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姻+番外 作者:筱璨(晋江2012-07-23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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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不止是废武功这么简单呢了,肯定是要成废人的。你只想我跟燕瑄翊是夫妻,那我是说不清的了。可你却不知道其实燕瑄翊从来都没碰过我,他只爱你,所以我依然清白的很。”天萦说着这话却有点苦涩,不是因为燕瑄翊对她的冷淡,而是她注定要栽在这了,以后还不知要如何生活。
听完天萦的话,凝烟气得不能自已,寒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很重要吗?我只是不允许你伤害燕瑄翊。”天萦语气平淡,没什么感情。的确这只是她的任务,不该带着感情的。
慕容凝烟听此大笑一声,“太迟了,即使你武功未失也救不了他了,何况是全失。”
天萦撇撇嘴,不以为意,“别这么小看人嘛,你不就是长期给他服毒,然后抑制住,现今让它一次发作吗!你这毒还比风葵的毒浅,就是再过一个时辰我也能救醒他。要杀他不是一刀毙命比较省事吗?唉,你为了杀他竟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这又是何苦呢?”
“既然你知道,就只有让你真正归天了。”慕容凝烟双袖翻动,房内吹起一阵强风,她手执长鞭点足而上。手轻一挥,鞭子缠上天萦的手腕,一把把天萦扯下来 。天萦闭上双眼,紧紧抱着琴,身子随她的鞭落地,稳稳地站住后,长吁一口气,叹道:“总算是下来了,我还担心要一直在上面呢。”
慕容凝烟听她的戏言,立即扬鞭欲打,却突然身子一软,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天萦等不到她的攻击,知道成了,“别怪我哟,难道只许你下药,便不许我用,放心,那只是软骨散,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我可不想一尸两命。”
慕容凝烟顿时愣住,用手抚了抚肚子,她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我今日来只是要还东西的,无意杀你,你好自为之。”说罢天萦慢慢移步到床边,往燕瑄翊嘴里塞了解药,凭着印象点了两道穴道,喊:“王爷,醒了!”
燕瑄翊睁开双眸,眼中情绪复杂,眼前的那双清澈的眸子此时正望着他,可仿佛又不是,视线好像透过他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天萦感觉到燕瑄翊动了动,把怀中的琴递给他,道:“天萦此时来打扰王爷实是不该,但是我今晚就离开,所以来把琴还给王爷,以后无拖无欠,两清了。”天萦说得毫不留恋,仿佛之前的几个月都是一场梦。
燕瑄翊接过琴,怔了下,可是又觉得并不意外,是柳殇!那条被他弄出来的痕被她染成翠绿色,如一条细柳在夕阳晚霞中摇曳,虽红绿两色不相称,但此时画面却无比和谐,就像柳殇本该如此。
“王爷,天萦想提醒一句,对自己所爱之物不要如此轻率,伤了便是永远,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抹灭。”天萦说罢转身欲走,忽然觉得有什么扣住她的手腕。倏地身后寒气顿发,王爷发怒了?
而燕瑄翊也不知他自己为何会发怒,只是莫名地觉得她为什么所有事都不为自己争辩,至少可以说她是冤枉的。
此时,房门被踢开,“小姐……”花柔刚冲口而出,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她立即施展轻功,抢过天萦道:“小姐,该走了。”天萦点头,两人瞬间消失无踪。
燕瑄翊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铃声停滞在空气中,如此清亮,越来越响。是燕瑄翊的手在颤抖,银铃在响,燕瑄翊双眼锁定在慌乱之间扯下来的银铃上,是惊吓?还是惊喜?是怨恨?还是后悔?一下间百感交集。过了许久才勉强把感情压制住,将银铃收入怀中后,才向软坐在地上的娇人看去,他的眼中尽是怜惜和怨恨,“你最终还是背叛了我,为了燕承悦,还是燕逸枫?”
凝烟咬咬唇,道:“你都听到了。”
“如果我说没有呢?”燕瑄翊的话语冰冷,与之前判若两人。
凝烟眼中的绝望显而易见,却笑了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的,只是在等我一个亲口承认。”
燕瑄翊走过去,伸手抱住凝烟,“不是的,我爱你,所以在等你回心转意,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你的人你的心都不给我?燕瑄翊稍稍激动,紧得凝烟吃痛。
“王爷,对不起,我终究爱的是他。”凝烟已稍微恢复了力气,用力推开他,扬鞭就抽向他,燕瑄翊没有躲,硬是接下这一鞭,连哼一下都没有,只是淡淡地望着她眼中的那抹茫然,低低地说:“这就是你最后的选择?那你走吧,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也许我会杀了你。”
凝烟眼角噙着的泪不住地往下掉,迟疑了一阵,还是离开了。
燕瑄翊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新房的喜字刺痛着他的眼睛,撕裂着他的心,他无声仰天长啸。他把自己身边的女人都放走了?勾唇苦涩一笑,原来他竟如此不堪。
一条黑影闪过窗旁,燕瑄翊没有看过去,只道:“有什么便报吧!”
“是!”窗外传来一把低沉的男生,“雪徵重伤。”
雪徵?重伤?燕瑄翊有一丝不相信,雪徵的身手是如何的好他清楚,这世界上能重挫他的屈指可数。为何?由不得他多想,直觉告诉他,他已经失去什么了,很重要的东西。闪动身形,施展轻功直冲到城门附近,刚停□来便怔了,眼前这个目眦俱裂的男子,还是他所认识那个文雅公子颜天灏吗?那他怀中的人儿,燕瑄翊的心没来由地一痛。她褐发散开,雪色的容颜只剩苍白,双目紧闭,眉头紧蹙,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支很普通的羽箭只穿胸口,鲜血在他眼前绽开妖冶的红花。
颜天灏也是杀得眼红了,见他出现大吼道:“你来干什么?她为了保护你,死了。”
死了?燕瑄翊心下一冷,他还有事要问她,很重要,他寻找了八年的东西,在她手上,她如何能死,低声道:“我要她,她是我的王妃。”
颜天灏冷笑一声,“凭什么,你的王妃早就死了。”颜天灏没有管他,抱着天萦渐渐走远,嘴里还喃喃道:“她只是我的莲儿。”
燕瑄翊却没有追,他的王妃死了,的确,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追。追查了八年的东西找到了,可线索又断了,她终为他所累。
凌穹年间,陌翊王爷新妇病重,王爷痴噫,其父禁之,后不复见。
——《凌史·皇家秘史》
☆、回到原点
回到原点
一辆马车直驶璎滠城,休养了大半年又走走停停还顺道游山玩水,今早终于到了。清早的阳光驱散了赶路的疲倦,一个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取下头上的纱笠,露出褐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别有一番韵味。
女子深呼吸一口气,是故乡的味道,别了差不多九年了。她尊敬得如对待一个老人,屈膝一礼,喊道:“璎滠,我回来了。”回到这个不知是否生她的地方,却是养她的地方。女子兀自沉浸在感情中,听不到身后不远处人们的言语。
“那番女又回来了。”在人们异样的目光中透露着厌恶,沄汐国入侵,经常会牵连到璎滠,这里的人早就根深蒂固地憎恨着番人。当他们发现那女子的头发是褐色时,便开始喊她番女,即使她当时还只是个在襁褓里的女婴。
议论直到坐在马车前的男子怒斥了声才停止,那男子的脸是极致的美,吹弹可破的肌肤更胜女子,只是他现在穿着粗布衣,遮盖了他不少光华。男子眉心微蹙着,似有不满,“真讨厌,一路上都有人在碎碎念着什么,吵死了。”接而莞尔一笑地望向女子,“小姐,别在意啊。”
女子白了他一眼,这些话她都听厌了,还在意什么,再说这比女人还美丽的妖人一路跟着她才叫烦。说自己本是大家公子,被妻子骗钱跑了,只得流落街头,半年前正巧遇到她,正好她一时手贱请他吃了一顿,他便死死不放了,女子无奈之下只好带他一路北上。这种弥天大谎,谁信啊!八成是翘家的野小子,怕被家人发现吧。
女子登上马车,向她的“家”奔去,也许是由于近乡情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又想起一年前她离开前发生的事。
天萦闲来无事正卧床看书,前门突然传来声响,天萦随手批了件衣裳走了出去,却惊讶地发现来者只有颜洛一人。
颜洛进来坐了好一阵,脸上的犹豫之色很重,天萦不安地问了他,他才敛了凝重的表情笑了笑,可是还是没能缓解气氛,只好又严肃起来,道:“丫头,灏儿跟我说了你在王府过得不好,都怪我,把你嫁过去受苦了”
“爹说的是什么话,爹待天萦多好天萦知道,是天萦不孝才让爹爹费心,天萦过几天会回去的,女儿定不负爹爹期望。”天萦咬唇,她这么潇洒地走了,该怎样回去。
颜洛似是看透了天萦,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这样,你是我颜洛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受苦的,你的性子我知道,就随了自己的心吧,爹爹可助你离开王府。”
颜洛那天的话她都记得,他让天萦服下药,护住心脉,然后设圈套,让无数武林人士围攻他们,别说一个雪徵挡不住,再加上之后来的颜天灏也无法护天萦周全,那么她只要表现出宁死也不让他们捉住用来威胁燕瑄翊,那矛头自然而然指向燕承悦,剩下的就由燕瑄翊自己肃清,而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
为了掩人耳目,还一并把颜天灏、颜天烁、花柔等人瞒了,因为离开之后,她就再不是那个颜家二小姐颜天萦了,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平常百姓紫莲。只有这个“莲”字她无法舍弃,那是她娘赐予的。
这一年王府过得很风平浪静,没有人敢提关于主子们的事,只要稍微有一点关系的都自动三缄其口,而燕瑄翊,基本见不到他本人,只是听说他疯后被靖王爷禁足在王府某处,只是这具体地点似乎没人知晓。而至于烟妃,说是养病,也不知道迁到哪住了,也是不见人影的。
这日,一男子以绝妙的轻功轻轻一点便落在靖王府邸中,身形微微一晃,闪进了主屋。他今日身穿一袭雪白衣裳,脸上几分严肃与沉静,没有一丝玩笑与儿戏,又何来疯癫之说。这便是消失了一年的燕瑄翊。
不久,屋内传出两把低声交谈的男声。
“你真的决定了?虽然你明里不说,这一年来你也辛苦了。”
“虽然萦儿已死,但是按这条线索追查,也许能发现什么。”声音有些许颤抖,掩盖不住其中的激动。“父王,我知道你以前不许我查是怕我有危险,可是现在即使我不查也有人来杀我,那我又何必要惶惶终日呢。”
里面沉默了一阵,之后才有人道:“翊儿,我知道终是阻不了你,去吧,你唯一牵挂的就是你娘,我们也希望有她的消息,她毕竟是瑾云的姐姐。”
对话很简短,他深蓝色的瞳孔满是坚定,再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挡他去寻他的生母了,这是他坚守了九年的秘密。稍稍低头,目光落在手心,银铃静静地躺在手心,这是她娘的东西。
良久,一个男子从王府中走出,深蓝色的瞳孔,眉宇间英气逼人,气宇轩昂,其容貌俊美无铸,可是却无人见过。
璎滠城,一座堪与昊京相比的古城,有种别样的韵味。相传滠城是万鬼诞生之源,由于怨灵的聚集致使那里历年都成为战场,尸体堆积如山,血腥渲染了滠城,无一生物可生存,后有人携石名璎至,璎乃灵石,镇恶鬼,除妖气,平静了滠城,此后更名为璎滠。灵石镇滠城一百年后,有异物与之较衡,据说是上古神器,但不见其踪影。璎滠城被一条河从西北至东南贯穿,一城分为两地向不同的环境变化,河以西之地均被水所覆,河以东则为土地,更有大山环绕,四季更是分明,景色可谓称奇。
紫莲没有进城,而是往城郊一处宅子去,宅子说大不大,却也比两边的民宅要大一些。紫莲轻轻推了推房门,一阵阴风扑面而来,让她不禁一颤。
南宫桐见紫莲的双眸盈盈闪动,已噙着泪光,却倔强地不流下来,知她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怎样安慰。
在门外站了许久,紫莲才道:“进去吧,这是我家。”
南宫桐一怔,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这也能算家?空有一间大宅在,里面却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主厅之中摆放的灵牌很显眼,可上面却没有刻字。
只见紫莲点上了香,跪下拜了拜,之后没有抬起头过,身子抑制不住颤抖。她死死攥着拳头,捏得关节都微微泛白。南宫桐看她难受,把手放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小姐,这位是?”
“不关你事!”紫莲紧咬皓齿,泪花满面,眸中那冰冷下是一片脆弱,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疼。
南宫桐没法,叹了口气,选择了沉默,陪她一同跪下,真诚地拜了三下。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