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公爵的宠儿-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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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斐儿苍白的脸庞,茱莉亚的话更加刻薄。“你凭什么独占布莱德?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分,布莱德可是堂堂贺斯顿公国的世袭公爵,身分尊贵,权力更是惊人。你凭哪一点能匹配得上他?他的妻子就算不是皇室公主,至少也不能替他带来任何麻烦啊!”
虽然媒体封锁了潘蜜拉的寻仇内幕,仅以单纯的车祸意外来报导,不过茱莉亚已经把斐儿的背景全调查得清清楚楚。她知道潘蜜拉涉入这件案子,也很明白布莱德是因为斐儿而受伤。
斐儿沉默地听着,一颗心像是被万蚁蚀咬。
“所以,为了布莱德好,你快滚吧!”茱莉亚残忍地加重语气。“这次的车祸这么严重,他的随扈都当场丧命,幸亏他运气好才没事。但,你还要继续让他遭遇这么可怕的事吗?他有几条命可以让你这样玩,你到底要把他害到什么地步?”
斐儿心头像是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她无法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别再死皮赖脸地待下来害他了!”冷哼一声,茱莉亚傲慢地转头离去。
斐儿无语地转身走入特别病房。布莱德还在睡觉,她默默地站在床边望着他,她最心爱的男人……
第九章
布莱德的脸庞变得削瘦,身上还有多处伤口以绷带包缠。
每看一回他的伤势,斐儿的心就像被利刃多划了一刀,愧疚得不能自已。
她多渴望那些伤痕是划在自己身上,她更痛恨自己为何带给他这么多麻烦?
茱莉亚说得—点都没错,她带给布莱德的,只有麻烦而不是幸福。她不但不能好好地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反而为他带来这些血光之灾。
那一句“他有几条命可以让你这样玩,你到底要把他害到什么地步?”深深地刺痛她的心。
是啊!她还眷恋什么呢?她不允许自己留下,她不可以这么自私,不可以继续为他带来困扰,她不要他再遭受任何一丁点的伤害……
他是如此尊贵而杰出,如此出类拔萃。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的他,其实有着一颗比谁都宽厚、温柔的心,他是个最优秀、也最得人民爱戴的领主。
她不能害了他,!
走吧!快走吧!她不理会自己隐隐作痛的心,更不理会腮上坠落的热泪。她必须离开。
她该知足了,毕竟她曾经那么真真切切地拥有他。拥有他最热烈的爱、拥有他最灿烂的笑容、拥有一段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一段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她用力将睑上的泪抹去,她要好好地看着布莱德,将他的眉、他的眼、他的深邃轮廓深深地烙印在自己心头。
一个轻微的翻身,布莱德醒了。斐儿匆匆地拭去残泪,改以笑脸面对他。
“你来了?”布莱德握住斐儿的手,亲昵地送到颊边摩挲。“怎么不叫我起来?”在睡梦中嗅到熟悉的香味,他就知道她来了。
斐儿展颜一笑,像是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我希望你多睡一会儿啊,医生说充足的睡眠对你的伤势复原很有助益。”
边说着,她边灵巧地扶布莱德坐起,将枕头塞在他背后。
布莱德佣懒地伸伸懒腰。“我不想再睡啦,每天在医院不是吃就是睡,我都快变成大米虫了!”
他仔细地望着斐儿,没有遗漏她眼底的血丝,心疼地抚着她的脸。“怎么了?你哭过了是不是?”
斐儿慌乱地低下头。“没有……”
“别说谎,抬头看着我!”他霸道地命令,蓝眸灼灼。“斐儿,你是个不善说谎的女人。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无聊的话?”
谁胆敢欺负他的小妻子,他绝不会放过他!
由昏迷中苏醒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召来心腹,嘱咐他好好地处理这次的事件,一定要把它当成单纯的车祸处理,不能让潘蜜拉的存在泄漏出去。
他要保护斐儿!他很明白,如果岛民知道这些内幕,可能会对斐儿有些不谅解。他这个小妻子所承受的压力已经太多太多了,他不忍再让她受半点苦。
“真的没有!”斐儿认真地摇摇头,愧疚地道。“只是……只是看到你的伤口让我好难过。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潘蜜拉要对付的人不是你,是我!如果那天我自己出席养老院的……”
“够了!”布莱德温柔地按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正色地道:
“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提这件事吗?这只是意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在车子失控朝山谷坠落的短短几秒,他的内心只有遗憾,并没有半点恐惧。他很高兴可以代替斐儿承受这些劫难,但他却感到遗憾。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无法再度睁开眼睛了,他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斐儿。
她是那么柔弱、那么单纯天真,一旦他死了,谁来照顾她?谁来保护她?
“不,是我的错……”布莱德越是维护她,斐儿的泪就掉得越凶。“你我都知道这根本不是意外。潘蜜拉有心置我于死地,出事前她就找我谈判过,当时她的神情就很不对劲。她是狗急跳墙了,拿不到钻石也不让我好过!只是……不该是你!不该由你为我承受这一切,不该……不该……”她泣不成声,几乎说不下去。
“斐儿!”布莱德低叹一声,心疼地抱住她。“别哭了,我的斐儿。你怎么这么爱胡思乱想?这么爱钻牛角尖呢?潘蜜拉的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处理不当。在找你谈判之前,她早就找过我,是我太轻率地处理这件事。”
“不!是我的错!是我……”斐儿伤痛地掩面痛哭,她好后侮为何当初要嫁给布莱德?如果……如果他们两人没有任何交集,今天他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与他相遇虽然是她这一生最美的幸福,也是上苍赐予她的礼物。但,如果她会带给他任何不幸,她宁可从没拥有过这些聿福……
“斐儿!”她的泪水揉痛他的心。他可以承受医疗和复健上的巨大痛楚,但她的泪却直直戳痛他心房最脆弱的角落。
他焦急地低喊。“别哭了,我是你的丈夫,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别哭,我的斐儿……”
斐儿连续深呼吸好稳定自己的情绪。她不要再在他面前落泪,她不要让他再为自己担心,她更不可以卑鄙地以泪水当作继续留下来的借口。
抬起睑擦掉泪水后,她坚强地露出笑容。“我没事了。”
她在心底已悄悄作好了决定。她不愿再让布莱德为她担心,更不能再在他面前掉泪。
回到城堡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斐儿打算愈早走愈好,继续和布莱德相处下去,继续感受他的爱,她真的会……真的会走不了!
但,她无法循正常管道到机场搭飞机离开勃克岛,因为自从布莱德受伤后,全岛居民都非常注意领主的复原状况,也很关心这对新婚夫妻。
如果她此刻独自一人出现在机场,又带着行李,那一定会引起各种可怕的揣测和谣言。
斐儿不在乎别人说她嫌弃受伤的布莱德,或是以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但她绝对不要再让布莱德受到任何蜚短流长,她不能损及他在岛民心目中的威信。
所以,她只有唯一一个管道——搭军用飞机离开。
她召来莉丝,要她帮自己安排相关的事宜。莉丝拥有布莱德的特别授与,有权调度军机供领主夫人使用。
莉丝听了之后却一脸疑惑。“夫人,你的意思是,你需要一架飞机离开勃克岛?现在就要?”
“是的。”斐儿双眼落寞地望着窗外。“最简单的军机就可以了,我希望越快越好。”
莉丝闻言更是不解。“夫人,你要独自离开吗?”这真是太怪异了,自从爵爷受伤后,夫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以医院为家,根本不肯回城堡好好睡一觉。
而如今,爵爷的状况已稳定且好转了,夫人竞要单独搭机离开?而且走得这么匆促?莉丝觉得奸怪异,她觉得夫人应该是半步都舍不得离开爵爷才是啊!
望着莉丝大惑不解的表情,斐儿淡淡一笑,眉尖却锁着千愁。“我在哥斯大黎加的亲戚出了事,我得赶快赶过去帮忙。莉丝,调军机的事就麻烦你了,请你先去调度,待会儿我就到军用机场找你。”
“是的。”莉丝不敢再逾越地继续提出问题,恭敬地退下。
莉丝出去后,斐儿感伤地望着偌大的主卧室,在这里,有着她和布莱德共度的无数欢乐时光……每—个清晨、每一个黄昏都有他最深情的陪伴,这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
自己该知足了,真的,该知足了……
微风吹过,窗下的米尔湖激起—波波涟漪,每—个涟漪中央都有—张最英挺尊贵的脸,一张令她魂萦梦牵、水远忘不了的男性脸庞。
她相信在她走后,他依旧会拥有这般欢乐的笑容,而且会过得更好。
会有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好女人来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给予他更多更多的爱。
她的离去不会影响什么或改变什么,她的离去只会让他过得更好。
没错……
低头望着手上的婚戒,她知道,该是拔下它的时候了。
婚戒是布莱德亲自为她戴上的,这是一枚很古老的戒指,传给代代的公爵夫人,古典的戒面上有着贺斯顿家族的家徽。
但她觉得自己不配再戴上它了!她只会令贺斯顿家族蒙羞,她只会侮辱这古典而神圣的徽记。
深吸一口气,她用力地拔下戒指,隐忍多时的泪水却在同一时间崩落而下,仿佛她所拔除的并下只是一枚戒指,而是她的心、她身体的一部分……
够了!不要再想了!
提起简单的行李,她决绝地转身离去。
坐车前往机场的路上,斐儿的泪没有断过。
透过泪眼,她在心底眼着这片最富饶、也是她最深爱的土地道别。这里有她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有她以生命来深爱的男人……只不过,她无法再留下。
蚀骨的寒意侵袭着她,奸冷……她忍不住以手环住自己的身体。虽然此刻人在车内,但,她却觉得自己正赤身露体地独自走在大雨中,雨水冲刷着她的人、她的灵魂、她的心。
她好冷好冷,冰冷而孤单。
离开布莱德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往梭她的人生是不是都会如同雨夜般凄凉?
尽管心痛如绞,但她仍不许自己回头。
汽车直接驶入军用停车场后,司机尽职地打开车门,恭候斐儿下车。
斐儿下了车,微微一笑。“谢谢你,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
“是。”司机对她行个军礼便又上车。
夜色中,斐儿望着停在前方的一辆飞机,飞机上同样有贺斯顿皇室的图腾。一个月前,也是这样的一辆飞机将她由哥斯大黎加送到勃克岛来。那时的她,内心除了惶恐之外,还带着些许的期待。
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
仅仅一个月,如梦似幻的一个月。
她不让自己再多想,咬牙走向前。
机长呢?还有机组人员呢?他们应该已经在做起飞前的准备了啊,为何没有看到半个人呢?
她正疑惑着,又有一辆车驶进机场来。车子停妥后,莉丝下车了。
“莉丝!”斐儿一看到她便迎向前。她来得正好,也许她可以帮自己问问机组人员,何时准备起飞?
莉丝没有走向斐儿,相反地却绕到后方打开车门。
一个男人下车了,斐儿睁大双眼,胸膛的空气像是瞬间被抽光。
布莱德!
不!为什么会是他?
斐儿震惊地直摇头,泪水也一并滑落,她哀伤地看着莉丝。“你……”她怎能这么做?唉,她要她如何离去?
“夫人,对不起。”莉丝歉疚地道。“原谅我擅作主张请来爵爷,但,我相信爵爷一定有话想跟你说。”
说完话,她又上车驾车离去,只剩下斐儿和布莱德两人。
“你……”看到伤势末愈的他竟站在自己面前,斐儿泪如雨下。“你不该出院,你更不该来……”她—个箭步奔上前想搀扶住他。
“别碰我!”布莱德愤怒地挥开她的手,阴鸷地吼着。“如果你对我只是虚情假意,如果你对我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关心,那就别碰我!你上飞机啊!搭上飞机走得远远的!”
“我……”斐儿哽咽得无法说话。原本以为撕裂的心再度感受到撕裂般的痛楚。“我对你不是虚情假意,不是……”她爱他啊!好爱好爱他,只是,她爱不起啊……
“既然不是,为何要走?为何要离开我?”他嘶吼着。“你忘了我们的婚姻吗?你忘了在圣坛前所许下的誓言吗?你忘了我是你的丈夫吗?你忘了我们要相守到老吗?”
斐儿颤抖地蹲下身子,泪水争先恐后地落下。她没忘!就算到了生命终止的那一天,她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