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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朝内81号(出书版) 作者:于雷-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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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玉米——

  闭关好好想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下一步怎么办,最好拿出一整套的方案和应急预案,在这18天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一大家人的安危就看这次怎么行动了。

  几个人的最后还是把大碗里的酒喝了,鸡觅食前妻喝完想摔了,被鸡觅食制止说你丫甭装顾大嫂了这买碗的钱是我出的。

  结账出来还没走到大门口,几个人的手机陆陆续续地开始响起来,都是短信,有人调震动的看别人看也低头查,全是收到未知号码的短信,就俩字:

  徒劳!

  吴宝头一个给老玉米打电话:

  “你丫忘啦!那门不是让你在里面给拧上了吗!我和那小孩撞半天也没开,时间长了怕来人看见,看来这条路是没戏了,你说你原来干吗在里面堵死了啊,真有死里面的计划是吗!”老玉米没说话挂了电话;

  鸡觅食打电话说没进去电梯,平时不开,你有轮椅了下去人告诉一声才开,我正找人借一轮椅不行就租一天,老玉米说算了,甭进去了,估计没戏;

  鸡觅食的前妻说打电话问了,人都说我无理取闹,老玉米问你怎么说的,鸡觅食前妻说我就问天堂的路怎么走?我要去天堂,团结湖这有去天堂的近道吗?老玉米没说话,但心里坚信这娘们适合下地狱!后来老玉米自己打电话问人说没有,那没设什么教会医院!

  天客来说查家里有没有装窃听器、探头什么的特简单,就每天坐地铁进站安检的那个手检仪就行,没再大的了,再大的肯定也贵,我跟哥们要了一个,回头挨家去检检;

  天尽头说央视现在用的是第5代,超微型的,我哥们有第3代和第4代,都是焦点访谈什么的淘汰下来的,我一样要了俩,警用的电击枪现在不好弄,也太大,西门子新出个激光笔带这功能,激光照到的地方就有电,大小能调,网上有卖的,1900;

  桑一说他那同学还俗了,说是跟一个香客在大佛后面被游客抓住了,现在老家开个寿衣店还挺赚钱,我花钱在大觉寺求了一卦——大凶;

  谋杀糖小熙说问了好多人都说最好别进去,静观其变,城市探险不是探囊取命,安全第一;

  握雨心说问了好多人,连片警都找关系问了,没有,历史上都没有;

  斜阳岁月最慢,好几天才回来消息说咱国家有好多这种机构,民间的、政府的、基金会的、海外分支机构什么的,太多了不知道我们要问哪家;

  老玉米在最后一天也就是第18天的晚上把大家召集在一起,神情严肃地跟大家说:“我今天卖个老给大家做个主,这个洗礼我们不去了,大家今晚就坐车或开车离开这个城市,去哪都行,待到明天半夜过了12点,原因就一个,我不想大家出事,我怕死,我去固安,去吃凉皮,玩两天散散心,我带我女儿去,你们都去哪?”

  老玉米的突然决定让大家都措手不及。

  “我没带什么现金啊!”

  “这么晚了哪去买票啊,去火车站买哪个地方算哪个吗?也挺好玩的啊!”

  “我车没油了我一会路上加点,有跟我去乐亭吃海鲜的吗?我一会接上一个妞还能挤3个。”

  老玉米从包里拿出一个环保袋放桌子上:

  “所有的人把手机,甭管有几个,全关了,就现在,全放这兜里我带着,4天以后还这个点还这个地我还给大家,对面黄记煌我请客。”

  23、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老玉米没接到姑娘,老婆死活不让,说作业还没写完去哪门子密云水库看流星雨啊你是不是约上哪个相好的去打野战啊,这种事你都带上孩子你还是不是人啊,挂了。老玉米只好独自上路,两个小时之后到了固安,找了个旅店住下,打算第二天去附近什么地方吃点凉皮看有什么地方能逛逛;

  吴宝开车接上一个黑丫头,载着鸡觅食、鸡觅食的前妻和握雨心不到4个小时就到乐亭了,先海边的大排档足撮一顿,喝的个天昏地暗,吴宝搂着黑丫头,鸡觅食搂着前妻回宾馆尽性去了,握雨心独自一个人说要去海边走走,大家已经没心思关心她的安危了;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连夜坐动车去了唐山,桑一的一个网友在那儿,又约出两个美女,六个人玩了一宿的麻将,都不知道怎么摸的,桑一输的最惨,最后脱的连裤衩都没了,拿麻将盒盖着;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连夜开车去了承德,两人打算第二天去烧点香去去晦气。

  老玉米早上起来洗漱完毕拿上东西去找地方吃凉皮,一推门,怎么这么重啊!打开门后竟然忘记了往哪边走,好像右边是楼梯吧这什么破旅馆墙上还让人给踹了一个大脚印都不说刷刷;

  黑丫头一宿差点没把吴宝的肾给吃了,日上三竿,黑丫头起来上个厕所一脚把吴宝踹起来让他去买金毓婷去,吴宝睡眼蒙眬地拉开沉重的房门,低头耷拉角地往左边走;

  鸡觅食不知道前妻都干了什么,真喝大发了,早上前妻一脸无辜加满足地伺候鸡觅食洗漱,连袜子都给穿好了,两个人手拉手肩并肩走出房门;

  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天尽头和桑一在天客来的房间等他洗完澡,三人商量一会下楼吃点当地小吃,下午去看看地震纪念馆;

  谋杀糖小熙和斜阳岁月半夜运功疗伤结束后斜阳岁月特后悔,说这样我们的关系性质就变了,我回自己房睡了,斜阳岁月走后谋杀糖小熙想了好半天,觉得有些事最好当面说清楚,一开门看见斜阳岁月就站在门口,说忘了包又推说要不下去吃宵夜吧,看承德有什么;

  吴宝在一个转角迎头撞上一个人,吴宝被撞了个圈连声说对不起继续低头往前走……

  他……

  他被老玉米给叫住了!

  老玉米用颤抖的声音叫住吴宝回身看见远远过来的天客来、天尽头和桑一,头皮都发炸,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透过吴宝两条僵直的腿缝隙,看见了剩下的几个人……

  大家好像被什么东西索去了声带,兀自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是老玉米在扫了一眼之后,用惊恐的眼神和声音说:“握雨心呢?谁和她一起来着?”

  没人回答,老玉米绝望的看看头顶上的黑灯线,站起身来沉吟了下说:“走吧!我们去参加洗礼!”

  洁净的没有一丝灰尘的走廊向两边延伸着,吴宝问往哪头走,老玉米说我敢打赌往哪头走都对,让我来的人这么处心积虑的布局,看来我们是与佛祖有缘的人,吴宝低头嘟囔着:要是国产的还好了呢,不用他乡埋忠骨了。

  走了好一会还不见什么尽头,大家紧张的神经开始抓狂了。

  “不会又想渴死我们吧!我们这不来了吗?”

  “哥几个,你们绝没觉得我们是在往下走,虽然没楼梯啊,但我感觉走的特别轻松,你们觉得呢?”

  “没觉得,我就觉得想尿尿,这他妈厕所在哪啊!”

  没人体会这份心境,老玉米低头盘算到底怎么办,能怎么办!认命吧!

  打头的吴宝突然高声说:

  “我靠王八蛋,死胡同!”所有人的心都仿佛掉进了冰窖。

  走廊没路了,前面出来一堵一样的墙壁挡住了去路,那墙根下,一个黑色的矮粗蜡烛跳动着小小的火苗,矮矮的如鼠标大小,估计只有智能手机的厚度,那火苗中的黑捻仿佛随时都要倒掉,只那么倔强地着着。

  吴宝敲敲堵路的那堵墙,真材实料的承重墙,左右上下拍拍,还是一样。吴宝回身看看发呆沮丧到极点这群人,老玉米在人群里什么也没说,吴宝飞起一脚将脚下的那个即将熄灭的蜡烛踢飞,黑黑的烛液溅到旁边的墙角好像甩了几笔墨汁一样。

  “怎么办!你不说两边都一样吗?看在这头不是。”

  老玉米第一个转身往回走,众人默默跟随,吴宝走了两步猛地一转身,飞起一脚在那面堵路的墙上踹了一个鞋印,头也不回地追赶大部队去了。

  继续转。

  继续感觉在往下走。

  “不对啊老玉米!你说刚才往那头走的时候感觉是下坡,怎么往回走还是感觉是下坡?”

  老玉米在前头越走越快,后面的人简直要小跑才能跟上,

  看见了!

  远远的看见了,还是那个倒霉的黑蜡烛,老玉米俯身小心翼翼地把它拾起,好像捡到一锭马蹄金一样,在腰还没直起来的时候,吴宝赶到: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阵仗啊你们这群王八蛋!”吴宝飞起一脚踢在老玉米手背上,飞跃的黑烛在即将打到顶棚的时候又下来,滚在角落里,四溅的烛液抛洒在空中,落在老玉米、吴宝和旁边几个人的头上、手上、脸上,虽然不是硫酸,但也烫的要死。

  “你丫疯啦!”

  “操你妈你看把我脸烫的!”

  吴宝坐在地上什么也没说,老玉米揉着手背没说吴宝一句,突然他眼睛一亮拔腿就向另一头跑去。

  24、阴阳路

  几个人不知道老玉米什么意思,还以为这边要怎么着了呢,紧随着也跑,跑到那头的老玉米在即将撞线的刹那收慢脚步,俯身轻轻地将那又还原为开始情形的黑蜡烛拾起,在保持蜡液不洒落的情况下快速的直起腰,在蜡烛微弱的火光在眼前的照耀下,老玉米感受到了心灵温暖的召唤,他幸福的走向那爱的彼岸,那自由、平等、博爱、纯洁、放纵的幸福港湾,港湾还是那个通道,好多人都举着黑蜡烛在前进,走道就有点挤了,人们默默的听任双腿向前,向前,再向着,向着前方那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缓缓地移动。

  跟在老玉米后面的几个人此时的人生经验和视网膜传达出来的都让他们吃惊的图像——

  他们眼瞧着老玉米举着那黑蜡烛走,是用走,走进了墙里。

  他端着蜡烛的右手先进去那个墙里头,接着是胳膊、腿、头、肚子、胸,一眨眼老玉米不见了,在几个人的眼皮子底下穿墙而进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刚才吴宝明明把蜡烛踢的满世界都是蜡液,怎么?怎么又出来个黑蜡烛能让老玉米端啊?墙上什么都没有,那墙不是刚刚查过就是墙吗?这么一会改纸糊的了吗?

  有人已经害怕地蹲下来,头嗡嗡的想一个问题:

  我会死吗?

  几个男的慢慢靠近那堵墙,轻轻把耳朵贴在墙壁上静静倾听,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没有,他们的主心骨老玉米就这么抛弃他们走了。

  “这怎么办啊?”

  “我要回家!”

  “我、我们会死吗?”

  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缓了缓神开始疯狂的在这死胡同里寻找起来。

  踢!踹!摸!推!砸!

  可惜大家从房间出来基本没带什么,在经过很久的徒劳之后有人开始感觉空气稀薄起来。

  “不能在这待着了,我们沿着路走走,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希望吧!”

  “不会像上次那样又要等我们快死了才来人救我们吧?”

  “上次你怎么知道来的就是人啊!”

  “要是她晚来一会我们不就憋死在这了吗?”

  “吴宝呢?”

  大家沿着路一直找到还在那坐着的吴宝,不说话,用脚踢踢也没反应,几个女的蹲下看吴宝哭的跟个泪人一样,鼻涕眼泪流了一胸,几个女的被传染的也开始哭了起来,好一会桑一第一个打破沉默:

  “别嚎了!留点力气想想办法吧!”

  “能有什么办法,原来老玉米在还有点指望,现在这孙子自己逃了,真他妈不仗义!等姑奶奶出去的一定找人把丫废了。”

  “你出的去吗?你知道这是哪吗?北戴河?固安?承德?”

  绝望至极的几个人全都坐在地上:

  没有水。

  没有希望。

  连厕所都没有。

  “我实在憋不住了,姐们帮我看着点,别让人过去啊!”

  谋杀糖小熙站起来就往那头跑,没人理会她,也没人帮着看着,大家都低头在看着自己双脚之间的那块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尽头缓缓地抬头问了句:

  “那个谁呢?就是刚去厕所的那个?”

  “谋杀糖小熙!”

  “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哪有厕所啊?”

  几个女的打头往通道的那头走,远远的就看见那个诡异的黑蜡烛又出现了,谋杀糖小熙人间蒸发了!

  大家像见了鬼一样远远的就停下来就这么看着,没人动也没人说话,眼瞧着那小火苗蜡炬成灰泪始干,灭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只有一圈黑蜡烛边的地上,几个脑袋凑近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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