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劫-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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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也在半空中站稳身形。与冷残缺的首次交锋他输了半招,冷残缺也在心中暗赞一声:“厉害!”
冷残缺凝神戒备,他余光中所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暗吃一惊。
大厅外的空地上血流成河,除了燕氏兄妹不知去向外,方才观战的一干燕府家将全被杀死在院中。家将的魂魄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几个路过的恶鬼在争相舔食地上的鲜血,景象恐怖至极。
情势不容他多想,那无头尸已剑出“三环套月”,失传百年的凌厉杀招,竟从一个鬼魂的手中使出。冷残缺长刀上扬准备全力一击。忽然,觉得腰间一凉,接着一阵剧疼。冷残缺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头也不回反手一刀,身后传来一声厉啸。面前无头尸剑已分上,中,下三路攻到,冷残缺刀封上下两路,中路封闭不急,断剑透如冷残缺小腹三寸。冷残缺狂怒之中刀如雨下,将无头尸斩成碎片,自己也向外飘出一丈。操纵尸体的鬼魂,离开尸体飘在空中。
冷残缺原先所站的位置上,一条被斜肩斩断的鬼魂正在凝聚成型。那操纵无头尸的鬼魂想他怒目而视,显然是怨他不该背后偷袭。冷残缺小腹与腰间血流如著,疼痛难忍。那凝集成型的鬼魂,手持短匕,又向冷残缺刺到。冷残缺周身生起一团绿气将自己包在当中,匕首刺在气团之上,发出一声爆响,气团炸裂,冷残缺不知所踪。
每一个久走江湖的人都懂得如何去隐藏自己,也各有一套隐藏的理论。冷残缺也不例外。在他的思维中,认为没有谁会在重伤之下还能到胭脂堆里寻欢作乐,他的理论虽然怪异却很实用。
秦淮夜色灯红酒绿最是醉人也最易藏身,冷残缺包在了秦淮河上十艘最大的画舫,将船停泊在江心。冷残缺则躺在百斤三十年陈酿的女儿红里疗伤。满屋酒香里带着血惺味,琥珀色美酒已经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色。他两处伤口也在酒水的浸泡中慢慢愈合,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孔,也逐渐恢复了血色。
他躺在酒中思索着日间的遭遇:“今天袭击我的两个鬼魂究竟是何妨神圣呢?他们一个剑法高绝。另一个身手敏锐,出手无声无息,贴身偷袭我竟无法察觉,应该是个高明的刺客,也是个可怕的人物!而且他们都着古装,他们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人呢!为何又同时出现在燕公子的府中?”忽然间他想到的一个问题让他打了一个寒战:“他们一个能在短时间内与尸体融合,另一个则能以魂魄的形态向我偷袭,这不是普通的鬼魂能够作到的。而且他们的身上隐隐的散发出一股妖气,难道说是《厉鬼集》中所记载的,借助妖力而复生的妖魂吗?”
一阵扣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进来!”门被慢慢的推开,门外走进一个千娇百媚的歌妓,歌妓妩媚的瞟向冷残缺一眼,嗲声道:“奴家,是特意来服侍公子的!”冷残缺一只搭在浴盆边上的手伸入酒中,笑道:“还不过来!”歌妓含羞,盈盈向冷残缺走去。
冷残缺忽然将手从酒中抽手,手中寒光一闪歌妓人头落地。无头尸体倒退几步,粉颈中鲜血狂喷,尸身却立而不倒。冷残缺手持宝刀自酒中跃出。无头尸体的腹腔内竟发出一阵狂笑,随着笑声一条魂魄自断颈处飞出。正是白天偷袭冷残缺的鬼魂:“冷残缺,你果然高明,竟能发现我附在这女子身上!”
冷残缺道:“阁下也是一个高明的刺客,懂得以胭脂香掩饰鬼气,不过你犯了个错误!你进门时那一眼,不但做作而且带有杀机!”
鬼魂不服道:“你就凭这一点出刀?你不怕杀错了人吗?”
冷残缺笑道:“阁下身为刺客,就不该以君子之心去衡量一个邪道中人!”
鬼魂也大笑道:“好!说的好!”
冷残缺道:“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阁下!”
鬼魂道:“随你问好了,我尽量答复,反正你也活不到明天!”他仿佛认定了冷残缺必死。
冷残缺压下怒气,沉声道:“阁下究竟何人?”
鬼魂道:“我姓荆名苛,前秦之人!”
冷残缺心中一惊:“荆苛!阁下又是如果来到今朝的?”
鬼魂道:“这个无可奉告!”
冷残缺道:“阁下是如何找到冷某的?”
荆苛道:“你隐藏的手法虽然高明,但是你太过仁慈了,如果你用活人的血来疗伤,就不会散发出鬼气!”
冷残缺笑道:“看来冷某也犯个错误!”说罢,长刀一摆“阁下既然找来,你我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战,阁下准备!”
荆苛手中化出一把短剑,沉声道:“请!”
冷残缺宝刀凌空劈出,一道刀气呼啸而出。荆苛闪身躲过,欺身而上。短剑在近身搏击之中最是凶险,一击即可致命。冷残缺哪能容他靠近。刀出“血战八方”四面飞射的刀气,硬将荆苛逼向半空。小小画舫哪承受得住冷残缺的鬼神之力,立时间四分五裂。冷残缺凌空踏出数脚,也飞入半空之中。
一人一鬼在半空中激烈搏杀,对脚下歌妓恐怖的尖叫充耳不闻。半空中刀光纵横似一片冷云,笼罩在河上。刀光之中,一条绿影来回穿梭,一面避闪一面侍机进攻。怎耐刀风太烈,不被打得魂飞魄散已是万幸!荆苛究竟是刺客,正面搏杀怎能比得上这威镇武林的冷残缺。
久战不利的荆苛忽然飞向上空,扬首一声厉叫,七窍与双手间散发出一股黑气。双手来回凌空滑动,形成一片黑色的气墙。将冷残缺的刀气挡在墙外。冷残缺不知所以,横刀立于半空凝神戒备静观其变。
只见荆苛,一手撑住气墙,另一手指向水中。手中散发出一道黑气,罩向河中的九条画舫。河水中立刻出现一个旋涡,画舫如水中落叶般随旋涡转动。船上歌妓无不惊慌失措,紧紧住可以找到的固定物体,大声尖叫。荆苛狞笑一声,手中黑气化做无数黑爪向船中歌妓抓去,黑爪向歌妓尖叫的口中伸去,一条条血魂被硬生生从她们口中抽出,如花似玉的歌妓立时变成一具具干尸,嘴被血魂堵住使她们不能尖叫,但是四肢却在船板上痛苦的抽动,惨不忍睹。比起遍地的哀号更加凄惨百倍,恐怖百倍。黑爪将血魂送入荆苛的口中,荆苛贪婪的吞噬着血魂。
冷残缺愤怒以极,睚眦具裂。心中充满无限懊悔——怨自己不该一时大意而断送了百余名歌妓的性命。大吼道:“畜生,你果然是妖魂,冷某今日要斩妖除魔!”
吞噬了血魂的荆苛,身上黑气更盛,形成了一片黑云。黑云中似有一巨大妖物,瞪着一双灯笼样的血眼,紧盯着冷残缺,发出一阵轻蔑的嘲笑。
冷残缺口中喷出一团绿气,绿气缠绕在宝刀之上。宝刀放出一片绿芒与冷残缺眼中迸射出的红光互相辉映。冷残缺习练的鬼功不似妖力那般阴毒,虽不能吸食活人的血魂,却能借助阴间的鬼力。冷残缺手中宝刀狂震,刀做鬼哭之声,在夜空中传出百里凄厉异常。只见八百里秦淮之中无数水鬼,破水而出飞向冷残缺,无数鬼魂集聚在刀身之上,刀上绿芒暴长两丈,冷残缺两手持刀犹如鬼神降世威风凛凛。
黑气之中荆苛化做的妖物,也在盘旋狞笑。
冷残缺大吼一声惊天动地,举刀劈向黑气。戾气,怨恨,内功,鬼力和为一处,墨绿色的刀光带着鬼哭,呼啸而出。世间找不到比它更凌厉的刀气,就算是九天玄雷也未必能与之匹敌。黑气如招雷击,四散炸开。刀式太猛,荆苛身躯被炸得四分五裂。天空中洒下一片黑色的血雨,荆苛的人头却借着血雨逃去。
冷残缺知道那是荆苛元神所在,岂容他逃脱,长刀一摆紧追其后。
一人,一头,在空中驭风飞行,快若闪电。
荆苛头颅飞至燕府上空,一个盘旋钻入地下。冷残缺恨其在秦淮滥杀无辜,未做多想举刀向地面刺去。一声巨响地裂石开,冷残缺跃进地缝之中。地下有竟有一条极长的地道!荆苛的头颅在沿着地道急速飞行,冷残缺紧追过去。却未注意自己刚劈开的地缝已然合上。冷残缺紧追荆苛的头颅进入了一个密室之中。
荆苛的头颅不见了踪影,密室四周却传来一身轰鸣,冷残缺暗道一声:“不好!”
第一卷 鬼劫 第五章 鬼索命
第一卷 鬼劫 第五章 鬼索命
冷残缺急飞身向门外奔去,密室外一股黑气涌来,黑气中荆苛头颅面目狰狞,张口向冷残缺狂噬。冷残缺恨极一刀劈去,黑气与头颅随刀风消散。“幻象!”冷残缺一怔。“砰”的一声巨响,密室中灯火熄灭,立时伸手不见五指。
冷残缺是半人半鬼之身,黑夜与白昼他的眼里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密室的大门已被堵死,四周和屋顶都是铜墙铁壁。“上当了!”冷残缺恨得跺脚,脚下的地面竟也是钢铁铸成。冷残缺天生傲性最不肖于阴谋算计,也最恨工于心计的无耻之徒。盛怒之下,挥刀向墙壁砍去。密室中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刀落之处火花四溅。可是密室的墙壁在他的鬼神之力下竟毫无损伤!
密室外传来荆苛的笑声:“冷残缺,不要白费力气了。这是密室是北海玄铁打造,任你功力通玄也休想逃脱!”,冷残缺大吼一声,向声音的方向砍去。刀落之时,密室中如同打了一道晴天霹雳。墙壁上却只出现了一道三尺长的划痕。密室外荆苛的狂笑声渐渐远去。
全身大汗淋漓的冷残缺,借方才的一刀多少发泄出一些心中的气闷,反而冷静了下来。冷残缺盘膝坐在地上,思量道:“今日燕府发生事情诡异至极,既然我暂时无法脱身,何不用鬼功打探一下燕府的内情!”想到这里,冷残缺运起鬼功,双目之中放出两道诡异的红光。四周的墙壁在他鬼眼的视中荡然无存,只要鬼眼所及之处便是一副近在咫尺的画面。
冷残缺暗道:“没想到燕府的地下建筑竟然会如此庞大!”冷残缺目光扫视到一个大厅之中,那的景象使他头皮一阵发麻。大厅中尸体堆积如山,地上积血盈尺。日间被剜去双眼的舞姬,正躺在尸山睁着她那空空的眼眶,哀怨的仰望着天花板,被割开的喉管中鲜血已经流尽,凝结着黑褐的血迹。冷残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暗骂:“畜生,我早晚让你们形神俱灭!”冷残缺忽见地上的积血,自一个排水管中向外流去。“血要流向哪里?”冷残缺略一思索,目光也随血流追踪而去。
血水流进了一个两丈见方的血池之中,血水在池内形成了一个旋涡,旋涡下传出阵阵叫声,似有什么东西在池底痛苦的呻吟。渐渐的呻吟声越来越小,血水也渐渐变得平静了。血水在池边来回的激荡,一泱泱的从池中溢出。不多时池中的血水像被什么力量煮得沸腾了起来,池底涌出了大量的血泡,血泡爆裂喷出阵阵黑气。黑气散去,血池中站起一人——正是荆苛——借助人血疗伤的荆苛,又恢复了人型。他擦去身上的血水,披上一件长袍沿着地下的一条长廊走去,冷残缺的目光也紧随着荆苛追了过去。
荆苛似乎也觉得身后有异,猛然回身。身后空空如也,他长嘘了一口气暗笑自己过于紧张,转身又走。冷残缺心中一声冷笑,目光仍旧紧随着荆苛。
荆苛进入一间宽大的密室,密室南面正中有一个宽椅。一条妖魂正座当中,那妖魂身着华服,面貌与燕公子颇有几分相似。全身黑气缭绕,可见这妖魂功力非同小可。日间操纵儒剑无头尸体与冷残缺大战那条妖魂,在座前五尺垂手而立神态甚是恭敬。荆苛急两步上前一揖道:“臣下荆苛,参见主公!”
座上妖魂一摆手道:“荆卿家,不必多理。”
冷残缺暗道:“荆苛昔日游侠天下,未曾得主。最后受聘于太子丹,现在对他口称臣下,难道座上的妖魂就是太子丹,如若他是太子丹。那么日间与我打斗的又是谁呢?”
只听座上妖魂道:“荆卿家,那冷残缺可曾除掉。”
荆苛答道:“冷残缺已经被臣下所擒,等主公处置!”
座下那妖魂嗤笑道:“自己险些被杀,借用密室方才擒住冷残缺,还敢大言不惭!”
荆苛怒道:“乐毅匹夫,今日若非我暗地相助,你早死多时了!还有何面目耻笑于我?”
冷残缺暗惊:“燕国大将乐毅也来了?可以乐毅与荆苛并非是一时之人,怎么会走到一起的?”
只听乐毅冷哼道:“我何需你帮忙!刺客难登大雅之堂怎能与我相提并论!况且你徒有虚名,昔日刺秦被断去一腿,剁成肉酱。今日又险些丧命!荆大侠好手段哪!”
荆苛大怒,反唇相讥:“燕齐之战,又是谁仓皇去赵?”
乐毅怒道:“惠王听信谗言,不能知人善用,非战之过!”
座上传来一声冷哼,乐毅自知失言,慌忙跪倒:“老臣出言无状,主公恕罪!”
座上妖魂道:“先王确有失察之处,委屈了乐卿家。我代先王给乐卿家陪罪!”
乐毅惶恐道:“老臣不敢!”
冷残缺听其口气已肯定,那座上妖