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骨金莲-第37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杀害钟燕红就要比杀害杜梅稍微麻烦一些。因为你要同钟燕红取得联系,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让钟燕红匆忙离开学校,但我猜想很有可能是你编造了莫丽和李培源偷情的故事,钟燕红本来就对这件事情难以忘却,此刻听你一说,肯定要匆忙回家与你见面。
见面以后的发展应该就同杜梅的一样了,我也就懒得再说。
接下来,你要杀唐飞云了。选择唐飞云也是因为她和莫丽有关。她造成了莫丽的诊断错误。唐飞云虽然是第三个被害人,但我估计你早在杀害杜梅的时候,就已经将后面的过程都想好了。否则你不会事先就知道唐飞云那天值班,也不会知道每当她值班的时候,她的丈夫和孩子都不自家。
而至于王挺那个恶棍,确实死有余辜。说实话,我很欣赏你将王挺冻死在冰柜里的做法,那真是解恨解气。也很佩服你的胆量,将王挺约到莫丽的住处见面。我想你是因为通过“邪恶的微笑”已经牢牢地掌握了王挺的心理,知道他只会俯首帖耳的盲从才会这么大胆的吧。”
听简洁说完了这些,米兰眨眨眼睛,反而放声大笑:“你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想象。你们公安机关不是都讲究证据吗?那你把我杀人的证据拿出来啊?”
简洁看米兰笑完,厉色而道:“你以为你做的就天衣无缝吗?那我就告诉你犯的错误。”
——“可以说你在杀害杜梅以及钟燕红的案子上都没有留下什么破绽,而且你巧妙的将我们的视线都转向SM和女性问题。但你没有想到,也没法控制杜梅对别人说起过你们3P的事情,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也足够我们公安机关顺藤摸瓜了。我们特意将夹杂着你的一些照片给宾馆的服务员看,而宾馆服务员很快就认出了你。
当然,这不能算是你的破绽。因为这不在你控制范围之内。
你的第一个破绽是从唐飞云的案子开始的。
还记得那天我和教授去你家查找梳髻方面的书吗?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甚至在学校里找也找不到。当时我只以为确实没有,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教授的书都是极有规矩的,怎么会突然间少了书的呢?这个问题我昨天刚弄明白,书是你故意弄没的。因为那天晚上你要去杀害唐飞云,你不能让我们在家里停留时间太长。如果书在你家的话,那么就会带着孩子一起研究,你很难保证我们研究多久。为了支开我们,你销毁了书。
而当我们在楼上找书的时候,你和小男孩聊天中得知他见过那卷头发,为了再拖延时间,你给孩子吃了含有安眠药的糖果,这当然是我猜测的,但我想肯定是对的。因为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小男孩在车上就睡着了,而且当我们再次去找他的时候,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弄醒,而他醒了以后又用了很长时间的刺激才精神过来。这足足耽误了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你这两个小时一定做了不少的事情吧。”
而我又联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前天我们从医院回到你家中,我想你一定在给我们的饭菜中放了安眠药。因为我虽然经历过很多次的熬夜工作,而从来没有像那天晚上那样忍不住趴着就睡到天亮。而余教授也是如此,当昨天我去你家找余教授的时候,他还在睡觉,而且我砸门都无法让他清醒,没办法只好用砖头砸碎玻璃他才被惊醒。
我想你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你这个晚上要去医院。你怕教授知道,也怕我在这个晚上有什么突然的举动。
直到昨天我才在记忆里搜寻到这个片断,但幸好还不晚,因为在我的化验中,显示出来我的体内有安眠药的成分。这两天来,我只是在你家里吃过饭,对吧?
而我又想起那天,你将家里的电话线都拔掉了。你口口声声说怕家里来电话打扰到丈夫睡眠。但其实你是怕莫丽早早就发现余教授的手机,而给你家打电话。如果太早的话,我和余教授都还在,或是他还没有睡觉,你的计划就不能实行了。所以你才将电话线拔掉。”
“那第二个破绽呢?”米兰也似乎平静下来,一幅专心听讲的样子。只是嘴角讥讽般地撇着。
“你的第二个破绽则在给唐飞云蒙眼睛的白布上。你为了能提示我们131这个数字,煞费苦心地用白布做文章,特意找符合这个数字的病房床单。但你可以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你的样子被值班的护士看见了!其实你蛮可以不这么复杂的,你蛮可以随便找一个床单,哪怕是写上隐喻的数字也比这个做法要好。”
简洁说着这个事情,看了看米兰,发现她的脸颊在不自主地抽动。
简洁笑了笑,又开始说第三个破绽。
“如果说这两个破绽都是小破绽的话,那么你的第三个则是大破绽了。
你为了得到王挺要挟你的那些照片,特意找了康迪事务所。你的想法是很好的,一来可以得到照片。二来呢,如果以后警方查到你和王挺的关系,你完全可以用康迪事务所的证词来表明你只是想得到照片,并没有想危害王挺的意思。所以你一再和康迪说‘只是要照片,不要伤害王挺’。
但百密而有一疏,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康迪竟然将王挺的电脑硬盘也拿了回来。这是你不想看到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了电脑硬盘,公安机关就找不到王挺和‘邪恶的微笑’聊天记录,就不会将案子引到莫丽身上。所以你还得千方百计将硬盘重新安装到王挺的电脑里。”
“所以,就有了你的第四个破绽!”简洁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地盯着米兰的眼睛。
——“你的第四个破绽就是在王挺的家里给我打了电话!
你先利用‘邪恶的微笑’的名义给王挺发短信,将他调出来。当他离开家以后,你进入了王挺家里,将硬盘换上,并且以王挺的名义在网上和我们聊天。当你感觉我们已经快知道了王挺的地址以后,就故意打来电话想刺探一下情况。结果当时余笑予正和莫丽通话,你就打给了我。其实前面的这一段过程,你也没有破绽。但问题就出在你打电话的时间上,那个时候正好是下午四点,正是旁边的小学校下课的时间。而在下课的时候,小学校里会响起独特的音乐声音。当时我还以为你在家里听音乐。
但在昨天下午,我在你家的时候,当我在四点钟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小学校的音乐声。这是因为你家离小学校远,根本听不见。所以你说那时候你在家听音乐,就是撒谎!”
听到这里,米兰不置可否地“嘿嘿”笑了两声。她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又回到了当时的场面里。
“而你接下来的败笔则出现在莫丽的病房里,你故意将你和王挺联系的那部手机放在莫丽的床下,然后利用下楼给她买东西的机会用王挺的手机给这部电话打电话。让我和余笑予都看到莫丽隐藏着一部手机,而且还接听陌生电话的事实。而在给莫丽洗头的时候,你又故意将我们俩支走,然后就可以方便地再将那部手机拿走。这又造成了莫丽因为担心查询手机而故意丢弃的假象。而在这个时候,你又将教授的手机放到了莫丽的床下。
但你疏忽了一点,就是这时候王挺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怎么还会给人打电话呢?
其实你想得也很好,将王挺捆绑到冰柜里冷冻而死。这样我们就无法通过尸检来确定王挺死亡的具体时间。但是有一个小细节使得你的计划出现了大问题:那就是王挺被冷冻的时候手腕上还带着手表。而在王挺挣扎的时候,无意间使得手表停止了运行,将时间停在了王挺死亡的时刻!而这一点失误则成了‘死人给活人打电话的败笔’。
米兰听简洁说到这里,脸上显出气愤的样子:“如果我是凶手,怎么还会将下一个被害人指向我自己?我怎么杀我自己?”
“这只是你的障眼法,因为你知道公安机关即将破获这个案子,你只需要将自己捆绑在柱子上,表演成一个受害人的样子来等待救援就可以了。而捆绑自己,对于已经精通绳缚的你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了。但你最大的漏洞也出现在此!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地点选在这个废旧仓库里。你想得很好,这个地点只有余笑予和莫丽知道。你的丈夫自然不是凶手,那么只有莫丽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
但你实在是聪明过头了,因为这个地点除了他们两个人知道,你也知道。如果莫丽不是凶手的话,那除了你还会是谁?”
说完了这些,简洁叹了一口气,看着米兰:“事情真相都摆在这里,你还狡辩吗?”
米兰的脸色飞快地变化着,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牙齿也紧紧地咬着嘴唇,仿佛在内心里激烈地挣扎着。
“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简洁质问道。“你抬起头来,看我的眼睛!你还敢看你这个好朋友的眼睛吗?!”
米兰被简洁的话问得猛然哆嗦了一下,她果然不敢去看。
“那你怎么解释一个男的打电话给钟燕红的校长,问她丈夫的事情?你还怎么解释,莫丽接到的那个陌生人的电话是男人打来的?”米兰苦苦支撑着。
“呵,我提到过男人打电话给钟燕红的校长吗?你怎么知道的呢?”简洁一下子抓住了米兰话里的漏洞。“不过我可以给你解释,我只说三个字你就应该很明白了把——变声器。”
米兰的神色不但是难堪,而且是痛苦了,她张开嘴想要说话,可却说不出来,好久,她又强自镇定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没有证据!”
简洁放声大笑:“没有证据?你怎么那么天真?我告诉你,我们查过你们住宅小区的垃圾处理,在你倾倒的垃圾里发现了束髻的图片。而且在你来的路上,我的同事已经检查了你家里的电脑,在里面发现了你用‘邪恶的微笑’同王挺聊天的记录!”
简洁说完得意洋洋地看着米兰,眼神中尽是怜悯的神色。
“你胡说!我把那些图片都烧毁了,根本不会有残留。而且我也从来没有用过家里的电脑和王挺聊过,我都是。。。。。。”
米兰说到这里,突然间愣住了,因为她看到简洁如释重负的表情,而在简洁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微型录音机。
“你!你是故意诈我!”米兰恍然大悟。她忽然间觉得天旋地转。
——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忽然浑身没有了力气,眼泪也失去了控制,流了下来。
“我不是想杀她们,可是为了笑予,我不能没有笑予。我不能让别的女人对他好,也不能。。。。。。”她捂着脸低声哭泣起来。
“真的。。。。。。是你?”
突然,在米兰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悲怆的声音。
当听到着声音的时候,米兰几乎瘫在地上。
那声音对于米兰来说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重要,甚至超过她自己的生命。她可以为这个声音痴迷、为他欢欣、为他流泪、为他付出一切。。。。。。
只要能换来那个人温柔地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然而,此刻在她身后的声音却是悲痛的,米兰听着仿佛心都要碎了,她好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捧到这个男人面前,换来他温柔的声音。
可是米兰连身子都不敢转回去,她不敢看到那人的眼睛,不敢看到他的脸,甚至不敢看到他的衣服。
——因为在她身后说话的是他最爱的男人,她的丈夫余笑予。
“笑予。。。。。。”米兰说了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小兰。。。。。。”余笑予也同妻子一样,强忍住泪水后却只说了这两个字。
简洁立在一旁也纹丝不动,她的身体似乎僵住了,而她的心仿佛在这一刻也碎了。
在她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以前和米兰在一起的快乐的场面,那曾经是多么美好的场面啊,两个人欢笑着在一起,歌唱着、奔跑着、嬉戏着。。。。。。
可是此刻,围绕在她们身边的除了痛苦、悲伤,只有咸湿的海风。那海风无情地吹进她们的心里,再换成咸湿的泪水流淌出来。
许久,米兰的声音又缓缓响起:“笑予,冰箱里冷冻层的第三个格子里有我给你包的馄炖,我分几个小塑料袋装的,你不愿意做饭的时候就煮一袋吃;洗衣间的衬衫干了,不过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熨,你只有自己熨了,记得一定要熨了以后再穿,要不然领子会不齐整的;这周的电视报我放在床头柜里了,我在上面用红笔把你爱看的电视节目都画出来了,周五电影频道有一个你爱看的电影。。。。。。”
“不要说了,小兰。”余笑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米兰身后传起。
米兰的声音也越发的哽咽了,但她还是兀自地说下去:“笑予,再让我叫你一声吧。我知道你可能忘不了你曾经的小兰,但你还是忘记吧。只有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