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官员2:化工女王的逆袭-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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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道:“我们已经监视江小兵的手机号,正常情况下,就算他继续用信号干扰装置,只要他开机时间超过两三分钟,我们就能把他锁定在直径不超过一百米的区域内。”
“如果他还是和今天一样说几句就挂了呢?”
林杰无奈摇头:“那测出的区域,面积还是挺大的,不太好确定。”
“我们公安里,就找不出厉害点的技术人员,能准确锁定信号位置的?”
“技术员说,如果对方没有使用信号干扰装置,我们既然已经监视对方号码,只要对方开机,十几秒里就能锁定对方位置。查位置的原理是根据移动基站接受信号的位置,进行校正,时间越长,范围越精确。但信号干扰装置就是让手机信号,并非固定地发向最近的基站,所以确认准确位置有难度。而且国内移动公司的技术比不上发达国家,像美国等因为反恐需要,移动运营商的数据更丰富,国内在技术搭建环节就没考虑这么多。如果绑匪继续用干扰装置,打一两分钟就挂电话关机,就算找来国安的,也查不出来。”
王格东挠了挠头发,皱眉道:“知道了,你继续去盯着其他事,安排专人二十四小时盯手机信号。”
没几分钟,潜入王丽琴家里的便衣打来电话:“老大,家里搜过了,没有任何监听监控设备。给她手机安装的连线设备已经弄好,我们正在她家呆着,随时候命。”
“好,你们今晚就守在她家吧。”
又隔了些时间,两个警察捧了另只纸盒子回来,里面自然是江小兵第二只煮熟的耳朵。
王格东看了一眼,一阵厌恶,这歹徒真是个变态,居然把耳朵割下来,还放锅里煮了。从煮熟的程度看,应该是清蒸的。
他叫他们把东西拿下去交给法医,顺便查查纸盒子是否有额外线索。
因为望江路没监控,纸盒子又很小,甚至可以往衣服里一塞,即便歹徒是从其他有监控的路段经过,也没法被警方看出嫌疑,所以王格东没有要求他们对望江路附近的监控进行排查。
到了晚上十点多,学校的便衣回来报告:“老大,昨晚江小兵和三个同学在夜自修结束前逃课回家,时间应该在九点十分左右,他们路过一个网吧时,这三个同学就去里面玩儿了,江小兵是一个人回家的。之后发生什么事,他们三个都说不知道。”
王格东脸色有些阴沉,道:“三个人是分开做笔录的吗?”
“恩,分开问的,我们仔细核对口供,三人供述没有矛盾,这是他们的详细口供。对了,老大,这三个学生要不要带回来继续审?”
王格东看了一遍口供,发现并无出入,摇头道:“先不用,毕竟是学生,明天要上课,初步看和这三个学生无关。恩……这样,你找一下江小兵可能的回家路线,看看哪些路段是有监控的,然后打电话给交警,让他们把监控拿过来。”
“好,我马上去办。”
一直忙到大半夜,总算在监控里找出了江小兵的身影,他是走进一条非主干道的小马路,这条马路不长,大约就四百多米,两头分别有一个监控,路一边是河道,另一边是整排连成一体的居民楼和店面屋,没有其他的通道。
所以这条马路相当于一个封闭区间。
录像在晚上,清晰度很差,但还是能看出大致的情况,江小兵从第一个监控进去后,再也没从任何一个监控中出来。
王格东陷入思索,是绑匪就住在这短短四百多米的居民楼里,把江小兵抓楼上去了,还是绑匪开车,把江小兵带走了呢?
不管答案如何,妄想今天晚上破案是不可能的了。
第十四章
第二天早上,一名刑警急匆匆跑进王格东办公室:“老大,有个陌生号码打来,怀疑可能是绑匪。”
王格东急忙跑进网络室,一边叮嘱技术人员马上监测信号点,一边通过话筒传指示给王丽琴:“你接。”
王丽琴接起后,颤巍巍地道:“喂?”
电话那头问了句:“你好,还是我,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你儿子的手机卡我不再继续用了。”
王格东心里一惊,刚监听了江小兵的手机号,绑匪居然不用了,这可怎么办?忙使个眼神,暗示身旁的技术员监控这个号码。
对方继续道:“钱准备好了吗?”
王丽琴不知如何回答,王格东道:“告诉他,这么大一笔钱一时半会凑不齐,需要点时间。另外,尽量拖延电话时间。”
见王丽琴迟迟未回答,电话那头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在跟警察商量怎么回答我?”
王丽琴连忙否认:“没有,怎么可能!我,我不会找警察合作的。我只要我儿子活着回来。”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这个电话,昨天那位主管刑侦的好厉害的王局长听不到吗?”
这句话不光王丽琴听得到,王格东听得到,全办公室里的所有刑侦队员都听得到,王格东冷哼一声,默不作声,他心里在骂,我就说了我主管刑侦,什么时候说过我自己“好厉害”了,这小子几次揶揄自己,根本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丽琴道:“没有,当然,他听不到,只有我自己——”
“对不起,这个电话你接的有点晚,到现在时间超过两分钟了,我马上要挂电话,对了,听说只要手机开机超过五分钟,你们公安就能锁定我的位置吧?是不是这样,那位主管刑侦的好厉害的王局长?”
王格东浑身一震,直接切过信号,对电话喊:“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说了笑着说了句:“再见。”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所有队员都尴尬地看着王格东,王格东抿抿嘴,看向技术员,问道:“信号锁定了吗?”
技术员干张张嘴:“没有,绑匪换了新号码,我还没做好监控的工作,他就挂了。”
王格东微眯起眼,道:“绑匪怎么会知道开机超过五分钟,就能锁定他位置的?”
技术员绞尽脑汁想着解释:“也许歹徒也懂这方面技术。”
“哼!”王格东站起身,道,“林队,马上带人,一起去王丽琴家。”
林杰疑惑道:“老大,绑匪如果派人盯梢,看到我们光明正大去王丽琴家,会不会……撕票?”
“他们都知道我们的行动了,藏着掖着有什么用!”
一群人刚到王丽琴家没多久,手机响起,只是这次又是另个陌生号码。王丽琴小心接起:“喂,哪位?”
“还是我,又换了个号码。对了,钱准备好了吗?”
王丽琴按照身旁王格东的吩咐,道:“三百万,是不是太多了,我没有这么多钱,能不能少点?”
对方倒是很爽快:“没问题,少了两个耳朵嘛,一个耳朵一万块,这样吧,二百九十八万。当然了,我这人很好说话,还能继续打折,一根手指算三万块,一条胳膊二十万,一个——”
王丽琴忙制止:“我一定凑,我一定凑,给我点时间好吗?”
“没问题,三天后我再联系你。对了,我要求钱是从银行取出的,十万块一叠的钱砖,没有拆过,这样我才容易运走,也不用费力气点数,其他包装的我都不要。记住,别想用假钱糊弄我,否则后果自负。还有那帮警察,有本事这三天找到我们吧,交赎金那天如果跟来,你们会后悔的。”
见他模样又要挂电话了,王格东急忙切过音频通道,道:“人质现在怎么样,让我们听听他声音。”
“我有跟你说话吗?那位好厉害的专管刑侦的王局长!”
对方发出尖锐嘲讽的笑声,说完,又直接挂断电话。
回拨过去依旧关机,王格东本在官场中修炼出内敛的性格,此时也不免被他气得脸都胀了,几次三番只要他一张口,歹徒就揶揄一句“好厉害的专管刑侦的王局长”,随即就挂掉电话。
我跟他前世有仇啊!这畜生!
被我抓住非打得他跪地求饶!
林杰道:“老大,绑匪好像是在挑衅我们警察?”
王格东咬牙:“岂止是挑衅,他们就是向我们警方下了挑战书!哼,三天内,我一定把这帮畜生揪出来,到时带回局里,看怎么收拾他!”他眼中流露出厉厉凶光,显然除了这家伙外,从没人敢对他如此揶揄调侃。
王丽琴急道:“王局长,我该怎么做,我家小兵能回来吗?”
王格东自信满满:“你放心,一定找得到!”
“那三百万我要不要先准备起来?”
“怎么?”王格东瞪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们三天内一定把那混蛋抓出来?”
王丽琴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是……我是不知道怎么做,而且……而且小兵的耳朵被他们割了,我怕——。”
王格东哼一声,打断道:“你留在家等消息吧,反正电话已经连好线,凶手若再打来,我随时能接通,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我吧,我派两个人在你家守着,另外再加派几个警力,二十四小时监控你家附近的人员往来。其他我自有安排。”
说完,王格东吩咐一番,带着林杰一群人走了。
他势必要在三天内把这帮可恶的绑匪揪出来!尤其是绑匪里这个揶揄自己的小畜生!
第十五章
城外一座山上的公墓,陈进背负着双手,拾级而上。
找到甘佳宁的墓很简单,他那天跟踪何家婆婆上坟就知道了。
这是个双人墓,上面贴着何建生与甘佳宁的合照,当然,陈进知道,甘佳宁的墓是空的,因为尸体根本没法拼。看着两人的合照,陈进心头泛起一阵酸酸的醋意,嘴里念叨着:“个子高,长得帅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人打死了,还连累了你,现在后悔吧?”
他抿抿嘴,摸了摸自己不太茂密的头发,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寸照,盖在何建生的照片上比对,本想嵌进墓碑上的照片框里,代替何建生,随后想了想,道:“算啦,我若这么做,你肯定要跟我算账了。你呀,就喜欢这种小白脸。何建生啊何建生,你可真娶了个不要命的好老婆。对你一往情深,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若我有你的一半福气,我第二天就死也心满意足了。”
他转而把照片放到了墓碑一旁,拿了块石板随意盖住,坐到一边,继续道:“你们俩夫妻在这儿,我这张照片当个电灯泡不介意吧?即便介意,反正现在也没法反对。不过这便宜我也不会白占,我帮你们做点事的。如此结果,是我失去了徐增这位发小的老友,他一定是以为我疯了,你们呢,听我这般神神叨叨的说话,也觉得我脑子坏了吗?其实我脑子清醒得很,我所做的,是徐增没法理解的事。不过甘佳宁,你既然敢这么做,你当然理解。”
说完这些,陈进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强行忍住,掏出药吃下,过了几分钟,重新恢复了镇定:“我现在说的这些话,你们也听不见,无非是我有些寂寥,对着墓碑说说,也是对着我自己说。甘佳宁你猜我会用什么手法对付那些人?你肯定猜不到,你就在一旁看着吧,让我先做完第一个案子让你开开眼。当然了,这次也不算我一个人动手,我还带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帮手,那位朋友才是犯罪的主角,我嘛,甘心做个配角。哈哈,不过警方一定以为我是主角咯。其实对付起他们来,也挺讽刺的,想着他们那天怎么对付你儿子,现在他们又如何苦苦哀求我,我随便耍个情绪,就把他们弄得神经紧张,真富戏剧化。好吧,今天我还有很多事,就先聊到这儿,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们。”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收敛了下他一整块的腹肌,重新背负双手,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拾级而下,缓缓离开。
山下过道处,正走上来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徐增,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女的年轻漂亮,身上的穿着和手里的包包一望而知,是个富家女。
两人擦肩而过时,徐增看了陈进一眼,随即目光平视向前,似乎这个人压根不存在。
双方相隔远后,身旁的女子悄声问道:“刚才那位怪大叔干嘛一直看着你?”
“怪大叔?”徐增一愣,随即笑了出来,“那人看上去很老?”
女子道:“废话。”
“你看他有多少岁?”
“有什么好看的,五十岁吧。”
徐增咳嗽着把笑意忍回去,道:“要是这人和我差不多岁数,不知道他听了会不会吐血。”
女子奇怪问:“你和他认识的?”
徐增果断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哪认识这种古怪的神经病呢。”
“哦,”女子释然,“吓死我了,这个人一直看着你,又听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你和他认识呢。”
徐增道:“走吧,送上花,咱们就走人。”
女子道:“今天又不是什么日子,你干嘛要跑公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