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曼陀罗-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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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证室丢了。后来有人找到了。突然间我就有了新的雇主。”他停下来,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可恨的是她还是死了。”
——我能帮你,张小鬼。你马上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谁也帮不了我,司徒秀尊。我跟魔鬼做了交易。张小鬼冷酷地笑了。
——张小鬼,让他们走开。都结束了。
——我到这儿来是工作的。而你非常了解我,你知道我总是要完成我开始做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这件事你怎么能说清楚呢?她看着两具尸体:“现在你还要再杀三个人吗?这太疯狂了。”
——不要半途而废、我要考虑一些问题。
——别,张小鬼。别这么干。你不能这么干。我了解你。你不会的。
张小鬼看着自己的手枪,然后跪下来捡起一把死人的枪,枪上装着消音器。“我必须这么干。我很遗感,司徒秀尊。”
他们都听到“咔”的一声。张小鬼和司徒秀尊立刻意识到这是半自动手枪枪机的声音。
上官英培大声喊道:“放下枪。马上!否则我就在你脑袋开花。”
张小鬼愣了,枪也落在地上。上官英培上了楼梯,把枪口顶在他的头上。“我真想一枪结果了你。可你确实给我省去了与两名打手较量的麻烦。”上官英培看着司徒秀尊:“秀尊,如果你捡起那把枪,用它瞄准你的伙计,我会感激不尽的。”
司徒秀尊照他的话做了。她燃烧的目光瞪着他的搭档。“坐下,张小鬼。立刻!”她命令道。
上官英培走过来,双手抱住栾蓓儿。
——上官英培。她靠在他身上,只说了这一个字。
——我决定回来,真是谢天谢地。
——有人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司徒秀尊说。
司马效礼走向前去。“我能,但这不会有什么用。我的证据在那盘磁带上。我本打算做一个拷贝,但我离开梁城市前没有机会做。”
司徒秀尊看着张小鬼。“显然你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合作的话,对你的审判会有好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最好把自己捆在电椅上。张小鬼说。
——是谁?他妈的,那个人人都怕得要死的幕后操队者是谁?
——司徒秀尊,司马效礼说:“我敢肯定那位特别的先生正等着听这件事的结果呢。如果他没有很快搞到结果,他会派更多的人来。我建议我们来阻止这件事。”
司徒秀尊看着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该做的是叫警察。”
栾蓓儿说:“刘建安被杀的那天晚上。我告诉他我想让司马效礼来和我一起作证。刘建安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了,他说得对。
——但我认为如果你要知道一切事实真相,你就不会那样想了。我们的所作所为是错误的,但没有其它的方法……——好吧,这一切全清楚了。司徒秀尊回答说。
——那可以等一等,司马效礼迫不及待地说:“现在我们得关照这些人的幕后操纵者。”他低头看着两具尸首。
——对,还有一个在大海中里。上官英培说。
司徒秀尊看来有点儿恼火。“除了我,似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她满脸怒容,转向司马效礼:“好了,我听着呢。你有什么建议?
司马效礼开始回答的时候,大家都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他们的目光转向窗户。天已破晓。
——这是往返航班。天亮了。第一班飞机降落了。跑道就在街对面。栾蓓儿解释说。
——这我确实知道。司徒秀尊说。
——我建议我们利用你这位朋友,司马效礼说着朝张小鬼点点头:“跟这个人联系。”
——跟他说什么?
——这次行动大获全胜,但他的人在随后发生的战斗中都被杀了。当然,他会理解的。损失常常发生。但栾蓓儿和我也被杀了,磁带也被毁了。这样说他会感到安全。
——我呢?上官英培说。
——我们会让你成为我们的英雄。司马效礼膘了他一眼。
——我到底为什么非得那样做?司徒秀尊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你栾蓓儿和他。”她用自己的手枪指着张小鬼。“带回梁城市外勤办公室,要回我的工作,像英雄一样离开呢?”
——如果你那样做,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不会受到惩罚,他会随心所欲地再干此类勾当。
司徒秀尊看来大惑不解。司马效礼注视着她。“全看你了。”司徒秀尊打量着每个人,随后她的目光落在上官英培身上。她注意到他袖子上的血迹、伤口和他鼻青脸肿的面部。
——你救了我们大家的命。你大概是这个屋子里最清白的人了。你怎么看?
上官英培看看栾蓓儿,又看看司马效礼,最后又看着司徒秀尊。“我并不认为我能给你一个很好的理由来这么干,但你要听我的意见的话,我要说跟他们一起干。”
司徒秀尊叹了口气,看着张小鬼:“你有办法跟这个魔鬼联系吗?”张小鬼看了看她却一言不发。“张小鬼,你跟我们大家一起干,这对你有好处。我知道你原本是做好准备把我们大家都杀掉的,你的命运如何与我毫不相干。”她停下来,低头看着下面:“但我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张小鬼,你有什么要说的?”
张小鬼神经质地握紧一双大手,又松开。他看着司马效礼。“你到底想让我怎么说?”
司马效礼言简意赅地告诉了他,张小鬼坐在沙发上,捡起电话,拨了号码。电话接通后他说:“我是……”张小鬼最初显得有些尴尬。“我张小鬼。”几分钟后张小鬼放下电话看着所有的人说:“好了,成了。”
——他相信吗?上官英培问道。
——是的,但你对这些家伙从来都不会有把握的。
——好了,够了,这为我们赢得了时间。司马效礼说。
——好吧,我们眼下有些事情要做了,司徒秀尊说:“比如说有几具尸体要处理,比如我要向局里报告,还要把你关起来。”她看着张小鬼说。
张小鬼瞪着他:“事情到此结束了,可阴谋并没有结束。”他说。
她也瞪着他:“你做出了自己的选择。你为我们所做的事情会对你有好处的。但是你要在监狱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张小鬼。至少你有机会活下来。这可比刘建安的选择强多了。”
——现在干什么?她看着司马效礼。
——我提议我们立刻离开这里。我们一离开这个地区,你就可以叫警察了。我们回到梁城市之后,栾蓓儿和我要和梁城市检察院的人见面,告诉他们我们所知道的情况。这一切我们必须绝对保密。如果他知道了我们和梁城市检察院联手,我们就永远也得不到我们所需要的证据。
——这家伙指使人杀害了刘建安?
——是的。没错!
——他跟某个利益集团有关?
——其实,你们俩有同一个雇主。
司徒秀尊看着他,惊讶不已。“谢谢。”她慢慢说道。
司马效礼点点头:“如果你信任我,我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他交给你。我有我自己的个人恩怨要跟他清算。”
——那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回报呢?
——我?什么也没有。如果进监狱,只好进了。但栾蓓儿能获得自由。你要是能向我保证这一点,那你叫警察吧,——司马效礼,你不能为此而被捕入狱。栾蓓儿抓住他的胳膊。
——为什么不呢?是我干的。
——可你的理由呢?
——理由是无可辩驳的。我犯法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抱着侥幸心理。
——好吧,我也是,他妈的。
——我们达成协议了吗?栾蓓儿不进监狱。司马效礼转过身来对司徒秀尊说。
——我确实不能就任何事情向你承诺。她慎重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把所有的情况直截了当面告诉我,我要在我的权限之内尽一切力量使栾蓓儿自由。”
张小鬼站起来,突然显得面色苍白。好像恐惧什么似的:“司徒秀尊,我要上厕所,马上去。”他双腿颤抖,一手伸向胸口。
——怎么回事?她仔细审视着他苍白的脸.“你没事吧?”她疑惑地看着他。
——说实话,我感觉好点了。”他咕哝着,脑袋转向一旁,身体向左侧倾斜。
——我跟他一起去。上官英培说。
他们俩走到楼梯时,张小鬼似乎失去了平衡,他的手紧紧压在胸口,由于疼痛,他的面部扭曲了。
——噢,天哪!他一条腿跪在地上,呻吟着,唾液从口中流出,他开始发出咯咯声。
——张小鬼。司徒秀尊朝他走去。
——他犯了心脏玻栾蓓儿喊道。
——张小鬼。司徒秀尊盯着她发病的搭档又一次喊道,很快他就倒在地板上,他的身体失控地扭动着。样子很吓人。
动作太快了。对一个五十多岁的人来说简直太快了,绝望可以在一瞬间与肾上腺素融为一体。
张小鬼的手伸向他的脚。那儿的枪套里有一把小手枪。所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枪已经抽出来瞄准了一个人。张小鬼有这么多目标,但他选择司马效礼开火了。
惟一与张小鬼反应一样快的是栾蓓儿。
她就站在司马效礼旁边,她最先看到手枪抽出来了。她看到枪管对准了自己的朋友。在她的脑海中,她已听到了子弹射出的爆炸声,子弹将射杀司马效礼。她的行动如此之快是无法解释的。子弹击中了栾蓓儿的胸部,她喘了一口气倒在司马效礼怀里。
——栾蓓儿。上官英培喊道。他没有去对付张小鬼,而是扑向了她。
司徒秀尊的枪对准了张小鬼。当他转过枪口对准她的方向时,他死了。她在自己的心目中完全看清了,整个情形几乎把人惊呆了。几乎她和张小鬼都锁定了目光。他抬起手枪,对准了她。他会扣动扳机,对此她毫无疑问。他显然有胆量,有杀人的胆量。她呢?她的手指扣紧了自己的扳机,整个世界的节奏似乎放慢了,犹如水下世界,在这里,重力不是消失便是被放大了。她的搭档。一名很有人缘的人。一个叛徒。她的孩子们。她自己的生活。立刻,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司徒秀尊扣动了扳机,接着又扣了一次。后坐力是短暂的,她瞄得很准。子弹射入张小鬼的身体时,他全身抖动着,他的大脑或许仍在发出信息,还没有意识到已经死了。
司徒秀尊认为她看见张小鬼倒下去的时候,他若有所寻的目光仍盯着她,枪从他手中掉了下去。这一情景会永远萦绕着她。当张小鬼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时,司徒秀尊才松了一口气。
——栾蓓儿,栾蓓儿。上官英培正在撕开她的衬衫,露出她胸部可怕的、血淋淋的伤口。“栾蓓儿!栾蓓儿!”她失去了知觉,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呼吸。
司马效礼惊慌失措地看着下面。司徒秀尊跪在上官英培的身边望着栾蓓儿。
上官英培极度痛苦地抬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司徒秀尊看了看伤势:“子弹还在体内。枪眼就在心脏旁边。”
上官英培看着栾蓓儿,她的皮肤已经开始变得苍白。他感到生命的热量随着她每一次浅浅的呼吸正在消散:“噢,请别这样!”他大喊道。
——我们必须把她送到医院。快。司徒秀尊说。她不知道离这儿最近的医院在哪儿,更不用说外伤治疗中心了,而这才是栾蓓儿所需要的。驾车在这个地区寻找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呢?外面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使司徒秀尊朝窗口膘了一眼。计划立刻在她头脑中形成。她冲向张小鬼,从他的尸体上拿出梁城市检察院的证件。她匆匆看了一眼她以前的同事。她不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内疚。他早已做好准备要杀她。那她为什么还要因自责而感到心碎呢?可是张小鬼死了。栾蓓儿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有死。司徒秀尊迅速回到栾蓓儿躺着的地方。“上官英培,我们坐飞机。快走!”
几个人跑到外面,司徒秀尊在最前面,他们听到飞机发动机加快了转速,正准备起飞。司徒秀尊全速向前冲去。她跑向灌木丛,上官英培对她大喊,指向通道。她又朝那个方向跑.一分钟之后就上了跑道。她向跑道的另一端望去。飞机正在转弯,就要轰鸣着冲向跑道,升入空中。
她无可奈何地望着,然后沿着沥青路道直冲调度室跑去,一边挥动着手枪和警徽,一边竭尽全力大喊道:“梁城市检察院。”一辆汽车朝她冲来,司马效礼和上官英培抬着栾蓓儿奔向汽车。
这个驾驶员还不错,终于停下了车。
——梁城市检察院的,她声音嘶哑地说道:“我这儿有一个受重伤的人。我需要你的车。你得把我们送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