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主-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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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教官的问题莫野没有正面回答，他笑了笑：“要看项目如何了，项目好，投资的数额就会大。段教官，这件事情我不瞒你，我以前就在新闻里看到有关那速热食物的消息了。”
听出莫野口气中隐隐有如果不愿意帮忙就算了的意思，段教官心中一动，假如莫野不是吹牛的话，这次投资是一个机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可以替你介绍一下。”段教官笑了笑说道，他没有说出有求于莫野的话，一来是拉不下面子，二来还并不确定莫野地这件事中的作用。
安昌市被安河的一条支流横贯成了南北两个部分，安河之南是繁华的城区，商业街、住宅区与工业区多集中于此，而安河以北则是大片的农田，与普通的农村也没有什么区别。三年以前，江南省一把手去了另一个沿海大省并担当重任，而他们继任者则是来自上海的一位年轻的姓穆的官员。这位穆书记得到了中央的政策支持，提出“建设花园城市”、“再造秀美河川”的口号，大力将城区向安河之北扩展，建立了“安北科技园区”。在全国普遍压缩开发区的大势之下，他能做到这一点，除了拥有中央的支持，本人的魄力与眼光也非同一般。
但是，缺乏资金技术与资源的江南省建科技园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筑巢容易，引凤却难。从地理上来说江南省竞争不过沿海省市，从资源来说又不如西部省市，劳动力虽然丰富，但民风却剽悍愚昧，所以清朝末年修京广铁路之时，谭嗣同一纸奏文，便将原定经过江南省的京广铁路改行了湖南，直到九十年代末大京九开通，江南的交通才算便利起来。
也正是因此，安北科技园区的大大小小官员们对投资者极为恭敬，哪怕是一个小投资者，哪怕是与高科技关系不大的快餐企业，他们都抱着“蚊子虽小也是肉”的态度，尽可能招徕。
“这是一个军民合作项目，同时又是一个合资项目，希望你们能够给予便利，在此，我代表人民子弟兵，对地方政府的支持表示感谢。”
穿着军服的中校满嘴官腔，虽然合作才刚开始，地方政府的支持还不见影踪，但他已经把赞扬的话说在了前头。
陈志强得意洋洋，半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会如此风光，他多半会一巴掌煽过去，但现在他在与一帮子安昌市政府的官员们杯来盏去称兄道弟，这些人个个都恭维他年轻有为。
莫野的计划很顺利，他不但通过段教官联系上了拥有那项速热技术的军工厂，而且搞定了这个军民合作项目。在军方的介入下，事情办得出奇顺利，各种各样的证件，别人办可能三个月都弄不齐全，但军方派个闲职中校就轻轻松松将事情搞定，最难得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官员敢伸手要孝敬。
想到莫野的计划，陈志强既是佩服又是担忧，佩服的是莫野的这个计划确实前景广大，担忧的是这个计划也就意味着他们要以这点小小资本直接与国际上的一些商业巨头对抗。
“我说过，世界上最容易赚钱的生意，无非是衣食住行。所以，我们的目标就是牢牢抓住人们的胃，怎么抓住？当然是快餐！麦当劳、肯德基能做到的，我们一样能做到，我们还有我们的优势！”
“我们的优势有几个，一是人口，中国这么多人，洋品牌的快餐不可能独霸市场，只要我们做得好，我们会有足够的生存空间；二是味道，什么菜最好吃，中国菜！我们的水饺、馄饨、肉饼，哪一个不比不是咸就是甜的洋快餐好吃？三是习惯，确实，城市人中年轻一代习惯于吃洋快餐，但农村小城镇人对此却还未必能完全接受，因此，农村包围城市，是我们的作战方略！以前制约中国快餐发展的关键性因素就是保存与加热，我们使用军队的保存加热技术，这方面的问题就可以克服，只要品质上去了宣传上去了，我们就绝对会赚钱！”
想起莫野的豪言壮语，陈志强心中就觉得自己平添了几分底气，毕竟，有一个那样“神通广大”的老大嘛。
“陈老板年轻有为啊，昌阳市的年轻企业家，很有战略眼光嘛，到省城来投资，确实胜过在昌阳市那个小地方。来，我敬你一杯。”
一个官员向他敬酒，陈志强来者不拒，举杯就干。
不管会有什么样的困难，只要全力协助老大，就一定能克服掉！
注册品牌为“江南”的中式快餐企业的第一家工厂，江南食品科技有限公司就在这美酒香味中诞生了。
“工厂只是第一步，接着是宣传，现代商业，宣传甚至可能比生产还要重要！”
以江南省各大地级市为中心，数以百计的下岗工人被派往各小城镇，他们要做的就是宣传江南快餐。
农民最为淳朴，也最容易被宣传媒体打动，特别是当宣传铺天盖地而来时，面对潮流，他们会茫然失措。而小城镇里的居民，大多羡慕大城市里的生活，又留恋现在懒散的、不象大城市节奏那么快的生活，他们是潮流的跟随者。
大城市里的居民有种先天的优越感，他们自信，自以为是引流潮流的弄潮儿，却不知道自己是媒体们遥控的对象。
也正是因此，那个著名的“脑白痴”广告，恶心而且庸俗，却让一个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所谓保健品成为举国皆知的品牌。再如那一串用过气老演员的所谓补钙的保健品，也能够让哈尔滨市的几家濒临倒毙的药厂起死回生。
派出数百宣传员的同时，陈志强等七兄弟马不停蹄地到江南省各市县周游，目标就只有一个，在各地寻找合作伙伴。快餐受欢迎的程度与其推广程度有关，而推广程度又取决于各地分店的多少，这一点上，洋品牌显然抢占了先机。陈志强要做的就是乘洋快餐尚未完全占领农村和小城镇市场之时，尽可能地扩张。
对此，莫野引用了一句名言：农村包围城市。
“你想想，十三亿人中九亿在农村，再加上近两亿在中小城市，这是多大的一个市场。他们的消费水平还没有高到可以随便吃洋快餐的地步，如果我们能提供物美价廉的中国品牌，我们就能迅速占据这些市场。当一件事情成为习惯之后，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带来比较固定的收益！”
他们在各县各镇寻找的合作者，都是当地下岗失业的工人，给予对方极优惠的条件，例如双方各出一半投资，江南速食允许对方使用自己的品牌，等等。这样不但将开分店的资金压力减轻了一半，而且少了许多拖延时间的环节。
最重要的是，“大力扶植下岗职工创业”这本身就是一个拥有可观新闻价值的活动，也是地方政府彰显政绩的一个好事情，各个地市的报纸、有线电视，几乎不等江南速食的枪手出动，便蜂拥而来进行采访。陈志强灵机一动，与兄弟们统一了口径，将原本是低成本扩张的战略说成了悲天悯人忧国忧民的义举。
而这个时候，除了省城之外，其他地方的“江南速食”快餐店基本上还没有建立起来。莫野发现宣传已经走到了前头，而且他几乎没花一分钱给新闻传媒就把“江南速食”这个品牌炒作起来后，立刻下令加快进度。到了十一月底，当新闻里的宣传渐渐退潮时，江南速食快餐店开始在各县与镇营业了。
为了加大宣传的效果，莫野让陈志强在省城宣布，顾客凡购买十元的江南速食产品，其中有一角钱将会用于下岗职工的再就业，并且特意邀请公证机构对此进行监督。这再一次让江南速食处于传媒的追逐之中，大大小小的各级官员也纷纷表态将为此提供便利，估且不论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莫野的目的总算达到了。事实上，这些用于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利润最终用在新建江南速食的连锁店上，这样既实践了诺言，又没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刘邦称这一招是卖了别人还让别人给莫野数钱。
总之，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江南速食完全步入正轨。
正文 三十一、龙之醒
生意上的成功，莫野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高兴的，他最高兴的还是认识了几个人才。
江大算不得什么出色的学校，因此考入其中的学生明显呈两极之势，一边是那些三更灯火五更鸡才勉强挤进重点的苦读之士，另一边则是那些极有天分却贪玩好动不用功读的人。前者倒还罢了，勉强算是中上之才而已，后者则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便能发出璀灿的光芒。
比如说与莫野同寝室的施同，这个东北人有辱东北大汉之名，军训时他每次都是最先晕倒的男生，甚至于大多数女生都比他要持久。
为此，嘴巴比较刻薄的何立勇说他是“容易受伤的男人”。
只两天，他之所以如此虚弱的原因大伙都知道了，因为施同是寝室中最先买了电脑的人，而且，买电脑的当天他就通宵了。这样的结果，当然是使得他在次日的军训中早早晕倒，颇有些担心的莫野在回到寝室之后，却发现他又精神十足地盘踞在电脑之前。
“你没事吧？”
“放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施同头也不回，不停地按动着鼠标。莫野来到他身边，却发现他是在玩一个网络游戏，莫野摇了摇头，他看到许多青少年都因为沉迷于网络游戏而荒废了，看来眼前这个又是一位。
“太简单了，靠，这些韩国佬能不能出一些有难度点的游戏，不要就知道制造泡菜嘛！”
过了没多久，施同就开始大声嘀咕，这家伙一般情况下都安安静静，但当他坐在电脑前时却象换了一个人般没有片刻安宁。莫野有些好奇，凑上去看了看，却发现他已经转到另一个窗口在输入程序。莫野问道：“怎么，不玩游戏了？”
“泡菜有什么好吃的，又没营养又没味道，靠，做个小玩意儿！”
莫野追问了一句：“什么玩意？”
“外挂，一百倍经验不死外挂，嘿嘿……”
详细问下去，莫野才知道施同起初是爱玩网络游戏，后来游戏枯燥冗长的练级提不起他的兴趣，他利用自己在编程上的特长来做一些辅助的工具。刚开始只是连点之类的不影响平衡的外挂，但后来就发展成为专门制作那些经验值翻上几倍几十倍的外挂了。
莫野心中一动，他不太玩网络游戏，但也知道网游公司拥有专门的技术人员对付外挂制造者，如果施同真是个外挂制作高手的话，他在编程方面一定不是普通程序员所能及。
随着两人了解的深入，莫野渐渐跟在施同后面学习编程起来，他有《太一经》的底子，目光敏锐头脑清醒逻辑性强，编起程来如鱼得水，很快将学校教的那些知识远远甩在一边，他甚至觉得，在学校学一个月，还不如跟施同后面学一周所得的收获大。
“学校就是这样的机构，面向大众传授知识。因此，真正的天才在学校学习只会赶到煎熬，不是因为他们不适应学校的教育方式，而是因为学校不适应他们的学习速度。”
在一次编程完成之后，施同如此对莫野说道，对此莫野深以为然。虽然素质教育喊了好几年，但是学校家长把能唱歌会跳舞懂社交当作了素质，甚至把坑蒙拐骗不讲诚信当作了素质，所以素质教育的推行不但没有培养出更多的人才，反而造成了为数众多的败类。
“所以你高中就觉得是一种煎熬吧？”
听到莫野的反问，施同哈哈一笑：“也算是这样吧。这些事情我们是管不了的，我们能做的就是采取非暴力不合作。”
“不与这个世界合作就能让自己免遭其害么？”
莫野压住这句话没有问出来，因为施同的选择就已经说明了问题，从他的了解来看，施同的计算机技术，从编程到应用，都远远超过了他们的老师，但他却不得不在这里“合作”，原因就在于他需要一纸毕业证。有了这个，他今后才有工作，才能混口饭吃。
但那薄薄的一张纸，真的能证明一个人的能力吗？
莫野个人认为，那张纸能证明的，只是一个人的解题能力而已。
“走吧，出去吃饭，我请客。”
莫野拍了一下施同，这家伙这么瘦，除了常熬夜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节约口粮去喂电脑。莫野知道他的家境不是很好，虽然是东北的一个大城市里的人，但那座资源型城市早就因为资源枯竭而哀鸿遍野。他配了一台好电脑，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在其他方面节约些。因此，莫野常借口感谢他指导自己编程而请客。
“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啊。”
也不关电脑，施同便站了起来，两人还没有离开，突然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笑道：“咦，我好象听到有人说要请客啊。”
进来的是刘慧，国庆长跑莫野没有食言跑了个全校第一，因此她提名莫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