学士随手一指道。

那礼官忙上去登基名姓。

大学士随着礼官走近了才瞧清这四人是谁:古雅、归冉、於思贤,还有一个是正是靳南衣。

叶大学士也讶了一下怎地随手指就是他四人,还有,这“靳南衣”怎么跑到这里坐着了?身为翰林学士怎么不坐到前排去?

“大学士,可定下来了?”礼官问道。

叶大学士目光在“靳南衣”身上扫了几眼,个子倒是够,就是这身子听说不行,这一时半会翰林里头也找不到同他一般个头的了,进去充个数吧。

“就他们四个了。”大学士摸着下巴道。

於思贤、古雅等人凝着寡月又瞧着礼官,眼睛眨巴了数下,大学士确定要“靳南衣”去狩猎?

“名字一写就不得更改了,翰林院自求多福了。”礼官说道朝着大学士一鞠躬道。

“你们四人中有谁从来没有见过熊、虎、鹿?”大学士沉声问道。

“……”

末了,寡月一人举手。

寡月讶了一下,瞥眼瞧了一眼身旁的於思贤,有些小吃惊。

“你们四人中谁从来没有碰过弓箭?”大学士又道。

末了,又只有一人举手,还是阴寡月……

寡月又下意识地瞧了眼於思贤,这会儿不光是吃惊了,还带着一丝小鄙夷。

“罢了,罢了,靳学士进去充数吧。”叶大学士擦了擦额际本没有的汗说道。

这一说四周听到的都笑了。

隔着不远不近的顾九双手缓缓的爬上额头,神色难看至极……

这时候有一个公公急急忙忙上前来道:“翰林院的人随咱家去换衣。”

四人随着那公公退下。

将一身官府换去,穿上戎装,於思贤诧异地凝着寡月道:“哇,想不到靳兄看着柔弱,还挺有料的!”

於思贤这么一说,其余二人都瞧了过来。

阴寡月“唰”的一下红了脸,快速的将手中的腰带系紧,又系上一个公公递来的玄黑斗篷。

“这走出去,不晓得的人还真以为你是武将出生呢!”於思贤也换好衣服,手搭在寡月肩膀上,揽过寡月出了衣室。

寡月脸更红了些儿,不置可否。

等衣服换好,六部翰林的约莫二三十来人站到红地毯上给皇上行礼。

四周又传来了嘀咕声。

“想不到两个萧大人都参与了。”一女眷说道。

其余的女眷也瞧了过去。

“咦,哎呀,那个是靳学士吗?啧啧啧,我真认不出来了。”一个女子大吃一惊说道。

接着众女子都瞧过去,寻那“靳南衣”。

“哎呀,本小姐可寻了好半天,想不到就是一开始瞟眼过去最俊的那个,真是人靠衣装,这样一身戎装还真以为是武将世家出身呢!”一个娇滴滴的世家小姐柔声嘀咕道,末了竟是宫扇掩面,羞答答的笑起来。

“确实没有认出来……”这时候有许多女子都嘀咕道,不是说那靳家子,是个病弱的吗?看着是清瘦了些儿,可能是真有痼疾吧,倒是真糟蹋了这一副好皮囊。

“真看不出来这么俊逸的人儿,被传是个短命的……”又有人笑道。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凑过来说道:“听说他只有几年可以活了,连白马寺的溯雪大师都只能续命。”

“你又听谁说的?”有女子柔声问道,突然生出一种奈何英雄总陌路的感概,这也是蓝颜薄命吧。

“京城谁不知道啊。”

“你小点声,他未婚妻就在后头坐着呢。”

这时候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向顾九。

顾九低垂着头,微抿着薄唇,也不抬眼瞧那些女子,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心中却是无语至极,这些流言也传的真快,白马寺溯雪大师给那人续命的事情都被人传了出来……

见顾九如斯淡漠神情,女眷们都不说话了。

倒是那些将军那处又起“争执”。

“看来翰林院果真无人了。”

那男子薄唇微扬,轻笑道,唇角满是嘲讽。

翰林院的四人都望向孤苏郁。

众人心中清楚,孤苏郁说的是“靳南衣”。

“咔擦”一声听到一声杯盏被捏碎的声音。

红袍银甲的男子手中的杯盏被捏碎了。

“叶将军你怎么了?”一旁有将军小声询问道。

慕长安闻声也朝夜风望去,似是想到什么,眉头一皱。

“罢了,无事,别大惊小怪的。”慕长安沉稳地开口朝诸位惊讶的将军说道。于是众位将军停止了议论。

听人说靳南衣救了叶将军一命,孤苏郁微勾唇角,想不到那段时间靳南衣竟是随大雍的军队去了西凉。那么这段时间长安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呢?

寡月目光在孤苏郁身上停留了片刻。

孤苏郁能感受到那目光之中的情愫,是恨,剥筋剔骨的恨意……

真有趣,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翰林学士,他有什么资格恨他?

靳南衣连伤他一根头发的机会都没有!

不。

孤苏郁身子一震,似乎是想起了那日顾九落崖时候的密林处,这“靳南衣”的反常之举,他不是不能伤他的……

他身负极深厚的内力,这绝非是一朝一夕而成的!

靳南衣……

孤苏郁抬起阴寒的凤眼,黑袍中的手紧紧地握住。

“咳咳咳,父皇。”安静地高台传来一声少年虚弱的声喉。

“璃王有何提议么?”夜帝闻声望过去。

“咳咳咳,父皇,这些翰林院中人肩不得挑手不得提的,这样的比试缺乏公正,儿臣提议将这三十三人分成三组,儿臣与太子还有慕将军的人各带十一人,这样既能选出最优胜的将军,又能选出狩猎最多的小组,这样来比谁如何?”

“本相觉得璃王的提议甚好。”璃王话音将落,谢相忙说道。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卿灏也站了出来道:“儿臣也觉得二弟此提议甚好。”

卿泓与卿灏的目光一瞬交锋,这倒是他两兄弟初次达成某些共识……

“哦,难得你二人如此达成共识,哈哈,传护国将军。”夜帝更是难得心情大好,摸着下巴大笑道。

——

“护国将军意下如何?”夜帝笑道。

“臣绝无异议,叶将军和孤将军都可任凭皇上和太子吩咐。”跟了他十几年的大将董光如今在驻守西凉,如今他的心腹也当属叶风了。

“璃王这里呢?”夜帝偏头望向卿泓。

“桓青衣。”璃王唤了一声,又不适地咳嗽起来,他同身后的黑衣人道,“青衣,你去吧。”

——

等桓青衣、孤苏郁和夜风站到红毯之上的时候,礼官将人属分配了一下。

工部四人打散了分到三组。

第一组是礼部五人、户部五人加工部一人;第二组是兵部五人、吏部五人加工部一人。第三组是刑部五人、翰林四人加工部两人。

礼官为难的瞧着桓青衣、孤苏郁和夜风三人。

“三位大人您看要带哪一组。”礼官颇为为难,到底是该将翰林的人打散了放到三组的,可翰林的人死活不同意打散。

“翰林的人由本将来带。”一身红袍银甲的男子上前沉声说道。

礼官擦了把汗水,上前去复命去了。

“如此定了便开始吧。”夜帝说道看了眼天色道:“今日一场一个时辰后天也该黑了。”

战鼓一响,三十多人上马。

夜风领着十一人朝着密林走去。

时隔一年后,与夜风这么近的距离,寡月无疑是欣喜的。

对于夜风有意无意的投来关切目光,他都目光温柔的回应着。

在入林的时候寡月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朝他射来,他下意识地回头就对上萧槿哀伤的眉眼,他眉头皱了一下,却见那女子已策马入林。

他眉头深深一皱,倒不是因为萧槿,而是方才他感受到还有人注视着他的。

这里耳目众多到底不是一个交流的地方,他与夜风还是不得走得太亲近了。

进林后夜风象征性的问了一句:“你们中有谁没有碰过弓箭的?”

寡月红着脸双腿一夹马腹出列。

夜风余光一瞥,额际一滴汗水滑落,末了,咳了一声,红着脸道:“只有他一个吗?”

其余的人都摇摇头。

“咳咳,那靳大人跟我来,其余的人都跟上,狩猎林之中羽箭无眼,大家都别受伤了!”夜风厉声吩咐道。

进林深处一里路后就能见走兽,所以这外围一里路上到底是安全些的,进了林子就难说了,那飞箭无眼,可不是说着玩的。

夜风拿起马鞍一旁的一副弓箭,因他是将军身份特殊,马鞍旁有两副弓,背上更背着一副良弓。

“这样持弓。”夜风做好架弓的姿势,寡月也拿起自己的弓试了试。

“弓架要卧牢,箭要对准你要猎杀的东西,估摸好射程还有你的行马速度。”夜风继续说道。

如此边走边说,没过多久就已进了狩猎林一里内。

“大家小心,都跟紧些儿!”夜风说道,“尔等若是要分开,两人一组,不得分散,狩猎林大,若是一人出事都要快速通告,你们马鞍箭袋里有信号弹!”

如此两两组队,都散了,原地剩下寡月、夜风还有归冉和刑部的别韫清四人。

别韫清微抬起冷凌的面,凝着归冉沉声道:“归侍讲,靳大人不会骑射,那你便随本官一处吧。”

别韫清说完转身策马离去,他为刑部侍郎居三品品阶同阴寡月一样,所以他对归冉可自称本官,无需多顾及礼仪。

归冉瞥了一眼寡月,似是眉目一沉,跟着别韫清一道去了。

只有两个时辰,众人心里都清楚时间紧迫,况且熬到现在未曾用膳,众人体力都有限。

见人都走了,寡月才道:“你累不累?”

夜风知他的意思,摇摇头道:“不累,不过是赶路而已,路上都有休息,走吧,跟着我进林。”

“嗯。”寡月一夹马腹跟了进去,再往里头走些,寡月就能瞧到一些灰色的兔子。

夜风每每一张弓便是百发百中。

末了,夜风转头望向寡月,狐疑道:“你怎么了?如何不张弓?”

寡月僵硬的手动了动,下意识地去摸弓,却发现只有弓,箭袋也不知道落在哪处了……

寡月尴尬一笑道:“倒是天不让我杀生……”

夜风勾唇将马鞍处的箭袋递与阴寡月道:“不,你必须得会。”

“身为男子又岂能不懂骑射,倒是糟蹋了这一身戎装。”夜风笑道。

寡月不置可否接过夜风朝他扔来的箭袋。

“嗖”的一声,似有一物从林间而过,夜风是何其灵敏之人,耳朵好一瞬便辨别了方向,鹰励的凤眸一扫,朝着东方一望。

寡月也非一般人,闻声望过去,竟瞧见一只梅花鹿的身影。

夜风厉声一吼道:“追!”他已策马奔了过去,手中的弓早已已架起。

已然惊动了那只路所以就只得追。

寡月反应很快,腿踢着马腹,一边架弓——

坐骑的速度很快,寡月将弓拉到最大的限度,心中已估算好了射程。

“嗖”的一声,那箭羽划破气流的声音从夜风耳边划过,夜风讶了一下,偏头回望阴寡月,他本能的反应是:到底是第一次拿箭的人,这么远的射程也敢挑战。

正当他勾唇回望,哪只可能早就已经“逃逸”的鹿时,却发现,百米之外那绿影斑驳之中,愕然躺着一只梅花鹿。

夜风小吃一惊,眉头一皱,驾着马朝那鹿而去。

一件射中下颈!

这无疑让夜风又吃一惊。

夜风转身下马,想瞧得更仔细一些,那肚子还在起伏的梅花鹿确实是被射中了下颈而死。

阴寡月不光是在这么远的距离射死了这只鹿,也完全考虑到了这副鹿的皮毛,他难以想象他是如何从那个角度射中梅花鹿的下颈的。

方才夜风就在计较,从他的未知若是射中了鹿的肚子,好好的一块鹿皮也终究是有了缺陷的!

这人倒好!

阴寡月不疾不徐的跟着夜风而来,一箭射中,却没有开心,很漂亮的一只鹿,那温柔的眼神让他心痛,可是他却一箭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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