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12 葬礼之后-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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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疑惑--要不是柯娜改变了习惯,把头倾向相反的方向--这非常不可能--就是她所看到的柯娜不是柯娜。两者对她来说似乎都没道理。当时她决心立刻把她的发现告诉安惠所先生。某一个习惯早起的人已经起床走动了,跟踪她下楼,怕她可能要泄漏什么秘密,用沉重的门挡把她击倒。”
波洛暂停了一下,然后又说:
“我现在也可以告诉你,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亚伯尼瑟太太的脑震荡并不严重。她不久就可以把她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
“我从没做过任何这种事,”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这根本就是恶意的中伤。”
“那天来的人是你,”麦克。雪安突然说。他一直在研究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的脸。“我应该早一点就看出来了--我模模糊糊地觉得我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但是当然啦,一个人从不会太注意--”他停了下来。
“是的,一个人不会费神去注意一个伴从,”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一个做苦工的人,一个做家事操劳的苦工!几乎等于是个佣人!不过,继续吧,波洛先生。继续这异想天开的荒谬之论吧!”
“在葬礼上暗示谋杀的只是第一步,当然,”波洛说,“你还有其他的法宝。任何时候你到准备承认你听到理查和他妹妹之间的谈话内容。无疑的,他实际上告诉她的是他活不久了,这说明了他回家之后写信给她的信中那句暗示的话。‘修女’是你的另一个暗示。那位--或者说是那两位修女在侦查庭那天到别墅去,启发你提及一个‘老是跟着你’的修女,而且你在急于听听提莫西太太和她在恩德比的妯娌说些什么的时候派上了用场。同时也是因为你想陪她一起来亲自看看怀疑猜忌进行得如何。真的用砒霜毒自己,严重但却不致命,这是非常古老的方法--我可以说这正好引起了毛顿对你的怀疑。”
“但是那幅画呢?”罗莎蒙说。“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
波洛缓缓地打开一封电报。
“今天上午我打电话给安惠所先生,一位尽责的人,要他到史坦斯菲尔德农场去,假借亚伯尼瑟先生本人的授权”(说到这里波洛紧盯着提莫西)“去看看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房里的画,选出波尔弗列克森港口那一幅,借口说是要拿去重新装框,要给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一个惊喜。他将那幅画带回伦敦,去找顾斯瑞先生,我已经事先打电报给顾先生。表面上那幅急就章的波尔弗列克森港写生拿掉后,原来的画就显露了出来。”
他拿起电报念着:
“千真万确的范米尔作品,顾斯瑞。”突然,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如遭电击一般,冒出一大堆话来。
“我就知道是范米尔。我就知道!她不知道!说什么蓝姆布兰特和意大利文艺复兴以前的作品,眼睁睁地看着一幅范米尔的作品却认不出来!老是高谈艺术唠叨个不停--其实是一窍不通!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笨女人。老是不停地讲这个地方--恩德比,还有她们小时候在这里干什么,还有理查怎么样,提莫西怎么样,萝拉又是怎么怎么样,还有其他所有的人。总是财源滚滚!总是享有最好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一个人重复讲这些有多乏味多烦人,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一天又一天,而你只能说‘噢,是的,蓝斯贵尼特太太’和‘真的吗,蓝斯贵尼特太太?’装作有兴趣的样子。其实是厌烦--厌烦--厌烦……而且没什么好期盼的……后来--一幅范米尔的画!我在报上看过有一天一幅范米尔的画卖了两千多英镑!”
“你杀了她--惨无人道--就为了这两千英镑?”苏珊以无法置信的语气说。
“两千英镑,”波洛说,“足够一家茶馆的租金和设备……”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转身面向他。
“至少,”她说,“还有你真的了解。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我需要一笔资金。”她的声音随着她梦想的专注和强度颤动。“我想把它叫做‘椰树’。
而且在茶单上画上小骆驼。偶尔可以买到相当好的瓷器--外销退货品--不是白得可怕的那种实用品。我打算选在某一个有高雅的人士会光顾的高雅地区开张。我想过雷尔……或是契切斯特……我相信我能成功。”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沉思地又说:“橡木桌--和小蓝形椅,红白条纹的椅垫……”
有一阵子,这家永远不可能开张的茶馆,似乎比恩德比这维多利亚时代的坚固客厅还要真实……
打破她的符咒的人是毛顿督察。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彬彬有礼地转向他。
“噢,当然,”她说,“马上。我不想制造任何麻烦,我确信,终究,如果我不能拥有‘椰树’,其他的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了……”
她跟他一起走出客厅。苏珊说,她的声音仍然颤抖着:
“我从来没想过一个--贵妇人般的凶手。太可怕了。”
(25)
“但是那些蜡花令我不解,”罗莎蒙说。
她的蓝色大眼带着谴责的意味紧盯着波洛。
他们是在伦敦海伦的公寓里。海伦本人在沙发上休息,罗莎蒙和波洛正和她一起喝茶。
“我不明白那些蜡花跟那件事有任何关系,”罗莎蒙说。“或是那张孔雀石桌。”
“那张孔雀石桌是没有关系,不过那些蜡花可是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的第二项错误。她说它们在那张孔雀石桌上多好看啊,而你知道,太太,她不可能看到它们摆在那里,因为在她跟提莫西。亚伯尼瑟夫妇抵达之前,玻璃罩破掉摆到别的地方去了。因此只有她冒充柯娜。蓝斯贵尼特到那里去时才可能看到它们。”
“她太笨了,不是吗?”罗莎蒙说。
波洛对她摇摇食指。
“这向你显示,太太,谈话的危险性。我深信如果你能导引一个人跟你交谈,不管是任何话题,只要谈的时间够长,他迟早都会泄了底。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就是如此。”
“我以后可得小心,”罗莎蒙若有所思地说。然后她又开朗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怀孕了。”
“啊哈!原来哈里街和瑞京公园就是这么一回事?”
“是的。我那么心神不宁,你知道,而且那么感到意外--所以我不得不找个地方好好想一想。”
“我记得,你说过那不是常有的事。”
“哦,不要怀孕事情就简单多了。但是这次我不得不决定一下未来。我决定离开舞台,专心做一个母亲。”
“非常适合你的一个角色。我已经可以预见那欢乐的景象。”
罗莎蒙高兴地笑了起来。
“是的,是很美好。你知不知道,麦克很高兴,我不真的认为他会高兴。”
她顿了顿,然后又说:
“苏珊得到了那张孔雀石桌。我想,既然我有了孩子--”
她停了下来没说完。
“苏珊的化妆品生意前途看好,”海伦说。“我想她已经一切就绪,准备成大功。”
“是的,她生来就是成功相,”波洛说。“就像她伯伯。”
“我想,你是指理查,”罗莎蒙说。“而不是提莫西吧?”
“当然不像提莫西,”波洛说。
他们都笑了起来。
“葛瑞格到某个地方去了,”罗莎蒙说。“苏珊说是去疗养?”
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一声不响的波洛。
“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一直说他杀了理查舅舅,”罗莎蒙说。“你认为这是一种爱出风头癖吗?”
波洛转回原先的话题。
“我收到提莫西。亚伯尼瑟先生一封非常友善的信,”他说:“他说他对我所提供的服务非常满意。”
“我真的觉得提莫西舅舅相当可怕。”
“我下星期要去跟他们住在一起,”海伦说。“他们好像把花园整理好了,但是仍然很难请到佣人。”
“我想,他们怀念那可怕的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罗莎蒙说。“但是我敢说到最后她会连提莫西舅舅一起杀掉。如果她真这么做了,那该多么好玩!”
“谋杀似乎对你来说一向都是好玩的事,太太。”
“噢,绝不是,”罗莎蒙含糊其辞地说。“不过我的确以为是乔治。”她脸色一亮。“也许他有一天会干下一件。”
“那会很好玩。”波洛嘲讽地说。
“是的,不是吗?”罗莎蒙同意说。
她从面前的盘子里挑出另一块奶酪塞进嘴里。波洛转向海伦。
“那么太太,你要去塞普路斯?”
“是的,两个星期内。”
“那么我祝你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他亲吻她的手。她陪他一起走向门去,留下罗莎蒙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吃着奶酪发呆。
海伦突然说:
“我想让你知道,波洛先生,理查留给我的那份遗产对我来说比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更有意义。”
“有这么重大吗,太太?”
“是的。你知道--塞普路斯有个孩子……我先生和我感情非常好--我们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孩子。在他去世后我的寂寞是无法形容的。战争末期我在伦敦当护士时,认识了一个人……他比我年轻而且结过婚了,虽然我们在一起并不太快乐。我们交往了一段短时间。就是这样。他回加拿大去--回到他妻子儿女的身边。他不知道--我们有了孩子。如果他知道他不会想要。我想要。
那对我来说有如奇迹一般--一个一切都已成为过去的中年妇女。用理查的钱,我就能够教育我所谓的侄儿,给他一点基础。”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我没告诉过理查。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但是他不会谅解。你对我们了解这么多所以我想要你知道这件事。”
波洛再度俯身亲吻她的手背。
他回到家里发现壁炉左侧的扶手椅上有人坐着。
“嗨,波洛,”安惠所先生说。“我刚从法庭回来。当然,他们宣判有罪。不过如果她在布劳德摩尔精神病院度过晚年,我也不会感到惊讶。她一进监狱就占尽优势,相当快乐,你知道,而且非常优雅。她的时间都用来精心计划经营连锁茶馆。她最新的成就是‘紫丁花园’,她要在克罗莫开张。”
“令人怀疑她是不是一直都有点疯狂?但是我例外,我不认为。”
“天啊,不!她在计划谋杀案时就跟你我一样清醒。冷血无情地执行计划。
你知道,在她迷迷糊糊的外表之下,可藏着一颗好脑袋。”
波洛有点颤抖。
“我在想,”他说,“苏珊。班克斯所说的话--她从没想像过一个贵妇人般的凶手。”
“为什么?”安惠所先生说。“什么样的凶手都有。”
他们沉默了下来--波洛想着他所知道的那些杀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