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猫怪谈-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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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很大,挖了大约有三公尺深吧。”
“要是掉进去的话就……糟了!”
片山脸色发青。
“雨水积在洞里,会淹死人啊!”
“片山先生?”
石津的脸色已经不是发青而是惨白了。
“快去救她们……。”
“需要绳索。绳索,有没有啊?”
“在车上……”
“快去拿!喂,带路吧!”
琴和福尔摩斯飞奔而去。片山和石津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振作……。”
晴美拚命地抱住不时要往下滑落的绢子的身体。手臂麻木,渐渐失去力量了。
“人类的身体真是重呀!”晴美叹口气,泥水已经涨到腰部,而流进的水量依旧不减,土块已经开始崩落。
活埋和溺死那一样痛苦啊?晴美无奈而认真地想着。
如果只是积水的话还可以游泳,可是,双脚连膝盖都陷在泥土中,几乎无法移动“好苦啊!水逐渐涨到嘴边!……这泥水可真不好喝,比咖啡差多了……”
这样的话,该如何处置绢子呢?绝不能放进泥巴水里的。
晴美用尽力气地叫:“救命啊!”
突然,头顶上方看见了福尔摩斯的脸。是幻觉吗?
“福尔摩斯。”
“喵。”福尔摩斯应声,晴美的脸不禁显出光采,“你为我来了呀!”
“喂!晴美!”
“晴姜小姐?”
片山和石津依次地露了脸,晴美瞪着两人,“还发什么呆!快救我呀!”
“不要慌,丢绳子下去罗。”
“绢子受伤,已经昏迷了。”
“把绳子打个圈,套在她的身上。”
“绢子小姐先上去。”
“知道了。不用担心。”
“当然要担心,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人。”
“这丫头。”
片山苦笑。晴美还有精神觉笑就没事了。
“晴美小姐!”石津叫,“你说什么?”
“万一有紧急状况,我会跳进去救你出来的。”
“免了吧!石津先生跳进来的话,泥巴水就淹过头了呀!”晴美慌张地说。
好不容易被拉出洞穴后,晴美低头看看满是泥巴的身体:“破坏我美女的一世英名啊。”
“你还是很漂亮唷。”石津安慰她说。
“真的吗?谢谢。”
“要是参加泥巴女王还美大会,你一定会得奖的。”
“真奇怪的赞美方式。”晴美不觉地笑了出来。
目送警察用担架抬走绢子之后,片山说:“全靠琴的帮助喔。非得请它吃些大餐不可。”但是,环视四周,已看不见琴的影子。在雨水滴不到的大树下,唯有福尔摩斯孤零零地坐着。
“还是回去吧。大家都湿透了,再下去会着凉的。”片山催促着大家。
这时,传来沙沙的声音,回头一看,那洞穴边椽的泥土已被削去大半,崩进洞里了,“再晚十分钟就被活埋了。”
晴美颤动了一下。
“啊,对了!”
“怎么了?”
“皮包在泥土里呀!”
“好了啦,别管它了。”
“但……”
在皮包里,还有那沾满血迹的剑山,三个人和福尔摩斯在不停的雨中,向猫屋走去。
第二天,是睛空万里的好天气。
片山和晴美在医院前面刚下计程车,石津便走过来迎接。
“晴美小姐,没事了吧!”
“是啊。就是这个样呀!”
“还是没有泥土比较漂亮唷。”
石津正要靠上前去,却踢到了东西。福尔摩斯生气似地发出叫声。石津跳了闲,并行礼说“真却不起!”
“她的病情如何?”片山边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边问。
“那实在是……”石津面带愁容地说。“掉进洞里的时侯,好像折断了肋骨。详情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有并发症肺炎。”
“那是因为一直泡在泥巴水里的缘故啊。”
“有危险吗?”
“好像是一半一半。”
晴美感到胸口郁闷,什么都说不出来,那留有血迹的剑山,至今还未告诉哥哥。该怎么做才好!是说出来呢,远是!”….医生正好由挂着“谢绝会客”牌子的病房里出来,“我们是警视厅的人。”片山让医师看了证件后说:“可以进去看她吗?”
“片山先生吗?”医生问。
“是的。”
“请等一下。”
医生走进病房,不一会走出来后便说:“片山晴美小姐是那一位?”
“是我。”
“她说只想见你。啊!还有只叫什么三毛猫的。”
“福尔摩斯啦。”
“对,对。本来规定是不准进入病房的,不过,听说它是只很特别的猫。”
“嗯,是这样没错。”
“那么,请进。”
晴美对片山和石津说:“有没有要我转达的事情?”
“全委托你了。”片山向晴美点了点头。
晴美和福尔摩斯走进病房。横躺在床上的上野绢子闭着眼睛。她的脸色苍白,面容也毫无生气。
是不是在睡觉呀?晴美悄悄靠近她时,绢子睁开双眼。
“晴美小阻。”绢子微笑着说。
“太好了,你好像好多了。”
晴美往床旁边的椅子坐下。
“我会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事,立刻叫我。”医师说完后便走了出去。
“害你担了不少心……”
“别说那些啦,你赶紧恢复才是呀。”
“这回好像已经不行了。”
“别说那么没用的话!”晴美叱责地说。“好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杀死石泽常代的并不是你父亲唷。”
“真的吗!”绢子盯着晴美,用低语般的声音问。晴美将以泉为首的那八个人的事说给绢子听后,绢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太好了!这样我死也无憾。”
“别乱说。你不在乎林田先生了吗?”
晴美慌乱说出,本来是希望提起她的精神才说的,没想到却遭来反效果而感到因窘。
“唉!有件事我只想跟你说。你要和我约定不要告诉任何人喔?”
“任何人!”
“嗯!包括你哥哥和男朋友。”
晴美犹豫一会儿之后答应。
“知道了。我答应你。”
“谢谢!”
绢子注视着天花板,用力地吸了几口气后,张开嘴…………晴美走出病房。
“好了吗?”正和片山站着说话的医生走了过来。
“嗯,她说想睡一下。”
“这样啊。”
“医生,她有救吧?”
“这……她实在是太虚弱了。”
“唔……”
“如果有情况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医生一走进病房,片山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棣了?”
“唔……她好像很虚弱的棣子。我把上野先生的事情告诉她后,她相当高兴。”
“那太好了。那……有没有问出什么来呀?”
“我想不适合让她太过于激动。”
“这样就没法子了,走吧。”
逞走向大门,石津边说:“不顺道到我家去吗?反正中午以后出来就好了。”
“嗯,就上你那儿去吧,晴美休假吗?”
“对,对呀!”晴美暧昧地点点头。
由石津的十一楼阳台,可以清楚地望见那座公园。
“就从那儿开始的。”
“你说什么?啊!下面的公园呀。”片山也走到阳台上。
“来这儿玩的时侯,听到警车和救护车开到公园才跑去看的。”
“是呀。那时,如果没有特别留意的话,大概也不会想到和这次的案子有如此密切的关系,而会草草结束案子也说不定。”
“请来喝茶。”
因为石津的招唤,片山和晴美走回室内。
“哥,你还记得吗?”喝口茶后,晴美说。“那时侯,向警方通报把小孩子推进池里的嫌犯,说那个公园的时候只说了“北公园”。”
“嗯。所以,我才说他不是社区里的人。”
“可不可能相反了呢?”
“相反?”
“对。对住在这一带的居民来说,就算不加上“泉丘”只说“北公园”的话,也都应该知道吧。因此,我认为嫌犯有省略说“泉丘”的习惯。”
“你是说犯人是社区里的居民吗!”
“你不这么认为吗?”
“嗯……。给你这么一说,我也有那种感觉了。”
“当然,我想这当中也有真的意外。可是,如果是故意设计的呢?”
“设计?”
“对。那一天,正好有不动产业者的说明会,村里只剩下了石泽常代一个人。你不觉得这太过于巧合了吗?”
“嗯,我也是那么想。真的喔。”
“那这就不是胡诌的。”
“是啊。这么说,犯人是算准了那个时侯,在孩子们的车子动手脚……可是,那没什么道理呀?”
“为什么?”
“因为犯人应该不会知道上野先生发现车子被动手脚的事情……慢着,慢着,喂,凶手是那个叫堀口的……”
“可是,他杀人的时候谁也没看见呀!”
“嗯。不过,不论谁是凶手,认为为了嫁祸给上野而在脚踏车上动手脚,这实在是太莫名的推理了。而且,出席说明会的人,应该是没有那个时问的。”
“对。可是,上野先生确实发现了那个意外……”.“什么?”
“如果是上野先生自己在脚踏车上动了手脚呢?”
“你说什么。”
片山和石津听得目瞧口呆,片山盯着晴美瞧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开了口说:“你从上野绢子那儿听到了什么吗?”
晴美深深吐了口气,慢慢地说:“对,绢子小姐知道那一连串的意外,都是她父亲做的。”
“为什么会做那种……”
“当然不是全部啦。骚扰女孩子的事情,是精神异常者做的吧。可是,你们想想看,那个时候连续不断发生的意外事故中,并没有人真正遇害。唯独小 孩掉进池里的时候,不知不觉以平常的习惯只说出了“北公园”,因此才使救援晚到而差点发生卮险。总之,上野先生设计的,都是绝不让孩子会受到太大伤害程度 的意外呀。”
“为了什么?”
“对上野先生而言,石泽常夫看起来就像是社会害虫般的存在。他认为消除那种害虫是自己的使命。因此费尽心机的设计意外,就是要让社区里的人们讨厌石泽常夫。”
“要是目的正确的话,咳……”
“有一回他很巧妙地唆使大家冲进猫屋去,但是因为常代老太太顽强不肯让步,再加上林田先生的介入而告失败,但是,上野先生认为自己一个人也要 做,便对那些车子动了手脚……来自正义感萌生的愤怒而驱使的行为,使他认为就算自己被逮捕了也会引起社会的同情吧,同时绢子小姐也不会被周遭的人冷眼看 待。”
“后来,他虽然去了,可是石泽常夫却不在。于是和常代老太太发生口角……这么说来,果然是上野做的罗!”
“不是这样的话,大概也推测不出上野先生自杀的理由吧?由于错杀了对象才自我结束的……”
“从上野绢子那儿听来的吗?”
“不。绢子小姐大概不会知道那时发生过什么事情。”
“嗯。她还说了什么吗?”
“没有。”晴美毫不迟疑地回答。
片山叹口气说:“真麻烦的案子啊。”
“杀死石泽常代的是上野,还是堀口呢?上野是自杀或他杀?袭击石泽常夫的是林田吗!林田人又在那儿呢?杀害堀口的是猫吗?全都是解不开的谜。”
“没有解决的线索吗!”石津难得地说出了正经的话。
“哥。”晴美说。“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在电话机的旁边,稳稳地坐着。
“什么事?电话怎丢了?”
福尔摩斯走向片山,将前脚伸进片山上衣的内侧,碰碰挂在肩膀下方的手怆。
“手枪?电话和手枪?”
“真是神经耶!”
“可以想到什么吗?”
片山皱起眉头,苦苦地思索着。
“说到手枪的话……只想起林田射杀石泽常夫的事情。电话……对了,那个时候,石泽去接电话片山突然想通了。“是那通电话!”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