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驱魔人-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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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一阵子的“嗖嗖”之声过后,我发现那股来自北方的黑气势头变得略微弱了一些,而来自南方的黑烟好像得势了一样,力量加大,把刘步琳整个卷了进去。
上官并不停顿,再念咒语,用脚跺地:“起!”满地的松针混着积雪一起射向那道南方的黑烟。
南方黑烟势头也因此被减弱了下来,这时北方黑烟则卷土重来,再次把刘步琳的双脚卷住。刘步琳空有一身功夫,奈何四肢被制,无法施法,天理轮回,这也许就是刚才他对付我而引来的相同报应吧。
上官一叶还想再攻,不料两道黑气竟然同时向他刮来一阵松针,和刚刚他打出的不同,射回来的松针也全部变成了黑色。上官挥起竹叶刀,一道淡绿色的屏障凭空而生,挡住所有的松针。他喘着粗气对我大喊:“不能让他们把刘步琳抓走!”
我心知情况紧急,催动九字真言,忍住胸口的疼痛,佛光弹在双手升起,列字诀与斗字诀同时使出,一发攻向南方黑烟,一发攻向北方来的。
两团黑烟被我佛光弹打中后没有立即消散,却反而更加活跃起来完全汇成了一团,此时的刘步琳已经是不声不响了。
上官一叶冲到我身边,抬头看着黑烟,惨叫道:“完了!”
这时只听到“呲啦”一声,隐约中只见刘步琳被活生生拦腰撕成了两半,两团黑烟一边抢了他的一半身子各自退了回去。我眼睁睁看到刘步琳洒出的鲜血也一滴都没有落在地上,全部被黑烟卷了个干干净净。
“师弟!”上官一叶痛心疾首地大叫一声,晕倒过去……
七、“她确实是死于自杀。”
我用了点力气才弄醒了上官,他显得很低落,告诉我仇婴一切都好,身上的符印已经被他解除了,现在正在302休息。而此时老鬼也不知道怎么从结界里跑了出来——这也让我们相信刘步琳真的已经死了——我们让老鬼暂时控制一下学校里的各种鬼怪,就目前的情况看,继续观望是最好的办法,潜在的敌人到底身在何处,这个问题在发生下一件大事之前是解决不了的。
上官用法术恢复了巩倩倩的神智并且让她相信一切都很好,我们把她送回家后才坐上汽车赶去师父家里。
上官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要重得多,凭着我自己的带伤之身是没有希望帮助他快速恢复的,师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显得愁眉不展,很果断的让我和上官一起在他的住处休养几天,等过完年再考虑下一步如何进行。同时把他调制出的新丹药给上官服用,希望借此可以让他早日复原。
我通过上官的叙述知道了今天早先发生的事情:刘步琳潜入学校后就抓住了仇婴并准备利用她来杀死上官,上官原本每天正午都要给仇婴进行一次化怨的超度,今天发现仇婴煞气变重,只当是恶灵反噬,没想到仇婴竟然在他后心狠狠一咬,这一咬其实是利用刘步琳灌输到她体内的功力发出,所以也比一般的鬼怪攻击要厉害,好在上官已经对仇婴所有戒备,发现她下手立即防御,所以受伤不重,但是这样已经被拖延了时间,后来下午和刘步琳斗了一场又与黑烟打了一场遭遇战,才使得伤势加重。
我只是被刘步琳震出了内伤,伤势较上官而言轻了许多,师父怕我再有麻烦,也在取得我父母同意后让我留下。今天我和上官看似全身而退,恶人刘步琳也算死有余辜,但是有几个疑团还是没有解开:
一、吴投的身子仍然不知下落;
二、那两团黑烟不知是什么来历;
三、刘步琳说的理工大风水已变,要大利南方,不知会带来什么影响;
四、巩倩倩身上的邪咒似乎已经被解开,但是仍然有耳鸣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中邪带来的后遗症还是自身潜力被唤醒带来的副作用。
我和师父及上官谈到这些问题时都没有得出好的结论。
转眼已经是大年三十,上官一叶和我的伤也有所好转,这天上午师父帮我修理了一下桃木短棍,忽然开口说:“陈筱闽的事情想不到你还如此上心。”
我心头一动,也不再遮掩:“师父,陈师姐死了已有近五年,到现在还是不清不楚,我心里总觉得这是件让我们觉得耻辱的事情。”
“你小子又来赚你师父?她的事情这些年我也时时想起,答案有了几个,但是至今说不出哪个是真的。”
上官插嘴说:“老前辈,那件事情我也了解一些。刚刚算了一下,今天是腊月三十,也是几年来少见的阴气丰盛之夜,说不定今晚去陈师妹遇难的地方会有蛛丝马迹。”
我摇头:“那片老房子早就拆迁了,到哪里去找现场?”
“这你倒不用担心,前些日子我在学校附近转悠的时候发现一号门附近那个小区里有片空着的地阴气很盛,看来就是陈师妹住过的地方了,可惜当时条件不允许,我无法和她取得感应,而今晚说不定会有所收获。”
“啊?你的伤还没好,就这么急着往外跑?”我疑惑。
“不碍事的,此次我来南京,查这个事情也是目的之一。”上官信心满满的说。
“这种好事,老头子我不去也不行了。”师父怕我们出事。
看来这两个人反而是比我铁了心要出门。“好!今晚我们就夜探理工大!”我硬着头皮附和道。
师父说过,中国的古城与鬼城是相对应的,而这里面最代表的就是南京。
南北朝、明朝、太平天国、1937日军侵华,南京历史上有名的屠城事件不少于四次。怨气夹杂煞气,使得南京总是有种忧伤而悲愤的感觉。
南京历史上曾经多次举行过大型的超度仪式,“南朝四百八十寺”就是一种明显的旁证。
远的不谈单说近的,日寇屠城,杀了多少?遇难同胞纪念馆说的是30万,其实远远不止,现在常常说的是30“多”万。但是师父说根据目前的情况看,可能有不下于40万人死于那场兵燹。
这样一来,也就是有十余万人的生命从未得到过超度。
走在南京的林荫道上,如果忽然觉得心情不好或者情绪激动,千万不要意外,那只是鬼魂在对你进行干扰而已。而且这种事情发生的多了,也就没人太在意了。
总体来说,南京的煞气以南、西为重,城北次之,城东最轻,而理工大当是更曾作为侵华日军的营地,受害者最少。但是理工大的怨气倒是轻不到哪里去,日军的法事、死者的亡灵在这里汇集之后,加上卫岗的龙脉,明孝陵、中山陵的王者之风,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极其奇特的场所:灵泉。
师父说灵泉只是一个很小的口,封起来非常容易,只要上面盖个房子乃至压块石头就可以。但一旦被有法力的人发现并利用,就可以开山移海,有大力量,行大作用。可是这个泉眼现在没人知道在哪里,也没人能够找到它。
也正因为如此,理工大里面必须安插一个“驱魔人”,看护泉眼也是职责之一。
久而久之,相关的传说,普通鬼怪的故事,也随着理工大自身的原因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就拿陈筱闽事件来说,虽然上面派人查了一无所获,但是始终没有放弃对这个事情的追查——这是今天我从上官口里才知道的。
驱魔人很少有像她这样用自残的手段自杀的,因为我们本身就知道自杀者死后不得解脱,必须受满相同的痛苦短则数天多则数十年后方才罢休;而且更不可能像陈师姐这样割腕而死,所有的驱魔人禁用血作为法器,也特别忌讳见到血,反正我就算真要是自杀了也最多是用吃的把自己撑死,绝对不会想到这样邪门的手段。
要说被鬼怪上身后失去理智,可能性也不大。陈筱闽是武夷山道家弟子,讲究凝神修心,是最重心志守护的一派,当时我和她都在校,为什么偏偏选中不算理工大人的她呢?而且如果真的有那么厉害的一个家伙要出动,也不可能害死她之后就不来找我的晦气。
所以说,陈筱闽的死只能用“疑云重重”来形容。
下了5路车我和师父、上官回到了学校。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很热闹,唯有室外最是冷清。除了零星有人放点不是很响的鞭炮外,比平时还要来得更安静一些。
路边所有的小店与饭馆毫不例外的都关门歇业,连平时灯火点点的小区住宅楼也只有接近一半的人家点着灯。
我们三人很轻松的进入了一号小区的那片空地上——这里就是学校的一幢老二层住宅,而陈筱闽就死在这里。
自我进学校以来,一号小区这里就是鬼怪出现最少的地方,连每年寒暑假302的那群家伙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他们也不太愿意往这里来,过了友谊河还不到研究生院就开始往回走。我问过老鬼这是为什么,老鬼说各个鬼怪不同,有些是怕人气,有些是怕其他的,这个喜欢故弄玄虚的家伙从来不和我说真心话,标准的鬼话连篇。
师父、上官和我移走了一些大块的砖块与碎石,站成一个三才阵,各自点了一支檀木香。师父等香烧了一半左右,伸出食指轻轻一弹,香灰就飘落开来,细细地洒了满满一地。上官掐个八卦诀,把香立在我们三人中间,烟则是笔直得往上升,有一人多高后平平的向四周散开。
我知道二人都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也手掐阵字诀,口念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把香高举过头。
隐隐的就听见有女人长叹一声,上官一叶用手调了调眼镜,师父微微闭上了双眼,这是他们二人看鬼物的不同方法,而我不用这么费力,直接瞪大了一双眼睛,看身边会发生什么。
就在这时,我们三人脚下这片地上忽然沿着一个长方形的区域冒出了数道青光,射在我身上感觉一阵刺痛。
师父说:“大家后退。”我们三人同时后撤三步,让出这个长方形的区域,金光立即消失不见。再看刚刚师父洒的香灰与上官插的檀香,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师父摇头道:“筱闽这孩子,在这里下了极强的禁咒,当年来察看的人都说没有办法破解,想不到现在连房子拆了也还有效。”
上官说:“老前辈,我还有别的办法。”随手一扬,一把松针打出,立即在地上排成了八卦的样子,他再用竹枝一划,阴阳的图案也完成。上官说:“你们二位站到我背后来。”
只见八卦正中,慢慢从地下冒出一个人形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一个让我久久难忘的身影。
“陈师姐。”我不由地往前走了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曾经那个在阳光中向我走来带着紫色光晕的女孩现在只是一个透明的躯壳,我隐约还能分辩出用手帕扎着的辫子在微微荡漾。
“陈师姐,是你吗?”我再次问道。
那个身影并不回答,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玉雕。
“你叫也没用,她现在被我用八卦隔住,和外界无法联系。”上官一叶说,“曾经来过这里的人也说这里最多能做的就是唤出她的身影,提供不了任何其他的线索。”
“今晚也许不同,我们既然能这么轻易地唤出她,我试试能不能让她告诉我们些什么。”师父走上前,从身上取出一张写满符文的纸铺在地上,说:“李明,把你的桃木棍给我。”
我把短棍递给师父,他对着陈筱闽的身影说:“现在我用禁咒还你一些自由,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父念了段咒语之后把桃木棍向前一抛,那个透明身影一动,棍子就晃晃悠悠的立在空中,左右晃动了几下,像是被人拿着一般开始在符纸上动了起来。
这和学生们流行的笔仙、碟仙很类似,只不过学生们通常只能让他们做做选择题,画画简单的图案,真想要让他们说点实际的东西很难实现。(由于请笔仙会带来很严重地后果,我非常反对同学们做这件事情!)
但是有法力的人可以用这种方法配上符纸或者罗盘,让一些力量很微弱的鬼怪在上面指出一些文字或图案,从而起到让他们“说话”的作用。
桃木棍慢慢移动,我也默默翻译着她说的话:“我,是,驱,魔,人陈,筱,闽……”
——她果然就是惨死在这里的陈师姐。
“犯我……者……死……!”
桃木棍刚刚移动到死字上时忽然转向朝师父射去。我惊呼一声,师父则不慌不忙伸手去接棍。上官一叶赶紧双手一合,八卦立即发出较强的绿光,那个女声好像受痛一般叫了一下,棍子就落到地上。
“好大的脾气,想不到她的咒怨如此之重。”师父拣起桃木棍还给我,“连禁咒都可以冲破,果然是修道之人的死后之魂。”
“师父,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我问。
“这是守灵,专门看护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