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鬼天后-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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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还是疼得厉害,我无法做太大的动作,只是感觉伤口应该已经得到治疗。我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阿神,很好,果然如我所料,它的脸阴得就快下雨了。估计不久的将来等待我的将会是一场暴风骤雨,既然这样,我还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我注意到刚才在地下自习室中诛杀了那只恶灵的男人居然也在站在那看着我。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的面貌。这人大概比牛高马大的肥腩多还要高上几厘米,不过比他瘦弱许多。长得细眉细眼的,头发剃得极短,贴着头皮只有一层青茬,戴着副黑框眼镜。最惊人的是他竟穿了一身的amarni,要不是亲眼看见他捉鬼,我多半会以为他不知是哪家小开。这形象与身份未免也太不搭了吧!
虽然这个人很没礼貌,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救我一命,我要是感谢都没一句,就太要不得了。于是我微微抬了抬身体,用细若蚊蝇地声音对他道:“谢……谢谢……”
那人抬起手不耐地朝我挥了挥:“无妨。”接着就转身对肥腩多道,“最重的伤是左肩靠近心脏那处,我已经给她服过凝气丸,应该无甚大碍。这两天,勤换药,三周后,即好。”
我“噗”地笑了出来,但随后就因为牵动伤口而“嘶嘶”倒吸两口冷气。嘿,这人太幽默了,怎么说着说着变“三句半”了?
那男人说完看着是准备要走。我挣扎了两下,拼命拍了拍肥腩多的手。后者会意,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问道:“先生你贵姓?”
那人突然站定,双手抱拳施了个极标准的礼,肃然道:“崆峒尉迟槿。”
我饶是伤成这样,心里的吐槽之魂却熊熊不息。这是干嘛?人家肥腩多不过问你姓什么,你着急忙慌地把师门都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系出名门啊?!切,崆峒派有那么了不起么?
现下我最关心的就是那只鬼最后到底怎样了。我看了一眼肥腩多,他居然很明白,马上过来扶起我让我斜倚在沙发上,然后从旁边掏了个靠垫,塞在我背后。
我心中一阵翻腾,仍然觉得有吐血的冲动,强自压下喉头的腥味,咳了两声,道:“这位先生,昨夜那只鬼……”
“不劳费心,我自会超度。”那尉迟槿仍是不朝我看一眼,傲然地盯着天花板。我真想抄起背后的靠垫给他丢过去,有本事你在天花板给我看出朵花儿来!
花子不改她那花痴的本色。她一眼睃到了搁在电脑桌上的那把属于尉迟槿的剑,十分兴奋地一手捂嘴一手指着剑,愉快地叫嚷:“啊,这剑好酷啊,先生,它叫什么名字?”说着还试着想伸手去摸。
尉迟槿动作飞快地一把将那剑夺过,立在身后,怒斥花子道:“妖邪之物,岂可动我湛卢?!你可知触之必死!”
湛卢!!难道这就是那上古七大宝剑之一的湛卢剑?我下死劲盯着他手中那把剑:通体黑色,剑鞘虽不见任何花纹,却一望而知不是凡品。民间传说这把剑在岳飞被害之后便不知所踪,怎么竟在他手上?
我这么想着,也就问了出来。尉迟槿傲慢地一笑,将剑横于身前,左手从上面虚虚拂过,正色道:“我这湛卢剑,斩昏君,定邦国。此剑乃我家传之宝,你不知它的存在,又有何稀奇?”
我脸上有一块肌肉抽搐了一下。尉迟槿这副模样太欠打了,好想一巴掌甩过去啊!
花子的脆弱心灵被“妖邪之物”四个字伤害了,喉咙里发出“呜”的一声悲鸣,就躲进了厨房。
我转头看了一眼阿神,它也是一脸惊奇之色。这种惊讶的神色在一只狗的脸上显露出来,未免有点诡异,我冲它皱皱眉头,它这才意识到,连忙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
肥腩多见我一脸怒容,急急打圆场道:“安妮,是这位先生将我们送回来的。刚才,他还帮你治了伤。”
不等我答话,尉迟槿便开口道:“不必客气,我也是恰巧路过,见那里阴气旺盛,才来一探究竟,救你们也只是顺便。”
我一口脏话憋在嘴里,要骂又骂不出,血都涌上脑门了。这什么人啊?
此时正好花子又从厨房飘了出来,弱弱地躲在一边神色哀怨地问我:“安妮,你肚子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肥腩多抢着道:“我去做!”
我蓄积已久的怒火总算找到了宣泄口,张嘴就骂:“你有没有脑子啊!你做的那些饭菜里全是海……海鲜,我吃了留一身疤,以后嫁给……给谁去?”说罢心中一阵烦恶,又“吭吭”咳了两下。
阿神似乎也终于忍不住了,轻声嘀咕:“你就算没疤也嫁不出去。”
我:“……”
尉迟槿颇为惊异地仔细打量了一下阿神,脸上的傲然之气减了几分,对着我道:“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你这里竟然还有神兽相伴!”
他的重音落在“你”字上,我怒不可遏,我有神兽怎么了?我就有,你再唧唧歪歪我让神兽咬死你!
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又接着道:“你需要排出体内尸毒,这两天不可进食,慢慢静养方是正路。”说着他又瞄了一眼花子,“奉劝姑娘一句,你法力低微,又非系出正统,这种妖孽还是不要留在身边为好,否则被吸了元气可是大事。”
他话音刚落,花子再次泪奔。阿神也怒了,对着他“嗷”地一声大吼。
你系出正统,你全家都系出正统!
我四肢乱舞乱蹬,当下就决意要爬起来跟他拼了,肥腩多死死按住我的肩,将我压在沙发上不让我乱动。
尉迟槿眼见自己已经犯了众怒,也不以为意,再次朝我们一抱拳,转身朝门口走去。肥腩多见他要离开,赶忙站起来追在后面喊:“玉先生,玉先生……”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无语,外国人真是没文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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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忘川之隙 第二十话 疑雾重重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在家里静养。我的伤势虽然重得差点要了我小命,但尉迟槿给我吃的那什么凝气丸倒确有奇效,不出一个星期,虽然身上还缠了不少绷带,但好歹我已经能下床走动。
阿神一天照三餐地骂我,有时候还有宵夜附送。不知道神兽和人类的生命轨迹是不是一样——我怀疑它到了更年期了,我好歹是重伤员,哪有这么虐待的?
肥腩多去退了机票,说是要等我好一些了之后再回西班牙,每天一大早就准时来我家报到。我拗不过他,也就只得随他的便。只是我家里一向少人气,这几日突然多了个高大的卷毛外国男穿着花格图案的围裙走来走去,看着实在有点扎眼。
虽然尉迟槿临离开时嘱我不要进食,但我哪能跟他比?他系出名门,恐怕光喝风就能活的特别滋润,我可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不吃东西会死的。阿神不知从家里哪儿翻出来一本我老爸留下的以前给我妈补身用的汤谱,一个字一个字解释给肥腩多听,肥腩多依着上面所示将材料大包小包买回来在家里煲好给我喝,味道倒也似模似样。
至于花子,自从被尉迟槿呵斥以后就情绪萎靡不振,话不怎么多说,连最爱看的电视剧也丢到了一边。之前我和阿神曾经商量过要不要让她早点回冥界拿号排位入轮回,现在因为怕她多心,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有等过了这一段再做计较。
既然我的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学校地下自习室那事,总该有个了结。
上次和林绣云见面,我内心太过愤愤不平,居然忘记问她学校开出什么样的价码给我,如今已失去主动权,也只能“随喜、随喜”了,料想那么大一所大学,总不会也只给我41块5吧?
更重要的是,我的脑中还有不少疑团,我希望能从她那里寻得答案。
我选了周三给林绣云打电话。可打了一上午,电话拨过去倒是通了,可就是长时间处于无人应答的状态。难道又出了什么状况?可那天我是亲眼看见尉迟槿将那只恶灵收入盒中的呀!
这个时候,肥腩多正在厨房不知捣鼓些什么,花子躲在角落里一声不出,只有阿神陪在我旁边。我转头看了它一眼,它立即怒目相向道:“怎么,电话没人接了吧?我就说你办事不牢靠!这么大的事你也不说通知我一声,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妄想自己解决,你有这个能耐吗?”
我被它吵得有点头痛,把手机摔进沙发里,大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扮演复读机了?我都说了好多次了我只是去探一下环境,哪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算我求你了神兽,你口水多的话不如帮我好好分析一下整件事。”
阿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翻身爬上沙发趴下,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念叨:“就知道你智力低下,到最后还不是得我拿主意。”
我使劲忍住想跟它对骂的冲动,坐到它的对面。肥腩多这时候从厨房端出一碗香气四溢的汤来给我,我接过来,一面缓缓吹着汤上的水汽,一面试图从头厘清整件事。
那天林绣云找到我,希望我帮忙解决事端时曾经说过,最近发生的那些怪异事件虽然闹得人心惶惶,但并无人员伤亡。被地下自习室的恶灵所扰的那几个学生教师,只是被刺激到了情绪和精神,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可那天晚上的情况却与此截然不同。从我们进入那扇木门开始,仿佛一切就早已安排好。那只恶灵以玻璃碎片做武器,不断朝我和肥腩多发出攻击,最后藏进镜子中利用光线的那一下更是足以致命。若不是我运气不错,早已经死了十次八次。更奇的是,那恶灵的每一波进攻都摆明了是冲我而来,好几回肥腩多已经脱离了我力所能及的保护范围,它却完全视而不见,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虽然法力不怎么高强,终究身上流着斩鬼家族的血,这一点对于一向知觉灵敏的鬼魅来说,绝不会察觉不到。那么,那恶灵弃肥腩多而专攻我的原因就只可能有一个:它要杀的人是我,只是我。
可是,为什么?
我做斩鬼女不过才两年,结仇虽是在所难免,可凡事总有因由。冤魂恶灵们因为心有执念,很多时候想法反而比活着的人来得简单,我遇过的鬼怪中,凶残伤人者一早被我击毙元神俱灭,而我定义为“无害”的那一类,被我放走后自不会再回来寻衅滋事。地下自习室里的这只恶灵,说过的话不过寥寥数语,他口中的“报告,我可以进来吗?”和“我能当学生会长吗”,虽然我暂时不明他是故意跟我装疯,还是有什么内在含义,但至少可以据此推断出他很有可能就是死于这个地下室里,生前不出意外应该是X大的学生。难道我以前念书那阵儿得罪过他?我可一点印象没有哇!
其实,这些事情倒还是其次,毕竟,无论如何那恶灵已灭,现在恐怕已为尉迟槿所超度,暂时还可以搁置一边。我最担心的,还是那面镜子。
水晶兰这种植物,从我之前查到的资料来看,虽然不算常见,倒也并不是多么稀有。若有爱花之人偏爱这种花型,将它的图案画在镜子上当装饰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但这世上的花,没有任何两朵会生得一模一样。镜子上的这朵花从各方面来与黄美月手腕上的那朵都几乎完全相同,这只能说明它们之间有联系。这样的推论让我心里非常不安:同一朵水晶兰不断在凶煞之地出现,带来的绝对不会是好消息。这意味着这些原本单个独立发生的事件,实际上却有极大可能是环环相扣的,而我自己,已经与之脱不了干系。
阿神安静地听我说完,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道:“对不起古安妮,我分析不了。”
“哈?”我盯住它,准备等它再重复这句话时就一拳挥过去。
阿神爬起来跳下沙发,看样子准备进厨房找点东西吃。
“喂!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啊,你有使命要保护我的!”
阿神理也不理我,扭着屁股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叼了块薄荷味的狗咬胶出来。
见我还呆愣愣站在那,脸憋得通红,似乎即刻就要发飙,他吐出嘴里的东西,说:“古安妮,你怎么那么没脑子呢?你自己明明已经将所有事情分析了一个遍了,可还是找不到答案。那是为什么?因为你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分析,而是更多的资讯,懂了吗?”
我思索片刻,猛地一抬头道:“也就是说我还是得找到林绣云问问清楚?”
阿神冲我赞许地颔首,捡起地上的咬胶从我眼前快速消失。
林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