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1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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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揖倒是让段逢春皱眉,不解寡月是何意,却又想着文书未受,这礼,他受得起。
段逢春也不在意一旁随从的看法。
文书递呈,段逢春微勾唇,意味深长地道:“恭喜靳大人了。”
“谢段大人。”寡月谦和道。
那人凝了一眼寡月后,朝马车走去。
寡月不适地皱眉,隐隐间觉得这人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以后便是少接触的好。
——
顾九收到寡月的来信已是数日以后的事情了。得知他升官顾九自是高兴的,三品翰林学士,已是禀德十二年进士及第者之最了,别人兴许花一身也没有达到的境界,他只用了一年,最年轻的学士,他又有如何感想?
这时候,某人又来她九酒坊蹭饭。
“我说,你靳大哥走了,你怎么还不跟着回长安去?”顾九笑着朝那人道。
那人转动着手中的酒坛子,喝得迷迷糊糊地道:“嫂……不,九爷,你不知道,子衿在等您发话呢!”
“什么意思?”双颊酡红的顾九狐疑地凝着那人道。
“哎!亏九爷做生意江南第一,家喻户晓,原来啊和我那靳哥哥一样,笨起来要人命!”郑子衿喘了喘再道,“不过是等你什么时候把九酒坊开到京城去!”
什么?
顾九震了一下,虽说是震惊,可不代表,她没有想过的……
回长安,为什么不回长安……
顾九,你再忌惮着什么?
那个三千青丝簌簌披沥于间,一身黑袍冷艳入三尺寒冰的男子?那个薄唇如刀划,凤眸修长容颜绝美,却心如蛇蝎的男子?
不,她不是厌恶他的不堪……
内心深处,除去忌惮还有一种,她从来未曾想过的东西。
再优秀的人,总有人认为你不堪;再不堪的人,总会有一个人视他若世间唯一。只是,于孤苏郁,她永远也不会是那个人!
她爱着的,始终都爱着的,只有一个阴寡月!
她没有说,但心里牵挂着的只有一个他啊……
情到浓时,便不需要语言了。
文字,终究太过于单薄。
她微抿着轻颤的唇,一时间无数的情绪交织于心头,她的苦恼,她的忧心,都遗留在了那座城池,她不愿也不想再去面对,若不是年夜的那场错误,她更不知自己多久才能去长安的。
真的,要回去吗?
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她没有准备好与那个男人对视,或者有能力与他对视。
没有想到,她内心深处这么惧怕那个人,从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将那人打倒、战胜!甚至是决一死战!
“嘭”的一声,一个酒瓶落地。
这样强烈的情绪是恨,她明白了,她恨上了那个人,一个本来不应该走进她心中的人,恨上了……
寡月、顾九,他们彼此,都因为生命中最在乎的人,恨上了一个本来的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如毒药般的,在脑海里,在心里,蔓延开来……
这世间没有谁对谁错,错的是际遇吧……
郑子衿被那酒坛的落地声惊醒,上前来担忧地问道:“九爷,你没事吧?”
顾九初次瞧见这个样子的子衿,笑道:“没事,还继续喝吗?”
郑子衿见她没事,便也松了一口气,勾唇道:“不了,我去扬州一趟。”
“嗯?”顾九狐疑地瞧着他,“你怎么不是轩城就是扬州啊?到底是干什么?”
顾九美目眯起,想了想道:“倒是像在找什么人?不如跟我说说。”
郑子衿没有想到被她一眼道破了心思,忙摇头道:“才不是呢,我走了。”
“嘴硬的男人,便是被我言中了心思,不会是在找什么姑娘吧?”
“才不是呢!”那人带上了门,人已闪的没影了。
紫砂从外头过来,瞧见气急败坏的郑公子,一头雾水的道:“子衿公子慢走。”
那少年没有理会他,已走的没影了。
顾九摇摇头,紫砂收拾了桌子便离开了。
——
九月,飒飒秋风,菊香四溢,清秋只,长安城的天气渐渐凉了下来。
城中传言四起,关于送到京城的西凉六皇子的事情,关于西凉女皇和几个皇子都下落不明,或者这一年几个月来,由西凉大臣们成立的政权,因为人心不齐而土崩瓦解,诸如此类的关于西凉战事的传言满天飞!
反正,长安城的百姓是认为,西凉是彻底完了……
议论了几日,声头又小了,人们还是喝茶的喝茶,做活的做活……
再过了几日,东城白马寺旁的茶楼封店整修了。
倒是有些在意的,毕竟喝了这里的茶十几年了,不在意的也居多数,倒是趁着关门整修,好多摊贩在茶肆门前蹭起地皮来了。
说是半月前来了一个商人,将茶肆买下来了,周围的邻里感叹了一句好有钱,便也没了声音。
长安之地,寸土寸金,能在长安买一处小宅子,都是有钱的了,这白马寺的地段是长安极好的地段,也不知卖了多少银子?
说着,有人想快些瞧见茶肆的买主。
当然那些占着地皮摆摊子的自是不那么想。
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的时候,那封了约莫十天的茶肆营业了。
对面的客栈的小二估摸着是第一个知道这楼要开张了的,昨夜在子时他关门的时候就瞧见有几个眼生的人在用红绸缎包裹着大门。
次日早晨就见大门打开,一正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接着就是络绎不绝地送礼的。
对面客栈的老板就觉得奇了怪了,怎地这么多送礼的?不是都猜是外乡来的主吗?怎么看着来送礼的好些都像是高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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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隐月待良人
“不都猜的是外乡的主儿?怎么这么多高官送礼的?将才那几个好像是礼部、工部的员外郎,还有几个看着是翰林的修撰……”对街的客栈老板说道,用胳膊肘戳了戳店小二再道,“终究是对门对户,以后总归是要见的,你,去选份礼给送去,再打听一下谁是老板?”
客栈老板房说完,小二便去了。
中年男人抬头瞧了眼对街高楼正中那红绸裹着的竖立牌匾,三个仿秦篆的大字:隐月阁。
小二哥进库房挑礼品去的时候,中年男人瞧见九酒坊里头走出一个少年来。
那少年褐色短袍,面容清秀,眉眼儿生的睿智精明,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本楼开业酬宾,内有酒水可免费品尝。”那少年沉声说了一句后,两个小厮将红纸写的某东西贴在了外头的楼面上,一时间许多人上前去围观。
接着又有一排着黑色劲装的高大男人走了出来,一看便是隐月阁聘请的武夫。
这时候围观的人都骇了一跳,这大雍朝可不是一般的人能请得起武夫的!于是又有人猜测这阁主或许是皇亲国戚……
有乐得新奇的路人进去瞧瞧,免费的酒水不喝白不喝,这一有人带头,于是乎进去的人更多了。
一进隐月楼大伙儿都骇了一跳,别有洞天啊!
这四面八方,风景各异,楼里楼我,天壤之别啊!
东西南北四面设二厢,二台,正中亦是设有高台。
东厢以紫藤为景,西厢以牡丹为景,南台以为榴花为景,北厢以寒梅为景,正中高台之上摆着一巨大屏风,绘有雪夜之景,松竹梅三友,只是隐隐可见一轮寡月,一抹烟色。
二楼某房内,此处被某人称为暗阁,因从此处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而且从这里还能听到几个重要的厢房的谈话,这处设计从某人将这楼买下来起就开始改造了,耗时哪里只是外人说的半个月……
“罢了,九爷是不会出来了的,看来,还是得我出去主持大局。”紫黑色衣袍的少年一拂额头,无奈笑叹道。
“少爷,您真的想好了成为这‘隐月楼’的‘幕前主儿’?”清秀的少年低声询问道,小脸儿颇有些愁苦,怎么……总是感觉自家少爷上了贼船似的……
“九爷不来,我能有什么办法?”郑子衿顿了顿,“再说,他们都以为是子衿公子长驻隐月楼,便是慕了我的名过来的,他们认为我是这里的主,还是长驻这里,都罢了,随我出去吧。”
反正,他堂堂子衿公子就是成了那女人的管家爷了,幕前主就幕前主吧……
在楼阁里肆意张望的人,都瞧到了那一盏盏美的惨绝人寰的手工灯笼,每一间厢房里头都有同样美丽的灯笼,而他们却不知这灯笼里头都有玄机,闻名天下的子衿公子可不单只是一个成日里做做灯笼雕木头的灯笼匠人,他精通机关之术,更是对经商有极高的天赋……
“子衿公子!”
郑子衿将将出来就影起了不小的轰动。
子衿公子行踪向来诡异,而且从来都是只闻其“灯”不见其人,如今能见到也算是不枉这些朝中官员们跑上一趟了,看来他们收到的信息无误。
其实那信息不过是数日前郑子衿命人放出去的,没办法某人说了,要赚钱最重要的是“炒作”。
“原来此‘隐月阁’的阁主真的是子衿公子啊!”有人上前说道,朝郑子衿拱手一揖。
“就是不知子衿公子为何以‘隐月’命名?”这时候一翰林院的官员问道。
闻此,郑子衿挑眉。
这个取阁名的时候他不是没有问过某人的,用九酒坊毕竟是太俗气了,衬不起这京城的声色犬马,天子脚下谁不附庸风雅。
对此,某人皱眉,九酒坊怎么就俗气了?
末了,两人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句后,某人妥协下来,决定改名。
“醉月楼?”某人望着郑子衿道。
“城西有个‘醉仙楼’,这个‘醉’字还是别用了!”他立马反驳道。
“风月楼?”某人再道。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风花雪月命名之物太多,‘风月’二字又太过于‘花哨’……太‘艳’的东西反而不起眼……”
他顿了一下,又狐疑道:“缘何总离不开一个‘月’字?”
某人脸一沉,再道:“‘隐月楼’不满意就叫‘九酒坊’了!”
说着某人便要扬长而去,为一个名字纠结,到底是富家贵公子爱干的事儿。
说着紫黑衣袍的少年却上前一把拦下某人,唇角高扬,面若春花。
“‘隐月’二字用的有些水准,在这东城之地也别有一番风味,只是这‘楼’字……”他顿下。
某人凝着少年,眉目更加深沉,眸光熠熠,目不转睛。
“华胥为天下名楼,以‘楼’命名,便不用‘楼’了以‘阁’命名。”
某人凝着他许久,蓦地大呵了一句:“好你个郑子衿,想不到,你如此野心勃勃!竟是想着成华胥楼主一般的人物!”
说着某人大笑着离开了。
郑子衿勾唇,收回思绪,笑着朝那些人道:“名字不是郑某取的,而是另一人所取。”
“那是何人所取?”他话音刚落,有人立马上前来问。
郑子衿手握纸扇,但笑不语。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是懂了意思,便不再多问自讨没趣了。
于是有人岔开话题:“如今这隐月楼以经营酒为主吗?”
“是的。”郑子衿笑道,谦和之中别样风骨,“酒是本楼主营,当然,也设厢房,还有美人歌舞。”
“哈哈……”说着大家都笑开了,男人们不都是爱美酒佳人的。
“如今子衿公子的宫灯都没有再卖了,那不是只能来隐月楼才能见到子衿公子的灯笼了?”又有一人上前来问道。
这一问,阁楼里的人安静了许多,某人说的没错,如今大部分还是慕郑子衿之名而来。
郑子衿无奈之下颔首道:“以后每年元宵我都会做几盏灯的。”
如此一说,众人又兴奋了起来,谁不知子衿公子的宫灯样式是最受喜爱的,每一处雕刻都是尽心尽力,往年因为子衿公子赠与谢相的一盏宫灯,谢相题诗一首后,无数文人学子亦争相题诗,如此一来,年仅十二岁的子衿公子,闻名天下。
“对了,子衿公子,将才我听阁里的管事说‘杏林阁’的‘寒山碧’还有‘黄藤酒’以后都归隐月楼卖了?有这会事吗?”
郑子衿望向那人道:“是的,那酒只是当初放在杏林阁出售而已。”
末了,他没有再解释,走到一处道:“这是隐月楼一年才出三坛的酒:‘醉花阴’。”
这名字一说出来,众人不禁一愣,几个月前的故事他们自是有些耳闻的,但是长安与江南不同,知晓的只是一部分人。
“然后,这是我们‘隐月楼’的新酒:秋词。”郑子衿修长白皙的手握住那白瓷瓶,如今隐月楼的酒瓷瓶全是经过设计的。
众人都望向郑子衿手中的酒瓷瓶,瓷肚上绘着一池平静碧波之上,一饮着独坐亭台,细细享用,亭台处有落叶落下,瓷瓶右上侧写着:秋词二字,落隐月阁的朱印。
“秋日饮酒,酒中有词,词中有酒。”
只看了酒瓶就立马有人说道,于是旁人附和,一堂的人都期待着闻到那酒的香味。
这时候走上一褐色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