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还没死呢! 作者:老娘取不出名字(晋江vip12.11.17完结,he)-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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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同时转头的还有秦校尉和惜月。
那公主身子一抖,脸颊上飘上了一朵红云,她转回头然后低头垂目没有应声,那抹红痕顺着脸颊爬上了耳根。然而秦校尉回头之后却是轻轻地往前挪了一□子,公主脸上娇羞的笑容瞬时凝注,她抿着嘴唇,眸中波光粼粼。
本来应该是幅很美的画面,被宁致远一声喝破,现在秦校尉往前挪动位置很是说明问题,那公主此时在娇弱,大约也没脸将脸颊继续往上贴。
我讪笑着飘回宁致远身旁,悄声道:“那姑娘在那边讨不着好,没准下次就会请求与你同骑。”我得意地朝他挤了挤眼睛,“你赚到了。”
现在青天白日,深山静谧,两骑又前后隔得不远,宁致远自然不能与我交谈,刚刚他本是吼我,结果就叫公主和秦校尉双双误会,现在他肯定不会再开口,于是我不管他脸色,自顾说了下去。
“其实只要软香在怀,身心受虐一下也没什么!”
宁致远目不斜视,就仿佛看不见也听不到一般。
“话说回来,秦校尉没有将惜月抱在面前,我心头格外舒坦,依我多年经验来看,秦校尉对你应当很上心,刚刚你说话,他便偷偷拉开了点儿距离,你看惜月那哀怨的小脸,那凄苦的神色……”我犹自滔滔不绝地发言,却不知何时宁致远已经勒马停了下来,等到前面领先的那骑拐过弯看不见了的时候,他才压低声音道;“你似乎很不待见那惜月,你认识她?”
我撇了撇嘴,“我心眼儿小,嫉妒美人。”
他淡淡扫我一眼,嘴角勾出一朵冷笑。“你是招摇派弟子,见过不少巫启国贵人不足为奇,她是谁?”
我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她出生之时天狗食月,师傅说她容颜倾城,连天上银月都要避其光芒……”
“逐日公主?”宁致远神情也凝重起来,“她竟然逃了出来!若是梁国正在追捕她,带她一起上路会有大凶险。”
“难不成你舍得扔下她?”
宁致远还未回答,前方秦校尉的声音已经传来,“七弟,出了何事?”
宁致远眉头一挑,微微提高了音量回答,“小解!”
“你注意点儿形象行不行,别以为秦校尉对你有几分好感,你就如此放纵粗俗,破坏我形象!”我气急败坏地指着眼前的一棵枯树道,“你可以说路旁枫树甚美,故驻足停留!”我还未说完,宁致远已经翻身下马,他钻入了旁边的一处草丛中,我翻了个白眼,嘟囔道:“你还真是……”
宁致远冷哼了一声,“是你对他有好感才对。”
我被戳穿了心事也不恼,“你嫁给他我还是挺放心的。”
……
宁致远不理我,他在枯树背后站着,身边的枯草亦有半人高。
“喂,你怎么站着?”
宁致远的背影一颤,然后他蹲□去,紧接着传来一声轻呼,我估摸着是被什么枯草扎了屁股,这家伙适应能力并不高啊……
“这才对嘛,站着会打湿裤子的。”我好心地提醒他道,“对了,你以往站着不会溅到裤子鞋子上么?”
“闭嘴!”宁致远忍无可忍地吼了起来,空旷的山林中便有了回声。秦校尉本来已经走得看不见人影,此时他舍了马快步奔了回来,一路疾行,犹如燕子钻云蜻蜓点水,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冲到了前面的一棵大树底下,刚好与站起来的宁致远遥遥相望。
宁致远面无表情地系着裤腰带,秦校尉嗖地一下转过身去。
我默默地翻了两下白眼。
第 13 章 。。。
【19】
连夜赶了几天路,在龙脊岭最高处的卧石上,我看到了远方的斜阳,还有斜阳笼罩下的城池。
泰州城背靠龙脊岭的尾骨,面朝泯江,依山傍水,在夕阳的余晖之下,那城池就像是披着薄纱的美人,不管是对南夏还是对西齐,都有一种特别的诱惑。
龙脊岭内是南夏国的军事重地,泯江外,则常年驻扎着西齐的十万大军。
常年的征战让泰州这个美人变得麻木,城中的百姓也早已习惯。据传泰州城最发达的产业是豪华马车,他们这里将马车称之为房车。意思就是这里的马车就像是一间可移动的住宅,每逢战事,城内百姓便驾着马车有条不紊地出国旅游,把战场留给两国的士兵。早年打仗的时候,城中建筑还会有所损毁,到后来两军打出了默契,除了那城墙和城门,不管是南夏军和西齐军,都不会碰泰州城内一针一线。
泰州城内,有淡淡的丝竹之声传来,我忽然想起当年师傅曾说泰州城是文化名城,里面的百姓个个都是诗人,他们临危不乱,大军攻城前夜还能欢声笑语吟诗作乐,翌日清晨才驾着马车施施然离开,泰州城的某位城守还开发了战地旅游线路,名为“群雄逐鹿,唯有泰州”,想法是好的,只可惜后来因为税收问题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攻城,据传那段时间两军你来我往,城内百姓每一天都在变更国籍。
此时,那泰州城墙上飘着的是南夏常胜军的军旗。我瞄了一眼逐日公主,心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南夏国与梁国既然已经结成了兄弟之国,那她作为巫启国的亡国公主,在南夏也十分危险,她跟着宁致远他们一路前往泰州,无非是想去西齐国寻求庇护,只可惜现在泰州被南夏占着,她想去西齐国,又多了一些凶险。
大石上,他们三人正在吃东西。公主喝水的时候用广袖掩着脸,只可惜在我全方位的偷窥之下,他们三人都毫无秘密可言。
譬如说此刻公主在偷偷地看秦校尉,秦校尉脸有点儿红,宁致远望着泰州城发呆,他下巴上还沾着面饼屑儿,那点儿面饼渣被秦校尉瞧见了,他似乎想提醒,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视线在宁致远的下巴上扫来扫去,终于惊动了公主。最后公主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宁致远下巴上的面饼渣拭去,宁致远身子一抖,也不道谢直接将头扭向一边,我心知他是害羞,但公主殿下显然不会这么想,她脸色一暗,呆愣片刻之后,她埋下脸一声不吭。
这三角关系复杂得我头疼,我看了一会儿之后便将视线转向来时的路,底下远处的一处密林有轻微的晃动,我飘过去一截仔细打量,发现那里出现了一队梁国的士兵,人数有数十人。
我慌忙飘了回去,老远开始喊道,“宁致远,有梁国的士兵。”
宁致远唰地一下站起来,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皱着,沉默了一下之后才道:“有追兵!”
宁致远将身侧的逐日公主一把拉了起来,他扯着她从大石上跳下,结果那公主险些摔倒,幸得秦校尉伸手扶了一把。
“追兵?”秦校尉也看着远方。
自从我成为魂体之后,眼神就特别好,我看到之时,那队士兵还隔了个山坡,此时那队士兵隐入密林之中,又因为这山巅上风大,根本看不出动静。
“我过去看看,如果有追兵,就想办法将他们引开。现在离泰州城不远,你带着她先走,到时候我会过来找你们。”秦校尉顿了顿道,“梁国士兵要抓的是她,若是找到可以藏身的地方,可以偷偷藏起来。”
我觉得秦校尉话中的深意是,如果真要被追上了,就把公主给丢下自己跑了吧,反正要抓的是公主。
我越来越喜欢秦校尉了。
这种喜欢,就好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
现在往泰州城去是下山的路,崎岖陡峭不能骑马,宁致远拉着公主一路狂奔,寻梅驮着包袱在后面跟着,我则在高空放哨。
“没有追来。”
“不知道跟秦校尉对上没有。”
“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反正没有追兵。”
回答我的是他二人的喘息声。我回头瞄一眼,宁致远还好,那公主现在是半个身子被他吊着,差点儿就跑岔了气。
我撇了撇嘴又开始查看身后动静。
我一直观察着身后的追兵,没怎么注意宁致远他们的状况,没曾想前方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等我转过身去,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20】
宁致远坠崖了!
悬崖边,公主趴在地上,寻梅死死地踏着公主的裙摆,宁致远悬在空中,他想在绝壁上寻一个立足点借力,但稍微一动,与公主相握的手便滑动一寸,情势十分危急。
“宁致远你坚持住!”
我刚吼了一声,就看到他仰头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中暗流涌动,被那样的眼神盯着,我感觉到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彻底淹没,刺骨寒冷。我慌乱之下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他,然而手却穿过他的身体,我实在无法,只好飘到他身侧给他打气,“坚持住,让那公主抓紧啊!”
话音刚落,我似乎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头顶上的公主脸色惨白,她的身体往前一冲又险险停在边缘,寻梅一声嘶鸣,悬崖边的碎石簌簌地滚落,砸了宁致远一头一脸。
他二人相握的双手又滑了一寸,我看到他们扣住的紧紧只剩下手指的指节。
“抓紧啊!”我着急地吼道,“宁致远你抓牢了,我不想摔成肉饼!”我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里有个小凸起,你踩上去,就这里!”
然而我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尖叫。我愕然抬头,头顶上公主正看着自己的手发呆。
我猛地低头,宁致远已经落下去了很远。他身上的衣袍被风吹得鼓起来,黑色的衣袍随风展开,就像是一只鹰。
被利箭射中从高空中坠落的鹰。
我飞快地冲了下去,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我看见他仰着头与我对视,“没想到借尸还魂,还是一场遗憾。”
风声阵阵,他的声音显得模糊不清,就像是破碎的呻吟,充满了绝望和苦情。
虽知明明不能碰触到任何东西,我仍旧伸手去拉他,他也抬了手,脸上竟然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这不是从前的冷笑,他眉眼柔和,嘴唇一开一合,虽然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我眼神极好,能看清他的口型。
“我陪你做鬼好了。”
他撞上了峭壁上突出的石块,他撞断了半截枯树,他落到了一个陡坡之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他滚进了一片水田里。
我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21】
长达数月的灵魂出窍终于结束,我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而宁致远不见了。
那日从悬崖上摔下来,我摔断了左臂和左腿,幸得神医莫逍遥的救治,才没落下残疾,不过此时我依然不能动弹,吃喝拉撒皆有丫鬟服侍。
我曾明里暗里观察过这几个丫鬟,想看看有没有被宁致远附身的可能,当初做鬼魂的时候偷窥无限制,现在有了身体一时没习惯,结果到后来那几个丫鬟都有些防着我,想问点儿事情也不理不睬,到最后,我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晓。
如此躺了大半个月,我终于能够下床行走,在院里由丫鬟搀扶着练了几日走路之后,我便央着她们给我做了根拐杖,准备去当初的事发地点寻宁致远的魂魄,即便寻不到,也给他做个牌位上柱香。
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躺在泰州城外的农田里,半个身子埋在土中,浑身都是伤。此番回到事发地点,我杵着拐杖站在田坎边,仰头望着面前陡峭的山壁,头顶上碧空如洗,高空中有飞鸟盘旋,龙脊岭上云雾笼罩,宁致远便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然后消失不见。
我掏出先前准备的香点燃,将拐杖扔到身侧之后缓缓跪下,对着绝壁磕了三个头。就在此时,一头土黄色的小狗朝我飞奔过来,径直扑到我怀中,它卷着尾巴朝我吐舌头,湿漉漉的眼睛把我盯着,像是要同我说话一般。
我心头一抖,难不成宁致远附身到了这小狗身上!
我震惊了。
我结巴道:“宁致远?”
小狗汪了一声,然后用尾巴尖扫了一下我的手。
“真是宁致远?”我心头虽然震惊却不慌乱,而是指着小狗道:“若你是宁致远,就用爪子写个字在地上瞧瞧!”
小狗没有动静,而是绕着我转圈。
这么看来又不像,我撑着拐杖站起来之后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回头,就发现那小狗在田坎边站着,眼睛还粘在我身上,见我回头,又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我从小都不讨动物喜欢,当然,我也不喜欢它们,我只喜欢吃它们。往年招摇山上的小动物见到我基本都要口吐白沫,现如今这小狗如此反常,我觉得十分可疑。
我迟疑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那小狗,它已经跟了上来,眼巴巴地看着我。
此时此地此狗,我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莫非真的是宁致远?他摔伤了脑袋并附身到了小狗身上?于是见着我才觉得亲切,却又写不出字来?虽然这般想法十分牵强,不过既然他都能附身到我身上,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