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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青之炎 作者:贵志佑介-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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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友子在约三十分后回到了家。
“抱歉,我回来晚了。要打烊的时候,又有客人来了……”母亲用关怀的眼神看着来到玄关迎接的二人。
“没什么事吧?”
秀一知道母亲问什么。看到他点了头后,友子也松了口气。
“我马上做晚饭,等一下下就好。”友子拿着手提包直接进洗手间洗完手后,以不输给遥香的速度迅速地换好衣服,接着一边卷着袖口一边走进厨房。
友子在镰仓车站附近的进口家具店工作。从父母手中继承这家店的老板,是友子念短期大学时的好友,因此在店里缺人手的时候,她会过去帮手。曾经以美术大学为目标的友子,在美学上的天分颇高。目前以装横设计师为业,挑起一家三口的生计也绰绰有余。
晚餐约三十分钟左右便准备好了。在厨房里,三人围绕的餐桌上能摆好的菜色种类,令人难以想象这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好的。
法式鲣鱼凉拌、麻婆豆腐、鳕鱼子与山及咖喱混合而成的三色意大利面、山芋汤……友子将自己的美感发挥到极限,不管任何料理都做得像杂志上的美食照片般精致。事实上,友子的才能之一便是做出“看起来”相当美味的料理。
以前被邀请到櫛森家吃晚餐的客人,在看到摆在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料理时,都不禁在心中发出赞叹之声。但满怀期待的笑脸在吃下第一口料理后,便会生硬的僵住。约慢了一拍之后,客人会口是心非说“好吃好吃”赞美歌不停,然后将筷子伸向下道菜。
“好吃吗?”看着默默进食的孩子们,友子笑容满面地问道。
“眼睛在过年,眼睛在过年。”秀一回答道。
“味道怎样?”
“舌头是星期天。”
“哥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遥香一边喝喝这山芋汤,一边说着。
据媒体的报道,这个社会“孤食化”的现象急速发展,一家团聚吃晚饭的机会越来越少。不过在櫛森家,大家聚在一起吃早饭和晚饭一事,是不成文规定。幸好镰仓不管哪家店都关得早,所以友子也可以配合晚餐时间早点回来。这段一家团聚的时间,对秀一来说非常的重要。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做任何牺牲,也要守住这段幸福的时刻。
坐在厨房内侧的遥香,突然停下了筷子。秀一顺着遥香冰冻的视望去。
在入口处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七分裤。因为日晒加上酒精的作用,一张脸像黑炭一样乌漆抹黑。所以站在走廊时,看起来像是只有一双眼睛在发光。
“什么事?”友子问道,但对方没有反应。
男人搔着他的啤酒肚,低头穿过高180公分的和式拉门上框。在厨房灯光的照射下,才清楚地看出男人的脸。
浓密的八字眉下,一双大眼眨也不眨地来回瞪着三个人瞧。由于他有黄疸的症状,让眼睛看来宛如放射出诡异的光芒。脸颊和鼻子病态般的泛红,细微的紫色血管散布在脸上。厚大的双唇间,看得见肮脏不整齐的牙齿及萎缩的牙龈。
“你要吃饭吗……”友子的声音在颤抖着。男人又靠近了一步。
秀一将椅子拉开站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用力缩起肚子,双手握拳。
遥香则吓得倒抽一口气,紧紧拉住秀一衬衫的下缘。
男人没把秀一放在眼里,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友子,用沙哑的声音说着“拿酒来。”
友子从橱柜中取出盒装的烧酒和玻璃杯,交给男人。
男人以理所当然的态度收下后,转身看了秀一一眼。秀一在瞬间因恐惧而全身僵硬。两人视线相交约一秒。接下来男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离开了厨房。
男人即使离开了好一阵子,也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每个人都失去了食欲,精心烹调的料理,大半都浪费掉了。
过了一会,秀一将自己的碗盘拿到流理台,然后另外两人也跟着做。接着一如往常,友子开始清洗着碗盘,而遥香则帮忙将洗好的碗盘擦干。
“……刚才的烧酒。”秀一屈膝抱着自己的腿,坐在厨房的椅子上。“那是为他特地买的吗?”
友子不发一语,继续洗着盘子。
“没错吧?因为家里没人会喝。他有付自己的酒钱吗?”
友子没有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他这么做?”
“你问为什么……?”
“再怎么说,他都不应该呆在这个家吧?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你们老早以前就离婚了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是他说他没有地方可去。”
“你该不会打算让他一直呆下去吧?”
“当然不会啊。”
“不快点的话,搞不好他会永远呆在这,神恶魔时候要赶他出去?”
“说赶出去也太夸张了……他什么时候会走我也不知道。过一阵子等他有地方可去……”
“有地方可去?你真的这么想吗?妈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哥哥,别再说了。”遥香说话了。
秀一回过神来,看到遥香眼眶含着泪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自己。母亲友子背着自己低着头继续洗碗。但仔细一看,手上海绵搓洗的盘子从刚才起一直是同一个。
“……不要逼妈妈。”
秀一保持了一阵子的沉默,说了声“对不起”就离开了厨房。
对无力改变现状的自己,秀一感到厌恶,他原本无意把气泄到母亲身上的。
从楼梯上传来类似棒球转播的播报声。走上楼梯一看,最里侧的房间门并没有关紧,屋内的光成马蹄型从门缝里漏出。每靠近一步,吵杂声的分贝也越加强。观众的喧哗声,及播报员一个人兴致高昂的播报说明,听来就像是摔破东西时的声响般刺耳。
这家伙一定是从一楼的哪个房间里搬走了小型电视机。秀一感觉到腹部里一股狂暴的冲动,如赤红的火焰般燃烧起来。他现在就像冲进屋里将那个男人打成肉饼,踢出玄关之外……
不过他很清楚这是办不到的。
秀一在门前站了许久。
快想!努力地想!想出办法来!
什么才是最好的对此?什么才是保护家人最好的办法?


注1:“尔格”erg,为功的单位,1焦耳=10;000;000尔格。
注2:“盖茨”的日文发音与“同性恋”近似。
注3:“本尼迪克特”Ruth Fulton Benedict;1887…1948,美国人类学家,著有《菊花与刀:日本文化型模》一书。
注4:即《忠臣藏》的故事,日本世上知名的赤穗事件,赤穗浅野家的遗臣为主斩杀仇敌,事成后切腹自尽。




二、 车库
Part?1 车库
“请在这稍等一下。”
约二、三十岁左右的女性事务员,将秀一带到入口附近的小房间。这个房间看来只是将地板的一部分立起板子隔开分出来的。六曡(注1)大的空间里,放着细长的夹板木桌,及六张铝管制的椅子。与其说是用来接见委托人,还不如说像是洽商用的会议室。
“加纳律师马上就过来。”
秀一行了礼之后,就坐了下来。带着无框眼镜的事务员,用镜片后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后,就行礼把门关上。
秀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服装。今天是星期日,但他特意穿着由比滨高中的制服前来。因为他算计着学校制服是对大人社会恭顺的标志,也容易博得别人的同情。
刚才的事务员对他似乎感到兴趣。毕竟高中生单独来拜访法律事务所,是相当罕见的。
秀一拿出裤子口袋里的手帕,擦掉肩膀及手腕上的水滴。鹄沼一早就下起阴郁的雨来,到了横滨也不见停。手帕一下子就湿透了。
“久等了。”敲门声响起后,一位约四十多岁的男性走进房间。秀一将湿透的手帕塞进口袋,站起身来。
“你好,敝姓加纳。”他递出的名片上写着“律师 加纳雅志”。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櫛森秀一。”
“嗯,你是櫛森青藏的孙子吧?”
“是的,祖父在四年前去世了。”
“是这样啊。你祖父的事我还记得很清楚呢,是十年前左右的事了吧!接受他委托的时候,我才刚来这个事务所不久。”加纳律师示意要秀一坐着,然后他便在秀一的对面坐下。
他的身高可能比秀一还矮一些吧,有着浓密的眉毛及宽阔下颚的硬汉脸形,声音也沉稳有力。不过由他土灰的脸色及充满血丝的眼睛来看,就知道他工作上的慢性疲劳相当严重。油油的灰色头发,盖到了额头的部分,西装的领子散落着头皮屑。看来他忙得连注意仪容的时间都没有。
律师的事务想必相当繁重吧!今天事务所原本放假,但却为了配合别的委托人而特地开张。
秀一在祖父所遗留下的通讯录中看到了加纳律师的名字,于是立刻拨了电话。恰巧得知今天事务所上班一事,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幸运。因为平时要上课,光往返横滨花费的时间就够长了,根本无法前来。
“那你今天有什么法律上的问题要询问的?”
“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有不相干的人任意赖在别人家不走,那要如何赶他出去?”
加纳律师的表情动了一下。“不相干的人?”
“我母亲离婚的前夫……以前再婚的对象。”
加纳律师点了点头,他似乎已预想到答案。“曾根隆司?”
“没错。”光听到都觉得反胃的名字,从律师的口中说出来,倒令人松了口气。这也许是烦恼为对方所理解,和专家同步的某种安心感使然吧。
不过反过来想,时间都已过了十年,他却能立刻报出对方的姓名,可见这个人有多难搞。
“果然没错。”
加纳律师将胳膊抱在胸前。秀一突然感到不安。
“在法律上那是叫违法入侵吗?反正就是非法占据我家的房间,应该可以把他赶出去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现在你家有你妈妈在吧?”
“对,包括我还有母亲、妹妹,共一家三口。”
“这么说,你母亲就是户长了。所以只要你母亲向法院提出控诉,就有可能要求对方离开家里。”
理所当然的回答。但目前就是因为这条路行不通,事情才无法解决。不过知道在危急的时候至少有法律可以当后盾这件事,至少让秀一心宽了点。
不过,为什么会让曾根隆司进到你家呢?只要一开始斩钉截铁拒绝,之后要应付他应该也不难才是啊?”
“如果我在的时候,是绝不可能让他自玄关踏进屋里来的。遥香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他突然出现,不讲道理、强行进入……”
“遥香是你的妹妹吗?”
“对,现在是中学二年级。平常她有社团活动,所以回来得比我晚,但是那天碰巧提早回家。”
“真的是碰巧而已吗?”加纳律师以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您是指什么?”
“曾根可能早料到那天你妹妹会提早回家吧!比如说,去学校观察个几次,那就能掌握住她的行踪了。”
秀一直觉全身快冒出冷汗了。到目前为止,他居然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实在是太不够谨慎了。那个男人在来到这个家之前,极可能在学校窥探遥香的一举一动,而且是好几次。
那么,他的行动只是想找到乘虚而入的机会而已吗?还是另有别的理由……难道那头猪对遥香有不轨的欲念?
“曾根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听到加纳律师的声音,秀一恢复了自我。
“十天前。”
“也就是四月初啰!那他自此之后就一直在你家?”
“是的。”
“你母亲为什么不叫曾根出去呢?”
“这个嘛……”秀一也不懂。为什么母亲不用更坚决的态度拒绝曾根呢?
“不过,母亲的确也很不愉快。从旁观察也知道她希望那个男人离开……”
秀一不知道如何说明,要怎么说才能让对方理解呢?他现在的说辞,听起来就像小孩反对夫妇破镜重圆,而找各种借口来加以破坏一样。
“这我可以想象得到。”
“什么?”
“为了调停你母亲和曾根的离婚问题,我也见过他几次。他的人格我很清楚,也不认为你母亲会想和他恢复夫妻关系。”
秀一认为来找加纳律师商谈是对的。对不知来龙去脉的人,得从头开始说明曾根的为人,也不会一开始就站在他的立场支持他。
“不论如何,这件事的关键在你母亲身上。必须有你母亲的委托,我才能有所行动。”
加纳律师已完全了解状况。
“我看还是叫你母亲亲自来一趟比较好,虽然你比实际年龄还成熟,但毕竟还是未成年的少年。也许我没有立场这么说,但是让那样的男人住在你家,对你或是你妹妹都不好。”
秀一点了点头。
“律师先生。今天来访的目的,其实还另有一件事想问您。”
“律师先生”虽然是对律师表示敬意的称法,但现在听起来却有些不协调的感觉。
“什么事?”
“十年前,我母亲和那男人离婚的来龙去脉,您可以告诉我吗?在那之前的事,如果您知道的话,是否也可以告诉我呢……”
“嗯,这个嘛。”
“当时我只有七岁。母亲也不太愿意提起以前的事。”
加纳律师抱起了胳膊。“不过你听这个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一听也许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秀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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