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死1亡者的童谣-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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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只能乖乖走向门口。
　　该不会是要趁她离开后，就要把相机关掉吧！女孩依男朋友平日的思考模式猜测，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欸，阿K，你可要好好替我拍喔！」
　　「好啦好啦，你先出去再说。」胡乱地应了几句，青年用眼角瞥见女友已经走到门口，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前方昏暗不明的空地，抓在手中的相机在犹豫数秒后，还是心一横地把它举起，只是这一次透过镜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真的是错觉吗？青年放下数位相机，这个念头才刚从心底晃过，却忽然有股冰凉的触感缠上他的左手。
　　『哥哥，你在找我吗？』
　　抓住青年左手的小女生抬高毫无血色的脸庞，隐在长长浏海下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正紧紧看着他不放。
　　青年不自觉地松开了手中的相机。

　　亡者的童谣…40

　　碰！
　　走出游戏间的女孩听见物体摔落在地的声音，立刻反射性地回头。
　　「阿K，你该不会摔我的相机吧……阿K？」女孩困惑的语调在看见空无一人的室内之后，瞬间拔高。「阿K！你在哪里！」
　　窗帘不断晃动，在十坪大的游戏间里看不到青年，只看见落到地面上的数位相机孤伶伶地躺着。
　　女孩的睫毛不安地眨动，完全没有遮避物可以让人躲起来的房间，为什么在短短数秒内，她就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男朋友？
　　「阿K！你出来，出来！不要跟我开玩笑！」女孩颤抖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楚，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窗前，将窗帘大力挥开。
　　找不到，她找不到阿K。
　　女孩僵硬地看向地面的数位相机，充满不安感的手指颤颤地把东西捡起，将原先开启的录影状态切掉，接着调出方才青年所录下的那段影片。
　　画面中有她，还有一个穿着连身白洋装的小女生。
　　『喂，玲玲，你先去别间看看，这里我来拍就好了。』
　　她看见小女生在青年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缓缓回过身来，朝着镜头方向逐渐逼近。
　　女孩顿时倒抽一口气，彷佛被烫着似的甩掉相机，难掩惊恐地夺门而出。她要逃！逃离这栋鬼屋！逃得越远越好！
　　架在二楼与一楼之间的螺旋梯弯延曲折，在此刻就像是没有尽头，长得让女孩心惊胆跳，被恐惧紧紧抓住的心脏急速的跳动。
　　怦怦！
　　怦怦！
　　女孩不敢回头，她听见自己杂乱无章的脚步和身后咚咚咚的跑步声一并响起。
　　谁？是谁在她的后面？不是阿K，因为那绝对不是一个成年男性跑步所发出来的声音！
　　眼见那扇雕花大门就在前方，女孩匆匆奔下楼梯，丝毫不敢放慢速度地朝门口跑去。
　　就在接近大门的一瞬间，两扇门板突然被用力关上，女孩不敢置信地拼命转动门把，但是大门就像是被水泥封住一般纹风不动。
　　「可恶，快点把门打开啊！」她不死心地举起手用力敲打门板，这个时候是谁都好，拜托哪个人来救她出去！
　　但是女孩突然注意到整个大厅只剩下她敲门的声音不断回荡，一声接着一声，原先紧追身后的跑步声就像是消失一般，她紧张地回过头，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
　　从窗户洒入的昏黄月光照着这封闭的空间，家俱的轮廓既模糊又清晰。
　　女孩发现到大听的后面似乎是厨房，或许会有后门的想法瞬时从心里滋生而出。顾不得那可怕的声音会不会再次出现，她想也不想地就朝厨房的方向跑去。
　　明明是看似平坦的地板，然而女孩却在跑到一半的时候猛然踩空，连尖叫都还来不及发出，只能任自己的身体滚落阶梯，擦撞的痛楚来得既凶且猛。
　　在她尚未意识到自己跌落的地方是地下室之际，那双惊惶失措的眼只能绝望地看着楼梯上方的出口。
　　啪的一声，用来封闭地下室的铁板猛地关上。
　　回归平静的大厅里头隐隐约约有歌声在响起，不是浑茫的唱着，而是小女生清清纯纯的童音。
　　鬼来了，鬼来了，看到影子，就把眼睛闭起；
　　听到声音，就把耳朵捂起。
　　嘻嘻……被抓到的人，下一个就是鬼。

　　亡者的童谣…41

　　可爱的猫咪，稚幼的猫咪。
　　虎斑花色的小动物正在纸箱里可怜兮兮的咪咪呜叫。
　　原本和阿草他们分组在村里打探消息的梅子在经过某条小路的时候，突然定格，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看着被扔弃在草丛的纸箱，身后的玉婷来不及停下脚步，直接撞上梅子。
　　捂着微发疼的鼻子，玉婷本想念念小学妹几句，但顺着梅子的视线看过去，她忍不住张大了眼，成为被定格的第二人。
　　太、太可爱了！瞬间遭到秒杀的梅子和玉婷只能难以抗拒的在内心尖叫。
　　「我的天，真的超可爱！」玉婷半弯下身体俯视着虎斑花色的小猫咪，眼里透出喜爱。「欸，怎么办，怎么办，可以带回去吗？可是小仓老师好像说过姨婆她讨厌猫耶。」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也……」
　　梅子像是有些无措的回答，天知道已最喜欢可爱的小动物了，偏偏虎斑猫咪要哭不哭的咪咪叫更是要命地引诱自己。她感到属于女人的天生母性正在苏醒，伸展懒腰般的慢慢苏醒。
　　和某种异质的情感一起。
　　「啊～要不是现在还在浓美村的话，我一定把它带回家养。」玉婷大大地叹了口气，毕竟她们只是借住的，总不能随便就把小猫带到三姨婆家。
　　玉婷的惋惜引出梅子盘踞在心底的想法，她舔了舔唇，喃喃说道。
　　「干脆把小猫放在别的地方偷养，等回家时再把它带走好了。」
　　梅子和玉婷忍不住对看一眼，脑海里同时浮现一个地点。
　　「那栋废屋！」两人异口同声叫道，但下一秒梅子就露出了烦恼的表情。
　　「可是，那边不是听说闹鬼吗？」
　　「哎，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我们上次去不是什么也没发生……你害怕的话就由我上去好了。」玉婷自告奋勇，张扬的眼眸无所畏惧。
　　「等等，让我想想……」天人交战开始在梅子心中开打，打得昏天暗地、无日无夜、难分胜负。
　　最后情感夺得胜利。
　　「就一起上去吧！反正刚刚也买了牛奶，可以给小猫喝。」
　　梅子终于豁出去的将猫咪捞到了怀里，这小东西竟是出乎意料地乖驯，不再咪咪叫，只是用它肉肉的脚掌可爱地碰触她一下。
　　怀中温暖的重量让梅子的眉眼笑成弯月状，玉婷顺手捡起一旁的纸箱。
　　两个年轻的女孩边走边逗弄小小的虎班猫，心思全数都放在幼猫身上，反而忽略了前方的路况，顿时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在一块。
　　「干！走路不会看路啊！」
　　体格壮硕的男人不悦骂道，伸手将帽子又拉低一些。
　　原本要道歉的梅子一听见劈头而来的脏话，忍不住皱起眉头，当场就要发难，玉婷见状，立即朝对方丢下一句对不起，匆匆扯着梅子就走。
　　「真是的，你一定跟阿草学坏了，刚刚一脸想吵架的表情，别忘了我们还有什么地方要去嘿。」玉婷没辄地瞥了身旁的梅子一眼。
　　「我知道啦，山上的废屋嘛。」
　　揣着怀中的小猫咪，梅子安抚说道，与玉婷并肩走向通往山上的小径。
　　身后的男人看着两个女孩离去的背影越走越远，他的身体也有了动作。
　　…
　

　　亡者的童谣…42

　　当阿草等人回到三姨婆家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阿草一边弯身脱掉鞋子，一边开口说道：
　　「我回来了……刚在路上听说山下有超商被抢，两个抢匪很有可能会躲到这附近，守望相助队叫我们这几天要多注意一点，门窗也要记得……」将鞋子摆好的阿草抬起头，「上锁」两个字在看见客厅里的人顿时消声，随即吐出的是充满疑问的语调。「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姨婆呢？」
　　身体无力躺在沙发上的月亮掀开一只眼瞄向阿草。
　　「被村长带去办喜事了……」
　　「喂，你是脑袋烧坏不成？办啥喜事？」阿草险些被月亮过度言简意陔的发言吓到，一双眼没好气地瞪了过去。
　　尾随而入的折凳自然也听到上述对话，他摆摆手，示意阿草不用太紧张。反正月亮只要进入精神不振的状态时，讲话就会变成丢三落四。
　　尤其是在她感冒到头昏脑胀之际，这个情形会变的更加明显。
　　在来到浓美村第四天，一向自认身体健康的月亮很不幸地感冒了，起因是晚上睡觉乱踢被子而导致受寒，实在是一个让阿草他们很难同情的理由。
　　将身体稍稍撑起靠住椅背，月亮拿起桌上的杯子连喝几口水，觉得喉咙没有那么干涩之后，才缓缓将方才的句子重新组合。
　　「村长家最近要办喜事，今天来请姨婆到他们家帮忙……然后姨婆嫌山上山下跑来跑去很麻烦，所以这几天会先住在村长那边，叫我们要好好顾家……至于小仓老师……」月亮伸手比向厨房。「在里面弄晚餐。」
　　虽然小仓老师的手艺不像三姨婆那样精湛，但今晚的菜色至少还是可以入口，除了带有一点焦味。至于因感冒而造成食欲不振的月亮，吃了几口梅子替特地替她煮的稀饭之后，就卷着小毯子跑去楼上休息，留下阿草他们几个继续在客人聊天，顺便交换一整天在外打听的结果。
　　只可惜仍旧是没有林夏的消息。
　　彷佛除了他们之外，浓美村里谁也不曾看过那名肤色苍白，总是带着微笑的女孩。
　　看着因为寻找林夏而受挫的几个学生，小仓老师问出他放在心底许久的疑问。
　　「你们……是如何认识林夏的？」
　　折凳和玉婷一听立即竖起耳朵，这同时也是他们很想知道的事。
　　「问她啊，」阿草丢了一记眼神给对面的梅子。「有一半是因为她的关系。」
　　「我？不是月亮吗？」梅子错愕地比着自己。
　　阿草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你唷，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很爱乱跑的事吧。」
　　梅子点点头，这个她就有印象。
　　「就有一次，我们在学校里玩捉迷藏的时候……」阿草将身旁折凳发出「怎么那么爱玩这个游戏」的感慨，当成左耳进右耳出。「这家伙！竟然躲到山上那间废屋！」
　　玉婷傻眼，那个当鬼的不幸小孩到底是谁啊。
　　「乱跑到这种程度实在是欠打，害我们找了一整天，差点以为她失踪了。」
　　「后来呢？找到了吗？」她问出口才发觉这个问题好像也是白问，没找到的话梅子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最后是她自己跑出来的，还带着林夏一起。」阿草很快地说出结果，直白的叙述方式让折凳忍不住摇头。
　　亏你还是校刊社的社长，不知道讲故事要有高潮起伏吗？
　　坐在一边的梅子顿时纳闷了，她记得林夏以前跟他们在一起玩，可是阿草说林夏是被她带来的事却偏偏没什么印象。
　　为什么她觉得应该是月亮牵着林夏的手，很高兴地把人介绍给他们认识？
　　难道她跟阿草的记忆有落差？梅子困惑地拧起眉，然而从楼上传来的微弱声音让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继续思考下去。
　　「楼下的……拜托找个人帮我带一瓶水上来，不……还是两瓶好了……我难过得快死掉了啦。」
　　阿草的眉间瞬时出现好几个摺，都几岁了，还会因为踢被子这种可笑的理由感冒，不知道把病原体带在身边是很危险的事吗？
　　「楼上的，既然是月亮就应该乖乖挂在天上，你没事学人生什么病啊。」
　　下一秒，嘶哑的嗓音立刻拉高。
　　「那阿草你就应该被种在土里才对，因为你是草！」
　　噗，折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这种低次元对话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本想继续呛回去的阿草瞄见梅子已经摆出不高兴的表情，就算心里有再多的狠话也只能化成哼的一声。
　　「算你识相，还不快点去拿两瓶水给月亮。」梅子对于使唤自己的男朋友丝毫不觉愧疚。
　　「啊，没关系，我上去就好。」小仓老师将阿草按住，自己则是站起身子。
　　毕竟感冒中的月亮情绪比较不稳，如果再放阿草上去的话……
　　社长与副社长之间的大战可能随时开打。
　　光是想像就让小仓老师觉得无力。

　　亡者的童谣…43

　　小仓老师直接走进厨房拿了保温瓶装满温开水，再爬上二楼来到女孩们所睡的通铺。
　　从半开的拉门可以看见躺在被窝里的月亮露出没有精神的脸庞，连鼻子都因为猛擤鼻涕的关系而显得红红的。
　　「月亮，我进去了喔。」
　　睁开眼的月亮在看到上来的人是小仓老师之后，忙不迭要撑起身子。
　　「别起来，你躺着就好，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