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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江湖天很晴-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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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后者,则凶手武功之高,犹在他判断之上——当今江湖,叫得出名号者,速度快过他的,可没有几人。   
“哔啵”一声轻响。   
东首一间房屋的草顶上突然爆起了一星火花,火势迅速蔓延开来,黑夜立刻被点亮。   
枫雪色从树上疾扑而下,冲进火里。   
虽然听不到村子里有活着的人,但他仍然不死心,想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人。   
他踢开最近的一扇门,扑进屋子,借着火光,看到这是个普通农家,有些粗陋的家具,屋角一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   
母子三人的头都以一种很奇怪的角度歪着,显然是颈骨被生生地扭断了。   
枫雪色冷静镇定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抹血色。   
他掉头冲进第二户人家,差不多的房屋格局,一个老婆婆倒在地上,双眼凸出,舌头伸出嘴外,脸色青紫,颈上还有一道黑紫色的痕迹,明显是被勒死的。   
第三户人家,七口人全部胸骨内陷,口鼻呛血,在睡眠之中被重手法击杀。   
第四户全家人都被一种极残忍的手法开膛破肚,床上的被褥,已经被血浸透了。   
第五家包括一条护院的狗在内,死亡原因全是头骨被一种重兵器捶裂。   
第六家与最先发现的女尸同样,都是被利器一切两段。   
第七家的主人死得甚是安详,只是脸色铁青,嘴边有黑色的血,显因中毒而死……   
火光熊熊,浓烟冲天,火舌不断舔向其他建筑,全村都被卷进烈焰之中。噼噼啪啪的火星爆裂声、屋梁倒塌声,夹杂着人肉烤焦的气味,闻之欲呕。   
枫雪色的眼里跳动着火光,脸色却比雪还要白。   
这个村子二十一户人家,八十六口人,无一幸免。   
都是普通的贫寒农家,可即使村子正中房子建得最好的那家,也没有被抢劫的迹象。   
而且,八十六口人,是被七种不同的手法所杀。一击即死,简单而专业,迅速而有效,却没有丝毫特点。   
习武之人,在杀人对敌时,会自然而然地使用自己最熟悉的功夫,见多识广的人一见便会认出来。然而,这些最简单的杀人方法,却绝对不会暴露出杀手的身份——这是刻意的吗?   
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村子,究竟因何会被这么多凶残的杀手屠村?而且连老人、孩子、女人都不放过?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二(1)   
虽然,他是在赶路途中。虽然,这些人与他毫无关联——一刻钟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个地方、这些可怜的人。   
但,面对这些被残害的普通村民,他,不能不管。   
火势越来越大,用不到天明,这个村子、这些尸骨、这起血案,就会被大火吞噬得干干净净,所有的冤屈和被杀痕迹,都会被烧光。   
枫雪色再次冲进火里。   
刚才忙于救人的时候,他已用最快的速度察看了现场,虽然什么线索都没有,可是他不甘心。   
火蛇向他扑卷着,他挥着劲风逼开烈焰,虽在酷热烈焰中,依然白衣翩然。   
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做这件案子的人,手段毒辣,手法老练,一点破绽都没有留下。   
现在,他只有唯一的、不是线索的线索——那七种不同的杀人手法。   
枫雪色身形疾闪,躲过一条倒塌的房梁,人已在火圈之外。   
然后,他便听到一声极低的声音,似虫儿无意中的扑翅,又似压抑的轻噎。   
枫雪色身体忽然旋转,如一片微羽被夜风吹起,人已掠了过去。   
夜已经很深,空中明月,笼罩着一团若有若无的淡霭。荒山野地,一派冷寂。   
东侧,五十丈外,是一片阳坡,坡上是高茂的草。   
而那一声哽咽,便是从草丛中传来。   
“出来!”枫雪色声音如冰。   
草丛里什么动静都没有,仿佛刚才只是风拂过叶尖的声音。   
枫雪色却丝毫没有认为自己听错了,他再次冷冷地说:“出来!”   
仍然毫无声息。   
他的眼睛里现出一抹杀意,静止了片刻,身子向前滑出数尺,连鞘的长剑轻轻地挥了出去。   
草丛中突然蹿出一个人,可是在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做的时候,带鞘的剑,已抵在这人的后心上。   
这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身材瘦小,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原来只是一个穷人家的小孩!是受了爹娘的打骂,躲在这里独自委屈么?   
枫雪色慢慢地把长剑收回:“你一直躲在这里?”   
那小孩惊恐地看着他,身体抖得像打摆子,想哭,却又不敢。   
“那个村子里的事情,你全看到了?”   
那小孩拼命点头,眼中的惊恐更甚。   
枫雪色温言说道:“不要害怕,把你看到的,告诉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怜悯的暖意。   
那孩子傻呆呆地看着他,张张嘴,又闭上。   
枫雪色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毕竟还是个孩子,看到这种屠村惨案,肯定被吓坏了。   
这个孩子,是唯一的活口,这起血案,还得着落在他的身上。   
月光透过薄薄的云缕,照在孩子的脸上。   
那张脏乎乎的脸,现出一种奇异的变化,先是有血,自眼窝缓缓地流下。然后鼻子、嘴巴、耳朵,也出现血痕。再然后,他脸上几乎每一个毛孔都渗出鲜血。   
粘稠的血,惨淡的血,诡谲的血。   
孩子觉得脸上痒痒的,有点茫然地抬手擦了擦,刚看着沾在手上的一片肉皮发呆,“啵”的一声,手指皮肤却被胀破,然后自指端而上一寸一寸地爆开。   
枫雪色脸色微变。   
是毒!好厉害的毒!   
左手疾挥,五指如弹琵瑟,在那孩子身上一路点下。然后撕裂白衫,裹住这血葫芦般的孩子,身形一展,从草上飘了出去。   
村里的火仍然在烧着,只是能燃的东西都烧得差不多了,火势已颓,用不了天明,这里便会变成一片白地,然后所有的罪恶便都不存在了。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二(2)   
“如今却忆江南乐,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此度见花枝,白头誓不归。”   
韦庄一曲《菩萨蛮》,道不尽江南多少笙歌曼舞、风流年少。   
烟花三月,江南正是草长莺飞、莺啼燕语时节。   
流花河畔的青阳城,长草盈绿,柳丝轻扬,香葩浓艳,春风旖旎。   
流花河,是青阳城名门望族聚居之地。两岸是数不尽的金粉楼台、雕梁画栋,河上是看不完的画舫凌波、浆声欸乃;青楼比肩,酒家林立,丝竹飘渺,醇酒笙歌,美人嬉戏,富贾云集,文人荟萃,好一派盛世繁华。   
美人巷口,有青石斜桥连接南北两岸。此时,正有一人一骑,踏桥而过。   
那是一名俊朗不凡的少年,一袭白色春衫,腰间悬剑,衣袂翩然,胯下银鞍白马,气势如龙,神骏非凡。   
这一人一马,气度从容,虽然是行走在闹市之中,却如独步云端般傲岸。   
白马春衫名剑,少年风流,自然便有美人垂青。   
一名着翠色衫子的美貌歌妓,正倚着栏杆闲眺,望见楼下翩然而过的美丽少年,芳心一阵乱跳,纤纤玉手一松,捏在手心里的帕子飘然而落。   
街上行人摩肩接踵,那少年勒马缓缓而行,惟恐碰到路人。正行进间,忽觉头顶香风微送,他头也没抬,只是轻轻一拍马颈,白马疾行几步躲开。   
翠衫歌妓佯装羞恼地顿足,惹来一众莺莺燕燕的打趣和娇笑。随即,又有一个粉衫裸臂的女子“失手”将手中的一枝桃花落下,另一个云鬓金钗的丢下一枝百合,一个珠圆玉润的丢下一包果子……   
少年气度从容,被那些女子无礼引逗,不喜也不恼,只是低垂着头,不疾不徐地催马而行,那些女子抛下的物品,却没有一件落在他的身上。   
渐行渐远,花街枊巷的尽头,流花河东岸的青石阶下,停着一艘画舫,金阁朱栏,薄纱飘垂,端的华丽。船头悬挂的朱旗,上面那“樱桃破”三个字,笔力浑厚独出,丰骨秾丽,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   
这时,两名青衣小厮自画舫抢上岸来,垂手问道:“枫公子,我家公子等您很久了!”   
白衣少年“嗯”了一声,一跃下马,左边的小厮立刻毕恭毕敬地接过缰绳,右边的小厮则躬身请少年上船。   
少年拾阶而下,径直登上船头。   
舱门微开,一名娇艳的女子立在门边,抿嘴轻笑着挑开帘幕:“公子请!”水滴滴的眼珠轻轻一转,煞是勾魂。   
少年微一颔首,踏入舱中。   
珠帘之后,一名仅着绯色轻纱的清丽女子怀抱琵琶,正一边弄着弦,一边樱唇轻启唱吟,她的身边,另有两名美艳少女,坐的那个击着檀板,卧的那个把头枕在一男子的腿上,男子抚着她光滑白嫩的脸蛋,修长的手指在她腮上随拍轻扣。   
那男子相貌清雅,随随便便地坐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斜倚靠枕,凤目微睐,眉峰舒展,仿佛静到了极致,然而满室的妖娆却都给他一人占尽,那数名或清丽或冶艳的女子,便如众星拱月一般,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女子们见少年进来,急忙敛衣施礼。   
那男子却只慵懒地欠欠身,一袭光滑柔软的蓝色丝质长衫,如水般漾开。   
他招招手:“请坐!”轻轻一拍掌,几个歌妓乖觉地奉上茶点果子。   
白衣少年微微一哂,抱抱拳,坐在一边。   
那男子亲手斟茶,玉色的碗盏,汤液清澈浅碧,清幽扑鼻。他含笑道:“这是昨天新到的雨前龙井,贤弟尝尝。”   
《江湖天很晴》 第一部分 《江湖天很晴》 二(3)   
少年端起茶盏,举到唇边,饮了一口,才道:“好茶!”   
手腕微舒,雪袖如波,几缕柔和的风轻轻地拂上了那几名歌妓的穴道,她们尚未明白怎么回事,身体已经软软地倒了下去。   
蓝衫男子神色不变,慢慢地啜茶。   
画舫沿着流花河,向下游驶去。   
蓝衫男子的目光越过遮窗的薄纱,望向河面,叹息道:“最近,可越来越无聊了。”   
白衣少年淡然道:“我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   
蓝衫男子轻笑:“贤弟应该多笑笑。否则,知道的呢,会说你少年老成,不知道的呢,人家会以为你患面瘫……”   
“我也不是来听你教训的。”少年将手中的茶盏放下,“我送来的人,怎么样了?”   
蓝衫男子神色一敛,轻轻叹了口气:“已经不成啦!”   
少年明朗的眸子暗了一暗:“那是什么毒?”   
“十八年前,江南铁家三少,一夕间全身爆胀,死时不仅体无完肤,连内脏都胀烂如浆,惨不忍睹,后据一位绝世神医验骨诊言,那是一种来自南疆的秘毒,因中毒者全身毛孔流血,皮肤溃烂,如穿血衫,所以,此毒便称做血缕衣。”   
“这位绝世神医,可是悲空谷的晚夫人?”   
“便是此人。”   
十八年前,悲空谷的晚夫人应该还不到双十年华吧?负一身绝世的医术,胸怀慈悲济世之志行走天下,无论是贫民百姓,还是高官巨富,救人无数。医者仁心,被世人称为大慈女菩萨。   
少年沉默了片刻:“血缕衣,可有解药?”   
“血缕衣霸道歹毒,在南疆失传已久,却想不到,居然会有人将它制作出来!当年晚夫人为了寻找克制这种毒的药物,在中原奇侠神剑晨墨白的护送下,亲赴南疆,却从此一去不返。数年后,才有人在悲空谷看到晚夫人。后来便有江湖传说,称晚夫人在南疆遭遇惨变,返回中原之后,便一心隐居,从此再不谈医。”   
少年道:“那么,血缕衣,仍然无解?”   
蓝衫人缓缓摇头:“没有人知道。不过自从铁三少死后,血缕衣便再也未现江湖,久了,人们便也忘记了。没想到,事隔十八年,它又出现了!”   
“那孩子中的毒,便是血缕衣?”   
“他的死状与我接天水屿典藏所载铁三少之死非常相似,但仍不能十分确定。我已经命人将尸身妥善处置,快马送往悲空谷,希望晚夫人能够为我等解惑。”蓝衫人叹息,“只不知道,晚夫人是否理会此事。”   
少年沉思道:“谁会用这种毒药,对付一个贫困人家的孩子呢?”   
他抬眼看向蓝衫人,“当年对铁三少下毒的人,是谁?”   
“据铁家的人说,是一位美貌少女,只因为被铁三少调笑了几句,便下了毒手。”蓝衫人语声一顿,“你怀疑这个女子和你碰到的案子有关?那就完全错了!”   
“为何?”   
“因为她已经死了!”蓝衫人淡淡地道。   
“十五年前,东瀛武士大举入侵寻衅,武林道上七帮十六派的豪杰在东海巨鲸岛阻敌中伏,濒死苦战,各地援兵未赶到,正危急万分之时,一个女子驾舟在倭贼后方突破,独自闯岛,竟将倭人全部毒杀,敌酋临死反击,这名女子身受重伤,被击中落海。据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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