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巫 作者:(德)奥得弗雷德·普鲁士勒-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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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经过。
“你也太冒失了，可运气还不错！”乌鸦听完后说道，“现在可不要忘了，到明年你得成为一个好女巫！”
“我会尽力去做！”小女巫答应，“从现在起，我每天不是学习六个小时，而是七个小时。同时，我还要做一些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小女巫的表情马上变了，她看上去非常愤恨。然后，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我要报仇！”
“向谁？”
“鲁姆倍尔！一切都是那个可恶的老太婆搞的！是她把我出卖给别的女巫！我还得感谢她把我的脚弄得满是伤痕，让我的鞋子磨穿了鞋底！是她挑唆其他的女巫反对我参加舞会，最先向首领提出要惩罚我的也是她。把我的扫帚烧了嫌不够，她还一个劲儿地喊着要重罚哪！”
“是这样啊，”乌鸦说，“她实在阴险卑鄙，可是要报仇……”
“我要施魔法让她长出一个猪鼻子，”小女巫恨恨地说，“再长出骡子的耳朵、小牛的蹄子，下巴上再长出一些山羊胡子，外加一根牛尾巴！”
“牛尾巴、山羊胡子？”阿波拉克萨斯小声说，“你这样做只能气气鲁姆倍尔，她和你一样，也是个女巫，解除这些魔法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真的吗？”小女巫这才明白，对鲁姆倍尔来说，什么骡子耳朵牛蹄子，根本没什么用。但她仍反驳说：“那也不要紧，反正我会想出更好的主意让鲁姆倍尔无计可施，你相信吗？”
“有这种可能，”阿波拉克萨斯说，“我只是怕你以后会后悔，如果你真的对雷雨女巫使坏的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女巫有点吃惊地问。
“因为你已经答应最高首领要做一个好女巫。好女巫是不许做坏事的。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小女巫将信将疑地注视着乌鸦：“你是认真的吧？”
“那还用说，”阿波拉克萨斯说，“我可是设身处地地为你着想啊！”
《你这儿有扫帚吗》
一个脚上有伤的小女巫该先做些什么呢？她把蜂蜜和老鼠屎混在一起，又把几颗蝙蝠牙齿磨碎后搀和进去，然后就在火上煮起来。后来她把熬好的药膏贴在受伤的地方，又嘟嘟哝哝地照着魔法书念起了咒语。真灵！脚上的伤转眼就好了。
“太好啦，现在没问题了！”看到膏药和咒语的效力后，小女巫轻松地说。
“这下你不会再一瘸一拐了吧？”阿波拉克萨斯问。
“你自己看啊！”小女巫一边高声说着，一边赤着脚在屋子里跳起舞来。然后，她穿起了鞋袜。
“你想出去吗？”乌鸦有些吃惊。
“是啊，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小女巫说，“我要到村子里去。”
“那太远了，”阿波拉克萨斯说，“别忘了，你已经没有扫帚了，你必须走着去才行。”
“正因为这样我才要去！我不想老是用脚走路。为了以后不再步行，现在我必须步行到村子里去。”
“你是和我说笑话吗？”
“你怎么这样想？我是想……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要买一把扫帚。”
“噢，那又是另一码事了，”阿波拉克萨斯说，“我当然跟你一起去。否则，你又要一去不回了。”
到村里去必须要穿过森林，越过盘根错节的树桩和嶙峋的怪石，翻过长满了灌丛的山坡。这对乌鸦阿波拉克萨斯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它站在小女巫的肩膀上，只要注意别让树枝碰着头就行了。可是对小女巫来说就不那么容易了。她不是被树根绊倒，就是被树枝挂住了裙子。
“好难走的路啊！”小女巫不时地大喊一声，“现在惟一能安慰我的就是，马上就要重新骑上扫帚了。 ”
她们到了村子后，走进了巴尔顿？普非考恩先生的小杂货店。进门时，普非考恩先生没有对她们产生丝毫的怀疑，因为他还从未见过一个真正的女巫。看见小女巫，他只当她是附近村子里一个上了年纪的普通妇女而已。
他向小女巫问好，她也向他问了好。接着，普非考恩先生很客气地问：“您想要点什么？”
小女巫先买了二两冰糖，接着把装糖的袋子放到乌鸦的嘴下：“请吧，你尽管吃！”
“谢谢！”乌鸦呱呱叫着。
普非考恩先生大为惊讶。“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鸟！”他由衷地赞叹，然后又问小女巫：“您还想要点什么？”
“您这儿有扫帚吗？”小女巫问。
“当然有！”普非考恩先生说，“笤帚、炊帚、扫帚，什么都有，当然也有刷子，如果您还想要一把掸子的话……”
“不，谢谢！我想要一把桦树枝的扫帚。”
“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带把的，”小女巫要求，“这个把可是最重要的，不能太短了。”
“您看这把怎么样？”普非考恩先生热情而又周到地问，“可惜那些长把的扫帚眼下都卖完了。”
“我看这把就挺合适，”小女巫说，“我就要这把吧。”
“我用绳子给您扎一下怎么样？”普非考恩先生问，“那样比较好拿……”
“您想得真周到，”小女巫说，“但是不必麻烦了。”
“那就随您的便吧。”普非考恩先生点完钱，把小女巫送到门口，说：“好吧，请下次再来，我将随时为您……”“服务”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他便一下子愣住了。
他看到他的女顾客双腿跨上了扫帚，嘴里嘟哝了几句什么，只听得呼的一声，那扫帚就带着她和乌鸦飞走了。
普非考恩先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肯定是看错了！”他想，“可明明是亲眼看到的呀，难道是我在做梦？”
《决心做个好女巫》
小女巫骑上了新扫帚，就像被旋风卷起了一样飞旋起来。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头巾在风中飘舞着，扫帚急速地飞过村子的屋顶和山墙。阿波拉克萨斯站在她肩上，爪子紧紧地抓住她。忽然它叫起来：“小心，教堂的尖顶！”
就在这当儿，小女巫及时地一拉扫帚，调整了方向，否则就正好撞上教堂的塔尖了。尽管如此，小女巫的围裙还是被充当风信标的铁鸡的嘴挂了一下，哧啦一声，围裙从中间撕成两半。
“飞慢点儿！”乌鸦吵吵着，“像你这样飞会把脖子拧断的，你是不是疯了？”
“我也不想这样，”小女巫说，“可是这扫帚不听话，我现在还控制不了这玩艺儿！”
一把新扫帚就像一匹没有驯服的马一样，你必须首先训练它。如果仅仅是撕破了一条围裙就能驾驭它，那可太幸运了。
然而小女巫是很聪明的。她尽可能地控制着扫帚，让它飞到一块空旷的田野上，在那里不会碰到任何障碍物。
“使劲折腾吧！”小女巫对扫帚喊，“有本事再来啊！什么时候折腾够了，你也就明白了。再来呀！”
扫帚试着用所有能想出来的招数想把小女巫甩下去。它横冲直撞，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可是一切手段都用过了，小女巫还是稳稳地骑在上面，根本就甩不掉。
扫帚终于被降服了，它实在无计可施了。现在它只能老老实实地服从小女巫的命令，叫快就快，叫慢就慢，一会儿直飞，一会儿拐弯。
“这就对了！”小女巫满意地说，“为什么早不这样？”
她把自己的衣服和头巾拉拉平整，然后拍了一下扫帚把。看啊！她悠然自得地飘啊飘啊，一会儿就飘到森林那边去了。
新扫帚完全被制服了，它慢慢地飞过森林。小女巫看到了下面嶙峋的山石和灌木丛，禁不住得意地晃着两条腿，心想，再也不必用脚走路了。她向灌木丛里的狍子和兔子招手致意，又数了数狐狸洞。
“看哪……一个猎人！”乌鸦叫起来，并用嘴示意着那个方向。
“我看到他了。”小女巫说。她撮起嘴唇，向猎人吐了一口唾沫，“呸！”正吐在猎人的帽子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阿波拉克萨斯问。
小女巫嘻嘻笑着：“这样多好玩啊！他一定以为是下雨了！”
乌鸦非常严肃地说：“不能这样！一个好女巫不会朝别人的帽子上吐唾沫。”
“好了，快别唠叨了！”小女巫气恼地说。
“随你的便吧！”乌鸦生气地叫着，“不过，鲁姆倍尔要是知道了这种好玩的事，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那个雷雨女巫？这关她什么事？”
“大有关系。”乌鸦嚷道，“如果到了明年你没有成为一个好女巫，你可以想像她会多么高兴！你愿意给她这种得意的机会吗？”
小女巫使劲地摇摇头。
“可是你……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正是这样做的！”阿波拉克萨斯说完，便沉默不语了。
小女巫也一言不发。阿波拉克萨斯的这番话引起她的深思。她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起来。她想来想去，无论怎样想，还是觉得乌鸦说的有道理。当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小女巫说：“好吧，你是对的，我必须成为一个好女巫。只有这样，我才能给鲁姆倍尔一个证明，到那时她一定会气得脸色发青。”
“肯定会这样！”乌鸦呱呱叫着，“那么从今天起你只能做好事。”
“一点坏事也不做！”小女巫答应。
《神奇的旋风》
从现在开始，小女巫每天不是学习六个小时，而是学习七个小时，她想在明年的瓦普集斯之夜以前，把一个好女巫应该学会的所有的魔法都装在脑子里。这种学习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太难，因为她还年轻，不用多长时间就能把所有重要的魔法背下来。
在这期间，她有时也出去转一转。因为勤奋地学习了几个钟头之后，她也需要休息休息。自从有了新的扫帚，她有时反而步行一段走到森林里去。毕竟，被迫步行和自愿步行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今天，她又带着乌鸦在森林里转悠时，碰到了三个老太太：她们背着竹筐，眼睛紧盯着地面，好像在找什么。
“你们到底在找什么？”小女巫问。
一个老太太说：“我们在找干树皮和断树枝。”
“可我们的运气实在不好，”第二个老太太说，“整个森林就像被打扫过了一样，什么也找不到。”
“你们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吗？”小女巫问。
“从早晨就开始找，”三个老太太一齐说，“我们找来找去，到现在连一个筐也没装满。柴火这么少，到了冬天我们可怎么过啊！”
小女巫向背筐扫了一眼，里面只有几根小树枝。“如果总共就找到这么几根的话，”小女巫说，“那我就能明白你们为什么不高兴了。可你们为什么拾不到柴火呢？”
“因为风啊！”
“因为风？”小女巫惊奇地问，“这和风有什么关系？”
“因为不刮风啊！”一个老太太说。
“如果不刮风，树上的枝叶就不会掉下来。”
“树枝和树叶都不往下掉，我们能往筐子里面装什么呢？”
“噢，原来是这样！”小女巫说。
拾柴火的老太太点点头。其中一个说：“我要是会变魔法就好了，那我们就有救了，我会让风使劲地刮。可惜我不会。”
“是呀，”小女巫说，“你确实不会。”
三个老太太决定回家。其中一个说：“我们再找也找不到什么了，只要不刮风，我们就啥也别想找到。再见吧！”
“再见！”小女巫回答。她站在那里，一直等到三个老太太走远。
“你不能帮她们吗？”阿波拉克萨斯问。
小女巫笑起来：“我正要帮她们。不过你要抓紧我，不然连你也刮走了！”
刮风这个魔法对小女巫来说简直就是小孩子的把戏。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转眼间就卷起了旋风。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风啊！它穿过树梢，摇动着树干，把树上的小树枝折断，一块块树皮和粗树枝也劈里啪啦地掉到地上。
拾柴火的老太太吓得尖叫起来，缩着脑袋，两手紧紧地抓住她们的裙子。旋风差一点就将她们卷走了。当然，小女巫决不会那么做。
“够了！”她大喊一声，“停！”风按照她的命令一下子停住了。三个老太太惊魂未定，四处张望。她们马上看到，森林里到处是折断的树干和树枝。“真走运！”三个人一齐喊着，“一下子拾这么多柴火，足够烧好几个星期的了！”
她们把这些意外获得的树枝扒拉到一起，装到筐里，然后兴高采烈地回家去了。小女巫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暗自高兴。
阿波拉克萨斯也非常满意。它啄了一下小女巫的肩膀，说：“这个头开得不错，我看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女巫。”
《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