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n种情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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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有生以来自己做主的头一件大事，决不能草率处置。
七十三
我穿好衣服站在他面前，坚定地对他说：从现在起，我宁愿做一个第三者。
但是我早晚会做你的妻子的！他望着我，苦笑了一下。
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这个一向开朗还有些刚愎自用的男人居然还有另一种表情――凄凉、无奈。
萧天笑要忙生意，我也不能总是不上课，我们约定每个周末在一起。
每到周末，我都会精心打扮好自己，去见萧天笑。
萧天笑把我带到他的朋友圈子里去，他的朋友们说，我是他们见到的第一个站在萧天笑身边的女人。
在我之前，萧天笑连自己的结发妻都从不带出来。
萧天笑很爱惜我，更珍惜他和我的关系，这使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满足。
有一天他主动讲起了自己的婚姻，原来他和妻子是因为双方的家族利益才结婚的，这是一场只有利益没有爱情的婚姻。
这更坚定了我有朝一日登堂入室的决心。
也许我和萧天笑出双入对太惹眼，不知是谁把风声透漏出去，萧天笑的妻子从四川老家赶过来。
萧天笑不想惹麻烦，决定和我分开一段时间。
他不是和我商量，而是直接把这个决定告诉我。
我问他分开到什么时候，问他妻子什么时候走。
他都不回答，只是说他到时候会找我的。
我很生气，觉得他太霸道了，这把我当什么了？我忍不住和他大吵大闹，他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开车就走。
红袖闻讯赶过来，说萧天笑被妻子盯上了，这下他有很大的麻烦，劝我忍一忍。
她说，男人都这德性，利益当前的时候，女人就只有走开。
我和萧天笑之间第一次出现矛盾就闹得这么大，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但是我真的喜欢他，也习惯于依赖他。
我想过放弃这段感情，好好上学，然后回到父母身边继续做乖乖女。
但是每当夜深人静，回忆起和萧天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就不甘心。
我觉得放弃这段感情，是对自己的侮辱。
女人的第一次啊，往往会害了女人的一生。
三、我把手包搂在胸前，一只手伸进去，摸到了冰冷、摸到了坚硬、摸到了死亡
萧天笑一去杳无音信，连手机号码也换掉了。
这算不算是分手？我也不清楚。
我想找红袖倾诉我的委屈，可是她半公半私地跑到香港会男朋友去了。
那一段时间，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孤零零地在天上飘，又孤零零地落在地上，没人理睬。
我在学校里没有朋友。
学生寝室里名义上有我的床位，但是我几乎一天都没住过，我是一入学就在外面租了一套小房子自己住的。
一室一厅的楼房，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住得很安逸。
因为只有上课的时候和同学们会面，平时根本没有机会来往，所以我入学都快一年了，很多同学连话都没说过。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就倍感孤寂落寞。
五月的长沙，草长莺飞，万木葱茏，一派生机，我的心境却像十月深秋，一片肃杀凄凉。
想起岁寒，想起萧天笑，想起我一次次被男人如此决断地抛弃，我开始怀疑我是否有难以克服的性格缺陷，是否因为我的漂亮和富有、孤傲和桀骜无意中伤害过男人，使他们在和我分手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一丝眷恋，也没有一丝愧疚？郁闷而又无人可以倾诉是个什么滋味？那是一种随时可能爆炸的感觉。
七十四
烦闷无聊，我又上网了，到QQ聊天大厅漫游。
没有目标，就是各个聊天室乱逛，出来进去进去出来。
最后进了个“20以上聊天室”，看看这些哥哥姐姐们在聊什么。
有个人找我，假惺惺打招呼：你好无忧草。
看看名字，叫断想。
无忧草：不好。
断想：为什么不好啊？无忧草：不为什么。
断想：你的名字叫无忧啊，怎么还会心情不好呢？无忧草：管着么你？我最烦这种问来问去的聊天方式，何况本小姐这几天情绪极差。
断想：被强奸了吧你？无忧草：你才被强奸了呢。
断想：哈哈，要不就是好久没人跟你做爱了。
可惜没人强奸我。
奇怪，我一点也不生气。
往常遇到这么说话的，我不是臭骂一顿就是闪身退出。
现在有个人这么跟我说话，我忽然觉得挺轻松，有一种想骂人但骂不出口突然别人帮我骂了的感觉，痛快、释放、过瘾，哈哈。
根据我的聊天经验，还有跟着红袖混迹她那一小片江湖的经历，我知道口脏的人不一定心也坏，好多人张嘴就骂人，骂得难听死了，可他心地善良；你看那些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人，说话那么绅士，微笑那么规范，可他一肚子坏水，一点好事也不干。
不是有句话叫做“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吗，要是调过来，也许就是“满嘴男盗女娼，满肚子仁义道德”呢。
看着他的名字，我想逗逗他：断想？你是不是断了才想呀？要不就是想断。
断想：断就不想，想就不断。
就你们女孩子喜欢婆婆妈妈勾连不断的，P用都没有。
他这话有几分禅机啊，倒像是针对我说的。
无忧草：你就知道我是女的？万一我是男的呢。
断想：那不会，你郁闷我相信，可你不至于变态。
这个人倒是蛮痛快的，语风直率干脆，且自负。
相对于性情懦弱的男人，我倒是更喜欢自负的那种。
断想：说说你为什么郁闷啊。
无忧草：我没郁闷。
我心情好着呢。
断想：哈哈，上网和不认识的人闲聊天，不是郁闷也是有点烦闷无聊。
看你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真像是刚被强奸了没处哭诉的委屈样。
无忧草：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啊！断想：不理就下去吧，我再找别的小妞寻开心去。
无忧草：你欺负人！断想：我没欺负你，我还想帮你呢。
无忧草：你能帮我？别花言巧语了。
断想：怎么不能啊？你要是被……我帮你报警；要是好多天不做爱了我更可以助人为乐，哈哈……无忧草：你还会说别的吗？断想：那就是缺钱花了？债主上门了？要以身还债了？哈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身还债多好啊，享受一下还把债还了。
要是我就这么做。
七十五
无忧草：我就是欠人家一笔钱，你料事如神啊！我生出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断想：欠多少钱啊？无忧草：很多啊。
断想：很多是多少？无忧草：1000。
断想：你是学生吧？无忧草：你又知道？断想：没有经济来源的学生才会觉得1000元很多。
无忧草：那么你能帮我吗？断想：你敢见我的话，我帮你。
无忧草：你还能吃了我啊，怎么不敢见你？断想：对不起，我是回民，哈哈！无忧草：死去吧你！他说了一个地方，还把自己的车牌号告诉我，说是请我吃饭。
我就鬼使神差地真的去见他了。
出于无聊？还是要报复萧天笑的绝情？抑或为了报复自己的草率？我说不清楚，反正就觉得见一见这个人会释放我心中的某些东西。
他瘦瘦高高的，二十七八的样子，开一辆三菱吉普。
见到我，笑得眯了眼：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就你这一身名牌，会欠人家钱？那不行，衣服是借的，你不是说好了帮我的吗？拿钱来！我板着脸伸手：债主在学校等我呢，晚了就把我扔到湘江里喂鱼了。
别，这么漂亮的妹子不能喂鱼啊。
上车吧，先吃饭再喂鱼还差不多。
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发动汽车，笑他：你是不是营养不良啊，怎么前心贴后心的？他点头：嘿嘿，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不是营养不良么。
吃饭的时候，我们不再玩笑，他追问我下午为什么不高兴，我把萧天笑离我而去的事大致说了。
他是陌生人，跟他说了对我没妨碍。
他听完了，一双又白又细的胳膊拄在桌子上，托着他的一张瘦脸看着我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吧。
从前有个人背着一只瓦罐赶路，走着走着忽然拴瓦罐的绳子断了，瓦罐掉在地上摔碎了。
这个人头也没回，继续赶路。
别人告诉他：你的罐子掉了。
他说，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看看？那人说：罐子碎了，我都知道了，再回头看它也是碎了，倒不如继续赶路呢。
讲完了，他盯着我：明白了？明白了。
道理明白，心里放不下。
我说。
再放不下它也是碎了。
走吧，兜风去不去？汽车向长沙城外疾驶，我把车窗半开，让温湿的夜风吹乱我的头发。
象征繁华的灯光逐渐稀少，前面已经是无际的黑暗。
到哪去呀？再往前开就是北京了吧？我有点心虚了，身边这个人，我不知道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不像坏人，可是坏人脸上也没写字啊。
兜风啊，没目标。
找个地方做爱啊。
七十六
不许瞎说了啊，我想回去了。
我真的胆怯了，他是个男人，我可不想跟这样陌生的男人太亲近。
心里的那种压抑的东西好像已经释放出去了，不再郁闷也没什么烦恼了，我现在想回去看看书听听音乐。
他放慢速度，汽车停在路边。
大灯一关，四周一片黑暗。
黑暗中他扭头看着我，眼睛闪着光：到后面去待一会儿？不。
大哥我想回家。
我把手包搂在胸前，一只手伸进去，那里面有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我摸到了冰冷、摸到了坚硬、摸到了死亡。
他把脸凑过来，近距离盯住我看了一会儿。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喉咙发干。
他忽然嘿嘿一笑，伸手在我的头发上抚摸了一下：吓着了吧？那就回去。
送你到哪儿？还回吃饭的地方吧，我松了一口气，但是不能放松警惕，不要让他知道我住的地方。
回到灯火通明的城里，我的心境完全松弛下来，隐隐地觉得，有点对不住他了。
我心里想，分手的时候如果他要抱抱我，甚至吻我，我都不会拒绝的。
什么都没发生，下车的时候他都没动地方，笑着打量我：讨债的估计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也不用喂鱼了，回去冲个凉睡一觉，有事找我。
他右手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往耳边一放，再顺势向外一挥：拜啦。
汽车轰鸣一声，绝尘而去。
果然是满嘴男盗女娼，一肚子仁义道德啊。
我感动地目送汽车远去，一时间心境空明净朗，郁闷的阴霾无影无踪了。
回到住处，看看还不算太晚，我给红袖打了个电话。
她说正要找我呢，说她在珠海，和男朋友在一起。
她说她已经知道萧天笑离开并且换掉电话号码的事，说她现在也找不到萧天笑了。
通话中我听到她那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她好像跟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笑着对我说，我男朋友很想见见你这个美人呢，最近功课紧不紧？过来玩几天散散心吧。
我有点犹豫。
和萧天笑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提醒过我，让我不要和红袖走得太近。
为什么，他没说，只说红袖结交的人太杂，和我是不一样的。
迟疑着，红袖说，来吧，买好机票告诉我，我接你。
我说那好吧，明天你等我电话。
我想通了，你萧天笑不让我接近红袖，我凭什么就要听你的？第二天一大早，红袖又打来电话，问我机票订了没有，我说还没订，她说那正好，你直接飞广州好了。
当天下午，我和红袖在广州见面了，同时见到的还有红袖的香港男朋友，一个瘦小的脸红红的鼻子很大的男人。
七十七
这个男人一见到我就上下打量着说：哇，大陆妹漂亮的我见过不少啦，没想到还有这么靓的啊！到那边去做明星吧，我负责包装你，包你两年红透。
红袖笑着打断他，说人家还在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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