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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于川作品集-海南过客-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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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在眼前的情况是,市场和资金可能主要要依靠他了,我能控制的只有技术和配件这两块了,但所谓技术实际上毫无秘密可言,但凡看过一遍实际操作的人,都可以掌握,那我就只有想方设法地从根源上控制写了新程序的芯片了。只要我的老师不跨过我去,我就可以以此来控制孙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的合作能够长期、稳定。
  还没有开始合作,就先算计起对方来了,我感到自己有些卑鄙,但这也是出于无奈,这半年来我听过、见过的商场上尔虞我诈太多太多了,有些人在不明不白之间就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骗得倾家荡产。我可不愿做一个那样的冤大头,还是多留个心眼为好。
  我绝不会去害别人,也最好别让人家害了。
  3
  我在住处楼下的饭馆里吃过晚饭,本来想去“帝王”找陈晨,一想到她再三劝戒我别到那种地方乱花钱,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叫了辆出租车来到东湖路“帝王”歌舞厅附近的一家电子游戏厅,准备一边玩,一边等陈晨演出结束。
  今天我可不单纯是为了能赢点儿日常开支了,我是抱着考察的目的来的。平时玩游戏机,从来没注意过一个游戏厅里的其他玩家的输赢情况,闹不清究竟游戏厅一般情况下收入和支出的比例,只知道老板们肯定赚了钱,不然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人经营这个行当呢。今天我得留心观察一下,看看到底一晚上有多少玩家可以从游戏厅赢到钱。
  我买了两百分,依旧象往常一样慢慢地玩着,在心里默计着出牌的规律的同时,不时四下张望张望,看看其他玩家的情况。
  和我隔了一个位子的玩家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一双肥厚的大手上支棱着短粗的手指头,一只戒面足有五分钱硬币大小的翡翠戒指嵌在他左手无名指的肉里,让我忍不住替他疼。
  他玩得很投入,出了好牌就兴高采烈地撸胳膊挽袖子,脸上冒着油光;一旦输了,立刻咬牙切齿地把机器砸得山响,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出了祖宗八代。天气并不热,他却玩得满头大汗,让我都觉得累。
  看他那架势,应该是已经在这跟机器搏斗了半天了,只是不知道他的输赢。我起身走到服务台前,要了一瓶矿泉水,借机走到他身后,瞄了一眼他面前机器屏幕上的计数器:7800;再看押分的分值:200,这可真是个大玩家。看他那神态,不象是赢了钱的,如果是这样,他至少是应该买了一万分的,那就是一万块钱哪!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一边玩一边在想:如果一个游戏厅每天有两、三个这样的玩家,最后又都输光了钱,那老板肯定笑歪了嘴,那样的话,我得赢多少才能让老板心疼呢?看来孙华这主意要实行起来真有些难度。
  玩了半年的扑克机,我发现赌博这东西是一般人不能沾的,如果没有一定的自制能力,你不管输赢都很难罢手,输了要翻本儿,赢了还惦记着更多,最后大部分玩家都是输得精光,灰溜溜地走了。我之所以很少输钱,出去善于总结规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我善于节制自己,赢了钱就走,从不奢望一夜把人家游戏厅赢得关了张。
  想着想着,忽然听到旁边那个胖大的玩家“嗷”的一声惊天动地地嚎叫,我忙回过神来,转头去看,他身后已经围了几个好事者,一律兴奋异常地堆在那里,欢呼雀跃着。
  那家伙一定是赢了大钱。我也忙不迭地凑过去,探头一看,眼睛立刻就直了。这个看上去举止浮躁可笑的家伙的运气简直太好了,居然打出了一副赔率为一赔五百的“四条”来,虽然我也在“南海娱乐总汇”打出过四条,可当时我押的是五十分,而今天这个玩家却押的是二百分,就是说他这一把牌就赢了整整十万块钱呀。
  现在我不担心这里的老板不心疼了。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慢慢赢我的小钱,心思却已经不在面前的扑克机上了。
  一阵嘈杂过后,旁边的玩家结了帐走了,游戏机里出去几个看热闹的还在议论之外,又恢复了平静。
  我看看自己这台机器上的计数器,今天运气不好,只赢了五十来块钱。
  我招呼服务生退了钱,来到出口处,向帐台上的小姐打听:
  “你们老板在吗?”
  小姐指指不远处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男人。
  “那就是。”
  我谢过小姐,径直向老板走过去。
  “你好!”
  我脸上堆着笑,和老板打着招呼。
  老板看看我,微微点了点头。
  “今天运气不好啊!”
  我故意刺激他。
  老板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
  “有事吗?”
  我知道现在是我打动他的最好的时机,他的心估计正在往下滴着血呢。
  “我可以让你的机器不输钱。”
  我轻声对他说。
  游戏厅老板在我给他展示过赢钱的窍门之后,完全相信了我的话,从那一刻起,他握住我的手就再也没有松开。
  “先生,你无论如何也得帮我安装你说的那种新程序!”
  老板几乎是在乞求了。天底下还有这样追着给你送钱的生意,真是不错。
  看来孙华说的对,只要让这些游戏厅老板心疼,他们就一定会不惜代价地来让我们改造那些游戏机。
  “我们现在的芯片没有现货,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法儿满足你。”
  我说的是实话,不过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带出些奇货可居的卖弄罢了。
  老板的眼里隐约能窥出些切齿的愤恨,但他的脸上还是诚恳非常的样子。
  “帮帮忙吧,你都看见了,今天我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十万哪!我开这个游戏厅才三个月不到,本钱还是和朋友借的,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就得关门啊!”
  老板倒是很会动之以情,天知道他究竟赚了多少钱,越有钱的人就越会装穷。只有一点他没撒谎,那就是今天他实实在在地输了十万块钱。其实他用不着给我讲那么许多悲惨的故事,只是这十万块钱就够让人伤心的了。
  “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这已经是一条把勾咬得死死的鱼了,一切收发都随我意,我把话锋一转。
  “不过你放心,过几天我们的芯片一到,我第一个给你装。”
  我敢说这一刻那老板恨不得扑上来亲我一口。
  我有和老板把价格和服务内容、结款方式大致订了一下,说好了等芯片到货前一天来签正式的合同。
  “王先生,我怎么跟你联系呀?”
  老板给了我名片后问我。
  这可让我为难了,我住的地方只有楼下小杂货店里有一部公用电话,我总不能给他留那儿的号码吧,谁敢和一个用公用电话办公的人做生意呀?
  “噢,是这样,我是北京计算机研究所的工程师,现在停薪留职自己出来干,这两天正忙着注册公司、找办公室呢。反正我有你的电话,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
  我半真半假地编造了个理由。
  老板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他没付给我一分钱的订金,自然不用担心受什么损失,我看得出他是怕我不过是闲极无聊地拿他寻开心,找乐子。他现在是生怕再有人打出什么大牌,让他又得摘心摘肺地疼。
  “你放心,我不是说着玩的,有那工夫,我干吗不用我的方法在你这儿赢点儿钱哪!”
  老板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丝欣慰。
  我几乎是欢蹦乱跳地离开了游戏厅,我和孙华的公司还在爪哇国呢,我就先做成了一单买卖,这比我玩游戏机赢了钱还开心。这是实实在在,本本份份赚来的呀,如果说我在赌博中赢来的钱不是那么光彩,连父母都不敢让他们知道,今晚的收获却是可以让我挺直了腰板,堂堂正正地拿出来对了所有人炫耀的,我又怎么能不高兴呢?虽然现在一切还都只是空头支票,但我心中的喜悦绝不亚于今晚那个赢了十万块钱的玩家。
  我恨不得立刻就见到陈晨,把这份喜悦与她分享。她再也不会对我感到失望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不会是个游手好闲的、一无所成的男人了。



第十四章 我和陈晨的恋爱
  海口的蚊子——追女孩子不得要领——妖娆妩媚的女人们——募然回首——有人请陈晨消夜——“长不大的孩子!”——吃醋了——“我要带你回家!”——甜蜜的谋杀——美舍河畔——大公鸡、小母鸡和鸡蛋——“把我娶回家!”
  1
  海口的蚊子真幸福,一年四季都不用担心被冻死,虽说目下已经到了十一月底,可站在街角上的我还是让蚊子们隔着衣裤狠狠地咬了几个大包,一直痒痒到心里。
  我在“帝王”门前站了一个多钟头了,看看表,已经是午夜了,平时陈晨早该结束演唱回家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出来。
  从被蚊子咬了第一个包开始我就不停地在原地跺着脚,活动着身子,以期驱赶那些嗜血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摆脱不了它们的纠缠,远远的如果有人看见我,一定会以为我是在跳大神呢。
  刚才的喜悦在漫长的等待中冷却了许多,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等待有点傻傻的味道,如果要对她表白自己的心迹,袒露自己的爱慕也就算了,偏偏我只是想让她和我分享一份或许她并不十分在意的喜悦。只有爱你的人才会在乎你的喜怒哀乐,才会与你荣辱与共,而我和陈晨只是朋友,虽然我们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挽着手臂在街头漫步,起风的时候,她会依靠在我的肩头,让随风飘散的长发拂过我的脸颊,但我们谁也没有说过那个“爱”字。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实在没有说出口的勇气,我们之间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至少还可以给我一点慰藉,在心中留存一份悠远的希望,我怕一旦挑明了,遭到冷漠地拒绝,就会连这仅有的一点希望也不复存在了。
  “该上的时候就得冲上去!”
  马大庆对我说。
  “当年我追你嫂子,起先她也拿着劲儿,我可不管那一套,找个没人儿的地方儿,搂住了就啃,没多大工夫就交枪啦!还用费那么大劲!”
  我佩服马大庆的勇气,我可不敢,万一人家没那意思,老大的耳刮子扇你,还不是白扇?上大学的时候我也半真半假地追过几个女孩子,可惜一个都没追上,也许那根本就不能叫“追”,请人家看场电影,看完了一散场就找不着人了;请人家跳舞,刚跳了一首曲子,就跟别人转上了,一直到舞会结束,把我一人晾得快干了。多半是我这人在追女孩子方面没得着要领,不然怎么就总是没个结果呢?
  蚊子又咬了我个包,这下更讨厌,竟然是在我颧骨上,连挠都不敢使劲,要不呆会陈晨看了还不得以为我去非礼别的女孩子,让人家给破了相啊!
  陈晨走出“帝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半了。
  我被蚊子咬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陈晨和几个男女有说有笑地出现在“帝王”灯火辉煌的大门前。
  女人们都一概地妖娆妩媚,男人们全是气度不凡,望着这些连喘出来的气都透着幸福的人们,我无法把冲到嗓子眼儿的愤怒发泄出来。我看到陈晨那张让我做梦都忘不了的清纯的脸依旧清纯着,眼睛在夜色中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它的光彩,她抿了嘴得体而不失风韵地笑着,频频地对着一个个象蜡像馆里一尘不染的那么干净的男人们点头,领略着男人们那份优雅和高贵。和她在一起的这半年中,我不记得她曾经给过我如此陶醉的笑,此刻的她小鸟依人,象风中飘荡着的柳丝,柔弱得让人忍不住伸手扶持,就连她饿昏在海安码头上时,也没有如此娇柔。
  我站在那里,不再跺脚,蚊子对我来说已经是麻痹不觉了,我把自己突兀地矗立在夜风掠过的静谧的街头,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咫尺之外对自己的熟视无睹。
  我没有声嘶力竭地呼唤,更没有悲伤不已地哭嚎,我默默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回眸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会为此等上一万年,直到她募然回首。
  “你等了很久了吧”
  陈晨抛下那些象是经过细致、华丽地包装过的男人们,扑到我身边的第一句话让我差点落下泪来。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我听来却有无尽的爱怜和关切深藏其间。
  然后她看见了我脸上蚊子咬的包,一只冰凉的小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
  “下会再这么傻等人家的时候,搽点‘蚊不叮’。”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脸上更痒了,一直痒到心底里。
  “你们走吧,我不去了,有朋友来接我了。”
  陈晨对着讶异的一群男女们很幸福地说。
  “你有应酬?”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酸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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