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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江湖天很晴-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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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不吃落地之后就势一滚,左手钩一搅,钩身被一条黑色鞭子绕住。两下一用力,那条鞭如活的一般,突然一抖,他的左钩已脱手而飞,但总算缠足的鞭梢也解开了。   
空地之中,缓缓地现出四条人影,同样的打扮,黑衣、黑巾,只是武器不同,除了这个用刀的,还有用鞭、用锤和空手的。   
张不吃心中暗惊,这些人不知是什么来路,他与他们尚未交手,但凭刚才那一鞭的力道已可确定,自己不是对手。假设这几人功力相当,那么,一个人他或许勉强可以应付;如果两个,就必败无疑;三个,逃都逃不掉;而四个,便只有闭目等死的分,连生死挣扎都可以省了。   
兄弟王不喝的武功尚在自己之下,此时声息皆无,只怕已遭不测!   
张不吃心里一痛。   
不吃不喝兄弟,在江湖里也许是无名小卒,可在青阳城却是响当当的人物。   
哥俩从六岁就在青阳城的大街小巷厮混,不论是急人之难,还是扶危救困,一直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至今,已经近三十年了吧?   
三十年来,兄弟两人一起受过冻挨过饿,也一起分享过好吃好喝,被人骂过打过,也被人爱过敬过,这样的人生也算快意,倒没什么遗憾的,只是,他们兄弟虽不足惜,这批黑衣人来历诡异,却不得不防……   
心念电转间,张不吃喘息着抬起头来,哑声问道:“我兄弟呢?”   
一个庞大的身躯“咕咚”一声落在他的面前,头颅已碎,胸腹已被破开,五脏外流,溅出来的血却仍是热的。   
张不吃伸手抚着尸体,眼中热泪盈眶:“好兄弟,哥哥对不住你!”   
大喝一声击在王不喝的尸身上,那尸体向几个黑衣人袭去。张不吃身形暴起,人已向右方的一个池塘撤去。然只奔出三五丈远,后背便中了重重的一拳。   
他张嘴吐出一口血,顾不得理会,借着拳力又向前冲出数步,拼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竹管掷上天空。   
寂静的夜里,竹管冲天而起,发出高亢奇异的尖啸声。   
一把刀自张不吃的肩部劈下,他的武器脱手而飞,接着右臂连着半片肋骨也飞了出去。   
张不吃在荒草地上滚了几滚,仰面向天,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的兄弟虽然死了,但是仍然帮他赢得了一点时间。而这一瞬间的延迟,已足够他放出特制的报警焰火。   
他眸子里最后的残象,是夜空之中,那绽放满天的金色烟花。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三(8)   
现在,接天水屿的兄弟们,应该知道了吧?   
看到满天烟花之前,枫雪色正站在青阳城的十里亭,一边赏月,一边等一位故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多美的意境,他竟真的用来约会。   
写诗的人等待的是一位佳人,所以虽是荒郊野外,心情亦是旖旎的。但他等的那个人,偏偏是一个光头大和尚!   
空空大师其实是个假和尚。   
想起他,枫雪色的心里便有微微的暖意。   
三年前西南蝗灾,他为了筹集赈灾款奔波不休,却因误会与同去赈民的空空大打一架。   
那个时候,空空还不是空空大和尚,而是西南道上最有名的刀客,复姓西野,单名一个炎字。   
一个白道翘楚,一个黑道煞星,两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不打不相识,谁也不服谁。于是两人相赌,以三天为限,不借助任何力量,独立筹款,多者胜,输者则滚去西峰大悲寺出家三年。   
西野炎输了。   
于是,他便用自己那把锋薄如纸的忘忧宝刃,将头发削了,跑到大悲寺给佛像做了个揖,认了佛像当老大,然后还起了个貌似很有学问的名字——空空大师。   
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   
屈指算来,今年刚好是第三年。   
只要再过三个月,空空大师就可以还俗——其实也就是蓄回头发而已。他当和尚这三年,根本一个字的经都没念过,一条戒律都没守过,比当黑道霸王的时候还自在。   
想到空空大师顶着个光头,装得很道貌岸然的样子,枫雪色的唇边微微现出一丝笑意。   
便在这个时候,他看到夜空中突然炸开一蓬灿烂焰火,像绽在深蓝色夜海里的一丛金色的珊瑚,随即又听到尖厉高亢的竹啸声。   
枫雪色脸色微微一变,不等烟火散去,身形已然向着烟火升空处飞去。   
他与方渐舞一向交好,当然知道,这珊瑚烟花,是接天水屿的报警焰火。   
烟火起处,与他距离不近,但却也不算远。   
他身形迅疾如电,一掠再掠三掠,月光下便如一只银色的大鸟,一袭雪衣发出猎猎的声音。   
夜空里,突然又有火光冲天。   
虽是在疾驰之中,枫雪色身形却倏然停住,安安静静地站在草丛中,足边的雏菊连晃都没晃一下,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动过。   
停了片刻,缓缓地向着火处走了过去。   
起火的地方,是一座高塔。   
火焰缭绕,浓烟四起,便如燃着的火炬一样,哔哔啵啵,将半边天空映得透红。   
火势很大,即使是站在十数丈外,枫雪色仍然感觉到烈焰炙面。   
他凝视着那烟火缭绕的高塔,清亮睿智的眸子里,也跳动着熊熊的火焰。   
这座塔应该废弃已久,周围老树横枝,荒草丛生。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流浪汉,偶尔会来这里过夜。   
枫雪色当然不会认为,这是流浪汉们烤火取暖,无意中引起的火灾。   
不仅仅因为接天水屿的报警焰火是起自这个方向。还因为,火光映照下,那喷洒满地的血迹。   
虽然没有尸体,但凭血量判断,死伤绝对不止一个人。   
远方的草丛中,有一只短钩,钩锋反射着火光,看上去竟然比血还红。   
枫雪色突然握紧了剑。   
他认识这只钩,也认识它的主人。   
那是一个好吃而快乐的胖子,是接天水屿在青阳城分舵的头目,为人爽朗侠气,亲切随和,处事公正,青阳城里,人人都尊称他一句张大哥。   
他也称这位江湖里的小人物做张大哥。   
犹记得上次路过青阳的时候,为了款待他,张大哥连夜奔波二百里,特意请来了邻近新宋县的一位名厨来烧菜,只因为这位厨师烧的醉酒菊花蟹号称新宋一绝。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四(1)   
想到那张爽朗义气的笑脸,枫雪色一向温和的眼中渐渐杀气弥漫。   
突然,他像一缕烟,身体轻飘飘地扶摇而上,反手拔剑,然后,身周炸开一朵雪花。   
映着天际的明月,那朵雪花染上一抹绯红,红白相间,煞是耀目。   
雪花和血花。   
是他的雪。   
是谁的血?   
有尸体自树端落下,虽然只是残尸,但那肥胖的圆脸上,依稀可辨,犹有一丝笑容。   
枫雪色的眼睛红了,人在半空,便如一道利电,一剑向树后刺去。   
剑,悄无声息地没入树干。   
树旁的一个半枯的水井中,突然跃出一条蛇,向着他的腿蹿过来——那是一条鞭子,纤细的、乌黑的,却比最毒的蛇还要毒。   
这时,枫雪色的剑还插在树中,他用力回抽,然而树的一端,剑尖似给一只铁钳钳住,竟然一抽未动。   
他放开剑,身体跃起避开鞭子,然后反掌拍出,旁边的一块青石应手而起,迎向自上而下偷袭的一双铁锤。   
“铛”的一声闷响,青石被砸碎。   
映着火光,青石碎粉呈现出异样的幻彩。   
枫雪色袖子轻拂,一股罡风将迫近自己的碎石粉卷了出去,雪白的袖端如被火炙,发出一股焦味。   
他心中微凛,好厉害的毒。   
头顶,西瓜大小的锤继续击下;   
中盘,一个光芒闪耀的东西,风驰电掣,带着呜呜的啸声,袭向他的胸腹;   
下盘,那条长鞭鞭梢上扬,再次向他袭来。   
电光石火间,枫雪色突然一拳打向古树,极轻,极柔,看似毫无劲力。   
树后突然传来剧烈的喘息。   
他再次抽剑,剑脱树而出,带着一抹雪色,冲进那团闪耀的光芒里面。   
然后便是一蓬血雨。   
那团光芒突然失去了方向,斜斜地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扑通”一声。是一口锋锐的宣斧,短短的斧柄上,兀握着一只齐腕的断手,戴着黑色的手套。   
铁锤和乌鞭追踪而至。   
锤,随风贯耳。   
鞭,如蛇卷地。   
枫雪色冲天而起,长剑再振,刺向执锤之人的心脏。   
一寸短,一寸险;一寸长,一寸强。   
长剑连臂,后发而先至,剑芒已及使锤者的心口,锤却离他尚有半尺之遥。   
使锤者的心脏被他的剑气刺得生疼,危急之下,撤身后退,被迫收锤自保。   
枫雪色要的就是这样。   
此时,鞭已缠上他的衣角。   
枫雪色突然就势一撕,裂帛一声,长衣撕成两片,露出里面白色的劲装。   
月色下,更显得他俊逸脱俗,英气勃发。   
枫雪色内力到处,束衣如索,与鞭绞在一起。   
那个粗壮的古树轰然倒塌,尘烟弥漫中,一柄雪亮的长刀迎着火光月色,挥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另一棵树后突然伸出一双骨节突出的手,指尖扣向枫雪色颈后的穴道。   
那用锤的再次冲了上来。   
劲气纷飞中,还夹杂着一柄左手斧,一双拳头。   
刀,斫头;鞭,绞颈;斧、裂腹;锤,碎头;拳,捶胸;指,袭颈。   
还有一个隐藏在暗中的毒,七个人,七种手法,配合无间。   
好熟悉的杀人手法!   
就是他们,那个小村血案的凶手。   
眼前掠过被扭断颈骨的弱母幼子、被开膛剖腹的年迈老人、被砍掉头颅的无辜女人、中了奇毒血缕衣的孩子……   
枫雪色的心中杀意更炽。   
他清啸一声,迎上了敌人。凛冽的剑,激荡着凛然的锐气。   
温暖和煦的春夜,突然成冰雪寒天。   
雪光。   
雪芒。   
雪影。   
雪练。   
那一剑,带着风的声音,宛如半阙清冷的宋词,吟咏起漫天雪意。   
天地间,变成雪的世界。   
天地间,变成血的世界。   
这一场战斗,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把剑从最后一人的胸膛里拔出,枫雪色小心地避开了喷出的血。   
倒在脚下的六具尸体,个个窄袖黑衣、黑巾罩面,除了眼睛,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还有一个用毒的,埋伏在暗处。   
“嘀嗒!”水滴的轻响。   
枫雪色循声望去。   
前方,是一个荒废的池塘,池水上是一层碧油油萍藻,还有几片稀疏的莲叶,池中心是坍塌的假山,池边一棵矮树上,有粘稠的液体,沿着树干缓慢而蜿蜒地淌下来,冲出一道黑焦的痕,树叶已枯黄。   
树的丫杈之间,横着一个人,同样的黑衣蒙面,那不知是血还是什么的液体,自他蒙面巾下面渗出,竟然泛着淡淡的荧光。   
好诡异的毒!   
这就是那第七个擅用毒的人,可是,他竟然被毒死,是自杀的么?   
枫雪色用剑挑开用锤之人尸体的蒙面布。   
布下是一张平凡的脸,平凡到如果换一身衣服站在人群中,就像隔壁那个谁一样,看着面善,却毫无特征。   
其他数人,亦是如此。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样普通的几个人,却会用那么变态的手段去残杀老弱妇孺。   
然而,这才是最合格的杀手,融入在人群中比谁都普通,骨子里却比谁都冷血。   
这几个杀手,武功或者不算一流,但其过人之处不在武功,而在于他们攻杀时的无间配合,若非久经合作,绝对没有如此的默契。   
他匆匆检查着那几具尸体。   
黑色衣衫,布料是时下最普通的,几乎大江南北的百姓都用这种棉布裁衣,武器虽然是精制的,但也没有刻任何名号,全身上下,什么标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谋划如此缜密的行动,却是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一群人——那么,他们是江湖中哪个组织特殊训练出来的?   
令人费解的是,这样训练有素、隐藏极深的杀手,为什么会如此残忍地屠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   
单纯的嗜杀,还是有其他原因?   
虽然全歼了敌人,可是枫雪色心里一点轻松的感觉都没有。   
总觉得,事情就像一个黑洞,剥掉最外面的那层,却看到里面愈加的迷雾重重。   
他有种预感,也许,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四(2)   
那邋遢少年缩在雁合塔的角落里,亲眼看到青衫肉球王不喝一掌碎窗,扑出窗外。   
从窗侧悄无声息地伸出一口宣斧,王不喝这一冲出,等于自动将肚子撞向锋利的斧刃。眼看便要被开膛破腹之际,王不喝猛提一口气,硬生生地扭转身体,向另一侧落去。   
然后,便有一柄西瓜大小的铁锤,“噗”的一声,轻轻地敲在他的头上。随即,那宣斧也到了,在王不喝的身前一拖一拉,便割开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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