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谭玄异-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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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
“哈哈,就给取个名字叫老鹰岩吧。”
溪水流到这里,纵身一跃,从悬崖跳下去,就形成了那道白练般的瀑布。众人的脚底下,正对着那个幽深的水潭。
袁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挪到岩石边缘,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那个水潭。因为距离很远,水潭看起来比原先小了许多,那块巨石,也显得不那么庞大了。
水潭中,巨石上,还是一个人影没有。
那一对男女,蒸发了吗?
难道看到的一切,仅仅是她的幻觉?
袁虹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感到身下的岩石,好象松动起来,她的身子也失去了控制,要向深渊滑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袁虹的肩头,她回过头,听见叶衡浑厚的嗓音:“小心点,别掉下去。”袁虹如梦初醒,赶紧从岩石上下来,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险!刚才怎么会突然头晕?要不是他及时提醒……袁虹感激地看了叶衡一眼,发现叶衡也正在望着她,她不禁脸一红,偏开了视线,心跳得更快了。
严霜的双脚浸在水里,感受着水下传来的阴凉,她的脚底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噬咬。她好奇地低下头,看见水底有鱼的影子一晃而过。“石头,水里有鱼。”她轻唤着钟石的昵称,伸出手臂,在鱼影消失的石头缝里摸索。
她没找到鱼,却隐约窥见石缝里有一道银白色的闪光。她把手指探进去抠啊抠,终于让她触到了,她把手从水里拿出来,惊喜地叫道:“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大家的脑袋都围了过来,只见严霜湿淋淋的掌心中,盛着两枚银色的戒指。
“谁把戒指丢这儿了?”
“好象还是对戒呢。”正如钟石说的,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可不是对戒吗?
“如果是白金的,还值几个钱。”叶衡说:“钟石,你和严霜的结婚戒指,老天爷都给准备好了。”
严霜嗔怪地瞪了叶衡一眼,心里头却甜丝丝的。
向诚毅突然说:“我知道这戒指是谁留下的。”众人的目光好奇地转到他身上。向诚毅四下一看,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地方去年死过人。”
袁虹紧张起来,盯着他。
李立不屑一顾地说:“又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向诚毅说:“我是从报上看到的。有一对学生情侣,在校园里相识、相恋,临近毕业的时候,他们立下誓言,要永远生活在一起。没想到男方的父母迷信,把女孩的生辰八字给算命先生看,算命先生说他们八字不合,结婚的话,女的会克死男的。于是男方父母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最后,那对情侣被逼不过,跑到这里,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他偷偷地瞥一眼袁虹,又说:“这两枚戒指,说不定是他们的定情物呢。”
“快扔掉!”众人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声,齐齐掉过头,只见袁虹脸色苍白,直直地盯着严霜手里的戒指。袁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大,她捂住了胸口,浑身发抖。
她吓坏了。
叶衡急忙扶住袁虹,他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向诚毅。向诚毅慌了,他没料到自己的话对袁虹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赶紧赔不是,“小虹,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根本没那回事。”
袁虹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目光落在向诚毅脸上,“你……我再不跟你说话了!”说完她掉头就走,叶衡忙跟了上去。
钟石迷惑不解,抓住向诚毅的肩膀问:“怎么回事?”他知道袁虹一向豁达,不会为点小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中一定有内情。
向诚毅搭拉着脑袋,说出了实情。
原来叶衡压根不相信袁虹在水潭所见的情形,他把那些当成玩笑话告诉了向诚毅,恰逢严霜无意中发现了两枚戒指,向诚毅想借此吓唬吓唬袁虹,便灵机一动,编了那个故事。
严霜听完他的话,吐了吐舌头说:“我的天,真有这种事?”她手指一松,那两枚戒指掉在了地上。“戒指我不要了,怪吓人的。”她挽起钟石的胳膊,“咱们走吧。”
“你也太过份了。”钟石拍了拍向诚毅的后背,“不过,也别太放心上了,待会跟她道个歉,她气一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向诚毅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一行人走下岩石,从原路返回。李立回头看了一眼,那两枚戒指静静地卧在岩石上,象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他心里一动,返身将它们捡起来,收进了口袋。
四
袁虹沉着脸,一语不发地往前走,叶衡追上来,说:“别生气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没遮拦,你也不是不知道……”
袁虹停住脚步,冷冷地说,“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
叶衡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生气会伤身体的。”叶衡柔声说。
袁虹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叶衡说出这样的话,她怔了一下,不禁开始重新审视对方。叶衡坦然面对她的目光,“其实,我也有错。当初,我不相信你的话……”
“算了,不说这些。”袁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当时的情绪可能太激动了。”
山势继续升高,他们象一群不知疲倦的小蚂蚁,缓慢爬过了半山腰。这时不知从哪里聚集了大片乌云,把好好的太阳捂了个严严实实,风也大起来,呜呜地在山岭间穿梭。
山雨欲来的征兆已很明显。
几分钟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天气说变就变了?钟石望了眼天空,那些乌云压得很低,一直低到了他们的头顶。
钟石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雷声隆隆地碾过群峰,豆大的雨滴便啪啪砸了下来。在大雨将他们的衣服湿透之前,路边及时出现了一个小石屋。大家一齐躲了进去。
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一间完整的石屋,因为它没有门窗,就象一个五面封闭,一面敞开的石匣子,靠墙砌了两排水泥凳子,想必是给登山者歇脚用的。
严霜说:“这里好黑,当初建造时为什么不挖扇窗子?”石屋内黑乎乎的,光线透不进来,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七个人蜷缩在里头,可以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你到里面去,我要坐外面。”林晓丹拉着向诚毅,要跟他换位置,她怕黑。
“外面会被雨淋到的。”向诚毅好心劝她,但林晓丹坚决地说:“我宁可让雨淋到,也不坐里面。”向诚毅吃吃笑起来,“真是个胆小鬼!”
“都是你害的,鬼话连篇!”袁虹对着向诚毅恨恨地说。向诚毅搔了搔脑门,想辩解几句,又怕惹恼了她,终究没敢说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坐在墙角的叶衡发现墙上有一处凹陷,约摸一尺见方,象个小小的神,他凑近一看,见里面居然立着一尊雕像。雕像的身体扭曲着,有点象他在一些寺庙里见过的神怪,它穿着铠甲,一只手掌竖在胸口,另一只手高举过顶,执着一柄与它的身体不成比例的大斧。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李立端详了雕像一会,说:“可能是这里的山神吧。”
“山神?看起来怪怪的,倒有点象山魈。”严霜皱了皱眉头。
“你见过山魈?”
“没见过……不过,这个雕像,看了让人心里怪别扭的,你看,它的笑……”那尊神像虽说高举斧子姿态狰狞,脸上却挂着笑容,它那细长的眼睛似闭非闭,似乎在偷偷窥视着他们。
袁虹的心里咯登一下。
这神像的笑,跟水潭中那个男人的笑容,有某种相通的东西——邪恶。
恐惧感如数不清的毛毛虫,在袁虹的身上乱爬,甚至钻进了她的骨髓里面。
“山神爷呀,保佑这场雨快点停吧。”向诚毅弯下腰,在神像前拜了几拜。
“你有毛病啊,拜什么拜?”严霜不悦地说。
向诚毅嘿嘿一笑,“罪过罪过,你这样说要亵渎神灵的。山神虽小,毕竟也是神啊,逢神必拜嘛。”
钟石的心情渐渐沉重,袁虹所见的幻象,黑黝黝的石屋,诡异的神像,这一切看似不相干的事物,却似散落的珠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连在一起,形成某种恐怖的必然。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事!尽管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但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不大对劲。”袁虹把视线移了开去,不敢触碰那尊神像。
“是啊,走吧走吧,反正你的别墅也不远了。”林晓丹也连声催促。
李立的别墅确实快到了,抬头一望,白墙黑瓦已历历在目,离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有几百米远。
雨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李立不再犹豫,说:“好吧,同志们,一起冲上去!”
大家发一声喊,顶着大雨,向山上跑去。
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跑过的最艰难的四百米。到达别墅时,一帮人都象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三个女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脸庞上,活脱脱是《午夜凶铃》中的贞子形象。
“衣服全湿了!好难受。”林晓丹苦着脸说。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立掏出钥匙开门。
严霜问:“有热水吗?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洗个澡,换身干衣服。”
李立说:“有的,浴室在二楼。”
趁女孩子们去洗澡的时候,几个男人也脱下湿透的衣服。他们没带更换的外衣,幸好李立的别墅里存着几件,便被他们瓜分了。
叶衡一屁股陷进沙发里,伸了个懒腰说:“好舒服啊,回家真好。”他环顾空荡荡的客厅,“这一层有七八十平方吧。”
“差不多。”
“三层就是两百多平方了,好家伙,一年才来几趟,够奢侈的啊!”
李立微微一笑,低头看手表,时针接近六点了,“你们饿不饿?”
“妈的,肚皮都贴脊梁骨去了,再不吃东西,我就死定了。”向诚毅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说:“神啊,救救我吧。”
叶衡的目光转向钟石,“老大,催催你的老婆,叫她快点下厨吧。”严霜的烹饪技术,是大家公认的。
话音刚落,严霜从楼梯上笑吟吟地走下来,“什么事这么紧急?”她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真丝连衣裙,黑亮的长发盘起来,用一个发夹夹住,整个人神采焕发。
“民以食为天,还有什么比天更大的事?”向诚毅拍了拍肚皮说。
爬了半天的山,严霜也饿坏了,便跟着李立去了厨房。李立把厨具摆放在灶台上,又拧开小罐煤气瓶。
严霜取出带上来的食品,忙碌开了。
“我可以帮什么忙吗?”李立站在她身后,有点不知所措。严霜身上散发出清新的沐浴液味道,直钻他的鼻孔。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严霜手里切菜,头也不回地说。
李立盯着她纤细的腰肢,心里蓦地跳出一个淫猥的念头,他想象自己从身后紧紧抱住严霜,两手绕到她的胸前,抓住那浑圆的部分,使劲地揉着、捏着……
他的裆部硬了起来。
“开工了吗?”钟石走进厨房,漫不经心地问。李立一惊,象个被当场抓获的窃贼,低头急步走了出去。他害怕钟石觉察到他那些龌龊的念头。
尽管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钟石见厨房里只剩他们俩了,便来到严霜身旁,一只手轻揉着她脑后的秀发,“你洗完澡的样子,真好看!”
严霜回眸一笑,笑得很妩媚,“那其他时间呢,不好看吗?”
“当然不是,任何时候,你在我眼里都是最美的。”钟石咬着她的耳朵说。
“油嘴滑舌。”严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过,我喜欢听。”
他们不知道,李立一直躲在门外,没有走开。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没有人知道,严霜竟是他暗恋的对象。
两年前,钟石把新结识的女友介绍给朋友们,当时李立一见严霜,便惊为天人。朋友妻,不可欺,长久以来,他把对严霜的爱深藏在心底,藏到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只有到了夜深人静时,他才会在脑海里尽情回味她的一颦一笑,并为此辗转难眠。
朋友间的会面,只要严霜在场,对他而言就是一种折磨。看着严霜和钟石亲热的样子,他的心在嫉妒的烈火中煎熬。但是他不得不艰难地克制自己,装出一付心平气和的模样。
他不是没想过向严霜表白,他可以豁出一切,哪怕和钟石反目成仇,哪怕失去所有的朋友!但前提是严霜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