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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敖得萨档案-第35节

小说: 敖得萨档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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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他家里存一份,还有一份副本放在苏黎世一个律师那里。
  倘若他的生命受到敖德萨的威胁,他就会告诉他们档案的事,并且警告他们,
  如果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苏黎世的律师就会把副本送给德国当局。
  西德人有了照片,很快就会拿它同在逃纳粹分子照片陈列室里的照片相对照。
  而光凭护照号码,与十六个州首府迅速查对,就能查出持有护照的人的住址,不用
  一个星期就查清了。这个计谋既简单又安全,足以保证克劳斯,文策尔的生命和健
  康。
  就是这个人,星期五那天早晨八点半钟,正静静地坐在早餐桌旁大嚼其烤面包
  和果酱,呷着咖啡,一面随便瞄着《奥斯纳布吕克报》的第一版。这时电话铃响了。
  电话线那一头的声音先是专横的,然后是抚慰性的。
  “绝不是你和我们之间有什么麻烦,”狼人安慰他说,“都是这个该死的记者。
  我们得到消息,他正上你这儿来找信。这一点没有关系,我们有一个人跟着他,不
  出今天整个事情都会就范的。可十分钟以内你一定得离开那里。眼下我希望你办的
  是……”
  三十秒钟以后,慌张不堪的克劳斯·文策尔收拾好一个提包,犹豫不决地朝藏
  档案的保险柜方向扫了一眼,最后决定不必带了。他向大为吃惊的女佣人巴巴拉解
  释说,今天上午他不上印刷厂去了,因为他已决定到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去短期度
  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没有比这更有益于增强身体的了。
  巴巴拉不胜惊讶地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文策尔的“加狄特”牌汽车沿着车
  道迅速后退,拐上房子前面的住宅区马路去。九点过十分,他已经到了城西四哩交
  叉路口的天桥,公路从这里开始爬高,接上高速公路。当“加狄特”冲上斜坡驶向
  快车道一边时,一辆黑色的“美洲虎”正从另一边开下来,朝奥斯纳布吕克驶去。
  密勒在城市西口的沙尔广场找到一个加油站。他把车子停在加油泵旁边,从车
  里疲倦地爬出来。他觉得肌肉疼痛,脖子上好象上了一道紧箍,头天晚上喝的酒在
  嘴里留下一股象是鹦鹉屎的味儿,“给它加上油,好小伙子,”他告诉加油站的人
  说,“你们这儿有公用电话吗?”
  “在那边拐角上。”男孩子说。
  半道—上,密勒看到有一架咖啡出售机,他弄了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带到电话
  亭里。他翻了一下奥斯纳布吕克的电话簿。有几个文策尔,但只有一个克劳斯。这
  个名下有两个号码,第一个后面有“印刷商”字样,第二个克劳斯·文策尔后面有
  “公馆”的缩写字。时间是九点二十,正是上班的时间。他把电话挂到印刷厂。
  答话的人显然是领班。  “对不起,他还没来,”那声音说,  “平常他准九
  点来。肯定一会儿他就到,过半点钟再来电话吧。”
  密勒向他道了谢,想挂电话到家里。最好不打,如果文策尔在家,密勒想亲自
  去见他。他记下地址,离开了电话亭。
  “威斯特贝格在哪儿?”他一面问那个管加油泵的人,一面付了汽油钱,发现
  口袋里只剩下五百个马克了。
  那个男孩子冲着马路北面点点头:“那就是。城外漂亮的地方,阔佬们都住那
  儿。”
  密勒又买了份城市地图,找出他要去的那条街。才有十分钟的路程。
  房子显然是阔气的,整个区域都让人感到是富裕的自由职业者居住的舒适环境。
  他把“美洲虎”停在车道的尽头,向大门走去。
  应门的少女十八九岁,人挺漂亮。她朝他愉快地微笑着.“早上好。我是来看
  文策尔先生的。—”他告诉她。
  “哟,他走啦,先生。你来晚了二十来分钟……
  密勒心定了。无疑文策尔正在去印刷厂的路上,有什么把他在半路耽误了。
  “哦,多可惜。原来我希望在他上班前见到他的。”他说。
  “他没上班,先生。今儿早上没去,他度假去啦。”姑娘殷勤地答道。
  密勒克制住一种正在增长的慌乱感觉。  “度假?这个季节里去度假可真怪。
  再说,”——他很快编造起来——“我们约好今天早上见面的。他特地请我上这儿
  来的。”
  “啊呀,真丢人,”姑娘说,显然感到很不高兴,  “他走得很仓促。他在书
  房接到一个电话,就跑下楼。他说,“巴巴拉,”——那是我的名字——“巴巴拉,
  我要到奥地利去度假,就一个礼拜。”他说。得,我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度假的计划。
  他告诉我,让打电话告诉工厂,说他一礼拜不上厂子。后来他就走啦。这一点儿也
  不象文策尔先生干的事。他平常总是那么文文静静的。”
  在密勒心里,希望开始破灭。  “他说他上哪儿了吗?”
  他问道。
  “没有,一点儿也没说。就说是上奥地利的阿尔卑斯山。”
  “没留下新地址吗?有办法跟他联系吗?”
  “没有,怪就怪在这儿。我是说,印刷厂怎么办呢?你来之前,我刚给他们挂
  了电话。他们非常惊奇,所有的定货都等着交活呢。”
  密勒很快地估摸了一下:文策尔比他早动身半小时,一小时八十哩,他已经跑
  了四十哩。密勒可以跑一百哩,一小时多出二十哩。那就意味着要两个小时他才能
  追上文策尔的汽车。时间太长了,两小时之内文策尔哪儿都去得了。况且,也没有
  迹象他是直朝南往奥地利去的。
  “那么请问,我能跟文策尔太太谈谈吗?”他问道。
  巴巴拉哧哧地笑了,调皮地看着他。  “这儿没什么文策尔太太,”她说,
  “这么说你是不认识文策尔先生啊?”
  “不认识,我从没见过他。”
  “啊呀,他不是那种结婚的人,真的呀。我是说人挺不错,可就是对女人真的
  不感兴趣。你可懂我的意思?”
  “这么说,他是一个人在这儿住?”
  “嗯,不算我。我是说,我也住这儿,相当安全,从那个观点说。”她哧哧地
  笑了。
  “这么回事。谢谢你。”密勒说,转身走了。
  “欢迎你来啊。”姑娘说,目送着他沿车道走去,爬进那辆早已引起她注意的
  “美洲虎”。文策尔先生已经走了,要是在她主人回来以前能有办法请个漂亮的小
  伙子晚上来家里过夜倒不错。她看着“美洲虎”发出一阵排气的吼声疾驶而去,她
  为她的遐想长叹一声,掩上了门。
  他感到疲倦向他袭来,刚刚发生的,对他来说也是最后的一次挫折更加重了这
  种疲倦感。他猜测准是培耶挣脱了捆绑后就用斯图加特旅馆的电话告诉文策尔,警
  告他快走。他已经如此接近他的目的物,只差十五分钟,几乎就可到手了。现在他
  只觉得需要睡眠。
  他驶过古老城市的中世纪城墙,按照地图驶到西奥图.赫斯广场,把“美洲虎”
  停在火车站前面,走过广场来到霍亨索伦旅馆。
  他是幸运的,正好有一个房间空着,于是他走上楼,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他
  思想深处还有个什么疙瘩,有个什么要领伸还没有抓住,问题的某个细节他还没有
  找到解答。当十点半他沉入睡乡的时候,问题仍未得到解决。
  麦肯逊一点半赶到奥斯纳布吕克市中心。在进城的路上他查看了威斯特贝格的
  房子,但那里没有“美洲虎”的影子。他想到那里去以前先给狼人打个电话,怕万
  一还有什么消息。
  事有凑巧,奥斯纳布吕克的邮局就在西奥图·赫斯广场侧面的一边。中心火车
  站占了广场整个一角和一边,霍亨索伦旅馆占了第三边。麦肯逊把车停在邮局旁边
  的时候,咧开嘴笑了,他找来找去的“美洲虎”原来就在车站前面。
  狼人情绪很好。  “一切顺利,暂时不用担心啦,”他告诉杀人者说,  “我
  给伪造者去电话正是时候,他出城啦。刚才我又打电话到他屋里,答话的准是个女
  佣人。她告诉我她主人刚走二十分钟,就有个年轻男人坐辆黑色赛车来找他。”
  “我也得到点消息,”麦肯逊说,  ““美洲虎”就停在我眼前的广场上,他
  可能正在旅馆里睡大觉。就在这儿我能把他在旅馆房间里干掉,我用无声手枪。”
  “沉住气,别太性急,”狼人警告说,“我一直在考虑。我看,他在奥斯纳布
  吕克城里出事是决不行的。女佣人见过他和他的车子,她大概会报告警察。那会让
  人注意到我们的伪造者,他这人是耗子胆,我不能让他牵进去。女佣人出来见证,
  就更惹得人疑心他。先是他接了个电话,后来他匆匆忙忙出门,不见啦,后来一个
  年轻男人上门来找他,后来那男人在旅馆房间里挨了一枪。不行,不行……
  麦肯逊皱起了眉头,“你说的是,”他最后说,“我只好在他离开的时候干掉
  他。”
  “他也许会再转悠几个钟头,找找伪造者的踪迹。他是找不到的。还有一件事,
  密勒带着文件包吗?”
  “有,”麦肯逊说,  “昨儿晚上离开酒馆的时候他拿着它,回旅馆房间的时
  候也拿着它。”
  “瞧,干嘛不锁在他车子的后箱里呢?干嘛不搁在旅馆房间里呢?因为这对他
  重要。你懂我的意思吗?”
  “懂。”麦肯逊说。
  “主要是,”狼人说道,  “如今他见过我,知道我的姓名和住址。他知道培
  耶和伪造者的关系。记者是有闻必录的。现在那个文件包就非常非常重要啦,即便
  密勒送了命,皮包也不能落到警察手里。”
  “我懂你的意思啦。你也想要那皮包?”
  “要么拿到手,要么毁掉它。”来自纽伦堡的声音说。
  麦肯逊想了一会儿,  “我看两全齐美的办法是给汽车挂个炸弹,把炸弹连在
  悬挂上,在高速公路上放高档跑车时有·个磕碰,它就会爆炸。”
  “好极啦,”狼人说道,  “皮包能毁掉吗?”
  “装上我说的那种炸弹,什么汽车、密勒、皮包,全炸他个稀巴烂,烧他个精
  光。再说,开快车时这就象是出了事故。在场看到的人会说,油箱爆炸啦,多糟糕。”
  “你干得了?”狼人问。
  麦肯逊狞笑着。一个职业凶手是做梦都想着他车箱里的杀人家伙的,这包括一
  磅左右塑料炸药和两根电雷管。
  “当然,”他咆哮说,  “没问题.不过给车装上得等天黑。”
  他住了嘴,从邮局窗子往外看,然后向话筒里喊了一声,  “等我给你回电话。”
  五分钟以后他回了个电话;  “真遗憾,我刚瞧见密勒,手里拿着文件包,上
  了汽车,他开车走啦。我在旅馆查了,他在那儿登记了姓名,没错。他留下了旅行
  包,所以还回来。
  别担心,我去做我的炸弹,今晚上把它挂上。”
  快一点时密勒醒了,感到精神振作,还有点扬扬得意。他在睡梦里想起了是什
  么东西使他苦恼。他驱车回到文策尔家。
  女佣人显得很高兴看到他。“喂,你又来啦?”她微笑着。
  “我回家路过这儿,”密勒说,  “我想知道你在这儿帮忙有多久啦?”
  “哦,十个月左右吧。怎么啦?”
  “噢,既然文策尔先生不是那种结婚的人,你又这么年轻,你来之前谁照顾他
  呢?”
  “哦,我知道你的意思啦。他有个女管家温德尔小姐。”
  “她现在哪儿?”
  “啊呀,在医院里,我怕她快死啦。胸上长癌,懂吧,可怕着呐。所以我说文
  策尔先生那么匆匆忙忙就走了,简直是奇怪。他每天都去看她,他对她可忠实啦。
  倒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这个一一,你懂吧?而是因为她跟他在一块儿时问很长,
  我想,自打一九五零年开始吧,他可看重她啦。他总是跟我说,  “温德尔小姐是
  这么干的”等等之类。”
  “她在哪家医院?”密勒问。
  “眼下我忘啦。不,等等,电话簿子上有,我能找到。”
  两分钟以后她回来告诉他医院的名字,那是一家高级的私人疗养院,出城不远
  就到。
  密勒在地图上找到去那里的路,下午三点刚过他就来到了那家私人医院。
  麦肯逊午后花了一段时间去买炸弹的配件。  “搞破坏的秘密是配备尽量简单,”
  他的教员曾告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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