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死亡绿皮书-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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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安排生活”这几个字的。可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满足妻子的要求,早些回家与丈人、丈母娘一起进晚餐。结婚六年了,和智子的父母亲的交流却一次也没有。智子不知是理解还是死心了,从不对他提过多的要求,她内心一定是很寂寞吧。昨天晚上回家刚一对智子说“明天,同你父母一块吃牛肉火锅好么”时,“真的?”智子高兴得眼睛都发亮了。
下午四点已过,到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案件。今天能够平安无事地等到下班了吧。警察的搜查工作只有当案件发生时才能够成立,可是没有案件发生的日子,几乎是没有的。森川副警部的“不吉利”的预言.也许是在说反话。命运总是令人啼笑皆非。森川的预言才刚说完,设在一楼的110报警电话就收到了重大案件发生的通报。 通报的是三次消防署的急救队员。
“现在在三次车站,有非自然死亡的女性尸体。在收容之前,还是请检查一下比较好。”听电话的是警务科的巡查。110报警电话设在一楼大厅的中央,没有专门的接听员,谁都可以接听。
“是病死吗?”
“估计是吧,不过还是请长谷川医生来一下比较好。” 长谷川医生兼任法医,他的医院开在三次警署后面。
“是案件吗?”坐在一楼正面的次长佐香警部问道。
巡查看着记录报告:“大概是病死,今天天气特别热,急救队员也这么说。”
“那么去三四个人就可以了。”佐香用打内线电话打给刑事课长落合。刑事课在二楼,和一楼相比,房间比较低,屋顶又受到太阳直射的影响,没有风的日子可真不好过。肥胖的落合,就是不动也是汗流挟背。他伸出汗淋淋的手去拿电话时,话筒差点滑了下来。
“森川,车站有非自然死亡的死者。大概是病死的,麻烦你去一下。”
“OK。”森川很有劲地站了起来。野上马上看了看钟,5点过5分,最尴尬的时间,和智子的约定又要落空了!
“野上也去吗?”
虽然森川是用随随便便的口气问的,可是野上却不能装做没听见。
“当然去了。”受到野上的影响,在座的刑警们都纷纷站了起来。搜查组和鉴别课加起来一共七个人,分坐两辆警车出发了,不到两分钟便到了三次车站。他们看到骑自行车去的长谷川医生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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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车站的杀人事件 第2章
县警察署搜查一课的桐山警部被刑事部长叫去的时候,他正准备下班回家。已经是晚上9点50分了。让部下做的提交给检察厅的一份有关一桩盗窃案的笔录整理,花费的时间比预想的要多得多,直到现在才全部校对结束。
搜查一课的课长土屋警视也在刑事部长的办公室里,似乎已与部长之间形成了某种默契,如果刑事部长现在这个时间还呆在署里,就意味着又有重大案件发生了。
刑事部长稻垣警视和桐山是同一所国立大学毕业的,比桐山早十六期的前辈。正宗科班出身,是典型的在仕途上拼搏的人。听说,明年春天会调到山阴地区的小县城,晋升做县警察署的本部长。
“哦,来了啊。”看到桐山进来,稻垣眯起了眼。对这个优秀的后辈,不仅是县警察署内,就是在县厅和广岛市的上层都评价很高。在每次中央政界、外国要人的“VIP”警备中,桐山都充分显示出了卓越的指挥才能。他的语言能力强,再加上身材匀称,一表人才,深受外国宾客的赞誉。他只有三十岁.可以说是年轻有为,实际工作能力已被充分证实。本来,今年内将被升为警视,边当内勤课长,边升职。这原是最理想的晋升方法,可是,桐山却别出心裁,不知怎么想的,年初时突然提出去搜查课。
六月初临时人事变动时,根据本人意愿被调到搜查一课。按土屋课长的说法是“心血来潮”。科班出身的人,就按照给你铺好的轨道走不好吗?没必要特地到最忙碌的一课来嘛。但桐山的“愚蠢”在稻垣的眼里却使他变得前途无限。
“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很难得啊”稻垣对土屋说,“因此,早点给他机会做出些成绩。”(或许,桐山本人也是这样打算的……)土屋并不喜欢做这样的猜测。
“是这样的,我和土屋商量过了,让你接一桩大案子。”稻垣笑嘻嘻地说道,“是这样的,三次发生了大案子,有通报上来了。那里的署长我很熟悉,根据情况,想派你去。这是土屋的提案。”
“杀人案件吗?”
“哦,在三次车站内,一位年轻姑娘被杀。土屋,你来说明一下。”土屋将案件的经过做了一番简单的说明。
“案件发生后,曾有一人被当做嫌疑犯,被带到三次警署。搜查刚开始就这样,看来很难办。你第一次负责杀人案件的侦破,担子是重了些,可也是部长对你有所期待,好好做吧。”
“遵命。”桐山立正敬了一礼。这时,土屋才发现桐山很不同一般。戴着眼镜、才气横溢的脸庞肌肉紧绷,嘴角收起,充满了紧张感。(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嘛……)见到桐山这样神采奕奕,土屋多少安了些心。老实说,当稻垣来商量起用桐山时,土屋虽说没有直接反对,却也有些不安。当然,作为一课的警部,早晚要负责担当杀人案件的搜查。只是,第一次的办案最好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广岛市内。这个桐山与稻垣一样是科班出身,早晚都要:升职做干部,来一课工作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这样的人物,和现场的普通刑警是很难相容的。这种眼睛看不到的隔阂,会不会影响搜查工作呢?土屋不禁暗暗地为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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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车站的杀人事件 第3章
第二天八月十日,三次晋署从县警察署迎来了以桐山警部为首的一课刑警七人,在署内设立了“三次车站杀人案件”的搜查本部。搜查本部部长由大友警视担任,而搜查主任则由桐山警部担任。大友虽然接到了稻垣的联络,可是见到桐山后,对他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还是吃了一惊。搜查一定要靠经验的:不管是否科班出身,现场指挥时会不会出纰漏,又是另一回事儿。
但是桐山在搜查会议上,却显得落落大方。等大友介绍过后,马上询问了目前的搜查进展情况。从案件的发生到北村义夫的被押送、释放的经过,由森川副警部做了说明。
等他一讲完,桐山马上问道:“就这些吗?”
森川对提问似乎还不能完全理解。
“开往广岛的列车上的其他乘客没有查对吗?”恫山继续问道。三次警署的刑警们都面面相觑。沉寂了一会儿后,落合刑事课长代表大家答道:“非常遗憾没有实施。因为,在当时那样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捕捉北村已经全力以赴了。”
“原来如此。但是,只将北村一个人作为怀疑对象,不觉得轻率了些吗?”
“喂,这样说来确实很惭愧……”落合板着脸。不仅是落合,三次警署的刑警们都承认初次搜查并不充分。桐山的指责将此又提醒了一遍,此举也是对今后如果案件不能侦破时埋下了“伏笔”。
“可是,那时根据车站人员的证言特定了‘穿蓝色T恤衫的男人’,也是当时的情况所迫。”
落合的话听起来多少有些辩解的味道。桐山充分确认了它的效果后,改变了话题。
“现在,请说明一下有关被害人的情况。”
“被害人,姓名:正法寺美也子,二十九岁,东京一家公司的女职员。”森川边看记录边说,在场刑警们的笔一齐飞了起来。死者的身份,是事件发生后,查看所携物品时,才了解到的。死者身旁的大旅行袋里,有一个布制的提包。从提包里发现了与钱包放在一起的月票夹,票夹里有被害者的身份证。东京都千代田区外神田三丁目×番地×号株式合社立花音响PR课,正法寺美也子,昭和二十×年三月三十日。生这是身份证所记载的内容。另外,路线车月票上的住址是:东京都文京区西片二丁目×番地×号。
“已经与被害人的家属和会社取得了联系。今天下午家属和公司的上司会赶来这里。据家属说,被害人正法寺美也子是利用公司的夏季休假,从山阳到山阴作了一次四夜五天的短期旅行。”
“也就是说,她是在从山阴往山阳的途中,遇到了不测。”
“是啊,当初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事实上似乎并不是如此。因为,她是八月五号从东京出发的,也就是说,被杀害时,是四夜五天旅行的最后一天。根据家属提供的旅行日程来看,应该是第三天的八月七号住在三次,八号住在尾道,九号回东京。”
“是否可以考虑她推迟归程了呢?”
“但是,从被害人的钱包里发现了三次市内的旅馆环水楼、尾道市的旅馆秀波庄的发票。住宿日期与预定日程相同,是七号、八号。另外,在旅行袋的内袋里还发现了尾道车站九号发行的前往东京都的新干线指定特急券。指定坐席是八月九号上行列车‘光138号’6车厢11列B座。‘光138号’在福山是11点57分发车。从山阳本线尾道站11点发车,11点19分到达福山的列车刚好和‘光138号’相接。估计被害人是乘这趟车去福山的。在福山改变了计划,坐福盐线来到了三次。”
“等一下。从尾道来三次可以利用高速大巴,一条直线,速度又快。”
“是,确实如此。可事实上被害人所持的车票有检过票的痕迹,就是说她搭乘了车。估计,被害人原先打算按计划回东京,所以买票搭车。到了福山后,才改变了计划。”
“原来如此。哦,知道了。调查得很清楚啊”受到年轻的指挥官的表扬,森川副警部的表情很尴尬。森川比落合刑事课长还大一岁,今年四十二岁。在非科班出身中虽属于晋升慢的,但他在处理案件上有经验,对搜查的顺序、要点都非常精通,是属于实力派的刑警。
“按这样的进程,被害人从福山到三次的行踪,就能很快调查清楚了。”桐山恭维着森川说。“是。福盐线的下行车,有11点53分从福山发车,到达府中站是12点40分。你也知道的,福盐线的府中站到三次站之间的线路还没有电气化,所有的列车都是到府中站为止的。在府中转乘13点15分的列车,到三次站是15点36分。被害人利用这条线的可能性很大。目前已派搜查员到府中站,尽快确认有没有见过被害人的目击证人。”刚好在这时,有关目击证人的信息传来了。正如森川所说,在等着转车的时间里,被害人正法寺美也子站在府中站的站台上。看了美也子尸体的照片,二位车站人员都断言道:“不会有错。”
“说得不好听点,那姑娘身材还好,就是长得很难看,所以他们都记得特别清楚。”
“这样看来,被害人是搭乘15点36分的车来到三次的了。向车站照会过,那趟车晚点了15分钟,大约是15点50分左右到达的。被害人是在30分钟后被杀的。”森川的说明到此为止。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刑警们重复地看着记录,反复玩味着整个案件的过程。县警署来的官下部长刑事问道:“来三次车站后到被害的30分钟问,被害人一直都站在跨线桥上吗?”
“应该是吧。站台上小卖店的中年妇女和车站人员,他们都没见到被害人。”
“那么,在这30分钟里,被害人到底在干什么呢?”“那可不知道。按常规来判断,可能在等转乘16点22分开往广岛的车,或者是在等17点23分开往备后落合的车。这两趟是艺备线的上、下行列车。还有三江线的17点58分开往江津的车。可是,她手上拿着的是去东京的车票,她到底想去哪里,实在无法预测。”
“对,对。这是第一个谜。为什么被害人突然改变了回东京的日程呢?”
“可是,”桐山打断了发言,“还不能断定这和被害一定有关。”
“那倒也是……”宫下摸着下巴,不再说话。对县警署的老资格的刑晋来说,这位年轻的属特权阶层的警部,是很难相处的上司。“说到谜,”森川发言道,“犯罪目的是什么,关于这一点怎么也没查出。目前被害人的所持品是旅行袋和袋里的物品。发现时旅行袋的拉链锁着。钱包及里面的物品都没有被动过的迹象。还有,被害人戴着相当贵重的蓝宝石戒指和外国制手表,也没被窃走。”
“是不是可以这样解释,”桐山深思熟虑地说道,“犯人是以盗窃为目的而袭击了被害人,那时听到北村从下面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