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学评介丛书 给历史留下记忆-东方小说史话-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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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经商来改变土器屋产业公司的危机，结果自己错打了如意算盘，反遭对手的暗杀。作品情节曲折，环环相扣。

　　森村诚一的《人性的证明》描写日本颇有地位的家庭问题评论家八杉恭子，为了隐瞒与美国黑人士兵同居的过去，不但杀害了远涉重洋找妈妈的儿子，还谋杀了知情者中山种。与此同时，她频频在电视上露面，发表演讲。八杉恭子想以一个儿子的死换取另外两个孩子的幸福，结果当她的罪行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时，恭子为此付出了代价。作者借一起凶杀案的侦探过程，剖析了女主人公的丑恶灵魂。

　　水上勉1919年出生在福井县西部的贫困村庄里。因生活贫困，年仅九岁被迫出家，后因不堪忍受非人待遇而逃走。17岁时又从另一寺院逃出。1937年入立命馆大学半工半读，一年后又到中国东北。二次大战后开始写小说。主要作品有：《饥饿的海峡》、《雾与影》、《海的牙齿》、《雁寺》、《越前竹偶》等中、长篇小说。

　　《雁寺》揭露了寺院僧侣的伪善生活。故事发生在30年代，画家岸本南岳临死前，把情妇桐原里子托付给58岁的慈海和尚。里子30出头，身材丰满，线条优美，慈海收留了她，成为他的情妇。这位和尚与妇人

　　日夜不停地过着淫荡生活。一年后，慈海的身体虽然垮下去了，但他仍然与情妇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里子对13岁的小和尚慈念很疼爱，尤其是了解了他的不幸经历之后，里子紧紧地搂抱慈念，引诱他与之有了性行为。从这时开始，慈念对里子有了强烈的情感，他杀死了慈海，自己逃走了。

　　作者的另一部长篇小说《越前竹偶》写20年代，越前的竹神村以出产竹子工艺品而闻名。这里的喜左卫门父子制出了精巧的竹偶，惹人喜爱。喜左卫门与相貌美丽的妓女玉枝认识，彼此间的感情加深。后来，喜左卫门因劳累过度而病死。玉枝不顾冰天雪地来到竹神村为自己的相好扫墓。她见到了喜左卫门的儿子喜助，喜助虽患有残疾，身材矮小，但他学到了父亲制作竹工艺品的绝活。喜助苦苦央求玉枝留下来，他对玉枝怀有喜欢母亲似的感情，玉枝便住了下来。喜助却从不与她发生性关系，他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后来，京都某一商人的管家来收购竹制品，见到以前曾玩弄过的玉枝，奸污了她，因此而怀了孕。玉枝受刺激而流产，很快因患肺病死去，喜助把玉枝埋葬在父亲墓旁。不久也离开了人间。作品情节曲折，情意缠绵，人物描写生动，充满日本乡土气息。

　　战后派小说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民众感到茫然不知所措，普遍失去了精神依托。在此种状态下，形成了与传统日本文学形成鲜明对照的战后派文学。评论家本多秋五等提出战后派理论，批判日本文学，立志于革命文学，主张文学的主体性、自立性、提倡人道主义，创造具有西方特色、思想性强的真正文学。代表作家野间宏、椎名麟三、中村真一郎、填谷雄高、梅崎春生等人先后推出自己的作品，描写战争带来身心的创伤，思考过去，提出有关社会人生的问题。不久以后又出现了一批新的作家，被称为“第二次战后派”代表人物有：大冈升平、安部公房、堀田善卫、三岛由纪夫等人。

　　战后派的代表作家野间宏出生于1915年，1939年在京都大学毕业。

　　当过职员、当过兵，因进行反战宣传被判刑，战后开始创作。主要作品有：《阴暗的图画》、《崩溃的感觉》、《脸上的红月亮》、《真空地带》、《青年之环》、《骰子的天空》、《我的塔耸立在那里》等等。

　　短篇小说《阴暗的图画》描写几位京都大学的进步学生，在“七七事变”以后，秘密进行反战活动，最后在狱中惨死的故事，表现了青年知识分子在战争中的感受与思考。

　　野间宏在长篇小说《真空地带》中描写了军需官的贪污，却使上等兵木谷无辜受害，他被军事法庭处以徒刑，身心受到极大伤害，最后，他带着心灵的创伤被送到战事最激烈的太平洋前线。作者进行了较深刻的剖析，揭露了侵略军内部的黑暗，包涵了更深一层的思想内涵。

　　同一作者的《脸上的红月亮》对战争进行了反思和忏悔，反映了法西斯侵略战争时人性的扭曲，以及给士兵、百姓带来的心灵创伤。小说描写老兵北山年夫与寡妇堀种仓子见面时，时常引起他内心痛苦的回忆。北山年轻时有过恋人，但他并不真心爱着她。入伍后，女友死了，北山明白了，人生中爱情是最有价值的。他也想起自己在菲律宾行军时，中川再也走不动时，他还只顾向前走，中川终于死在异国的旷野。

　　北山年夫曾想向仓子求婚，但一想，我要的不是她，她要的也不是我，他们虽一起乖电车回家，两颗心却离得很远。北山看着仓子脸上常使他心烦意乱的小斑点，觉得小斑点越变越大，像一个又红又大的月亮，仿佛又置身于过去的时代；许多生病的黄脸、杂乱的军衣，感到自己正把中川在被推向死亡。

　　梅崎春生的长篇小说　《激烈摇摆的风筝》写主人公矢木城介因与同学吃馆子，被校方开除之后，来到东京一所殡仪馆作勤杂工。战争开始后征招入伍，当他得知回国后，马上要被送往东南亚做炮灰时，竟然以死抗争。作品反映了普通士兵遭受的心灵、肉体的折磨，写出人物的深刻的内心矛盾。

　　梅崎春生的中篇小说　《幻化》描写主人公久住五郎，曾是侵略军中的一员，战后他得了精神病，成天混日子。他在战争结束后，沿着当年作通信兵的足迹，一路奔波故地重游。经过同当地人的感情上的冲突和对福田兵长因醉酒而丧生的回忆，表露了久住五郎的精神痛苦和对往事的诅咒。

　　大冈升平的中篇小说《俘虏记》曾在读者中引起较大影响。描写主人公于1945年在菲律宾南部被俘，在此之前，他们在美军的追击下躲入山中，头上有飞机盘旋，地下有疟疾的威胁，主人公也患了病，在完全绝望之时，他用手榴弹自杀未遂，便晕倒了。醒来时，已成了俘虏。以后，他受到了较好的待遇，回想起以前等待死亡的日子多么可笑。作品采用了心理描绘手法，对自己进行深刻、真实的内心自我剖析。

　　作家的小说　《野火》则给读者展示了血淋淋的战争画面。日军在菲律宾受到重创，败兵们苦于无食充饥，竟不惜残杀对方吃人肉，作者描述在战争环境下，侵略军的兽性大发，着重揭露了战争给人们留下的阴影。

　　日本作家椎名麟三也是战后派作家中的姣姣者。他采用存在主义创作方法写下的　《深夜的酒宴》、《浊流之中》成为战后文学中的名篇。

　　《深夜的酒宴》描写了东京近郊的下层社会，住在主人公叔父公寓中的人物，都是些迷惘、软弱和痛苦的人。他们当中，觉得受人嘲笑的人有之；整日受到压抑心理折磨的人有之；对未来惊恐不安的人有之；感到没有回忆、希望的人有之；作品揭示了战争严重地伤害了人们的心理，造成几代人的心病。

　　三岛由纪夫1925年生于东京一官僚家庭，1947年毕业于东京大学法学系。曾在银行工作，以后从事专业文学创作。60年代以前，作者创作了《虚假的告白》、《喧嚣的海潮》、《金阁寺》等作品。60年代后，三岛由纪夫与日本部分军国主义分子打得火热，他曾与几位学生自动到自卫队接受训练，还组织右翼团体“盾会”，当上队长，还写下不少赞颂武士道精神，鼓吹为军国主义去拼命，宣扬所谓“殉教的美学”的作品，如《行动学入门》、《叶隐入门》、《文化防卫论》，短篇小说《忧国》、《英录之声》，话剧《明日黄花》等。作者写完长篇小说《丰饶之海》后，因煽动军队举行武装政变失败，而剖腹自杀。三岛是位复杂的人物，他的思想偏激、谬误，而在小说创作上则颇有建树。

　　作者的　《忧国》说的是某后勤大队的武山信二中尉与参加政变的军官政治观点相同，只是因为他新婚不久，未能参加行动。政变失败后，他接到集合要去消灭叛军，他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与新娘双双自尽来解决信仰与职守的矛盾。

　　《英录之声》则为读者设计了一个阴森的春夜，描绘了二次大战的“特攻队员”和“二·二六事件”的鬼魂在巫师身上显灵的经过。借此来鼓吹武士道的“忠”、“义”。中村真一郎的长篇小说《死亡的阴影下》借鉴意识流的写作手法，描写了上流社会中的人物整日无所事事、寻欢作乐的糜烂生活，表达了作者的怀念与忧伤。

　　日本现代小说除出现了上述流派的作家作品外，还有社会派、现代派、新戏作派等具有各自不同风格的作品。

　　社会派小说

　　本世纪中期出现的以石川达三、山崎丰子等为代表的社会派，对日本经济形发展带来的生活方式、道德伦理观念、审美观念的变化表示了关注，描绘了这时期政治、经济和思想斗争。

　　石川达三的长篇小说《金环蚀》描写寺田首相和两大臣设法让竹田公司在某水库工程投标中选，以取得贿赂，填补竞选造成的亏空，对这项工程的主管人财部施加影响。可财部为了让与己有关的青山组中标，不愿听命与他人，直至几位大臣的威胁利诱，这才收回自己的意见。小说展示了上层官僚争权夺利的阴谋及执政党内部的派系争斗。

　　作者另一长篇小说《破碎的山河》写“西北开发公司”经理马胜平依仗其雄厚资本，挤垮、吞并了其它公司、企业，许多人落得走投无路的境地。为了发展事业，他不讲人情，不顾部下死活，不顾亲朋好友。

　　他用金钱来收买他所想要的东西，大搞政治捐款，用钱来打通关节笼络人心，收买受害人、部下。一些文人为马平胜歌功颂德，政府也表彰他的功绩，可是，马平胜在事业上的成就完全是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作品以浓墨重彩刻画了一位企业家的形象。

　　与《破碎的山河》一样，《最后的世界》也将社会病展示开来。关口相吉是法院的一名推事，工作的关系使之接触了许多现代社会中道德沦丧的案件。如：平井常子将遗弃亲生孩子；早川兄弟互换夫妻；诗人西浦浩把妻了卖给制帽商；宫部、吉野争夺卖子钱款；铃木谦三勾引、玩弄女人以检验她们的贞操观念；荒木良久撞死受害人，夺取保险金；浜田信胜将母亲卖给同事，并助他行奸；野间春美争风吃醋杀死同性恋的恋人等等。以深沉的文笔写出思想空虚、精神堕落的现代青年。

　　有吉佐和子的另一部长篇小说　《非色》写笑子与美国黑人士兵托姆·杰克逊相爱并结婚。婚后不久，托姆回到他的国家。笑子后来也带着女儿到纽约与托姆团聚。在部里她遇到的是惊人的贫困与歧视。托姆像变了一个人，他的工资也不得可怜。笑子只得到一家日本餐厅作女招待，后因怀孕而被解雇。其它的战争新娘也受到同样的命运，丽子因不堪忍受精神折磨而自杀。笑子又因家境不好到白人家庭当保姆，他们生活优越，儿子也受到很好的照料，笑了联想到自己可怜的孩子，心里十分不平。她觉得尽管主人有一定地位，并在联合国总部就职，但因他是犹太人，同样受到歧视。慢慢地笑子觉得，种族歧视不单只是肤色，而是阶级斗争的表现。

　　有吉佐和子的长篇小说《恍惚的人》则是一部反映日本老人问题的社会小说。作品中的立花昭子是某律师事务所的打字员，丈夫是大公司的高级职员，儿子敏忙于复习考大学。一天，婆婆突然病故，公公茂造受了刺激得了老年痴呆症，忘性很大，胃口却出奇地好。茂造精神恍惚，或疯狂惊骇或外出漫游，照顾他的重担都落在昭子身上。半年后，茂造死了，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作品技巧纯熟、描绘细腻、形象生动。

　　广津和郎的《怀抱死婴》表现的是另一种社会问题。家庭女教师庆子17岁那年父母双亡，她住在姨妈家里。庆子为姨妈家的房客——大学生水沼所吸引，他性格内向、古怪。姨妈让他教庆子英语，渐渐地庆子由对水沼尊敬变为爱慕。以前，他被一个叫久野的女人抛弃了，但他还爱着那人。庆子从心里嫉妒那位姑娘。后来，他们表白了自己的心迹。

　　三个月后，庆子怀孕了，水沼却要她吃药堕胎，庆子坚决不同意。后来，水沼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夜里失眠，他仍然思念久野，对庆子只是同情与怜爱。水沼病倒了，临死前都不肯说爱她，只是感谢她。孩子生下后，也死了，女主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