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案疑踪-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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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的校园里酷似一座了无生机的坟墓，有汽车的呜笛声由远而近，接着是嘈杂的说话声，以及笨重的钢铁大门吱嘎开启时的痛苦呻吟，李玉斌知道，市公安分局已经派手下的人到了。小吴来过一次，算是熟门熟路，带着干警们噌噌噌跑上楼。李玉斌一看到他，便简单说了说刚才发生的情况。 〃这里你们处理吧。来几个人和我一起赶到东华橡胶厂，那里可能还有一位无辜受害者！〃
（五）
柳江市是一座典型的位于江南的中等城市，结构布局完全不同于北方城市，一条大江将其分劈成两半，江左为著名的文化区，江右为商业区，两区隔江相望 ，一座大桥飞跨东西，虽隔断实联结，虽分开实融合，真有一种独特的文化魅力，再加上本市媒体异常发达，节目丰富多彩，吸引了一大批观众甘愿为电视台掏腰包，也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娱乐界精英纷纷前来捧场。这些地方媒体的兴起，甚至直接刺激到了中央台，让其不得不改头换面，浓装上场。 这一天，一个三十多岁，白领模样的男子走出车站，来到大街上，随手喊了一辆出租车。 〃新华大街认识吗？〃 司机不以为然：〃新华大街都不认识，就不要在柳江市里跑车了。〃 来客上了出租车。车子一扭头，便向新华大街方向驶去。出租车司机一天到头一个人闷坐在车里，有不少都颇具聊兴，这位就是其中的一个。 〃先生，看你的模样是从北方来的吧，到新华大街是不是会朋友？〃 〃是北方人，也是会一个朋友。〃肖强答道。 〃新华街那里可正在出鬼呀。〃 由于口音差异，也因为司机的话太突兀，来客一下子没有反应过去。 〃什么？什么出轨了？〃 〃是闹鬼呀，妖怪，鬼，知道不？〃出租车司机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在驾驶室狭小的空间里比划着。 〃对、对、明白了！〃这次来客不仅听清了，而且仿佛找到了知音。 〃看来你们这里人都知道这事？〃 〃不算全知道。我们司机消息灵通，据说我们这里的报社电视台都接到通知，不让瞎报导，一般老百姓都不知道呢。〃 〃那，是什么样的鬼？〃 〃闹鬼了我们还去看？不怕撞邪呀。我听亲眼见过的人说，那是个能飞的怪物，是吸血鬼，市里出了几次凶杀案，人都是被从头上打洞，吸干了血的。〃 出租车司机又神侃了半天，听上去虚多实少，看来这位也只是个道听途说的。来客没有再问。不一会儿，车子来到一条丁字路口。 〃这是新华街北口，要不要拐进去？里面还很长呢。你找多少号？〃司机用期待的目光望着来客。来客也是久走江湖，一边掏着钱一边回答道：〃刚来柳江，随便转转。〃 来客甩下钱，走下车子，向新华街里面走去。新华街是一条传统的马路，铺着石子，看样子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来。这里是老城区，与现代化的新柳江景色完全不同。一些文化学家呼吁保护传统民居，新华街附近的这块区域是重点保护对象。这里远不如出租车司机形容得那样长，来客从街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一边走一边左张右望，才只用了十分钟。当他抬头看到面前的路牌已经换了名字时，又掉头走回来。这次看得更仔细，而且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着什么。街边闲坐喝茶的老人们好奇地望着他，柳江市的外地游客不少，但在这个地方就大拍特拍的没有几个。 来客又走到下车的地方，回过头，象是丈量土地一样又走回去。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走到街的另一头，而是停在了新华街60号门前，小心地敲了敲门。 新华街60号是一座非常陈旧古老的建筑，看上去大概有百年以上的历史了。整座房子是江南风格的木建筑，只是后来在外边包了层水泥。许多地方还暴露着漆成红色的柱子、板壁，大门也是暗红色的，一只绿色的邮箱很显眼地钉在上面，连阁楼算上一共三层。 几遍之后，一个中年人打开了门，矮小的身体探出一半，谨慎地望着来人。 〃找哪位？〃 〃我找令狐煜先生。〃 看到这个人高马大的北方汉子，瘦小的主人警惕地堵在门口。 〃我就是，可我不认识你。〃 来客恭敬地递上一张名片：〃我叫田景义，《世界之谜》杂志社的记者兼编辑。〃 主人接过名片，反复看了两遍，一翻眼睛：〃《世界之谜》？没听过，中国杂志还是外国杂志？〃 〃中国杂志，著名科普期刊，每期发行量超过一百万呢。〃 四十多岁的主人丝毫不为这一百万发行量所动，犹豫着是接下名片呢，还是退回屋去，看来是一个不擅于和外界打交道的人。田景义说出杂志的发行量后也自觉可笑，就是自己的杂志发行量超过一千万，也不是每个中国人都必须知道的呀。 〃你们杂志是干什么的？你找我有什么事？〃主人生硬地问道。 〃我们杂志专门调查一些当今科学解释不了的神秘事件。〃 听到这，主人眼睛一亮，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兴奋。 〃你们一定是为那怪物来，那请进吧。〃 田景义走进屋子，放眼四望，楼内虽然样式普通，但放在几十年前，却算得上富丽堂皇了，至少一般家境的人住不上这样的楼。主人带着他，沿着狭小的楼梯走上二楼。那木制楼梯甚至不能容下整只脚，每踏一蹬，脚后跟都悬在外边。江南人多地少，建筑风格也比北方秀气得多。 他们来到二楼小客厅，坐在凉爽的竹椅上，令狐煜客气地为他倒上茶，然后又阴郁疲惫地坐了下来。不知是由于采光不足，还是三层楼房里只住着令狐煜一个人的原因，这座大房子总给人以阴森恐怖的感觉。田景义多年与神秘事件打交道，思维也不同于常人，定下心来想了想，觉得似乎这幢大房子年代久远，产生了灵性，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意味。 他再仔细端详了一下令狐煜，发现他表情忧郁、不修边幅，年龄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总是不自觉地眉头紧锁，目光迷离，让人敬而远之。
〃令狐先生。〃田景义多年跑外，习惯主动与人交流，〃我们在全国各地都有许多忠实读者，他们也给我们线索。不久前几位柳江市的读者来信告诉我们，在新华街上，具体来说就在你这幢房子附近，经常有怪兽出没，请问这情况属实吗？〃 〃唉，一言难尽呀！田先生，不瞒您说，本来我有一个非常美满的家庭，儿子已经大学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并且找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友准备半年前结婚，我总算可以歇一口气了，谁知，大约半年前，在我的房子这里就出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还有，我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技术过硬，也快到了退休的年龄，可是现在由于那次车祸也被单位给刷了下来，领导说让我提前退休，我认了，谁叫我倒霉呢，与彻底下岗的职工相比还算是幸运吧。〃 没想到话匣子打开之后，令狐煜一下子变得像老太婆一样唠唠叨叨的。田景义四外一望，没发现有第二个人生活的痕迹，心想，主人爱唠叨大概是由于孤单吧，可凭他一个普通职工的收入，怎么会住这么大一幢房子呢？ 不过还没有等他提问，主人自己就在滔滔不绝中讲出了答案。原来他还有一个弟弟名叫令狐英，学生物工程学，留学美国攻读博士学位，毕业后因为技术过硬，留在了当地一家高科技生物技术研究所搞研究。当时两兄弟的父母俱在，弟弟令狐英寄回来一笔钱，让哥哥买下这幢房子，把老两口接过来安享晚年。老两口在这里过了几年就相继去世了，兄弟俩也算尽了孝心。令狐煜曾经有妻有子，但双方性格不合，早就分了手，离婚时这幢房子差不多快买下来了。当时有中间人去劝他的妻子，能住上这么幢房子多不容易，看在这房子的份上就不要轻易离婚，没想到他的妻子说，就冲这房子也得早离，这时阴森森的，邪气冲天，住在这里早晚得倒霉。 等到自己的家事掏得差不多了，令狐煜忽然刹住了车，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翻着眼睛小心地看了看田景义，刚才那种信任的目光不见了。 〃唉，你看我，你看我，还没老就糊涂了，唠唠叨叨的。刚才您说，你是来柳江做什么？〃 〃柳江的读者来信告诉我们，你的房子周围有怪兽出没，我来调查一下是不是真的。〃 田景义耐心地回答了第二遍，还提高了声音，象是面前真坐着一位耳背的老人。 〃怪兽？这城市里哪会有什么怪兽呢？现在物种灭亡得这么快，我小的时候还能看到几只黄鹰，现在都找不到了。〃 田景义有些忍不住了，这个人竟然如此出尔反尔。 〃刚才你不是猜测我是为了那怪物来的吗？〃 令狐煜转了转眼珠。〃是啊，不光是你，不少人来这里都说是找那怪物呢。活见鬼，什么时代了，一些人还相信这世界上会有怪物！〃
田景义没有和这个看起来反复无常的老人较劲，而是顺着他的话语答道：〃是啊，老先生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怪物，所谓的怪物啊什么的，都是人们的臆想和胡乱描述。我作为一名专和神秘事件打交道的记者，就是希望通过某种宣传，达到消除人们误会的目的。〃
（六）
为了争取时间，铁鹰组的成员们就以两架直升机做为办公基地进行下一步调查。张妍将机载电脑连上公安部内部网络，寻找索马迪尔公司的资料。她是组里的信息专家，对各种情报检索工作了如指掌。 〃这个在开曼群岛注册的公司业务很杂：贸易、加工制造、运输什么的有，这里有详表。业务遍及五大洲，其中有三个分公司注册为生态农业公司。但据说只是生产加工食品，整个公司几乎没有什么有特色的主业，这样的公司虽然并不少见，但业绩通常一般化。索马迪尔公司不是上市公司，股权情况很复杂，中东商人法迪马是最大的股东，不过他几乎从不过问公司情况，由于这些不透明的原因，五年前它刚成立时就被国际刑警组织列入需要重点监视的'黑名单'，被怀疑是一个用来为犯罪集团洗钱的挂牌公司，但至今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张妍将了解到的情况详细地讲给了在场的所有铁鹰组成员。
〃去查一查中国分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尤其是境外来的人。〃肖强说。 很快，又一个详表开列在计算机显示屏上。 〃林怀安，分公司总经理，美籍华人； 傅亦泉，技术部主管，意籍华人； 宋涛，经营部主管，南非籍华人； 。。。。。。〃 张妍最后还强调了一句：〃这些主管人员在国际刑警组织那里都没有案底。〃 〃这些人我都见过。〃坐在一旁的张沛山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道：〃他们参加过县里的几次公益活动和社会活动，平时都很少露面。〃 〃这么长时间来，你们有没有看到非华裔的外籍人员进出索马迪尔公司？〃 〃从来没有。索马迪尔公司是我们县里第一个外资企业，刚来时许多人都好奇，经常守在附近看。但从来没有看到一个老外。因为这个原因，本地不少人说这个跨国企业没有'真老外'，说不定是个在国外发了财的华人开办的。〃 〃不！〃肖强凝重地说：〃索马迪尔公司不是海外华人的企业，它的背景很神秘。这些中国分公司的主管也未必是真正的主管，有可能是摆设，为的是不引起本地人注意，或者掩盖一些有问题的非华籍外国人。〃 就在全贵生被害的第三天早上，铁鹰组的成员们还在直升机上分析案情时，塔河镇上又发生了一宗猝死案件。死者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普通农村妇女，在家里喂猪时突然死亡。据她的家人讲，当时她端着猪食去喂饿得嗷嗷叫的小猪崽，刚走到门口，便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断了气。然后，她七窍流血，全身也布满了出血点，就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钻入了她的身体，迅速地将她致于死地。她的家人吓呆了，以为无所不在的鬼魂找上门来了，惶恐之中竟然不敢去碰这位可怜农妇的尸身，一家大小将门关得紧紧的，躲在屋里哭得惊天动地。当时正好有一位赤脚医生经过这里，看到这种情景，他不敢怠慢，急忙打电话报了警。 由于死因与全贵生十分相似，地方公安局接报后迅速通知了铁鹰组。刘洋带着技术骨干把尸体送进了严密封锁后的县公安局解剖室。那位农妇的尸身静静躺在解剖台上，还保留着临死亡时痛苦挣扎的姿势，她身上的出血点越来越多，看得出，虽然她的人已经死了，但是置她于死地的神秘幽灵仍旧在吞噬着她的身躯。 〃高频干扰！准备强磁力吸附装置。〃肖强下着命令。此时，〃行凶〃之后的纳米杀手还没有吸收足够的能量，都在尸体中沉睡着。刘洋亲自走进解剖室，小心翼翼地用强磁力吸附装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