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十三针_-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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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此后,张神婆又先后预测过两次,可惜都没算准,让石方两人白在房顶上白熬了两宿。石方和少年倒没有说什么,倒是张神婆很是抱歉,后悔年轻时没有多拿出些时间用于精进功夫,主要时间都用于骗钱了。
石方二人只好每日在屋顶上守着。这样一直等到第七天三更时候,才又见到两个黄鼠狼来了。
这次这对母子在屋里玩的时间更加长些,除了将这一家三口画成了大画脸,还将三口人睡觉的衣服,一口气全吹光了,弄得一家三口赤条条躺在床上。搞得石方和少年在屋顶上都不好意思再看了。
玩够了,又是母亲拽着儿子快走,这次出洞的时候,儿子先钻了出来,石方和少年在房顶上,屏气看着,不由得有些紧张。只见这小黄鼠狼一出来,看见了大母鸡,眼睛立刻直勾勾了起来,立刻扑了上去,此时母黄鼠狼正从洞里往外钻,没来得住拉住馋嘴的儿子。石方立刻从房顶上施展轻功,跳了下来,奔着母黄鼠狼就去了,此时小黄鼠狼已被夹子夹住,立刻疼得吱吱的叫,少年已一把抓住这小黄鼠狼。
母黄鼠狼此时已向着石方放了几个屁,幸好石方有张神婆给的丸药在嘴里,还算能够抵挡,可是母黄鼠狼的屁为浓黄色烟雾,又是在夜间,一时石方有些看不清楚,趁此机会,母黄鼠狼便逃之夭夭。
此时屋里的人听见外面一阵闹腾,边问着“是谁”?边问边点起了灯。石方与少年不想惊动太多人,只好抱着小黄鼠狼翻墙而逃。
石方和少年抱着小黄鼠狼一气跑到山里,小黄鼠狼脚上的鼠夹子早被摘了,被捆灵绳捆得五花大绑,一路吱吱的叫着,还不停的放着屁,少年捏了捏小黄鼠狼的小肥肚子说:“放吧,你就是今天把屁全放光了,且看我们怕是不怕?”忽而少年想到自己的衣服肯定全是这小黄鼠狼的屁味,虽然自己是闻不到了,但若有人经过,不晓得自己身上有多臭,气得狠狠拍了这小黄鼠狼屁股两下。
石方看着这不谙世事的小黄鼠狼,对少年叹道:“本来说抓着那位大黄鼠狼,通晓些人语,还能够问个清楚,现在这么个小东西,又能够问出来什么呢?”少年说:“石方哥哥,你放心,这母亲是一定会来寻儿子的。你再看这小儿子,一路上哭闹归哭闹,抽空就会将附近树枝折个小叉出来,况且还放了一路的屁,你说这不是在给母亲留记号呢吗?”
石方点头称是。忽又烦恼道:“可是,这小黄鼠狼我可如何安顿呢,总不成带到寺里去么?虽然我从小就总是捡些受伤的小动物带到寺里喂养,但是把黄鼠狼带到寺里--”此时石方想着,师父本来就不想让自己管这些事儿,自己遛出来这许多天,也没有跟师傅找招呼,如今再带只小黄鼠狼回去,小黄鼠狼再放几个屁将师傅熏着,自己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少年已看出石方在忧虑什么,笑着说:“看你眉头锁的,都能系在一起了。饶不得这臭烘烘的小家伙,先由我带着罢。”石方笑着说:“多谢了!”这小黄鼠狼许是听人说他是臭烘烘的小家伙,居然也横眉立目的冲着少年呲起了牙,少年伸出一只手,作势要卡住他的脖子,嘴里笑骂着:“你恨,再让你恨!”
正说时,忽然听到有人惨叫了一声,二人忙回头,只见一个人影从树上飞下,一把剑对着石方就刺来,少年忙喊着:“小心。”自己冲上前推开石方,但少年的左臂却被刺伤,石方见那人一身黑衣,身手敏捷,与那黑衣人过了几招,少年也忍着伤痛冲过来,就要揭那黑衣人的面罩,此时小黄鼠狼又吓得放了个臭屁,不知这黑衣人是不想与二人周旋,还是被屁熏着了,施展轻功立刻跑远了。
石方正要追,少年拦住说:“方哥哥,此时已是追不上了。”但听得林间还有人呻吟。石方顺着声音找去,果见树丛后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人,石方细细辨认,哭着喊到:“黄师叔!”
细看这人,却不是黄天放更是谁。只是其手筋脚筋俱被挑断,好似受过酷刑一般,心脏已被刺了一剑,少年跑过来,忙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为黄天放包扎,石方哭着握住黄天放的手,但见黄天放已是奄奄一息,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舌头居然也被人割掉了,想用手在地上写什么,手筋也被割断了。只见黄天放眼里全是渴望之情,好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偏又毫无办法。
石方一把搂住黄天放,嚎啕大哭。石方搂住黄天放的时候,父亲留下的笛子掉到了黄天放的身上,黄天放紧紧盯住了那笛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继而两道泪水留了出来,石方看着黄天放的眼神,知道他此时见到父亲当年的笛子心痛不已,哭得更是伤心。再看黄天放,气息已绝,竟是死不是冥目,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盯着那管笛子。
石方忍不住大喊:“师叔,是谁,是谁把你害得这样的惨?”
黄天放自然不能够回答。那少年分析说:“你师叔嘴里和心脏上的伤口,明显是刚刺不久。而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好似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见适才那黑衣人,对你师叔曾经施以酷刑有一段时候了,后来我们经过的时候,那人怕事情败露,就想杀人灭口,一剑刺向你师叔的心脏,另一剑割掉了他的舌头,这是怕--”少年一抬头,见石方的脸部肌肉已经痛得在痉挛,少年忍着心继续说道:“是怕你师叔趁自己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告诉你些什么。”
石方想到师叔这么好的人,居然被人如此凶残的杀害,眼里都已布满了血丝,牙齿直打战,只能咬紧嘴唇说不出话来。
少年继续说:“杀你师叔的人目的只有一个,怕你师叔此时进山,带了什么东西给你。”
石方经过少年分析,心下也明白,这只能是一样东西——封鬼十三针。
少年说:“我们此时,只能快查一查师叔的身上,是否还有那书。方哥哥,恕我无礼了,我便代你看上一看。”石方闭起了眼睛,两道泪水流了下来。少年对着黄天放说道:“黄师叔,对不住了,不能让您的遗体安详,还要在您身上找上一找,实在是这本书,既有您的心血,也关系到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
说着便在黄天放身上找起来,找了半日,自然是没有。
石方此时稍微回过点神来了,说:“想来那书已被此人抢走了。”少年说:“未必,如果已被那人找到,早就将你师叔一剑杀死了,又何必费此时间折磨他?如果那人找到了,也不会再多此一举要伤你了,因为没找到,又怕你得到,所以想干脆杀掉你算了。”
石方也心知此言有理。
二人在黄昏时,将黄天放背到了石方父母的坟旁,在旁边埋葬了黄天放。
石方跪在几座坟前,说道:“爹,娘,师叔,方儿知道,若你们能再说上一句话,一定是不要方儿为你们报仇。可是现在方儿要说,我一定要学会封鬼十三针,一定要找到这些鬼怪,与这些祸乱人间的人,这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让天下千千万万的好人,不要再被这些坏东西害死。”
十三
(十三)
石方在黄天放的坟前,又掉了半天的泪,见天已擦黑,便按照与少年约定的,石方自己先回寺了,由少年带着小黄鼠狼先走。
石方满心的伤痕,远远看到百丈寺,顿时觉得有满心的委屈,想与师父倾诉。就加快脚步,赶到寺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石方敲了许久,见二师兄才将门开一个小缝,二师兄递出来一个小包袱,满脸为难的看着石方说:“师父他老人家,要我转告你,让你下山还俗了算了。这是你的东西,就在这里面了。”说完就要关门,石方忙把住门,说道:“二师兄,是我呀。”二师兄为难的说:“方儿,你快走吧,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此意。”
石方说:“这不可能。让我见师父,我总是要问出个原因的。”二师兄说:“我多嘴告诉你,今日下午,有个黑衣人持剑进了禅房,伤着了师父。”石方急忙问:“师父没关系吧?”二师兄说:“师父伤得倒是不重。具体我也没看见,只瞧见了个黑影,进了师父禅房,我们冲进去的时候,见师父心脏不远处被刺上了一剑,真是悬哪,好在没中要害。你知道,师父武功也是不错的,总是能抵抗了一阵。师父房间后面的窗户纸已破了个大窟窿,想是我们人多,拿着武器进来,将那人吓走了。”
石方听言,长出了一口气,求道:“二师兄,让我见见师父吧。”二师兄为难的说:“这,师命难违呀。”说完强行关了门。
石方在外面拍了半晌的门,也没有人理。于是绕到寺庙后面的院墙,从儿时小柳和聪儿常给自己扔纸团的地方跳进了寺里。
待他跑到寂清禅房前的时候,只见众位师兄在寂清门前两侧,立了两排,寂清站在门前正中,正看石方。石方只见寂清脸色惨白,好似失血过多,不禁心痛如绞,跪在地上,哭道:“师父,黄师叔他,他刚刚被一个黑衣人害死在林中了。”
但见寂清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已是两行老泪流了出来。
石方说道:“师父,方儿一定要将这一切查清楚。”
寂清呵斥道:“住口!你还闲自己惹祸不够么。”说完,寂清看着远方,好像自言自语般说道:“天放啊,我竟是有负于你的托付,没将方儿带好,现在眼看他步入其父后尘,好大喜功,做事冲动,还连累着你也送了命,我,今后黄泉相见,我也愧对于你呀。”
石方说道:“师父,我爹爹他,他也不是什么都做错了呀。我也没有想好大喜功,我只是想为这多灾多难的村民尽自己一份力呀。”
寂清说:“到这会儿你还强嘴。也罢,你走吧。”
石方楞住了,说:“师父,难道你是真的要赶徒儿走吗?”
寂清说:“既然你不能够遵守寺规,又那么喜欢与红尘诸事搅在一起,那你就下山去吧。”
石方呯呯在地上磕起了响头,边嗑边说:“师父,您消消气,不要赶方儿走,方儿愿意永远跟您学习佛法。”他抬起头,泪水涟涟的说:“方儿从小家破人亡之后,便将您视为亲人,长者,这寺就是方儿的家了。”
寂清重复道:“你走吧。”石方跪着移到寂清脚下,拉住了寂清的僧袍再唤到:“师父!”寂清将把甩开,又狠心说道:“你走吧!”石方此时脑门已磕出了血,含泪又求道:“师父!”
寂清此时想是伤口发作了,用一只手捂住胸口,扭头对两排站立的僧人说:“带他出寺!”两排僧人此时看着一起朝夕相处的人如此恳求,一时也没有动。寂清道:“怎么,你们也要违抗师命吗?”
石方又说道:“师父,您以前经告诉过我们,一切利他六度万行,方为善机行者。修佛法,也不能够完全不问世事呀!”
石方话未说完,寂清自回到禅房中,将门一关。
两排僧人只好上前,却只能围住石方,什么也说不出来。石方抬起头,只听“呯”的一声关门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从五岁起是碎了又缝补起来,刚缝好便又被敲碎,现今这关门声,又让一颗心成了粉末。这时,只见二师兄含泪过来,将一个小包袱递给石方说:“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还有我们为你准备的干粮,里面还有一点碎银子,是我们凑出来的,你--就下山去罢了。”
石方走出寺门后,只觉这天地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想起适才师叔的亡去,忽而又忆起父母死去的情形,难受得急火攻心,只觉得胸中一热,口中一咸,吐出一口鲜血,就晕倒在地了。
石方恍惚间,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温暖的所在地,躺在床铺之上。初起石方还总是做一些恶梦,渐渐的总觉得有一双极其温暖的手,为自己擦去汉水和泪水,喂自己热热的粥喝。石方迷迷糊糊的想,这手,分明就是娘的手,这粥熬得这样的香,许是我只做了一场恶梦,父母并不曾死去,师叔还在家中,我也从未出家,我们一家还是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忍不住流泪唤道:“娘,娘。”每当唤起娘的时候,这双温暖的手便轻轻拍在自己身上,石方也顿时觉得一阵安稳。
就这样昏迷了不知多久,石方才渐渐清醒。这日,醒来的石方睁开眼睛,但见自己一个整洁的地方,好像是个小山洞,里面有木椅木凳,还有火和炊具。火上正熬着汤药。自己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看看自己的手,还是这么大,细细想以前的事,可见所有可怕的事情都是真正发生过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