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计时游戏 作者:戴维·鲍尔达奇-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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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你大概是几点回到这儿的?”贝利问。
埃米莉用犀利的眼神盯着他。“奇普,我可不可以认为这个问题表明对我丈夫的死,我也有嫌疑?”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直到金打破沉默。“埃米莉,这是例行调查。贝利探长只是在工作而已。”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自己会处理,”贝利硬邦邦地说。
好吧,金想,我试着和你当朋友。你现在却要拒人千里,牛仔。
“埃米莉,我必须弄清楚博比死时每个人都在哪里。回答我的问题吧,我们才能继续往下走。”
这时,梅森端着一盘咖啡走了进来。
埃米莉说,“十分感谢,梅森。”
梅森笑了笑,冲这位夫人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开。
埃米莉说,“我十点左右离开医院,然后开车回家。”
“很好,”贝利一边记录一边说。“你回到这儿是什么时候?”
“大概十一点吧。”
“可医院到你家不过三十分钟的路程,”金指出。
“我绕了段路。我需要新鲜空气;我开得很慢,需要时间思考。”
“有谁能证明你何时到家吗?”贝利问。
埃米莉似乎有些发怒,但她说,“梅森还没有休息,他为我开的门。”她深深地啜了一口咖啡。“我还没能脱衣服躺在床上,电话就响了。我丈夫死了。”她停了一会儿,好像在研究杯里饮料地深度。“我给艾迪打电话,可他不在家。”
“其实他和我们一起待在贤明绅士俱乐部,直到十一点多,”金说。“他在那里用晚餐,后来我们一起喝了一杯。”
听到这,埃米莉地左眉扬了扬。“桃乐丝在哪?”
“艾迪说,她在瑞查盟德出席某个仪式。”
埃米莉哼了一声。“仪式?她当然参加过一大堆该死的仪式。”她停下来换成平静的语气,“我立即赶回医院,看到了我死去的丈夫。”
她盯着他们,一个挨一个,像是要看看谁敢从她的话里挑出刺来。“然后结束了我生命最长的一天。”
“博比有什么私人物品在医院遗失了么?”
“没有。我十分确信,我甚至让医院把它们集中在一起列了详细的清单。”
贝利清了清嗓子。“埃米莉,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比较难回答,但我还是希望你试试。”
埃米莉表情生硬。“什么问题?”她傲慢地说。
贝利斜眼看了看金,然后说。“别的凶杀案看起来和博比的死都没有联系。有可能是另一个人杀了他。”
她放下杯子,身子往前倾,双手搭在膝上。“你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就是:你是否知道有谁会伤害博比?”
她看上去有些失望,向后靠了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敌人。一个富有,成功的男人,敌人更是数不胜数。”
“你对其中有些人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吗?”
“不,没有。”
“埃米莉,我们只是想查清真相。”
“我也一样,”她反唇相讥。
金说,“关于「敌人」这个词,你指的是生意上的还是生活中的?”
女人的眼神这才转到金身上。“我想我不能说。现在,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得去参加葬礼的安排,因为我已经将我丈夫的遗体从那个地方运了回来,”她说。毫无疑问,她指的是她丈夫的尸体滞留在太平间里这件有损尊严的事情。
“埃米莉,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贝利说。
“当你想问的时候你知道该在那里找我,”她说。
“好吧,我们还得跟萨凡娜谈谈。她在附近吗?”
埃米莉正要起身,却停了下来。“你们为什么想跟她谈?”
“博比死的那天她去过医院。”
“那又怎样?”
“那让她成了我想要谈话的对象,”贝利坚定地说。“你知道的,埃米莉,我救了你儿子的命。我想你能明白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金等着她借这段表述爆发出来,但她只是说,“可能得等一会。我女儿从来不会早早起床。”她离开屋子。
金忍不住问,“这么说你并不否定有两个凶手这种可能,奇普?”
“在凶杀调查中,我不否定任何事。贝特得病房里什么也没有丢这个情况和别的凶案不一致。”她=他看着金和米歇尔。“你们俩怎么想?”
“我想这个女人有自己的算盘,她尽量从我们这里套取资讯,就像我们试图从她那儿得到一样,”米歇尔干脆地回答。
“我想她轻松赢了这一回合,”金边说边盯着贝利。
《死神计时游戏》第二卷《死神计时游戏》第三十七章(一)
就在针对贝特家人地质询正在进行的那个早晨,凯尔•;蒙哥马利坐在公寓里拨弄着用卖药丸的钱买的电吉他。他胡按了几个和弦,唱了几个单词,通常他思考问题时就会这样。他终于把吉他放在一边,戴上手套,取出一枝铅笔一张纸,坐在餐桌边。他想写些什么,怎么写。又谋划了几分钟,他开始在纸上写下又大又粗的字母。才写了一半,他将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这样又反复了两次,他终于咬着铅笔头,想好措辞。
他休息了一会,拿着纸读了三遍。无疑这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不过,让他犯难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掌握到可以用来勒索的资讯。但是如果这个人真的犯了罪,那么这封信的内容就一定会发挥作用。下一行就应改是所要金钱,同时他已想到了一个十分安全的收钱方式。他在想那到底值多少钱。最后他决定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数目。他看着新吉他。一个小时的工作只能为他带来了这个。一个小时!整天辛苦工作就为了美元!好了,或许不会太长久了。
他将信塞进信封,填上地址,走道拐角处的邮筒,把信投了出去。邮筒金属门“当”地关上,忽然凯尔感到一丝恐惧,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刚铸下一个大错。不过这个担心很快离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强烈的情绪:贪婪。
他们已经等了四十五分钟,贝利正准备起身去找个家仆聊聊,萨凡娜•;贝特终于拖着踉踉跄跄的步子走进了书房。
与母亲的坚定和冷漠相比,女儿更像是一张刚刚打卷和破裂的燃烧着的照片。
“你好,萨凡娜,”金说。“很抱歉我们不得不打扰你。”
她回答了什么,但没一人听清楚。她又是静静地站在那,一条宽松的运动裤和一件威廉玛丽大学的T 恤衫,很明显,下边连胸罩也没戴。她光着脚,头发乱蓬蓬的。她的鼻头和脸颊是这么的红,仿佛没头没脑地摸了一整瓶胭脂粉。此时,她正咬着指甲。
“呃,萨凡娜,你想坐下来吗?”贝利问。
这个女人只是站在那里呆望着地板,手指放在嘴里。最终米歇尔站起身,扶她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咖啡递给她。“喝点儿吧,”她坚决地说。
萨凡娜双手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第二个会面进行的十分困难。回答他们的问题时,萨凡娜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当要求她重复一遍时,她仿佛嘟囔着什么。父亲死的那天中午,她还在午餐时间去医院探望过他。这就是他们几经沉闷的努力和挫败后收集到的情况。她在医院呆了三十分钟,一个人也没见到,然后离开。那期间他的父亲没有意识。他们没有去问她是否觉得有人可能想杀死他的父亲。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一个人思维正常,显然,这个女孩现在不是。博比•;贝特死的当晚她一直呆在家里,但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过她。
当她慢慢走出房间时,米歇尔碰了碰金的胳膊。“你是对的,父亲的小宝贝伤心极了。”
“但我们知道为何如此吗?”
奇普•;贝利接到一个电话,他不得不匆匆离去。
金和米歇尔跟着他来到门前,金说,“我们还要留在这儿。明白吗,探长大人。”
贝利看上去不太高兴,但又想不出有什么可以争辩的。
“你很喜欢招惹他,是吗?”米歇尔在那个男人离开后说。
“只要我能找到,我就不会放过人生中的小乐趣。”
金和米歇尔回到书房,梅森正在收拾杯盘。
“让我来帮帮你。”金走过去将咖啡收拾到一起,一不小心把一个杯里剩的咖啡溅了出来。
“对不起,”金说。他拿出一张纸将咖啡渍檫掉。
“谢谢,西恩,”梅森说完托起了盘子。他们跟随他到了宽敞的厨房,那里配备了全套一流而专业的厨具,还有各种各样可以将饮食变为艺术的小工具。
金吹了声口哨。“我真想知道在我参加的那些仪式上,贝特家是怎样弄出那么丰盛可口的菜肴的。”
梅森笑了笑。“第一流的。贝特夫人除此之外,不允许有别的。”
金在桌边坐下。“那天晚上埃米莉回来时你仍然没有休息真是一件好事。这些事她必须挺过去的。”
“这对整个家庭来说都很难,”梅森说。
“我想也是。那她是十一点左右回来的?”
“正是。我听到她的车回来,记得看了看表。”
米歇尔记录时,金接着说。“她接到博比死讯的电话时,你还在屋里吗?”
他点点头。“我刚干完手里的活,准备离开,她跑下了楼。她面色慌乱,衣冠不整,说话断断续续。我花了好大一会才让她冷静下来,这时我才听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给艾迪打电话来接她。”
“可是他不在家。我想送她去医院,但她让我留在家里,以防有人会打电话来。十分中后她离开了。当她回来时,显得失魂落魄,眼里完全无光。”
《死神计时游戏》第二卷《死神计时游戏》第三十七章(二)
梅森低下头,显然因为自己刚才的措辞而感到一丝不安。“总之,后来证明他是被谋杀的。现在,贝特夫人是个坚强的人。她能承受住最坏的打击。但现在两个打击一起到来,那是另一个故事了。”
“今早她看上去很镇静,”米歇尔点明。
“她回复了平静,”他又些愤怒地回答。“为了其他人,她也得选择坚强。”
“是的,萨凡娜看起来却有点悲痛不已。我想她和她得父亲一定十分亲密吧,”米歇尔说。
梅森不置可否。
“尽管最近几年她在家待的时间并不太长。”
“几乎很少,”梅森说。“那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我无法评论。”
你已经做了评论,梅森,金这么想。“显然,萨凡娜那天晚上在家。我只是奇怪她为什么没有和埃米莉一起去医院。”
“我不清楚她在不在家。如果她在,我可没有见到她。”
“恕我坦率地说,梅森?”金说。
这个男人转向他,看上去有点吃惊。“请讲。”
“博比的死有可能与其他的凶杀无关。”
“没错,”梅森缓缓地说。
“因此如果他是被别的某人杀害,我们不得不从作案的动机入手。”
梅森好一会儿一句话都没有说。“你指的是某个家庭成员?”
“不能肯定,但也无法排除。”他紧紧地盯着这个男人。“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了。显而易见,你已不止是个家仆。”
“我跟他们一起荣辱与共,”梅森说。
“那告诉我们不好的一面吧,”金说。
“听着,你是想让我说出什么伤害贝特夫人的东西的话-”
金打断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处真相,梅森。”
“她绝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他厉声道。“她爱贝特先生。”
“可是她的指头上连结婚戒指都没有戴。”
梅森愣了一阵说,“我想那是因为戒指要修复吧。她不想让它受到更大的损伤。我了解的也不是太多。”
漂亮的反驳,金想。“你还能想起其他什么人吗?”
梅森想了想,摇摇头。“我真的不能说。我的意思是,我对此一无所知,”他立即补充道。
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金有些疑惑。他掏出一张名片。“如果你想起什么,给我电话。我们比联邦调查局要好得多,”他紧接着说。
梅森送他们出去时,金在摆放着许多照片的书架前停了下来。其中一张很特别的吸引了他。他拿起照片看看梅森。
“这是博比二世,跟艾迪是双胞胎。照这张相时他大概四十岁。他先出生几分钟;这也是称他为二世的原因。”
“你不会在贝特家待了那么久吧,”米歇尔说。
“没有。他们买下这片地,建起房子,有了小孩后需要一些帮助。我通过广告应征,从那之后就一直在这儿。别的仆人都是来来去去,但我一直呆在这儿。”他的声音渐渐变小。他收回目光,发现金和米歇尔正盯着他。“他们对我真的很好。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