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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放纵时刻-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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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纽约才是休养生息之所。” 
  乐队演奏突然从科尔波特踢踏乐转向轻快有节奏的华尔兹,公爵夫人原本就容光焕发的脸放射出了迷人的光芒。 
  她说:“请原谅我——他们正演奏《温莎华尔兹》……” 
  而后她仪态万方地走开了,走到乐队附近,凑到一个矮个子男人身边。那个男人穿着双兜的白夹克,系着黑领带,头发乱蓬蓬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哀伤的情绪。他便是前英国国王。 
  他们在大厅上跳起华尔兹舞,其余的客人则面带敬意地观看着。有两位瘦小的男宾相视而笑,笑容中可能有爱慕,可能也只是一个熟练的社交姿态,再或者是有一种音乐掺半的感觉在里边。 
  我把脸转向迪,说:“你应趁这绝好的时机告诉她我们所做的事。” 
  “你是指,说出是爱娃把你引荐给南希的?” 
  “是的,难道你不认为公爵夫人查出我的真实身份时会讨厌你?” 
  她笑着耸耸肩,“我会从中脱身的,记住,我认识公爵的时间要比沃利斯认识他的时间长。” 
  “嗯,当这首华尔兹结束时,请把我介绍给公爵,并设法把沃利斯引开好吗?我想同公爵说几句话。” 
  “我一定会做得十分巧妙。” 
  “迪安娜小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请勿见怪,不是对你,黑勒,而是对南希,我想帮她让她的丈夫回到她身边,很久以前我曾失去了我的丈夫,现在仍感伤痛。” 
  “很抱歉,那么南希在哪里?” 
  “她没有被列人邀请之列,欧克斯夫人也没来。没有这两个人在场,你做事就更容易些。” 
  当华尔兹舞曲结束时,掌声弥久不断,公爵及夫人微笑着点头,以示对大家所表善意的一种回报。迪把我带到他们面前,介绍说:“尊敬的公爵,这位是……” 
  “是内森·黑勒吗?”他的声音很轻柔。 
  “是的,尊敬的公爵。” 
  他伸出手,我与他轻轻地握了一下手,轻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 
  他就像失望的小男孩那样看着他的妻子,“这位是被哈利先生雇用去跟踪德·玛瑞尼的侦探,现在为南希·欧克斯工作。” 
  听到这话,沃利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对我一笑,那笑容里却有一丝不友善。 
  “黑勒先生刚刚与我见过面,他却没提及此事。” 
  我尽力一笑了之,“公爵夫人。我们谈论的这个话题好像不是很令人愉快。如果我让您产生了误会,请原谅我。” 
  “没什么.戴维,黑勒先生曾为爱娃代理过林德伯格的案子。” 
  “是吗?”公爵兴奋却略带怀疑地问,“你认识查尔斯吗?” 
  “以前认识,”我说,“我已好几年没看到他了。” 
  他的眼睛眨了眨,这是我曾用过的另一个名字,只有林德伯格的密友知晓。 
  “公爵夫人,”迪说,“罗丝塔·方勃斯正等着想同你打声招呼呢。” 
  “噢,好的,我非常愿意同罗丝塔谈谈,请带路,宝贝儿。” 
  就这样,我终于有机会和公爵单独待在一起了,我们站在乐队的一侧,在那里,音乐家们正趁一位钢琴师演奏的时间稍憩片刻。我们旁边有一棵棕榈树,一座青铜大象在我们身边伫立着,象鼻子高高地向上竖起。 
  “尊敬的殿下,是否介意我问您一个问题?” 
  “尽管问。”他说道。他虽面带微笑,眼神却很冷峻,写满了拒绝。 
  “您为什么召来贝克和麦尔岑处理欧克斯谋杀案,而没有请伦敦警察厅刑事部,或者交给当地警察局处理呢?” 
  他嘴角抽动着,笑了笑,从一个白人传者的托盘中端起一杯香摈酒。 
  “黑勒先生,去年这里发生了一起暴动——也许你也听说过了。” 
  “我听说过。”我说,心想:这与我的问题关系何在? 
  “我同情当地人,帮助他们建飞机场。而且,在这期间,我发现他们比共同工作的美国白人劳动力的报酬少了很多,我是不是很关心他们?有一点,形势变得有些失控,海滨大道成了屠杀场所,总之很令人遗憾。当事情发生时,我正奉外交使命到美国。坦率地说,我过去是、现在仍是对拿骚当局处理那件事的做法有些不满,如果他们更强硬些或许可以将问题解决。” 
  “我明白了。” 
  “除此之外,我们的警察局也不具备合适的指纹设备,你知道贝克上尉是一名博学的专家。而且,坦白地说,拿骚当局有些偏袒黑人。” 
  他呷了一口香摈。 
  “尊敬的殿下,伦敦警察厅刑事部可没那么多黑人。” 
  “确实是,但这是战争时期,黑勒先生,由于交通问题,伦敦的侦探到达拿骚可能要用几周时间,我知道麦尔岑上尉很可靠,他几次在迈阿密担任我的保镖,我也清楚他会对此缄口不语。” 
  “我明白了。” 
  他又微微一笑,“现在我得走了,尽管我讨厌德·玛瑞尼伯爵,我还是衷心祝你好运。” 
  “尊敬的公爵——请见谅,我一直想约您见面,但没机会,您能再和我谈几分钟吗?” 
  他的笑容消失在脸部的皱纹中,脸上那种孩子气的表情消失了,转成一种老气横秋的面容,“这个场合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 
  “除了您,还有谁能对我解释,为什么我被拒绝翻阅拿骚来往人员的官方记录?我找喷雾枪为什么总被阻止?以及 
  “亲爱的朋友,你不是这个案件的官方调查员,你的任务是协助保护德·玛瑞尼伯爵。从我个人看来,他是一位需要保护的绅士,但这无关紧要,请原谅……” 
  他走了,我没有跟过去。很快.他又回到他的“新娘”身边。迪和其他几位来宾正高兴地攀谈着。 
  在舞厅外,我注意到克里斯蒂和汉尼格夫人正沿着大象喷水池散步,他们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她看上去很疲倦,他则爱抚着她。我倒很想打扰一下他们,就这么办。 
  她先走上石阶,而我躲到门后,当克里斯蒂出现在门廊里时,我快步向他走去。 
  “克里斯蒂先生——多美的夜色,在你这些小岛上闲谈、散步真好。” 
  他皱起眉头,“是的,这是个美好的夜晚。请原谅。” 
  我用一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一起走走,闲聊一会儿吧。” 
  “你弄疼我的胳膊了。” 
  我猜我用力大了一点儿,就松了手,“对不起,你还记得上周在你办公室里我提及的一个叫兰斯基的人吗?” 
  “不太记得,请原谅,我得走了。” 
  我又抓住他的胳膊,像刚才一样用力,“你不再否认你认识他,对吗?我在华盛顿的朋友们还告诉我你的另外一些经历。” 
  他挣脱了我,然后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见过的最不具说服力的笑容。他说道:“或许在我卖朗姆酒的时候,偶遇过叫那个名字的人。”他又抿嘴笑起来,仍不令人信服,“你知道,这儿的许多人都宁愿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儿从记忆里消失……” 
  “我听说兰斯基在哈瓦那的那希挪旅馆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他的老上司巴斯提塔的地位最近也发发可危。” 
  “我真的不知道。” 
  “把扩展到巴哈马的赌博业作为今后事业的一博,对兰斯基来说是一条很好的路。” 
  他长叹了一口气,“黑勒先生,赌博将于战后进人巴哈马,但是如果你要将它与哈利先生之死联系起来,我想告诉你,你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 
  “你是说哈利先生不反对在这里赌博?” 
  克里斯蒂哼了一声,“他对此一点儿也不关心。现在,晚安吧,先生。” 
  他快步走回了舞厅。 
  我站在微风中,心想,如果赌场不出现,兰斯基与这件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克里斯蒂很可能故意置我于沼泽中,像他这样的房地产代理商不会是第一次干这样的事。 
  午夜稍后,宾客们纷纷回家,我也回到客房。和玛乔丽的房间一样,这里有一个宽敞的浴室;不同之处就是这里的稍大一些,带一间起居室。屋内有一台高档的落地式收音机,及一个装着满满的酒的酒柜。我脱下礼服,坐在柳条长椅上,靠着柔软的椅垫,身上只穿着短裤,脚上趿着拖鞋,嘴里喝着我喜欢的朗姆酒。今晚就这样过去了,我已在心里数百次向迪安娜女士致谢。 
  今晚我喝了很多酒,以至于很难整理出和那几个人的谈话的头绪——我都做了什么?克里斯蒂好像为给汉尼格夫人带来麻烦而自责;而温莎公爵请那两个迈阿密警察来也有许多理由;哈罗德·克里斯蒂声称,哈利先生对赌博进人巴哈马保持缄默。 
  “黑勒?” 
  迪诱人的身影映在我的玻璃门上。 
  “我穿得很少。”我说。 
  “我知道。”她大笑着走进来,臂弯里抱着一瓶冰镇香摈酒,手里拿着两个酒杯。 
  她穿着件极薄的睡衣,外罩透明的长袍,你能看到一切,却又模糊不清。她高耸的胸脯、玫瑰色的乳头和两腿间神秘三角地带的暗影,都绰约可现。她走了过来,把酒瓶放在我前面竹制的咖啡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还有一些,想来点儿吗?” 
  “不,谢谢。”我举起手中的朗姆酒,说,“我已经有了。” 
  她用杯子撞了一下我的酒杯,举杯祝福。 
  “黑勒,今晚你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有人向你暗示,说你邀请我做客他们不太高兴吗?” 
  “没人敢这样做,即使是公爵也不例外,你知道我做事讲究原则。” 
  “我注意到了。” 
  她的身子散发出一股芬芳的气味,那气味很熟悉。 
  “是什么牌子的香水?”我问。 
  “我的罪过” 
  玛乔丽和我见面的当天,也用了同样的香水。 
  我站了起来,沿着房舍一侧向双层玻璃门走去,注视着棕榈树及树下的暗影,聆听着动人的鸟鸣以及海浪波涛汹涌的咆啸声。 
  她走到我身边,抚摸着我的胳膊,说:“黑勒,你穿短裤很迷人。” 
  “鞋和袜子摸起来也会不错的。” 
  她用一只胳膊搂住了我的腰部、“你的身材很棒。” 
  我咽了口唾沫,“所有的女孩儿都这么认为。” 
  “你怎么了?” 
  “没怎么。” 
  她托起我的下巴,张嘴吻了我,那是个既热烈又缠绵的吻,混杂着口红、酒及香烟的味道,既令人困惑又令人回味无穷,那柔软的红唇像在用我的嘴吹短号。 
  吻后,我说:“迪,这太快了。” 
  “对我们来说太快了?” 
  “你不了解,我——我还没做好准备——我正全力以赴同某人斗智。” 
  “嗯,你听我说,我弟弟曾经打橄榄球。” 
  “是吗?” 
  “他告诉我一位好教练常说的话。” 
  “是什么?” 
  “振作起来,全力以赴加入比赛。” 
  她双膝跪下来,一只手从前面伸进我的短裤,把我拿出来,握住了我,轻轻把玩着,又吻着我。 
  “哦,”她说,“这只象鼻子预示着多么好的运气。” 
  “我……你……” 
  “别说话,黑勒,”她阻止我道,“我只是爱振作的、有阳刚之气的男人。” 
  之后她用嘴含住了我,深深地含住了我,开始一寸一寸地征服我…… 
  我像疲倦的长跑运动员那样喘息着,低头注视着她,而她正抬头看着我,明朗地笑着。 
  她站起来,整了整长袍,从口袋中取出一块手绢,擦了擦嘴唇,举止十分优雅,就好像刚吃完了一块小蛋糕。 
  她用取笑的眼神望着我。 
  “他们说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做了此事,”她说,“她便拥有了他。” 
  我听到海浪在外面撞击飞溅,一只鸟在鸣叫着。 
  “是的。”我说。 

  
第二十章 凯勒教授



  午后的天空晴朗无云,香格里拉的院外长廊中,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热带风情的运动衫、褐色的宽松裤,脚趿凉鞋,跪在一个差不多人头大的毛茸茸的椰子边,一只手握着一根白色的围栏木桩。这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长着黑黑的头发、高高的前额,戴着金丝边儿眼镜。他好像正在主持一个奇怪的宗教仪式,那木桩则像是刺击的长矛,不断地要扎破椰子。过了一会儿,我果然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响声,是木桩裂开了,椰子却完好无损。 
  “都看到了吧,”莱昂纳多·凯勒教授的脸上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他把鼻子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我保证突起的骨头比椰子壳更硬。” 
  “是什么钝器可能导致哈利先生耳后的四处伤呢?”我问,“如果那个老淘金者哈利打盹时,有人偷偷溜进来用镐刨了他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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